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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时间仿佛凝固了。
因为事出突然,秦盛和李绝都惊诧到目瞪口呆。
李绝先反应了过来; 她张开嘴巴就准备大喊大叫。
可还是慢了一拍。
身手敏捷的秦盛风一样扑到李绝身侧; 大手毫不犹豫的堵住了她的嘴。
李绝身上不着片缕; 那种强烈的羞耻感让她焦急莫名的。
她两手抓上来; 使尽浑身力气去掰秦盛那只手。
只听秦盛气息不匀的在她耳边低语:“别叫,大叔和大婶会误会的。你答应不叫; 我马上出去。”
李绝虽然紧张; 但还是明白了秦盛的意思。
正常要结婚的男女; 面对这样私密的时刻,只会娇羞无限,哪能大喊大叫的。
她慌乱的点点头; 只希望秦盛快些离开。
活了近三十年,这还是头一次被男人看光。
感觉太不堪了。
之前李绝对男人这种生物没什么兴趣,就是大字多了一点儿; 解剖课上; 男人的那里难看死了。
她自认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对男人这种生物都是心如止水的。
可在这种慌乱无比的情况下; 那种羞耻与难堪交织上窜; 她的身体里竟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李绝刚一点头; 秦盛的手马上松开了。
可忙中出错; 秦盛的手垂下后撤的瞬间; 好巧不巧的抚过了李绝鼓鼓翘翘的地方。
这一触,象启开了某个不知名的开关。
两人大脑里都是空白一片的。
荷尔蒙指数噌噌上窜。
秦盛狠狈不堪的跑开了。
大木盆里的李绝,极度难堪的瞅了眼自己的私密处; 满面羞愤的起来穿衣服。
这都什么跟什么。
被男人看两眼,身体就开始找不着北,再被男人抓一下,软软翘翘的两只桃儿竟然,竟然立起了尖尖。
羞死个人的。
李绝穿好衣服,在屋里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才掀开门帘走出去。
院子里,秦盛正低头忙活着,谁也不看。
大婶没发现两人有什么不对。
她见李绝出来了,忙推把秦盛:“快,去把你媳妇的洗澡水给倒了。”
李绝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你来什么来?”大婶招呼她,“你给我好好去炕上坐着,待会儿我把新衣服给你拿过去。”
“新衣服?”李绝有点儿吃惊,这急里急促的,难不成大婶能给自己变出件婚纱来?
秦盛低着头,也不看李绝的脸,吭哧吭哧把水给倒了,倒完又回到院子里,忙活着拾掇菜。
大婶风风火火的进了屋子,把手里的衣服递给炕上的李绝:“快试试,能不能穿。”
是一件老式的红旗袍,看起来很新。
李绝狐疑的问:“这是谁的?”
她心里清楚,肯定不是专为自己做的。
这秦盛头天晚上才说结婚这事儿,绝不可能一晚上找人赶制出件旗袍来。
别说村里没有这样的手艺人,就是有,也不一定衣料和配饰都齐全的。
“秦盛娘以前准备的。她生病之后,知道自己活不长,这样那样的打算,好歹是她亲手做的,甭管合不合身,你不要嫌弃,咱就穿着意思一阵。”
新婚不穿红是不吉利的。
大婶希望秦盛这个婚礼,多少有点儿样子。
既然是秦盛妈妈做的,李绝不好拒绝。
她接过来,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门帘。
大婶催她:“没事,你大叔在外面劈柴,一时半会回不来。”
秦盛脱了衣服,把红旗袍往身上一套,在炕上走了两步。
“哎哟,”大婶喜滋滋的喊了声,“这衣服象是给你专门定做的一样,就说秦盛有眼光,挑媳妇都挑到他娘心眼子里头了。”
李绝左右看了看。
大婶所谓的合身,也就是个差不多。
其实不太合体的。
尤其是胸前的位置。
李绝胸大,衣服的尺寸稍微小点儿。勉强能挤巴着塞进去。
可怜两只软桃儿被憋得东颤西跳的,颤悠悠的惹人怜。
就连大婶都不自觉多看了她那里两眼。
“李医生,就是会长。”
李绝没听明白:“什么?”
大婶指指她前面:“以后你们孩子有口粮了,看你这屁股你这胸,估计错不了。”
李绝被说红了脸。
大婶那么大年纪了,说起话来荤素不忌的。
大婶都走到门边了,准备出去做菜,可她在门帘跟前思忖了会儿,又倒了回来。
她神神秘秘的凑到李绝跟前,轻声问她:“你们俩,好过了没?”
李绝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什么叫好过了没?
“就是那个了没?”大婶看眼她下面,“婚后该干的事儿,婚前都干了没?”
李绝的脸红得能滴下水了。
她拨浪鼓式的摇了摇头。
第31节
“你是文化人,这方面都懂吧?”大婶其实也是过于关心了。她就怕两个年轻人,啥也不明白的,新婚头一夜的瞎鼓叨。
“我懂,我懂。”李绝生怕大婶再说出点儿什么她承受不了的话,忙不迭的点头。
这都什么年代了,大婶还拿出老一套嫁闺女的手法,连小夫妻被窝里的那点事儿都想教教。
羞赧的同时,李绝又挺感动的。
这说明大婶真是拿自己当亲闺女一样待的。
都市里人心变得越来越冷漠。
而这守望村,却让李绝越来越多的感到了温暖。
大婶跟李绝又说了几句话儿便风风火火去外面忙活了。
李绝则穿着红旗袍乖乖的坐在炕上。
旗袍太紧身,李绝只能侧坐着,身子僵得都有些难受。
好容易等到了饭点儿。
李绝刚想下炕,却见秦盛搬了张桌子上炕。
“干嘛搬桌子?”李绝边往后退边问,她得给桌子腾地方。
“吃饭啊。”秦盛理所当然的回答。
老天,就在炕上吃?自己还要穿着勒人的旗袍,李绝感觉别扭死了,真希望这餐饭早点儿结束,自己也不用活受罪了。
秦盛眼神悄悄瞥了几眼李绝衣着,低垂着头出去了。
如果细心观察,会发现,秦盛的耳朵尖都羞红了。
一道道菜上桌,挤了满满一桌子。
实在是没地儿搁了,大婶才算消停了。
四个人一起围坐在桌子旁,李绝和秦盛同坐一边,村长夫妇坐另一边。
几人把酒杯放在各自跟前的炕面上,因为饭桌上面实在是没有地方了。
村长给各人都填满了酒。
然后,村长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朝两人递了过来。
“你们俩分别看看,看好了在上面签个字。”
秦盛好象早知道一样,他二话不说,连看也不看的,直接拿起笔,在纸上唰唰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李绝可没那么随便,她接过来,认认真真的看了遍。
纸的最上方是四个大字:结婚证明。
下方是一段稍微长点的话:秦盛,男,24岁,愿意娶李绝为妻,一生不离不弃。李绝,女,29岁,愿意嫁给秦盛,一生不离不弃。
下面是落款和签名。
纸上已经有了两个签名,村长和秦盛的,现在就差李绝的了。
李绝在看的功夫,村长在对面做解释。
“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只要你说不愿意嫁给秦盛,咱马上中止所有的事情。如果你愿意,就要在这上面签名,以后不能随随便便反悔的。这份证明,等同于结婚证的效力。”
村长说得很郑重,李绝咬咬下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在我们村,领您这张纸后,就算结婚了?”
“可以这么说,没什么机会出山的人,可以就这么过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可以到我这里来调解调解,实在调解不来了,我给他们开离婚证明。但现在的年轻人一般都到城里去补办结婚证了。”
原来守望村还有这么奇特的规矩。
不过李绝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离着外面有老远的距离,横竖山里人都质朴,能开结婚证明的,都是打算好好过日子的,一般不会鸡飞狗跳的到村长这里来闹腾。
见李绝一直不签字,秦盛碰了碰她的胳膊。
李绝抬头跟他对了对眼儿。
“签吧!”秦盛神色平静,黝深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李绝的眼眸深处,似乎想从里面看出她是否有悔意。
无非是一张纸,可李绝心里有点儿毛毛的。
本打算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可开着开着,不知不觉刹不住车了。
吃顿饭就算的结婚,李绝完全不当回事儿,这跟小孩子过家家没啥大区别,隔天一抹脸儿不承认都行。
谁还能为饭桌上的话不依不饶?
可新娘衣服穿上了,结婚证明摆跟前了,李绝才恍然间明白,这婚姻,不是自己以为的笑话!
只要自己今天落了笔,以后在这守望村,那就是实打实的已婚妇女。
面对终身大事,李绝有些犹豫了!
第26章
李绝表情里的犹豫全落入了秦盛的眼里。
他看似平静的眼神慢慢晕上了失望的神采。
但这份失望里还隐隐含着一份不甘。
李绝是真的犹豫了。
秦盛说过这桩婚姻就是吃顿家常便饭,然后分分喜糖;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离开这守望村; 一切都会象风一样; 吹过无痕。
从昨晚到刚才; 李绝一直是那么想的。
可看到白纸黑字的时候,她不确定了。
签了字; 就代表了一份责任。
名字没有白签的。
要不然; 这世上就不会有这合同那合同; 这证件那证件的。
这薄薄的一张纸,不是结婚证书,却胜似结婚证书。
此时的李绝; 特别特别想把这张轻飘飘的纸片给撕掉,一切权当没有发生过。
她可不想把自己的一辈子随随便便给打发了。
村长两口子看出了端倪。
大婶伸手抽李绝手里的证明:“孩子,你要是不愿意就别勉强了; 这婚姻大事; 可不能糊涂。”
她昨晚还跟老头子嘀咕过,说是城里的姑娘怎么看中了秦盛?莫不是贪图他城里的钱财?
可老头子说秦盛比她年轻; 论才能; 比她差不了多少。
可大婶这心里总觉得这事整得挺急的。
说婚就婚了。
就怕横生枝节; 出现什么意外。
没想到结果还真是这样了。
大婶手捏着纸的一角; 慢慢把纸给抽了过去。
秦盛眼睁睁的看着大婶把证明拿走; 而李绝也未有反对之意。
他的眼里盛满了失望。
他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睑,眼里已经是清冷一片。
放在膝盖上的手掌也慢慢的紧握成拳。
大婶轻声埋怨自己的老头子:“你看,我就说; 他俩一个城里长大的,一个山村长大的,成长背景不一样,就是不合适。李医生不愿意,咱就当没有这回事。”
她又侧过头,急叨叨的跟李绝说:“到平房里把衣服换下,赶紧过来吃饭吧。别想太多,以后咱们还和以前一样。”
大婶慈眉善目的,对李绝的出而反而没有任何的反感,象对自己孩子一样,眼里是满满的怜惜。
村长点头:“好,婚事成不成的,我们照旧吃饭。秦盛,以后对李医生不许有任何的成见,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听到没?”
秦盛“嗯”了声,拿起炕上满满的酒杯,一仰脖干了。
酒液苦涩,穿肠而过,搅得五脏六肺都充满了涩意。
李绝面带抱歉的去看他。
他腮帮子鼓着,似乎在尽量压抑着什么。
平常吊儿朗当的一个人,现在却是满脸的严肃,腰杆子挺得笔直笔直的,唇边有一滴残存的酒液,他也不擦,任其在唇边恣意张扬着。
黑黝黝的眼眸里,清冷肃然。
李绝的心莫名的一软。
她朝大婶伸出了手:“我怕签不好,你们笑话呢!”她半起身子,去把证明给抢了回来,自言自语着,“我赶紧签了,省得耽误吃饭。”
笔尖起落之间,李绝两字已跃然纸上。
秦盛紧绷的唇线,随着李绝的收笔,慢慢的松驰了。
村长夫妇还没反应过来,饭桌上的气氛依旧是一片沉闷。
李绝笑意盈盈的执起酒杯,“谢谢大叔大婶,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山村里有了家的感觉,谢谢你们。”
她也学着秦盛的样子,一仰脖干了。
这可是52度的白酒,村长夫妇和秦盛都看呆了。
喝完酒的李绝,粉面桃腮,大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