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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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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表情越来越冷,眼眶却也红了,像桃花染了血。
  “其实我也不怕输,但我就是能赢。”
  落地窗外一架飞机掠过,留下一缕像飞鸟的云。江识野揪起的心一块块碎开,浑身无力。
  “我家没出过运动员,他们都很宠我;就算我不学击剑,从小到大谁不把我捧着?江识野,我告诉你,”岑肆转头,阴影没入眉弓,声音不大却极有穿透力,带着一种独特的锋芒,“我岑肆生来就要俯视他人。我要人羡慕我,嫉妒我,也不在乎他们恨我,讨厌我,但我绝不接受他们怜悯我。我长这么大,不需要任何心疼,你明白了吗?”
  飞鸟云散了。
  听到这话,江识野的指尖都跟着他情绪发抖。
  他们说人世间三种东西不能隐瞒,18岁时江识野只想起两个,现在却想起了另一个。爱,贫穷,和咳嗽。但偏偏人最想隐瞒的也是情感,困窘和病痛。只因它们与自尊背道而驰。江识野当年不愿告诉岑肆自己住在什么地方,岑肆也不愿把身体状态公之于众,他知道他拒绝怜悯,他知道他生来傲骨。在这方面,他们很像。
  那喜欢也要隐瞒吗?
  “那我呢?”
  “什么?”
  江识野看着他,声音像是浓雾里影影憧憧的萤火,以最快速度在岑肆脑海里冲撞。
  “你不需要任何心疼,那如果是我心疼呢?”
  岑肆睁大眼,彻底怔住。
  差点儿因为这句话没站稳。
  良久,他才沙着嗓说:
  “你也不用心疼我,你失忆了,根本不知道——”
  嘴唇突然被堵住。
  江识野微抬着头,吻着他。
  指腹擦着岑肆的脸:
  “别说了,我心疼你。”
  说罢又去亲他。
  这是从他18岁那场恋爱以来,第一次在岑肆清醒时的主动。
  唇齿相逢,舌尖交缠,所有愤懑惆怅遗憾都在磨磨深吻里顷刻瓦解,只吞没灵魂,交换永恒。
  渐渐地,他们抵在落地窗上,江识野手环着岑肆的脖子,又语气含糊地唤他:“四仔。”
  “我想和你做。”
  得到的回应是岑肆掐了下他的腰,舌头像拱了火。
  然而。
  他没同意。
  江识野以前说谈恋爱像作曲,他喜欢Lento,慢板,每分钟52拍;岑肆受不了,他喜欢allegro,每分钟132拍的快板,这才超过了心跳的速度。
  在上段恋情里,每一步基本都是他主动,告白、接吻、做|爱,心焦火燎地,他不后悔,却也因无所顾忌和任性妄为酿下了错。如今,岑肆说着快节奏,其实一直是江识野在推着他们前进,口中说得畅快,真到这一步反而迟疑。
  他何尝不想让江识野心疼自己。岑肆每次去睡觉叮嘱江识野别来时,难道没想过他会偷偷推门吗。人挺贱的,又不想让他知道生病,又想让他知道,又想他余情未了,又不想他再爱上自己。在这个矛盾的侥幸心理里,他迎来了如今的局面。虽然高兴,却知道这段复合是畸形的。
  只是借着失忆占便宜罢了。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想及时行乐,可当他意识到江识野对自己的喜欢和上一段恋情如出一辙,并没有因为失忆减少时,他却无法义无反顾了。
  氛围不知何时就彻底变了,从压抑变成欲|火。岑肆虽不想做,但□□已经烧到了这一步,自然还是得采取行动让它偃旗息鼓。
  他们还是去浴室互相纾解。
  扯开岑肆卫裤抽绳时江识野手都在抖,觉得这尺度太大了,后面发现自己也挺无师自通的。整个过程默契到江识野脑海里滑过各种琴瑟和鸣又喷薄而出的意象,他忍不住舒畅地喘气,又压抑地闷哼。
  而岑肆竟然让他唱歌。
  登峰造极时,江识野告诉他:“我的歌都是写给你的,三年前就在向你告白了。”
  而岑肆竟然又说:“我知道。”
  ……
  江识野觉得岑肆流汗的样子分外性感,不是冷汗,而是运动后的热汗。那液体本身就像宣告主场的荷尔蒙符号。
  他盯着在喉结上跳跃的那滴,慢慢滑,慢慢滚。
  最后竟滴到了自己嘴唇上。
  这么巧。
  下意识地,江识野就把它抿掉了。
  岑肆手揉着他嘴唇:“别像只小狗,恶不恶心啊你。”
  江识野没说话。
  “臭吗。”
  他摇头。
  不是谈恋爱的滤镜,是真不臭,只是有点儿咸,在味蕾里盘旋。
  那天晚上睡觉时,江识野都还在琢磨这股陌生的味道,像是把珍藏的岑肆的一部分又拿出来品味。
  他的味觉在这一刻和大脑潜伏的海马体相互碰撞,浸透。
  久不做梦的他在岑肆怀里终于又一次,坠入了曾经的岁月场。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又是三天片段回忆啊,是世锦赛的关键三天,19岁的时候


第50章 Chorus。再尝一口
  酒店门口已经停了多个国家代表队的大巴。
  不同肤色的人进进出出。
  江识野站在不远处; 戴着鸭舌帽和耳机,插着兜,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酷劲儿。
  只是眼睛暴露了等待。
  半晌; 他眼睛一亮,终于看到一辆大巴贴着属于这里的国旗,缓缓驶来。
  下车的人都穿着国家队队服,交谈举止间带着运动员的从容不迫和朝气蓬勃。统一的红白色既有气势,又相当扎眼。
  其中一人更是吸引眼球。把国家队队服穿出了股潮牌味道; 像个明星。
  还不是体坛明星。
  演员或模特; 反正靠脸身材吃饭的那款。
  那模特也东张西望着,江识野刻意躲了躲。看到他最后略显失望地收回目光走进酒店; 江识野才把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 重新戴了下帽子; 遮住了那一瞬扬起的嘴角。
  戴好后; 他转头。
  本想透过前方的玻璃落地窗再伺机观察一番。
  不想和窗里的人四目相对。
  江识野眼睛忘了眨。
  窗里的人终于笑了。
  酒店大厅里; 他从大部队脱离出来,靠近玻璃窗。
  酒店大厅外,江识野频频摆手; 做口型让他别动。
  然而他依然一副要破窗而出的架势。
  岑肆径直走到窗前; 鼻尖都快抵到玻璃。
  江识野摆来摆去的手终究也扒在了玻璃上。
  深深对视; 一窗之隔。
  有人在叫岑肆; 大抵是问他干嘛呢。岑肆便装作照镜子; 开始理自己的头发。
  江识野忍俊不禁地看着他。
  岑肆又偏过头; 和远方的人说话。
  他得走了; 仓促间忙微张嘴; 冲窗哈了口气。
  蒸腾的白雾遮住了江识野的脸,又像是脸在毛玻璃效果里渐渐露出。
  岑肆指腹在窗上的模糊雾气上划字。
  一笔一画; 像勾勒在江识野脸上。
  江识野看到——
  00:01
  还有一朵丑陋的小花。
  雾气渐散,数字和小花像湖面的涟漪,落下便渐渐消逝。
  两人都笑了笑。
  江识野比了个ok。
  于是四十分钟后,十点。
  酒店旁的花园。
  江识野刚到,没看到人,
  站定。
  感觉后颈一阵疾风。
  他立马转头。
  反应力很快了,却依然在那一瞬间被人手臂一环大腿,双脚腾空,抱着一转。
  “想我没。”抱完一圈后,岑肆并未撒手,笑眯眯地问他。
  江识野手撑着他肩,面红耳赤:“……你偶像剧看多了吗。”
  岑肆不理,只问:“想我没。”
  “……有什么想的。”
  江识野虽这么说,脸却往岑肆肩窝埋,鸭舌帽的帽檐把岑肆抵得脖子痒。
  岑肆轻声笑:“那我亏了,我集训三个月,每天都会想下你。”
  “……你油不油。”
  岑肆迅速改口:“好吧,五天六亲不认地训练,一天想你。”
  “……可拉倒吧。”江识野拽了下岑肆的头发,“这儿不安全,你快把手松开。”
  确实,此地的含情脉脉只适合点到为止。
  岑肆终于松手,又揽过江识野肩:“快走,我们回家。”
  江识野一愣:“你可以回家吗,明天就比了啊。”
  “对啊,就因为明天比赛,今天赶快偷偷回个家,我下午再回来就行。”
  “你不训练吗。”
  “没事儿,重点训练我早上也做了,赛前最后一天,没必要这么紧,我要放松。”
  他们鬼鬼祟祟又匆匆忙忙回到家。
  岑肆像条死鱼趴在沙发上。
  江识野则坐着,抱着他腿,双手叠掌,揉捏按摩着,给他放松肌肉,手法熟练又专业。
  “啊,好爽。”
  岑肆下巴搭到手臂上,边看手机边叹。
  江识野无视他的声音,很专注。
  三个月没摸这么一双腿了,手掌放下去,就像在弹一把思恋已久的吉他。
  指腹带着私心去滑过跟腱,像自己的心弦,绷得又长又紧。
  突然,岑肆问他。
  “我肌肉是不是更硬了,”
  江识野点头。
  “算了,问你也白问,我一直挺硬,都没软过。”
  “……”
  不过他说得也对,岑肆一直挺硬——江识野是说腿上的肌肉,裹得相当紧实。
  这人腿并不细,只因格外长才显得匀称。当他腿横压在江识野身上时,是不容小觑的重量和维度。
  江识野觉得就像在抱一架钢琴——妈的,太久没见了想的老是乐器,总有一种想在肌肤上演奏的诡异冲动。
  又壮了些。
  “累吗。”他问他。
  岑肆滑着手机屏幕:“累啊,累死了。晚上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不过我每天都提醒自己,上床给你发个消息。”
  “但你并没有每天发。”
  “有时候太累了,一上床就睡着了。这训练真不是人。”岑肆说,封闭式管理也没给他太多远程分享交流的机会,“你呢?有采纳我的建议吗。”
  “你不用管我,我想靠自己。”江识野捏揉着他的小腿,“……我暂时也不想参加选秀。”
  “为啥。”
  “就不想。”
  “你不会是因为选秀不准谈恋爱吧,僵尸,我队规才是严,你看我都不怕。”岑肆手臂一翻,拍了拍自己的腰,“我们已经在犯罪了。”
  “先不急吧。我水平还不够,我想申请F国的——”
  “那你没事儿我去巴黎的时候陪我好不。家属随行。”岑肆沉浸在自己的规划里。
  “家属”这个词让江识野瞬间抛弃脑里各种想法,咽下没说完的话,又问:“不会被人发现吗。”
  “悄悄的。”岑肆换了个姿势继续看手机。
  江识野嗯一声,视线扫过他的手机屏幕。
  “你在看什么。”
  “备忘录,就是记了一些复盘时的想法。我赛前一般都喜欢过一遍这个,你要看吗。”
  江识野拿过他手机。
  岑肆记得很细,不仅有复盘记录,还有战术策略、重点对手的风格和数据,甚至灵光一现的训练技巧,插了各种辅助图片和比赛视频,堪称他击剑体系的全汇总。
  江识野看不太懂,只点在一个地方问:“为什么弗朗索这里你啥都没记。”
  “教练说我重点研究世界积分排名5…15位的选手就行,弗朗索先别管了,我时间确实也有点紧。”
  “……可你不是还想夺冠吗。”
  “话虽如此。”岑肆揉了揉后颈,“但你知道我现在世界排位多少吗。”
  “57。”
  “哇你好了解我。”岑肆惊喜地挑了下眉。
  “但你不是才进队不久,分站赛都没怎么打吗,根本没啥积分。”
  “是。但这样我也不太确定自己的水平到底是什么级别,教练给我划的前二十的圈子,那我首要任务还是把这个范围的对手研究透彻。弗朗索吧,这货……他太他妈全面了,风格和我好像,我都找不到漏洞诶。”
  江识野总感觉他在自夸。
  “而且他有J国祖传的那种诡异步法,速度很快,其实很克我。”
  “……但我觉得,他节奏感没你好。”
  岑肆一愣。
  他鲤鱼打挺地坐直,盘腿,眼睛睁大:“此话怎讲?你看过他比赛?”
  “没。”江识野揉了揉后颈,他和岑肆都有摸后颈的习惯,也不知道是谁学的谁,“就是J国击剑队的推特不是辱华吗,我去那账号里面看了下他的比赛视频……我瞎说的。”
  “不,”岑肆表情严肃,手却把江识野的五分工装裤往大腿上掀了下,伸进去,往内侧摸:江识野用力拍了他一下,岑肆手停,
  “你讲讲你的想法。”
  “没想法。就是他那个步法确实挺特别的,但感觉有些乱。没你那个……有节奏。”
  岑肆哼笑一声,手又伸进去继续摸,摸得江识野头发都要立起来:“我家僵尸还知道节奏啊,果然音乐和击剑是共通的,就像我和你。”
  “……”这人真的很油,江识野无视,终于把他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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