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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拽着的杜嫣怜神情有些恍惚,似是受到不小的打击。
自萧杜煜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太后这才站起身,笑盈盈打量一番封烺,满意点点头,
“当年的毛孩子长大了,还成了大启所有姑娘家的心系之人,也不知哪家的姑娘能配得上你。”
心里一沉,太后年年都要拿他的婚事说道一番,封烺虽反感,但太后名义上还是他的长嫂,该听的,纵使是假装也要听完。
面上神色淡淡,封烺不言不语,只像以前一般看着太后,等待她后续之语。
早已知晓封烺的反应,太后丝毫不觉尴尬,反而自顾自面带笑意说起来,
“王爷生辰快到了吧?也有二十五了,年岁不小,依哀家看,是时候纳妃了。”
纳妃二字落入封烺耳里,他心里不自觉浮现一个瘦弱但活蹦乱跳的背影,且见着那张娇俏的脸蛋,和那双骨碌碌直转的圆眼,心里已然替唯一的爱妃之位物色好人选。
从微微走神中缓过来,封烺低头看着一脸慈祥的太后,淡声拒绝,
“不用劳烦您操心了,本王心里有数,暂且还不想纳妃。”
满面不赞同,太后拿出长嫂的气势,语带关切道,
“你这话都说了多少年了?哀家都听腻了。你别和以往一般找借口,总之哀家先替你把把关,物色些人选出来。万一你见着其中一位就动心了,岂不美哉?”
说完,也不等封烺阻止,太后权当封烺答应,满面喜色带着小安子离开了。
看向太后离开的方向,封烺藏青眸子里划过讥诮,正欲抬脚去看菟姬时,一道黑影落下,在他面前单膝跪地。
“主上,属下调查到一些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
双手呈上微黄的小纸卷,二冬想到方才太后的话,又恭敬问,
“主上,需要属下去调查和太后接触的女子么?”
懒懒接过小纸卷,封烺边展开来边淡淡说道,
“有什么好调查的。她无非是想借用正妃来限制本王,能被她选中的女子,没一个是安好心的。”
“她当初选中皇后,可不是同本王一样看中她的身份。”
“可惜棋差一招,谁也无法预料文夜兰会让菟姬顶替自己做皇后。若不然,文夜兰现在已然和太后捆在一起,想方设法来设计皇上了。”
嘴里虽说着些无关紧要之话,但待封烺一目十行看完小纸卷上的内容后面色忽的沉下来,云淡风轻之意顿时烟消云散。
“此事当真?”
面色冷凝,但封烺的语气仍听不出喜怒。
跪在地上的二冬恭敬回答,
“回主上,千真万确。”
一甩广袖,封烺带起一阵风,大步往外走,
“去看娘娘。”
这时,寝居内的菟姬在被褥里拱了下,心满意足听萝北的汇报,
“奴婢方才在偏殿外听着了,贵妃娘娘被贬为贵嫔,太后娘娘还说了,若贵妃、哦不,是贵嫔娘娘若怀不上孩子,就别想坐回贵妃之位。”
抓着寝被边角,早已从假孕状态解脱的菟姬只恨自己不能去偏殿偷听,光是听萝北的描述就能猜到里面有多精彩!
老实跪在床边的六鱼用胳膊肘捅了下十灰,挤眉弄眼嘿嘿笑起来,
“定是王爷提议的,王爷向来爱干这种诛心的事儿……”
要说平日主子不作妖,暗卫也比较无聊,至于该如何打发一天的时间,各有各的招数。
而六鱼,显然就是爱和十灰一起八卦后宫之事。
甚至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六鱼都能准确猜到杜嫣怜的真实想法。
比如他此刻听了萝北的话,第一时间替杜嫣怜惋惜,后位没挣着,还把自己的贵妃之位给丢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等杀人不见血的事情也就只有主上能做得出来,要的不是你死,而是看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砸吧着嘴感叹,六鱼丝毫未察觉到十灰忽的紧绷起身子跪直了,直至一道阴影投在他面上,六鱼这才唰的一下白了脸,战战兢兢道,
“主、主上,您来了……”
低头面无表情看着六鱼,就在六鱼心里略略松懈之时,封烺猛地抬脚将他踹翻在地,冷声呵斥,
“六鱼,你可还记得你曾说过的话?!”
顾不上心窝泛疼,六鱼连忙爬回原位跪好,恭敬回答,
“回主上,属下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冷笑一声,封烺背对凤床,狼眸落在六鱼身上,犹如看着死物,
“这便是你说的娘娘不会伤害自己?替娘娘设计杜嫣怜,然后任由娘娘利用肚子里的孩子来报复杜嫣怜?!”
猛然又是一脚,六鱼被踢得倒在地上七荤八素,险些爬不起来,可见封烺这一脚含了多少怒意。
这无边怒火似是要将一切燃烧殆尽,整个寝居的气氛陡然紧张,叫人连喘息一口气都觉得耗费力气。
一旁的萝北红着眼圈看向仰躺在地的六鱼,有心想上前求饶,但她到底只是一个小宫女,在王爷面前连说话的份也没有。
长叹一口气,封烺微微闭眼,略感无力捏了下鼻梁。
朝候在门口的二冬摆了下手,封烺语气带着痛惜,
“带下去。”
第93章 袒露真相
光是听封烺的语气就知道六鱼的下场凶多吉少。
莫说一旁的萝北捂住嘴小声啜泣起来,就连缩在床幔内的菟姬也是满心愧疚,只觉是自己害了六鱼。
想也不想掀开床幔,菟姬一身洁白亵衣盘腿坐在床边,一脸羞愧高声制止道,
“谁也不准动六鱼!”
回身一看,封烺剑眉微蹙大步走过去,伸手捞起搭在架子上的洁白斗篷,小心翼翼替菟姬披上。
打量一番菟姬的面色,见着娇俏脸蛋白里透红,封烺这才放下心,低声轻哄,
“本王知晓你与六鱼主仆情深,但此事关乎你的性命,六鱼却未禀告本王,他合该要受到惩罚。”
伸手将封烺推开,菟姬知晓此时不摊牌,那六鱼可就真会因她而死。
她可不想小萝卜失去心上人!
再者,六鱼和十灰一样,平日对她皆是尽心尽责。
除开人傻了些,不论做什么都万分让人放心。
就连让他去将信放在杜嫣怜的书案上,他也是毫不犹豫去做了。
双手垂在身侧,白嫩的手指开始抠挠寝被上银线绣制的云纹,语气也略略心虚,
“你、你别罚六鱼了,要罚,就罚本宫好了。”
疑惑于菟姬的话,封烺坐在床边的小凳上,定定看着菟姬关切问,
“为何让本王罚你?本王知晓是你让六鱼去做的,但六鱼错在未将你的安危放于第一位,且还瞒着本王。”
“娘娘除了让自己受伤外,还有什么错?”
话里的宠溺之意溢于言表。
若其他人知晓皇后娘娘只是为了报复泽芝贵妃就赔上了自己肚子里的龙种,只怕无一不是斥责皇后娘娘的心狠与心机。
但封烺偏不。
在他眼里,这一切除了让菟姬身子受损,再无其他不好之处。
她想要报复杜嫣怜,他便替她狠狠惩治了杜嫣怜。
偏生封烺愈发纵容她,她愈发难受。
不论出于何种目的,利用了封烺,利用了与他有关的人,都叫她内心无比煎熬。
咬咬牙,菟姬低头闭上眼,如蚊吟的声音从唇缝挤出来,
“你别杀六鱼,是本宫不好,不该骗你。本宫没有怀孕,没有受伤,一切都是假的。”
前面一句封烺隐约听清,但后面的话仿若被菟姬吞入肚里,除了哼唧声,半个字也辨不清。
“为何本王要杀他……”
哑然失笑,封烺回头冲躺着不动的六鱼低声呵斥了句,
“还不快滚过来跪着?平日都和娘娘说了些什么?本王是这般不讲理的人吗?自己说说,暗卫犯错该受何惩罚?”
只见一动不动的六鱼一个鲤鱼打挺满脸羞愧小跑过来,“扑通”一声双膝着地,
“回娘娘,主上所说的处罚是军棍八十。暗卫的处罚向来如此。”
见六鱼性命无碍,菟姬松开紧紧攥着寝被的双手,长舒一口气喃喃,
“太好了……本宫还以为,暗卫除了罚扫茅房,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方才紧张沉重的气氛在菟姬的打岔下荡然无存。
抬脚不痛不痒踹了六鱼腰窝一下,封烺气极反笑,
“这么喜欢扫茅房?连娘娘都知晓了。那你还是和十灰滚去扫茅房吧,三个月!”
揉着腰窝站起身,六鱼偷瞄了破涕而笑的萝北一眼,伸手拽起一脸“无辜被波及”的十灰跟在二冬身后走了出去。
免了军棍包揽茅房,怎么觉得亏了?
扫了眼立于床边、一颗心也跟着飞出去的萝北,封烺抬手示意她也退下。
待寝居内只剩封烺与菟姬二人,封烺才在床沿落座,狼眸沉沉看着菟姬,轻声问,
“娘娘方才说骗本王,是为何?”
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菟姬低头不敢看封烺,只无意识又开始扣挠寝被上的云纹,
“就、就是关于本宫……”
“嗯?”
低沉磁性的疑问自封烺喉间发出,菟姬怯怯抬头,见封烺俊美的面上满是耐心,不知怎的,她忽的不怕了,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交代。
自然,菟姬将妖精的身份掩了下去,而在如何假装受孕这块闪烁其词。
待菟姬最后一个字落下,寝居陷入一片寂静。
泄了气似的垮下肩膀,菟姬只想钻进被窝里将自己藏起来。
闹出这般大的事情,只不过源于她想报复杜嫣怜。
现如今被封烺知晓,他定会对她很失望吧。
垂着头看向寝被上被她圆润指甲挠得发线的云纹,菟姬正沮丧,却听一阵轻笑自身前传来。
抬头看过去,菟姬并未见到封烺嫌恶的神情,反倒看到他深邃五官舒展开来,露出罕见的温柔笑容。
略微懵逼,菟姬攥着身上的斗篷无措问,
“你、你干嘛笑话本宫……”
莫不是觉得她大费周章只为让杜嫣怜气一下、最多被打一顿这等事很可笑?
忍不住捏起拳头,正待菟姬羞愤而起想将人轰出去,却听封烺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含满释怀,
“原来娘娘怀孕与小产皆是假的,想必娘娘又是用了东瀛幻术吧,不过,这幻术能骗过王太医,还真真是神奇……”
将举起的小拳头默默缩回斗篷里,菟姬悄悄在心里骄傲哼唧,东什么瀛幻术没有,九桐山妖术倒是格外好用!
并不知晓菟姬心中所想,封烺见着菟姬微翘的额发,伸手轻轻替她抚平,这才又继续说道,
“娘娘骗得本王好苦,娘娘便是这般不信本王么?若你之前将计划和盘托出、本王助你的话,此番杜嫣怜早已不在宫中。”
见封烺并未生气,菟姬焉下去的小心脏又开始活蹦乱跳,她圆眼滴溜溜转了下,嘟囔起来,
“本宫本意也不是想让杜嫣怜怎么样,只是她欺人太甚,本宫以牙还牙罢了……”
“再者,本宫对付她,还用不上你……”
在封烺藏青狼眸的凝视下,菟姬的声音愈来愈小,直至完全消失。
拉住斗篷边角裹紧自己,菟姬将小脸藏在软和的斗篷里偷偷看封烺。
他坐得笔直,俊美深邃的五官带着些微异域风情,此刻他凝视着菟姬,似是在看稀世珍宝。
见着封烺不说话,菟姬突然又忐忑起来。
从斗篷下伸出白嫩手指,轻轻一戳封烺放在床沿的宽大手背,
“怎的不说话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本宫的气?”
垂下狼眸,封烺将灼热的目光收回,落在被菟姬戳过的手背上,语气淡淡,
“娘娘欺骗本王,本王合该要讨些好处,以及,娘娘不顾自身安危,也该受罚。”
第94章 讨要好处
悄悄咽了下口水,菟姬心道封烺果然是生气了。
掀开寝被缩进去,菟姬努力将自己往床里靠,她只露出小半张脸,带着点紧张问,
“王爷打算如何惩罚本宫?”
见她如受惊的兔子,封烺一颗心浸泡在糖水里,丝丝甜意渗入他冰封多年的心里。
朝凤床上微微倾身,封烺本就低沉的声音又低哑几分,
“闭眼,本王先讨些好处。”
见他这般霸道,菟姬心里忽的生出期盼起来。
虽不明白她到底在期盼些什么,但菟姬仍配合着将圆眼闭上,心如擂鼓等待封烺下一步动作。
一抹温热的触感落在菟姬的额际。
菟姬只觉呼吸一滞,心跳险些要停止!
顾不上答应封烺的话,菟姬慌忙睁开眼,甚至伸出手试图去推开封烺!
然想象中的暧昧情形并未出现,封烺不过是将食指与中指落在她的额头罢了。
白皙的面颊上浮现两抹红云,菟姬撑着床板又往里缩了下,将她和封烺的距离拉得更开,这才捂住跳得飞快的心口呐呐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