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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殿内只剩荣太妃痴醉的哼笑声,见她这幅疯了的模样,太后面上划过一抹嫌恶,而一旁搂着杜嫣怜的萧杜煜,却露出些微伤感。
沉默良久的封烺面色如常,他挪了下步子改变站姿,这才淡声问,
“那你为何要将皇后牵扯进来?她可是与池妃毫无干系。”
笑声戛然而止,荣太妃美眸阴沉,如刀一般扫向封烺。
半晌,她才阴恻恻道,
“本宫这一招,可不光只是杀了那两个孩子……但凡能诞下太子之人,本宫都要除之……”
剑眉微蹙,荣太妃这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然未等他多想,缩在萧杜煜怀中瑟瑟发抖的杜嫣怜忽然呜咽哭出声,似是疼极,又似是将委屈哭诉出来。
但她呜咽着,只将头埋入萧杜煜怀里,嘴里说的什么却难以听清。
有些慌神,与她贴身的萧杜煜听清她的话,小心避开杜嫣怜背上的伤势,萧杜煜搂紧她轻声哄着,
“好好好,嫣怜别怕,待处置了荣太妃,朕便带你回菡萏殿……”
正哄着,萧杜煜抬头看看太后,又看向封烺,话语间带着祈求,
“嫣怜伤势颇重……要不,朕先带她离开?”
摩挲着圆润的佛珠,太后美眸瞥了眼不敢露头的杜嫣怜,
“此事现在就能做个了结,不急于一时。”
见着杜嫣怜浑身颤了下,太后心里不屑一笑,随即扭头面带和煦之意对封烺道,
“王爷,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微微摇头,这件事若深究,定还能牵扯出什么。
但他现在理智回笼,到底还是要给太后与萧杜煜一些面子。
怒火肆意,已然将某些人心中的邪念烧得差不多。
“便由您来定夺吧。”
不想再让这些人逗留在此,封烺淡淡将话语权扔回太后。
这里这般吵,也不知里头小兔子醒了没?
美眸划过一丝笑意,太后这才满意将一颗心放回肚里。
落在她手里,荣太妃纵使知晓一切又如何?
到底是没有开口的机会。
纤细柔荑在扶手上轻敲,太后看着眼前疯癫的荣太妃,美眸泛着冷光,但语气却格外温柔,
“荣太妃曾被先皇封为‘大启第一美人’,直至现在这个名号也实至名归,不过这美人,也是时候去陪先皇了。”
“赐鸩酒。”
最后三字重重锤在众人心上,呜咽着的杜嫣怜瑟缩了下,哭声不由轻了几许。
萧杜煜只搂着她,将头埋下不去看荣太妃,说到底他也不敢出声质疑太后的决定。
而封烺,只是一甩广袖,往屏风后的寝居走,
“此事了了,都回去吧。”
第69章 余怒
门外荣太妃的笑声愈来愈浅,其余人不敢打扰封烺,也都悄然离开。
将寝居的门阖上,封烺悄然走向大床。
抬手撩开洁白床幔,只见菟姬侧着脸趴在床上,原本惨白的脸蛋恢复血色,乌青的嘴唇也变回粉嫩。
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菟姬缓缓睁开眼。
自床边坐下,封烺探身用手背碰了下菟姬的额际,有些发热。
“唔……方才外面好吵……”
迷迷瞪瞪环顾四周,菟姬不自觉蹭了下脸侧的手。
起初背上的剧痛已然缓解不少,但密密麻麻的刺痛仍在刺激着菟姬。
心里一软,封烺带着薄茧的指尖拂过菟姬的面颊,他语调低软,似是怕吓到兔子一般,
“已无事,都解决了。”
面颊微痒,菟姬费力抬手想挠,但被封烺温热的大手制止,
“别动,仔细你的伤。”
侧头瞥向封烺,菟姬似是忘了先前自己哭唧唧的模样,嘟嘟囔囔好奇问,
“方才她们还欺负本宫,你这般快就解决了?到底是谁所为,是不是杜嫣怜那家伙?!”
低头凝视菟姬一张一合的朱唇,封烺伸手轻点了下菟姬的头,淡淡回答,
“虽有她在其中搅合,但主要是荣太妃想要你的命。”
一脸惊讶,菟姬忍不住又想起身,却再度被封烺镇压,
“怎么回事呀?你同本宫好好说说!”
俊美的面容上满是无奈,受这般重的伤都无法压住她的好奇心,若说哪天因好奇涉险,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细细同菟姬说了前因后果,封烺伸手替菟姬掖了下被角,
“总之,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你乖乖养伤,待能起身了本王送你回玉镜殿。”
哼唧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菟姬鼻尖充斥着浅淡的青松气息,她直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她正霸占着封烺的床!
这个气息,怎的叫她心跳加速……
寝居内只有他们二人,一时无话,室内便陷入静谧中。
但身侧之人的存在感却愈来愈重,不知怎的,菟姬忽然紧张起来。
只觉面上热意凝集,菟姬连忙将脸埋入枕间,慌忙寻了个话题,
“对、对了,是十灰和六鱼叫你来的么……”
也不知萝北有没有被吓到,是否现在躲在玉镜殿哭鼻子?
然她却未等到封烺的回应。
疑惑抬起头,只见封烺狼眸暗沉,他深邃的面容带着些微怒意,
“十灰和六鱼没有保护好你,以后就由三江和四支代替他们。”
心里一紧,菟姬不管不顾撑起身子,不满叫起来,
“不行!本宫觉得十灰和六鱼很称职,不许换!”
然话才说完,菟姬疼得面上一白,眼见着嘴角一撇又要哭起来。
分明在秋袖殿被盐水鞭子抽的时候,半滴泪都未掉。
怎的在封烺面前就这般忍不住!
封烺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轻手轻脚扶住她,帮助她趴回去。
狼眸浅淡,封烺轻抚菟姬的头,语气里满是心疼,
“你别激动,依你便是。但他们二人未护住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受了怎样的伤,他们二人便加倍承担。”
趴回柔软的被褥中,菟姬秀眉皱起,
“是本宫自己要去的,你罚他们作甚?!再者,本宫若不去,他们可是会被处死!”
“身为暗卫,本就将死亡视为家常便饭。”
薄唇微启,封烺的话有些无情,但他手里的暗卫向来如此。
暗卫皆是孤儿,且没有名字,他们由前辈带领成长,直至合格后便能继承暗卫之名。
“不过是‘六鱼’这一名,已经换了三人。”
神色淡然,封烺似是说着寻常之语。
沉默了下,菟姬心里有些闷痛,但她没有立场对暗卫一事指手画脚。
憋着嘴,菟姬细声细气反抗,
“其他人本宫管不着,反正六鱼和十灰你不准动!特别是六鱼!本宫还指望将萝北嫁出去呢……”
无奈笑起来,封烺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端来床边,
“八字差一撇,你倒是操心起这等事……来,喝点水,你嗓子都哑了。”
攀着封烺的手腕,菟姬仰头浅饮一口润了下嗓子,紧接着又继续哼唧,
“本宫就是要六鱼和十灰,你不准换不准换不准换……本宫现在就要见到他们!”
随手将茶杯放于床侧的小桌上,封烺哪受得了菟姬这般撒娇,立即下了令,
“将他们带上来。”
寝居内两道男声应下,不多会,三江与四支带着三人出现在寝居内。
一阵血腥味传来,菟姬拍拍封烺的腿,示意他掀起床幔,
“怎么血气这般重?快让本宫看看!”
依言将床幔掀开,菟姬侧过脸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一脸惊讶,
“咦?!萝北你怎么也在?你不是在玉镜殿么?你怎么了,怎的这般狼狈?”
缓缓抬起头,萝北面色血气尽褪,鬓发被汗水打湿黏在脸颊上,但她仍扬起笑脸,恭敬回答,
“娘娘受了罪,奴婢怎可安心呆在玉镜殿?奴婢本可替娘娘承下这罪,是奴婢失职,奴婢甘愿承受双倍责罚!”
一旁低着头的六鱼与十灰闻言也沉声道,
“属下失职,愿受以双倍责罚!”
满脸惊愕,菟姬右手握拳锤了下封烺的腿,
“怎么就罚他们了?!先不说六鱼和十灰了,萝北那小身板能承受的住?!”
然封烺只是伸手碰了下菟姬的脸颊,狼眸微动,语气低沉而又满含心疼,
“那你又能受得住?是谁先前哭得像个孩子?”
面上一噎,菟姬无力反驳。
虽然她一百岁了,但这个岁数在妖精里面也才将将成年……
缩回被褥里讪讪笑了下,
“这种丢脸之事就别提了……倒是他们的伤,你快些替他们医治呀!”
说完菟姬又叛逆将爪爪从被褥里伸出,锤了下封烺的腿。
略紧实,手感不错!
趁菟姬缩回爪爪时捏了一把,封烺边感叹爪爪真软边命三江与四支替三人上药。
被占了便宜的菟姬将头整个缩进被褥里,借着漆黑一片掩下爆红的脸蛋。
与其乐融融的符离殿不同,此时菡萏殿气氛有些低迷。
由太医处理好背上的鞭痕,杜嫣怜柔弱趴在床上,柔荑握着坐在一旁的萧杜煜的手不放,
“皇上,臣妾疼……”
第70章 真相
轻叹口气,萧杜煜微微用力回握杜嫣怜。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措手不及,他险些都要被十三皇叔的怒火给吞噬殆尽。
十三皇叔甚少真正动怒,最多也就是罚他抄抄书。
但像如今一般越过太后与他,直接行刑一事,已多年未见。
以至于他此刻格外疲惫。
未得到萧杜煜安抚之语,杜嫣怜杏眸含泪看向他,见萧杜煜面上满满的疲累,她心思百转,寻找应对之法。
将面上的委屈掩下,杜嫣怜冷汗涔涔挤出一丝虚弱的微笑,轻柔对萧杜煜说道,
“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若臣妾不贸然相信荣太妃的话,恐怕也不会让您难做了……”
美人主动将错揽了过去,萧杜煜面色缓和了些,他倾身凑近杜嫣怜,执起她的手放于唇边轻吻,
“嫣怜,以后这等事,你可万不能再参和……朕,怕自己保不住你……”
心里一沉,杜嫣怜杏眸里烦闷之意浮现,但她垂下眼帘,仍是一副乖顺的模样,语气娇软如泣,
“臣妾……本想帮皇上分忧,却不想反而给您添了堵。想来也是臣妾蠢笨,被人利用……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盯着寝被上由金丝绣成的大片芙蕖,萧杜煜犹豫片刻,微启薄唇低声道出心里话,
“嫣怜,现在寝居就只有你和朕二人。你同朕说,你是不是想让皇后死?”
杏眸微动,杜嫣怜慌忙抬起头,一脸泫然欲涕嘶哑喊起来,
“皇上!臣妾的确不喜皇后娘娘,但臣妾绝没有想让皇后娘娘死的念头!”
见杜嫣怜激动,萧杜煜怕她牵扯到伤口,连忙扶住她轻声安抚,
“是朕糊涂了,朕不该这般说。嫣怜别急,仔细伤势……”
然杜嫣怜柔荑紧紧攀着萧杜煜的手腕,杏眸中泛着受伤之意,
“皇上,您信嫣怜,好不好……”
语气卑微而又满含祈求,让萧杜煜心碎不已。
是他不好,嫣怜处处替他着想,如何又会对一个深居简出的皇后心生杀意?
许是他多想了。
俯身在杜嫣怜额际落下一吻,萧杜煜面带愧意替她掖了下被角,
“嫣怜你好好养伤,朕不打扰你,晚些时候朕再来看你。”
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杜嫣怜将慌乱掩下去,乖巧趴回被褥间,
“恩,皇上您去忙吧,臣妾无碍的……”
见心上人这幅柔弱可人的模样,萧杜煜将心里的疑虑彻底打散,他又安抚了杜嫣怜几句,也允诺赏了不少东西来作为补偿,这才替她放下床幔,起身离开菡萏殿。
寝居回归宁静。
未过多久,门扉被悄然推开,一道瘦小的身影钻了进来。
悄然跑到床边跪下,蜀锦掀开床幔一脚,低声禀告,
“娘娘,皇上去承乾殿了。”
一扫方才的柔弱,杜嫣怜疼得面上扭曲,她抽着冷气笑起来,让她姣好的面容看起来格外可怖,
“本宫已经这般惨了,就不信皇上还有心思往那两个小妖精的宫殿跑!”
观察了下杜嫣怜的脸色,蜀锦小心翼翼讨巧道,
“娘娘,皇上一颗心都在您身上,自然不会惦记其他人。”
然杜嫣怜非但没有露出感动之色,反而嗤笑起来,
“蜀锦,若皇上真一颗心都藏着本宫,那凌波殿和落翘殿就不会传出喜讯了。”
说到那两个小妖精,杜嫣怜忽的痴痴一笑,似是畅快至极,
“好歹除去了她们肚子里的种,不枉费本宫遭受的这场罪。”
“皇上靠不住,这男人的心啊……有些事,还是需要本宫亲自出马。”
“你看,虽然失去了两个野种,但本宫这苦肉计,倒也暂且让皇上忘却了它们,不是么?”
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