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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礼数,萝北扑上去一把推开泽芝贵妃,无措地想扶起皇后娘娘,却又不敢碰她,只得用惊慌失措的哭腔问,
“娘娘、娘娘您觉得如何?!可有何不适?!”
额际瞬间附满一层冷汗,菟姬惨白着张脸仰躺在地,费力伸出白嫩的手攀住萝北的手腕,圆眼无助地看向自己的肚子,
“萝北……本、本宫,肚子疼……”
似是印证菟姬的话,裹在她身上的樱粉梅花纹路薄斗篷的衣摆浸出一片血色,顿时让周遭的奴才们发出惊恐的叫声。
厉声呵斥住嘈杂之声,萝北定了下神,越是混乱场面她越是不能慌!
深吸一口气,萝北雷厉风行下了令,
“谁也不得碰皇后娘娘!你和你去将王爷与王太医请来!你,将这妄图陷害娘娘之人擒住!等待王爷发落!”
自慌乱的奴才们中点出三人后,萝北跪在地上捧住菟姬的头轻轻放在她的膝盖上。
从怀里掏出干净的帕子细细替菟姬擦拭掉额际豆大的冷汗,萝北将哭腔压下,努力细声问道,
“娘娘,您可有不适?您同奴婢说说,王太医和王爷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呜咽一声,菟姬紧紧握住萝北伸过来的手,她手心浸满汗,不多会便将萝北的手里的帕子给打湿了,
“疼、好疼……萝北,本宫肚子好疼……”
见着皇后娘娘这般难受,萝北心里一沉,已然猜测到什么,但她不敢细想,只垂下头轻声哄着娘娘,
“无事的娘娘,您忍着些,王太医马上就到了,您和您的孩子定不会出事的……”
而此时,被宫女押着的杜嫣怜终是回过神,她眉目如画的面容上惊慌一片,直愣愣看着仰躺在地的菟姬许久,忽的白着张脸挣扎起来,
“大胆!你们竟敢这般对本宫!本宫分明什么都没做!是皇后娘娘拽着本宫,本宫才会跟着一起倒在地上!”
听了这话,萝北招来跪在一旁的宫女,示意她将皇后娘娘照顾好,这才起身走向杜嫣怜。
在杜嫣怜面前站定,萝北一改往日的乖顺,她寒着张脸俯视在宫女的压制下,已然一身狼狈的杜嫣怜,忽的抬手狠狠抽了杜嫣怜一巴掌!
“啊!!!”
面上剧痛无比,杜嫣怜尖叫起来。
她动弹不得,只得仰头看向萝北,面露狰狞不顾一切咒骂起来,
“你这下贱胚子也敢对本宫动手!若叫皇上知晓了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快将本宫放开!兴许能给你留个全尸!”
冷笑一声,萝北抬手又是一巴掌,丝毫不将杜嫣怜这个贵妃放在眼里,
“您胆敢伤了皇后娘娘,奴婢这是替娘娘出气。您还是老实呆着,等王爷来吧。”
说完,萝北也懒于理会破口大骂的杜嫣怜,一脸焦急转过身看向拱门方向,
“怎的还没来,娘娘这般模样,奴婢们可不敢随意搬动!”
正说着,让萝北等人翘首以盼的身影终是从拱门出飞身而来!
身量颀长俊美不凡的封烺犹如天神降临,寒着脸不顾身份跪在菟姬身边,大手裹住她冰凉的小手,语气沉郁问着周遭的奴才,
“到底怎么回事?!”
闻言,萝北终于寻到主心骨,哇的一声哭出来,抽抽噎噎在封烺面前跪下,
“回王爷!是奴婢们没有保护好娘娘!泽芝贵妃将娘娘推倒,现在情况不明!”
冰冷的狼眸扫过杜嫣怜,正在破口大骂的声音戛然而止,杜嫣怜心里不自觉泛起一阵寒意,只觉被野兽盯着似的,浑身微微颤抖起来,再不敢言语。
见杜嫣怜老实,封烺含满担忧的藏青眸子垂下来,一瞬不瞬盯着菟姬,心间闷痛不已。
眼前人狼狈不已,身下的樱粉斗篷已然浸满鲜血,他甚至都不知晓,这般瘦小的身子如何会有这般多的血液淌出?
若是可以,他宁可菟姬身上的伤痛化为利刃,尽数刺入他体内,也不想看到她这般虚弱无力的模样。
微微睁开圆眼,菟姬在泪眼迷蒙中看到封烺的身影,微微勾唇挤出一丝笑容,
“你来了……本宫知错了,本宫该听你的话,乖乖呆在殿内才是……”
这话狠狠刺入封烺心,他只觉胸口被捅穿,凉风止不住往里灌,
“瞎说什么,你什么错也没有,你乖乖的,待王太医来了,你会好起来。”
安慰之话有些无力,但封烺此刻已然也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王太医很快被六鱼拎了过来。
顾不上指责六鱼的粗暴,王太医一把老骨头以极快之姿扑到菟姬身侧,细细检查一番后面色凝重,轻叹口气站起身。
“将娘娘好生带回玉镜殿,孩子没了。”
第89章 “孩子”没了
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但王太医是宫内医术精湛的老太医了,定不会拿这等事随意开玩笑。
纵使再不接受这个事实,但事已至此,只能看王爷会怎么处置这一件事了。
沉默半晌,封烺深邃俊美的面容上辨不清喜怒,他面如表情就着斗篷将菟姬抱起,转身往玉镜殿走。
走出几步,似是想起伤害了菟姬的人,封烺微微侧头下令,语气宛如寒冬般刺骨,
“将人带到玉镜殿,本王要亲自审问。”
说完,便头也不回小心翼翼搂着怀中的菟姬往玉镜殿走去。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一时被摄政王余留的危险之息给震慑住,手脚仍是不自觉地在颤抖。
将药箱收拾好,王太医背起药箱一拍六鱼的肩膀,无奈摇头道,
“还不快带老臣去玉镜殿!孩子虽没了,但娘娘的身子可耽搁不得!”
往前一个趔趄,六鱼挠了下头连忙拎起王太医,朝封烺消失之处跑了去。
止住眼泪的萝北吸了下鼻子,素手一挥让宫女们将杜嫣怜带上,一行人匆匆离开青禄湖。
青禄湖又回到往日的宁静。
藏在廊桥上的蜀锦战战兢兢探出头,确保四周再无一人后才敢扶着栏杆站起身。
方才发生混乱时她全看到了,的确是皇后娘娘狠狠拽了泽芝贵妃一把,叫泽芝贵妃跌倒在她身上!
此事不简单,泽芝贵妃定是凶多吉少,她要去找皇上来救娘娘!
深吸一口气,蜀锦好不容易寻回力气,跌跌撞撞往承乾殿跑去。
老天似是察觉到封烺的心思,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渐渐聚集层叠积云,将艳阳遮挡住。
上午玉镜殿内还一派闲适轻松。
然在满面寒霜的封烺抱着紧闭双目一脸惨白的菟姬匆匆赶回来后,殿内的气氛陡然沉重到连喘息都要耗费大半力气。
留守在玉镜殿房顶的十灰一脸懵逼。
待见着六鱼紧随其后将王太医送入寝居后退出来,十灰一个鹞子翻身轻巧落在院内,擒住六鱼的胳膊凑过去,将声音压低好奇问,
“出什么事了?”
怕被王爷听到,六鱼往大敞的殿门里探了下头,连忙反手拽住十灰往碧瓦小亭方向小跑几步,这才掩嘴一脸凝重道,
“具体情况我不大清楚,但娘娘摔倒了,小产。”
此时寝居内,封烺小心翼翼将虚弱的菟姬放在凤床上,随即侧过身给王太医挪了个位置,
“您快些替她看看,身子可有大碍?”
示意封烺稍安勿躁,王太医从药箱中翻出一小包银针,利落替意识模糊的菟姬施针。
约莫半柱香后,王太医才攥着衣袖擦拭去满额的汗渍,长舒一口气,
“娘娘无碍了,但毕竟小产,仍需好生养着。”
说完,王太医将银针一一收回小包袱中,微微叹了口气,将药箱整理好往寝居外走去。
高高悬起的一颗心这才落下,封烺只觉浑身无力,甚至连头也有些晕,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能让曾在战场上面不改色一枪捅穿两个敌人的摄政王受惊吓,怕是也就菟姬一人了。
就在封烺刚缓过神时,娇俏面容一片惨白的菟姬如蝶翼的睫毛颤了下,缓缓睁开眼。
走到床边坐下,封烺俊美不凡的五官上附满担忧,就连狼眸中也浸着紧张之意,
“娘娘,你醒了?”
圆眼迷茫打量四周,似是许久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她的寝居。
藏于云锦被褥中的手微微一动,她轻抚小腹,忽的默默垂泪。
心里一紧,封烺盯着菟姬滑落枕间的晶莹泪珠心间钝痛。
将神色放柔,封烺低头轻声安慰,
“没事了,有本王在,本王会替你做主。”
微微撇了下嘴,菟姬似是找到主心骨,从被褥里将手伸出,轻轻勾住封烺放于床边的右手袖口,
“怪不得别人……是本宫贪玩,就不该去青禄湖,否则,也不会……”
正说着,豆大的眼泪又簌簌滑落,直将封烺一颗心泡的发胀发疼。
自早已回来的萝北手中接过帕子,封烺轻柔替菟姬擦拭去满面泪痕,
“你什么错也没有。你乖乖休息,本王定会让伤你之人付出代价。”
语调虽平缓,但菟姬就是从其中听出狠厉之意。
心里咯噔一下,菟姬惊觉封烺是不将杜嫣怜退层皮是不罢休了,但她本意不过是想让杜嫣怜吃瘪然后被罚禁足之类!
千算万算,菟姬仍是低估了封烺对她的重视。
就在封烺准备起身时,菟姬手指一缩将封烺的袖子拽住,她费力仰头看向封烺,用微弱语气恳求,
“别……别因着本宫让你难做,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本宫先招惹泽芝贵妃,你、你别伤她……”
藏青眸子划过心疼,小兔子都这般情况了,连最期盼的孩子都已失去,却仍不忘担心杜嫣怜的安危,未免太过单纯。
而他,需好好护着这份纯真。
思及此,封烺不但没有应菟姬的话,反而倾身替菟姬掖了下被角,语气又沉了几分,
“你放心,本王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个鬼的数!
见适得其反,菟姬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封烺的大手按住,呜咽一声,菟姬带着哭腔道,
“你答应本宫,你不能伤害她!”
并未理会菟姬的话,封烺手里动作不动,扭头朝门外厉声道,
“还不给本王滚进来!”
早在门外蹲了许久的六鱼和十灰心里一颤,忙不迭起身推搡着挤进门来。
见着两名高大暗卫,封烺如刀一般的狼眸划过他们面上,直将十灰和六鱼盯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跪下。”
不冷不热的二字飘入二人耳里,六鱼连忙拽着十灰“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半点不敢挪动分毫。
将床幔放下,封烺又轻声哄了菟姬几句,这才起了身,走到六鱼二人面前站定,
“跪在这,守着娘娘。”
这话冰冷至极,六鱼和十灰的背部泛起一层冷汗,特别是六鱼,总觉得自己先前替娘娘做的事被看穿一般。
连忙点头应下,六鱼和十灰即使是跪也是跪得笔直,如两尊顽石镇在此处。
将手背于身后,封烺又盯着六鱼好一会,这才转身朝寝居门外走去。
先前跟着菟姬的一众奴才已然被萝北遣散,此时玉镜殿的院子里静悄悄的,透露着些微压迫之意。
径直踏入偏殿,封烺一甩广袖用内力将门阖上,走到正中一方太师椅上坐定,这才在空荡荡的偏殿内沉声道,
“将人带来。”
第90章 问责贵妃
“是。”
空寂的殿内响起领命之声,随即一道破风声自房梁上传来,显然有什么人顺着屋顶出了偏殿。
懒懒靠在太师椅上,封烺将右手手肘靠在扶手上,用修长的指背撑着脸,目不斜视盯着偏殿大门。
一阵嘈杂脚步伴随尖叫怒骂遥遥传来,待殿门被推开,身着黑衣身材高大的二冬拎着杜嫣怜走了进来。
的确是用拎。
那双藏于裙摆的绣花鞋可都是悬空着的。
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杜嫣怜甩在地上,二冬单膝跪地朝一脸冷漠的封烺行礼,
“回主上,人已带到。”
挥了下左手示意二冬退下,封烺连姿势也未换,藏青狼眸带着压迫感看向瑟瑟发抖的杜嫣怜,
“说,为何要害娘娘?”
仓皇从地上爬起,杜嫣怜想站起来,但却发现她手脚无力,别说站起来了,就是抬起手臂也觉得费力无比。
努力用手捂住心口,杜嫣怜深吸一口气似是找回勇气一般,低着头颤声辩解,
“本宫无意加害皇后娘娘,一切都是巧合,还望摄政王明鉴!”
剑眉微挑,封烺见杜嫣怜死到临头还嘴硬,嗤笑一声问,
“巧合?那你这般巧就在青禄湖,而皇后娘娘就这般巧今日也去了青禄湖,而且,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也这般巧就没有了?”
双手撑地,杜嫣怜猛地仰头惨白着张脸喊了起来,
“本宫是被人叫去湖边,才遇着皇后娘娘的!本宫是无辜的!本宫是无辜的!王爷你不能这般对本宫!若皇上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