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惊叫一声跳了起来,谢婉莹满面慌张抬手想拂去衣裙上的热水,而菟姬也露出慌乱的神情,攥着袖子扑过去想替谢婉莹擦拭干净,嘴里是满满的歉意,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未烫着您吧?奴婢知错了!”
虽未烫着谢婉莹,但在封烺面前失礼,却叫谢婉莹面上羞红一片,只恨不能将这小丫鬟拖下去杖责一番!
而且,这小丫鬟的动作一直妨碍了她,心里不耐更甚,谢婉莹抬手狠狠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别碍事!还不快去替我将婢女找来!”
然菟姬见着谢婉莹失态的神情心里得意洋洋,甚至还演上了瘾。
手脚并用爬过去,菟姬跪在地上拽着谢婉莹的衣裙假装哭泣起来,
“您别怪奴婢!奴婢今日还是第一次在清雅楼当值!奴婢真的知错了!”
第102章 争吵
只觉衣裙都快被小丫鬟拽掉了去,谢婉莹急得不行,竟不顾一切抬起脚想将菟姬踹翻在地!
然她刚抬脚,一直未说话的封烺终于开了口,冷冷淡淡道,
“够了。”
连忙将脚放下,谢婉莹从失态中回过神,拽着裙摆侧过身,一双桃花眼泛着泪光,
“你、你别看……”
跪在地上的菟姬可见不得她的装模作样,死死拽着她的裙角不放,甚至还想爬过去抱住她的腿。
无奈叹息一声,封烺起身走上前,弯腰拎住菟姬的后衣领将人提起,转身打开雅间的门,朝外候着的婢女们吩咐,
“进去帮你们主子。”
说完,他拎着菟姬不放,径直走向隔壁雅间,推门而入。
将菟姬放在椅子上,封烺扫了眼桌上皱成一团的男子服饰,语气冷冷淡淡,
“你来这作甚?”
面上浮现一丝惊喜,菟姬晃了下腿,仰头笑眯眯道,
“王爷认出本宫了?”
然封烺并未像以往一般露出温柔之色,反倒愈发冷硬起来,
“本王问你,来此作甚?”
从未被封烺这般严厉对待过,菟姬瑟缩了下,左手抓着桌角,怯怯回答,
“你、你不是要和未来的王妃见面么?本、本宫过来看看……”
剑眉蹙起,封烺伸手捏了下鼻梁,狼眸里满是不耐之色,
“以后有机会,本王自会带王妃来拜见您。你何须让她在本王面前出丑?本王虽不会因此对她心生嫌隙,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到底会觉得不堪。”
见封烺不像以往那般宠她,反而因那个叫谢婉莹的指责她,菟姬圆眼里聚满水汽,憋着嘴委屈喃喃,
“你真的要纳妃?”
明明小兔子近在眼前,但封烺却觉得与她仿若隔着千山万水。
为何她就不愿认清自己的心?
逃避永远无法解决问题。
狼眸划过不忍,但很快被冷凝取代,他见着菟姬低垂的头,将想揉一下的想法压下去,强行转过身背对菟姬,语气附满寒霜,
“自是要纳妃。倒是你,方才的举动太过失礼,随本王去跟谢姑娘道歉。”
指甲嵌入木桌角里,菟姬丝毫感觉不到疼,因着她一颗心已经被摔得粉碎。
有些事情,似是只隔了一层纱,只需她伸手揭开便能看清一切,但那层纱似乎总距离她一步之遥,永远也触及不到。
心里五味陈杂,菟姬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她想和封烺回到以前,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她不想封烺纳妃,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吸了下鼻子,菟姬用哭腔说道,
“本宫才不去同她道歉!你别纳妃好不好,别丢下本宫……”
放于身侧手握紧拳,封烺几乎动用所有的理智来压抑住想回身拥住菟姬的冲动,还不是时候,还不能这般快心软。
“为何不让本王纳妃?”
为何?
是啊,为何……
答案呼之欲出,但菟姬想起他为了那个女子让她道歉的话,忽的又将话咽进肚里。
“不知道!本宫绝不会同她道歉!本宫讨厌她!”
抓起桌上的衣物朝封烺的背扔去,布料轻轻软软,砸在封烺背上后滑落在地,瞧着无力且无助,一如菟姬的心情。
“既然娘娘不想道歉!就请回吧!勿要打扰本王与未来的王妃相谈甚欢!”
封烺的话犹如一柄利剑直插菟姬的心,一时之间愤怒与委屈在心中交杂,她从雕花木凳上跳下,攥着袖子一擦眼泪,朝封烺的背影高声喊,
“回就回!本宫祝王爷和未来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菟姬不等封烺反应,回身夺门而出。
而菟姬的话同样将封烺的心戳得鲜血淋漓。
在原地站了许久,封烺一时有些迷茫。
他这般做,到底是对是错?
但他们二人并非寻常人,他是大启的摄政王,菟姬则是大启的皇后,若他们真正想毫无顾忌在一起,就必须做好一起跌入地狱的准备。
天下无不透风之墙,若他们能在一起,注定是要受尽天下千夫所指。
他不想在未来某一日,菟姬会哭着对他说,她后悔了,她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喜欢他。
若注定一起跌入地狱,那他便要知晓她的心意,然后将她纳入怀里,再替她撑起所有的一切。
他不敢赌,因为心爱之人是她,所以他不敢。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隔壁换好衣裙的谢婉莹寻过来,他才松开拳。将淌下鲜血的手心藏于袖里,神色无常走向谢婉莹。
与此同时,再次在封烺面前受了委屈的菟姬红着圆眼冲出清雅楼,沿着原路用妖术溜回了宫中。
玉镜殿因菟姬的消失早已乱作一团,但又不能被其他宫殿发现皇后娘娘不见,以至于萝北三人在玉镜殿内焦急不已。
悄然将皇宫翻找了一遍,六鱼和十灰回到玉镜殿,搔着头对一直在院子里踱步,满面绝望的萝北说道,
“没找着。娘娘定是出宫了。”
这也就是说,皇后娘娘是独自一人溜出宫去了。
眼前一黑,萝北险些晕厥过去,好在六鱼连忙扶住她,
“要不,我和十灰出宫去找找?”
“那你们还不快去!”
站稳后的萝北面色惨白,若皇后娘娘出了什么意外,她也不会独活的!
然就在六鱼和十灰准备纵身飞去时,身着丫鬟服饰的菟姬提着裙摆红着眼圈带着满面泪痕从院门口跑了进来。
只觉已然散去的魂魄归了位,萝北连忙迎上去,“扑通”一声在菟姬面前跪下,
“娘娘!您去哪儿了!奴婢快要吓死了!”
弯腰将萝北拉起来,菟姬握住萝北的手往殿内走,话语间满是委屈,
“去自找罪受!本宫再也不要见摄政王了!”
虽不懂娘娘怎的又表示再也不见王爷,但见娘娘这幅凄惨的模样足以证明这次宫外之行不大顺利。
朝身后傻愣着的六鱼和十灰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悄然退下,就怕娘娘见着他们想起王爷,因而迁怒他们。
王爷哪比得上皇后娘娘?!
就该将王爷拖过来打一顿然后跪在娘娘面前道歉!
还是要磕头的那种!
不过,这次菟姬似是铁了心,一直到封烺生辰前几日也未提过半句和封烺有关的话。
而封烺似是真如他所说一般一心扑在未来的王妃身上,再也没有来玉镜殿看过菟姬一眼。
二人的关系,彻底降至寒冰之下。
第103章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
虽不见面,但封烺的消息仍然通过八婆的六鱼和十灰源源不断汇报至菟姬耳里。
说是封烺往宫外跑得勤,三五不时就要去清雅楼喝茶或者冉芳楼听戏,因着谢婉莹不但文采斐然,最大的爱好便是听戏。
更不知何时起,宫内宫外俨然将二人视为一对,不论是谁都称赞一句金童玉女,直言婚事将近,马上大启就要迎来喜事了。
安和殿的太后娘娘自然也是收到这一消息,这个王妃的人选虽不是特别让她满意,但好歹让封烺的注意力从皇宫里分离了出去,她也就有更多的机会来把控一切。
因此,太后娘娘还特意让小安子将一枚发簪送去符离殿,这意思,不就是想让封烺转交给未来的王妃么?!
日日流连菡萏殿的萧杜煜自然也知晓此事,他将这一好消息分享给杜嫣怜,偶尔还感叹,谢才女是他见过最有才华的女子,配十三皇叔丝毫不逊。
这话让杜嫣怜醋了好一会,但一猜想玉镜殿的菟姬的模样,她又喜笑颜开。
早看出摄政王与皇后之间的猫腻,如今摄政王要纳妃,那岂不是意味着他玩腻了皇后,要将她甩开了?!
那个狐媚子定然是在玉镜殿以泪洗面、怨天尤人,要不是禁足还未解除,她定要去玉镜殿好好看看皇后娘娘的笑话!
直至九月廿七前一夜,窗外又开始淅沥沥下起小雨,菟姬捧着小荷包坐于窗边,怔怔看着窗外夜雨,眼泪毫无征兆落了下来。
十余天,每一天午夜梦回,她都能梦见封烺携着成为他王妃的谢婉莹前来拜见,她想伸手拉住封烺,但他拥着谢婉莹的身影愈来愈远,直至她彻底惊醒。
然醒后,却发现梦中的场景快要实现了。
梦靥缠身,她终是看清自己的内心。
为何要阻止封烺纳妃?
为何不喜封烺与女子接触?
为何要送封烺荷包?
因为她想将封烺占为己有。
谁也别想抢走她的封烺。
谁也别想抢走她的大灰狼。
生而为妖,菟姬在孤寂与无边思念里,带着满身伤痕学会了情爱一词。
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小荷包,菟姬忍不住嘴角嗜着苦笑轻抚荷包上的纹路。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在封烺决定扔下她后,她却发现自己早已爱上封烺。
也许,为时已晚。
雨声淅淅沥沥,将无边相思淹没,将初尝情爱的一颗心浸湿,将一切埋葬在凄清冰冷的夜雨中。
与此同时,并不知晓菟姬在默默伤心垂泪,封烺坐在清雅楼三楼内的雅间里正独自饮酒。
他不敢待在皇宫里。
怕忍不住思念,就又跑去寻菟姬。
白瓷小杯里的玉液微微晃动,每一圈微末的涟漪沾染道不尽的相思苦。
把玩白瓷小杯片刻,封烺听着窗外雨里传来破风声,
“如何了?”
带着一身风雨的二冬自窗户钻进来,大颗大颗的水滴沿着漆黑的衣角滴落在地,二冬神色不改单膝跪地,沉声禀告,
“回主上,查明了。坊间流言的确是谢婉莹所为。”
举杯将酒一饮而尽后放回桌面,轻轻叩了声响,这轻叩声让二冬心里一凛,知晓主上心情不大好。
半晌,见主上不说话,二冬小心翼翼开口问,
“主上,您这十余日不见谢姑娘,可是早就怀疑她了?”
懒懒靠在窗沿边,封烺将手伸出窗外,任由雨水低落在掌心,
“起初只想劳烦她帮忙,但她越界了。奢望不该有的东西,总会露出马脚。”
说到这里,封烺沉沉叹了口气,
“本王当她是朋友,她却利用闻人山君起了异心,未免太对不起她与闻人山君十余年的友情。”
跪在地上的二冬思忖片刻,小心翼翼转达今日收到的话,
“主上,今日谢姑娘寻到属下,说明日想来造访您,您看……”
冷冷勾唇,封烺将手收回,自怀里抽出雪白的帕子擦拭了下手心,随手将湿软的帕子扔在桌上,
“她能寻到你,说明她的本事还不止众人所见的这般简单。拒了吧,以后无需和她有过多来往了。”
若谢婉莹利用他,他无二话,但她却利用远在边疆守卫大启的闻人山君,利用那个用命在换大启海清河晏的闻人将军。
谢婉莹此人,城府过深,以后会做出什么惊天骇俗之事都不足为奇。
想起十余日前的会面,若不是他制止及时,那一脚可就实实在在揣在菟姬身上了。
还是早些断了来往为好,莫要叫她伤了小兔子。
一想到菟姬,封烺脑海里止不住地接连浮现她的一颦一笑,偶尔假装生气的模样,还有为了规避责罚撒娇卖萌的样子,甚至当初的面色惨白虚弱不已直至现在还能牵动他的心弦。
挥退二冬,清雅楼雅间里又只剩封烺一人。
外面虽淫雨霏霏,但街边仍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一派祥和之意。
这是他与闻人山君、带着大启无数热血男儿打下的安宁。
倚着窗沿,封烺用手撑着侧脸凝视夜空,小兔子再不开窍,他的理智快要压抑不住内心的暴虐与占有欲。
只想叼着小兔子的后颈,将她藏入怀里,一口一口将甜美的她吞入腹中。
说来,许久未捏菟姬滑嫩的脸蛋,不知这些日子她是否消瘦了?
思及此,另一只放于雕花木桌上的手的食指与拇指忍不住摩挲起来,就连嗓子也有些发干。
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