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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李猛急切地问着。
步允睨了他一眼,凉声道:“怎么,你很急吗?”
李猛干笑一声,搓着手道:“末将也不想急,可这城里的存粮实在不多了,估摸着最多还能支撑六七日。”
步允取过一个金黄的橘子徐徐剥着,“本座也想快些除了这些贼军,可越是关键时刻越是急不得。”
“末将明白,可是粮食……”也怪不得李猛这么担心,要是连饭也吃不饱,谁还有心思打仗,不自己打自己就不错了。
“行了。”步允将剥好的橘子抛给他,“再等两日,两日之后,不管姓张的是死是活,都出城迎战。”
“是。”虽然李猛希望速战速决,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便反对,再说只是两日而已,粮食还撑得住,只要周军一灭,便能够夺他们的粮草来补充自己这边。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西楚这次却是好运连连,就在发兵之前,步允再次收到飞鸽传书,张启凌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好!”步允重重将纸条拍在案上,脸上尽是兴奋之色,“真是天助我也!”顿一顿他对李猛道:“传本座命令,点齐所有兵马,今夜出城迎战。”
“末将领命!”李猛早就等着这句话,当即大声答应。
周楚两国今夜将背水一战,赢的那一方将会真正得到问鼎天下的资格。西楚、北周,究竟笑到最后的会是谁?
入冬以后的夜,暗得特别早,才刚到酉时便已经黑沉沉一片,连点月光也没有,都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反倒是寒风凛冽,呼啸不止。
三更时分,紧闭多日的应天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数万士兵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出城,往北周营地行去,领兵的正是李猛。
步允没有出城,他负手站在城头,嘴角蓄着胸有成竹的笑容,这场仗赢得一定会是他们,因为根本没有理由输。
北周营地黑漆漆一片,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在寒风中忽明忽灭,显得异常萧瑟,巡夜的士兵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不见人影。
“想攻应天,哼,本将军让你们有去无回!”李猛低低骂了一句,示意弓箭营和火枪营的士兵分两边站好,等待他发令。
除了火枪与弓箭之外,几门黑黝黝的火炮也被推了上来,正是之前让北周吃了大亏的火炮;这一次无论李猛还是步允,都下了狠心,要一举消灭周军。
“准备!”随着李猛抬起手,所有西楚士兵的神经都绷了起来,而北周依旧毫无所觉,根本不知道危险临近。
“发射!”李猛大声吼出这两个字,一瞬间,枪响炮呜,火光漫天,覆盖了整座军营,更有无数箭矢伴随着枪炮之声,如雨一般落下,将那一座座营帐射得千疮百孔。
这样猛烈的攻势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那一座座营帐或是直接毁于火炮之下,或是被枪箭射得千疮百孔,没有一处完好。许是进攻来得太突然,又许是周军睡得太熟,竟然没有一个人逃出来,甚至连声音也没发出。
“停!”李猛得意洋洋的下令,这次大胜,必定能够令他官升一级,说不定还能捞个爵位,真是想着都开心。
“去把东方泽带来,记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得了李猛的吩咐,一众士兵当即挨营挨帐搜了起来,然而仅仅过了一会儿,他们便急急奔了回来,神情慌张,连话都说不清楚,“将军,不……不好……不好了。”
李猛眉头一皱,不悦地道:“什么不好了?”
“帐里……帐子里……我们……”最前面那个士兵有些语无伦次,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在李猛等得不耐烦时,旁边那名士兵代答道:“将军,营帐里没人。”
李猛不以为然地道:“哪个营帐没人?”
士兵摇头,面色难看地道:“所有营帐都没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李猛眼皮猛地一跳,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至士兵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确定并不是幻听;他顾不得细问,急步来到离着最近的一座营帐,不顾帐边还在燃烧的火苗奔了进去,果然如士兵所言,里面空无一人,随后他又去了另外几座营帐,都是一样,没人!没人!
“怎么会这样?”李猛有些傻眼,要知道那可是整整十八万周军,怎么一个人也没有,都到哪里去了?
突然间,李猛身子一个激灵,一种无言的恐怖笼罩了他,冷汗涔涔冒了出来,一下子濡湿了衣裳。
下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撤,快撤!”
可惜……终归还是晚了。
无数火光从黑暗中升起,伴随一起的还有阵阵枪鸣炮响,与刚才惊人相信,只是这一次,枪炮瞄准的对象变成了楚军。
“轰!轰隆隆!”每一声枪炮响起,都会伴随着无数西楚士兵倒地,这里是开阔的平地,营帐又都毁了,他们连掩身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四散奔逃,有些饶幸逃走,但更多的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过短短片刻,七万士兵就溃不成军,尸体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座小山,等到枪火停下的时候,仅剩不到三千的残兵。
西楚……大败!
李猛半跪在地上,眼神涣散,嘴里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不知过了多久,视线范围里多了一双黑靴,他木然顺着黑靴往上瞧,一张算不得熟悉的脸庞映入眼睑。
李猛转动着僵硬的眼珠,声音沙哑地道:“怎么会这样?”
东方泽垂目,冷冷道:“你们自以为瞒天过海,殊不知是作茧自缚!”
“这是……是你们的计策?”李猛艰难地问着。
“不错。”东方泽颔首道:“你们将城池守得如此严密,又怎么疏忽大意地让那些百姓逃出来,所以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你们的阴谋……尤其是在发现那两名奸细后。”说到这里,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你们煞费苦心地布这么一个局,本王若不陪着玩一玩,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第一卷 第九百章 应天城破
完了……
这是李猛唯一能想到的两个字,满以为这次偷袭胜券在握,岂知根本就是一头撞进别人的圈套,一败涂地。
原本应天有八九万士兵,借助地利尚且能守一守,现在一下子没了七万士兵,凭一万多人想要守住应天,简直是笑话。
完了,彻底完了。
“你杀了我吧。”李猛万念俱灰,也不说求饶的话,他很清楚,犯下这么大的过错,就算活着回去,萧若傲和步允也不会饶过自己,摆在他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两万北周士兵冲到了应天城下,城上的守军亲眼目睹了己方惨败,斗志全无,只是稍稍抵抗了一会儿便弃械投降,打开城门,令周军长驱直入。
至此,应天城彻底告破!
“好!”尽管知道应天城已成瓮中之鳖,逃不出手掌心,但真听到这个消息时,东方泽还是兴奋不已,搓手道:“萧若傲抓到了吗?”
“他们已经去皇宫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很好。”在示意报信士兵离开来,东方泽盯着李猛一会儿,突然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李猛不知道他要带自己见谁,只是麻木地跟着来到一座远离营地的帐篷里,有一人正倚坐在榻上喝药。看到那人一瞬间,李猛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一样,事实上,也确实和见鬼差不多。
李猛回过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揉眼睛,可不管他怎么揉,那人还是在那里,连样子也没有变,他颤声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张启凌搁下喝了一半的药碗,淡然道:“我若不死,你们又怎么会出城偷袭。”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李猛满嘴苦涩,他们可真是被耍得团团转。
“张相,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东方泽接过士兵递来的姜茶喝了一大口,舒缓一下身上的寒意。
张启凌思忖片刻,道:“听说应天已经破了?”
“是,刚刚攻破,此刻正在前往皇宫的路上,应该很快就能抓到萧若傲了,这次可真多亏了张相妙计,否则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攻下应天。”
当日,张启凌为救予恒,被火炮重伤,昏迷不醒,令周军上下担心不已,尤其是辛月,身怀六甲仍然坚持守在他身边,日夜不离。
所幸上天垂怜,昏迷数日后,张启凌脑中的淤血终于散去,自昏迷中醒来,转危为安。
张启凌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锁消息,正好这个时候,那些百姓逃出应天,他料定这是一个阴谋,逐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并且传出自己“重伤而死”的消息。
果然步允中计,派兵出城,令应天失守,他这会儿应该对自己的决定后悔莫及,可惜为时已晚。
“九王过誉了,就算没有今日这场仗,应天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张启凌的话令东方泽好奇,“为什么?”
“西楚气候温暖,一袭薄棉衣便足以过冬,如今倏遇寒冬,必然无法应对,恐怕城中已经冻死了不少人。而且每困一日,城中的存粮就少一日,应天又能撑多久。”张启凌目光一转,落在李猛身上,“李将军,我说的对吗?”
李猛冷哼一声,“成王败寇,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要杀就杀,别在这里废话。”
张启凌盯着他道:“我知道这几年楚帝伐了许多树木,他用来做什么?”
李猛梗着脖子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东方泽看不惯他这副样子,喝斥道:“阶下之囚,还敢如此狂妄!”李猛低头不语,似乎是在考虑他的话,半晌,他道:“好吧,我告诉你,那些树木是用来修建宫殿的。”
东方泽长眉一挑,轻声道:“看来真是这样,没什么特别的。”
“不急,等予恒回来再说。”这次进攻应天,予恒是主将,这也是张启凌的安排,让予恒可以亲手报仇,解开心结。
在说完这句话后,张启凌便不再言语,徐徐喝着温热的药汁,东方泽虽然不知他在想什么,但多年并肩作战的情谊,让他选择无条件相信,静静等在一旁。
午后,予恒亲自来报,入城之后,他们一路誓如破竹,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但搜遍皇宫也没有找到萧若傲。
“问过宫中的人吗?”
“嫔妃、禁军、宫人都问了遍,但没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予恒的回答令东方泽大为皱眉,“奇怪,这四方城门都有派人把守,他能到哪里去。”思忖片刻,他吩咐道:“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萧若傲。”
虽然应天已破,但不找到萧若傲,这心里总是不安宁,再说以后者的手段,假以时日,难保不会东山再起。
在予恒答应后,张启凌开口道:“殿下,皇宫如何?”
“皇宫?”予恒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随口道:“就那个样子,并没有什么特别。”
“可有扩建大量宫殿?”
“这个……”予恒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道:“应该没有。”
张启凌点头,将目光转向眼神闪烁的李猛,“看来事实与李将军说得有出入。”
李猛不自在地避开他目光,语气僵硬地道:“我说的是宫殿,是你自己以为是皇宫。”
“这么说来是行宫了,在哪里?承德?汉水?”
“我不知道。”尽管李猛极力掩饰,还是流露出几分不安。
到了这个时候,东方泽怎会看不出其中有问题,沉声道:“李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猛盯了他半晌,忽地冽嘴一笑,“敬酒也好,罚酒也罢,我都没兴趣,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东方泽冷哼一声,“想死是吗,本王偏不让你死?来人!”
“且慢。”在阻止了东方泽后,张启凌坐直了身子,望着李猛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李猛讥笑道:“你是准备拿我的命还是拿我家人的命来做交易?”不等张启凌言语,他已是摇头道:“没用的,我烂命一条,至于家人……不过就是几个贪图钱财的女人罢了,死不足惜。”
第一卷 第九百零一章 缉捕步允
张启凌也不气恼,淡然道:“听说你府里有一个叫采兰的丫头。”
一直不以为意的李猛,在听到“采兰”两个字时,身子猛地一颤,眼里第一次流露出恐惧之色,“我……我不记得了。”
“你记得。”张启凌示意予恒扶自己起来,趿鞋走到神情不安的李猛身前,“你十七岁娶妻,二十三岁纳第一房纳室,随后又纳了四房,共一妻五妾,但无论是妻还是妾,都没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反倒是你的三姨太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