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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十灰说话,一道白影带着冷风在二人身旁落定,来人撩起长发,露出一张带笑的脸,
“娘娘可看全了?属下的演技不错吧?”
抬手拈了下六鱼身前垂下来的假发,菟姬笑嘻嘻竖起大拇指,
“好棒!不愧是王爷的暗卫!“
不但轻功了得,演技还一流!
非常值得涨俸禄!
然六鱼挠了下头,一脸困惑问十灰,
“十灰,你怎么弄出来的鬼火,跟真的似的。”
背脊一凉,十灰咽了下口水,讪笑一声,
“你胡说什么呢,那鬼火难道不是你捣鼓出来的?”
看他两一副见了鬼一般、不停倒抽冷气的模样,菟姬几乎要笑岔气。
心血来潮用妖术幻化的鬼火,不但将杜嫣怜给吓着,怎么还把他们给吓到了?
这意外的小插曲让菟姬忘却了思乡,而隔日从萝北口中听到皇上罚了杜嫣怜,又让菟姬傻乐好几天。
害人终害己!
经此一事,宫内的奴才们彻底相信池妃冤魂索命是真的,但奴才们反而不敢提起这事了,仿佛说出口后,长发披散淌着水的池妃娘娘就会在午夜时分立于床头一般。
直到大年三十当日,池妃一事才彻底了结。
第28章 澄清
玉镜殿虽冷清,但在萝北与六鱼和十灰的热情忙碌中,还是添了不少年味。
傍晚时分,按照宫里的规矩,所有主子需前往重圆殿一起吃年夜饭,菟姬一番打扮后,带着萝北早早便去了。
落座之后,菟姬细细打量一番乖巧坐在下方的杜嫣怜。
瞧着老实不少。
又想起上次青禄湖她跑得飞快的模样,险些笑了出来。
直至多日未见的封烺踏入殿内,菟姬那双圆眼才亮了起来。
看着瘦了些。
而一踏入殿内,封烺一双藏青狼眸就未离开过菟姬。
看着又可爱了些。
二人的眼神交流,全数落入一旁安静的杜嫣怜眼里。
等最后皇上落座,年夜饭才正式开始。
然菟姬坐于高位,别扭得不行,才吃了几口就动起脑筋想寻个理由回玉镜殿了。
坐于萧杜煜另一侧的封烺,除却与人攀谈的时间,其余时间里注意力全放在菟姬身上,见她才吃了一点就将筷子放下,剑眉蹙了起来。
比符离殿那只睡得正香的兔子吃得还少。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觥筹交错时,殿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推了开。
只见杜嫣怜的贴身宫女蜀锦一脸愤然闯了进来,径直跪在地上,
“皇上,奴婢有要事禀告!”
因着年三十,御林军虽在外面站岗,但松懈不少,进进出出宫女太监这般多,且这小宫女面熟,也就没拦着。
但没想到她这般胆大,竟敢坏了主子们的兴致!
门外的御林军呼啦啦全涌进来将蜀锦团团围住,这肃杀之气让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萧杜煜。
未等萧杜煜开口,杜嫣怜站起身皱着眉柔声质问,
“何事这般急切,今日大年三十,待过完年说也不迟。“
然蜀锦一脸愤然抬起头,冒死替杜嫣怜叫屈,
“此事等不得!这关乎泽芝娘娘被冤枉一事!奴婢就算丢了性命,也要替您伸冤!”
见小宫女护主心切,且事关杜嫣怜,萧杜煜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下,抬手将上前准备擒住蜀锦的御林军挥退,
“说说看,到底怎么了。”
伸手抹了把不自觉淌下来的眼泪,蜀锦一幅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哽咽着娓娓道来,
“回皇上,今日奴婢留在菡萏殿内打扫,在娘娘寝居抓到一个小宫女在偷首饰!奴婢本想去她住处搜一下看先前有无偷盗,果不其然!竟被奴婢搜到金线与未制成的巫蛊娃娃!”
说到这,蜀锦抽噎了下,
“奴婢想起被冤枉的皇后娘娘,想起为此受罚的贵妃娘娘,心里怒火中烧,在奴婢的逼问下,这小宫女道出宫内流言全是她所为,先前的巫蛊娃娃也是用于嫁祸于皇后娘娘!”
原本弥漫着温馨年味的重圆殿霎时冷了下来,萧杜煜猛然拍桌,直将桌面上的饭菜都震了起来,可见他此时怒气有多旺。
站起身,萧杜煜将手背于身后,眼眸里点燃了两簇怒火,
“也就是说,先前所有的事情,都是这小宫女所为?!就连嫣怜吃的苦,也都是因为她?!”
忍不住哭出声来,蜀锦紧绷的全身泄了力,狠狠在地上磕起头,
“回皇上,不但如此,就连上次娘娘在青禄湖吓得冲撞了荣太妃娘娘,也是她在捣鬼!”
悲戚的哭声在殿内晕开,这哭声让坐在菟姬身侧的杜嫣怜也红了眼眶,她握着帕子细细擦了下眼角,弱柳扶风般站了起来,
“蜀锦,别说了。本宫受的苦都值得,如今能沉冤昭雪,也算……“
话未完,泪先落,这潸然泪下的模样让一旁的萧杜煜心里直泛疼。
想起先前嫣怜因此受的种种委屈,萧杜煜一时没忍住绕过坐在二人中间的菟姬,走过去将杜嫣怜拥在怀中轻拍她的背。
就在萧杜煜轻声哄着杜嫣怜时,坐于封烺身侧的太后眼眸半阖,淡然出声,
“大过年的,就别哭了。既然是宫女所为,论理本该处死,但过年不易见红,皇上,您看看怎么处置为好?”
冷哼一声,萧杜煜紧紧握住杜嫣怜的手将人锁在身边,高声吩咐站于两侧的御林军,
“去菡萏殿将这以下犯上的宫女抓起来!既然不能见红,那便将人净身赶出宫,三代不能入宫!”
净身赶出宫这件事在宫内还算是少见的,往好处想便是保住了一条命,在宫外好赖都活着;往坏处想便是攒下来的积蓄全没了,甚至出宫后还要遭人指指点点,以后的日子一片黯淡。
红着眼圈抬起头,杜嫣怜用欣慰而又崇拜的眼神看着萧杜煜,
“皇上英明……‘
二人又旁若无人的低语几句,杜嫣怜这才破涕为笑,带着满脸幸福坐回菟姬身边。
行走间带起的风里都带着幸福之意,这让其余人看向菟姬的眼神都变了些。
这般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是不是有些不妥?
但菟姬只是端正坐于位置上,一派温婉之意。
直至蜀锦起身随着御林军一起走出去,菟姬才微蹙秀眉露出不适的模样,抬手用袖子掩住唇,转过身低声对萧杜煜道,
“皇上,臣妾不适,便先行告退了。”
巴不得菟姬在自己眼前消失,萧杜煜不耐烦地抬手摆了下,
“去吧!”
得了许可,菟姬起身朝太后与荣太妃轻声道别后带着萝北快步离去。
时间还不晚,众人又继续觥筹交错一番,从菟姬走后一直沉默的摄政王忽然将酒杯放下,扶着桌子起身,
“本王头晕,就先行告退了。”
连忙站起迎上去,萧杜煜扶着封烺的手臂一脸关切问,
“十三皇叔不舒服么?是不是喝多了?”
不露痕迹推开萧杜煜,封烺淡淡扫了眼萧杜煜,
“或许吧。”
也不知封烺为何心情忽然不好,萧杜煜不敢问,只在封烺那双狼眸下背脊一凉,然后看着封烺独自一人缓步离开。
喝多了的封烺在黑暗中缓步前行,他在冷冬的夜晚中轻呵一口气,白雾腾空而起,消散于空中。
下一瞬,一朵莹白飘落下来,轻柔落在了封烺浓密的睫毛上。
停下脚步,封烺仰头看向夜空,不知何时天空飘起细碎雪白,纷纷扬扬落下,安静而又美好。
下雪了。
缓缓勾起唇角,封烺想起一直揣在心里的那人,不由加快了脚步。
第29章 藏于守岁的秘密
待封烺踏入玉镜殿,只见菟姬又趴在窗沿边,闭着眼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未睡着。
以萝北为首的几个奴才忙里忙外,努力将玉镜殿装点得更有年味些。
正捧着红灯笼跟在萝北身后乱窜的六鱼发现了封烺,连忙抱着灯笼单膝跪地,
“主上!”
萝北正与才调来玉镜殿不久的姐姐萝南细细叮嘱殿内的规矩,见摄政王来了,连忙跪下来行礼。
一旁的萝南以前不过是浣衣坊的小宫女,从未见过宫里的主子,还是妹妹萝北塞了不少钱给管事,才将她调到玉镜殿来打扫。
再加上封烺外貌过于俊美,萝南直接看傻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踱步而来,封烺扫了眼没有跪下的萝南,淡声问萝北,
“娘娘回来时可有不适?”
萝北直起身子刚要说话,见着萝南还傻站着,连忙伸手将她一把拉下,这才恭敬回答,
“回王爷,娘娘回来时并无不适,只是心情不大好。”
狼眸暗了几分,封烺抬手招来六鱼,低声吩咐几句后就绕过萝北萝南往菟姬趴着的窗前走去。
细雪飘摇。
从重圆殿回来后,菟姬又饿又委屈。
底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为了维护皇后的形象只吃了几口,就连坐在一旁的杜嫣怜都没吃多少!
想吃好吃的……
这瓣瓣雪花,怎么那么像糯米糕上撒的白糖……
一阵低沉轻笑自头顶传来,正瘫在窗沿上的菟姬连忙坐直了,面上浮现一抹薄红,不敢抬头看封烺,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王、王爷怎的来了?这个时辰,重圆殿的家宴还未结束吧?”
狼眸灼灼,落在她因低垂着头而露出来的洁白脖颈,封烺忽然觉得有些口渴,很快便将目光挪了开,
“娘娘不也是早早离场了么?本王与娘娘一样,身子不适便离开了。”
“你身子不适?莫不是受寒了?”
然菟姬却当真了,慌忙抬头看向封烺,她白皙无暇的面颊上泛着粉意,在夜晚宫灯映照下,仿若是被涂了胭脂的、剥了壳的荔枝。
瞧着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定是极为甘甜。
藏青狼眸深了几许,
“无碍,只是不大喜欢重圆殿的气氛。”
说到这,封烺转身朝院内的小亭走去,
“娘娘可愿赏脸陪本王守岁?”
当然愿意!
能和美人一起守岁,血赚!
重新恢复活力的菟姬起了身,兴致勃勃让萝北替她穿上厚实的斗篷,顶着愈下愈大的雪花小跑到小亭内。
小亭挂着竹帘,里面再挂上一层帷幔,既能看到外面无边风雪,又能隔绝寒气入骨。
亭子外已积了些雪,菟姬一时不察,在踏上阶梯时脚下一滑,恰好一双大手及时伸过来扶住她,这才避免了她栽个跟头。
纵使隔着斗篷,菟姬仍能感觉热意从那双大手的手心里源源不断渗透过来,潜入她的血液,流淌至她的心底。
封烺很快松开了她,他将手背于身后,走到小亭内摆满珍馐的桌前坐下,
“本王晚宴时没吃饱,来陪本王吃点。”
看着桌上美食,菟姬的肚子不争气发出“咕——”的一声,她一脸讪笑走到封烺对面坐下,
“巧了,本宫也没吃饱。”
将左手边温着的酒壶拿起,替菟姬斟了杯酒,
“那就多吃点。过年了,大启皇后还在殿内饿肚子,说出去还以为天家虐待你。”
端着小瓷杯浅酌一口,微辣的温热液体一路滑到胃里,驱散了菟姬满身寒意。
二人把酒言欢,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直至桂树上厚厚的积雪砸落在地,封烺才从微醺中惊醒。
院内一片寂静,奴才们早早被菟姬赶去休息,这一方天地间,除却簌簌落雪的声音,也就只有趴在桌上的菟姬的醉语呢喃。
亥时了。
隐约能听到不知何处传来的微弱爆竹声。
单手扶额缓了下酒劲,藏青狼眸落在对面醉成一摊糯米糕的菟姬,
“酒量这般差,还抢着要喝……”
修长带着薄茧的指尖拂过菟姬滚烫的面颊,封烺忍不住笑起来。
先前还像颗涂了胭脂的荔枝,现在这般,跟年前南蜮国进贡的蜜桃一般无二。
白里透红,鲜嫩多汁。
摸起来手感也极好,软乎乎的,叫他有些上瘾了。
“说好的一起守岁,怎的就睡着了……”
又过了会,直至最后一点爆竹声销声匿迹,封烺才撑着桌子站起来。
稳住微晃的身形,封烺走到菟姬身旁弯腰一把将她抱起,甚至还颠了下。
低头看着怀中之人酡红的脸蛋,封烺失笑,
“看着跟兔子似的,原来还有些分量。”
软香温玉在怀,封烺可不敢摔着,他小心翼翼走出小亭,踏入鹅毛大雪之中。
从小亭到寝居的路有些长,但当封烺踏入温暖的室内后,却觉得这路太短。
将睡得酣甜的菟姬轻轻放在凤床上,一接触到厚实柔软的被褥,菟姬自动往床里头滚过去。
封烺无奈,斗篷还没脱……
时间晚了,他懒于去打扰他人美梦,轻叹口气,封烺撑着床沿长臂一伸,将滚到凤床最里面缩成一团的菟姬给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