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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里,他也不好出乖露丑,立即将那璇玑图朝着白泽晃一晃。“想来这是了不起的东西,贵国聪明人那样多都无解,这并非是本邦的东西,说来更加是不能答疑解惑呢。”
    言暄枫满意的点点头。
    言帝封在这种情况之下,是和自己冰释前嫌的,毕竟他们不能蒙羞,旁边的白浅嘴角浮现了一抹清冷的诡笑。“皇兄与王弟也不要敷衍塞责,二位劳心劳力,原是每天脑袋都轮轴转的,或并不能抽出时间来看看也未可知,难道贵国人人都如此不成”
    “要人人如此,倒也是罢了,我们只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白浅言若有憾的说,但却冷嘲热讽的不像话。
    “早听说公主口才了得,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既然想要解开这迷局,朕自然是需要集思广益的,来啊”言暄枫看着旁边的公公。
    “将国子监和翰林院里面的待诏一一都给朕找过来。”言暄枫说完,旁边的冯公公点点头,立即朝着外面去了。
    言灵国有国子监,国子监设立博学鸿词科,至于翰林院,才子佳人更是比比皆是这群人文人相轻,一个都不将一个放在眼里,平日里无风起浪的事情做的多了去了,遑论今日里这些事情呢。
    他们想要表现自己,已经不是一朝一夕,毕竟很多人表现了自己,让帝王看到他们才华出众,一个个也是有了升迁的机会。
    现在,言暄枫意传旨,冯公公立即宣召,十来个翰林院的加上十来个国子监的人,一一都来了,到了通明殿,浑然不将白泽和白浅放在眼里。
    “皇上,微臣等候命。”一行人都到了,言暄枫看着这群人,点点头,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一个托盘中,让冯公公已经去了。
    “此乃白慎国之璇玑图,诸位到底帮忙参详一二,如有解人,朕重重有赏。如不能,却不要出乖露丑贻笑方家,现如今,且请诸位看看。”言暄枫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旁边的白泽好像并没有看出来这话语中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白浅早已经感觉到了,两人话语中的锋芒,言暄枫说的滴水不漏,既然这东西是你们白慎国的东西,解铃还需系铃人呢,你白慎国自己都不能解说这东西的玄妙之处,我言灵国焉能看出来所以然
    她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暗招。
    只可惜那些国子监和翰林院的人却已经蠢蠢欲动了,一个庶吉士将那东西看了看,笑嘻嘻的说道:“回皇上,这没有什么困难的,里面有一首诗罢了,有何难呢我朗诵给诸位听。”这人握着那锦帕挥斥方遒,很是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模样。
    但浅桑显然发现了,白浅面上没有什么太多的神色,这说明了什么呢至少说明,白浅不认同。
    那庶吉士已经侃侃而谈,自以为得计一般的朗诵起来“请诸位听好了,暖上东林映嶂峦,回生香细点红近。春草梦魂惊桃翠,霁碧觉残彻对微”不得不承认这翰林院的庶吉士到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白浅刚刚目无神色,现下那秋波却落在这翰林院的人面上了,这人看到自己蒙对了,继续念诵起来“晚凝因声漏笑幽,收寒题醉后欢趋,花露润常时适。”一切都念诵完毕了,志得意满的要了命。
    上前一步,将那锦帕举起来归还给了白泽。“皇上听一听,外臣念诵的究竟对是不对”
    “你以为我国才女仅仅是会如此雕虫小技不成那也未免太小瞧敝国的才女”白浅蹙眉,看向旁边的庶吉士,庶吉士笑了。“你想要说外臣的解说是雕虫小技,这不是污蔑外臣,难道你还能看出来这里面有不同于外臣介绍的内容”
    “这位大人,满招损谦受益,难道这位大人没能看出来,这锦帕里面的内容实在是很多吗多到不可思议。”
    “这”庶吉士经过提醒,气鼓鼓的将那锦帕一把握住了,仔细的看,看过了以后,的确发现,自己刚刚自满的很了,这里面的内容的确多到不可思议,看到这里,自认才疏学浅,将之传给了旁边的一个人。:
    第三百零五章 聪明的幕僚
    那人看了,其实也看出来点儿名堂,但并不敢遽然回答,毕竟白浅显然是等着他们犯错误呢,那人不说一句话。
    跟着其余的人都看了,大概浪费了小半个时辰,但讨论了会儿,都没能讨论出来一个所以,虽然没能立即回答出来问题,不过言暄枫也不气恼,毕竟能拿出来的必然都是了不起的神作。
    “看起来,贵国固然也是不能了,皇兄,我们下一次拿到羽民国再去试一试,这于民国的子民,活血就知道。”白浅依然故我的尖酸刻薄。
    言暄枫没有说一句话,言帝封呢,无明业火早已经燃烧起来,就在要发作之前,言帝封却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原来,言暄枫早已经有了安排。
    “诸位既然不能看出来所以然,也请离开就好了,今日,朕就和这璇玑图铆上劲了,传旨下去,无论是谁,只要能将这璇玑图的内容给解开的,朕赏金千镒。”
    这赏金千镒,已经相当于是犒赏万户侯的银两了。
    翰林院的,国子监的,丢黯然失色的去了,良久良久没有一个人回答。
    但就在此刻,一个宫女跪在了地上,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对着言暄枫就叩拜起来了“皇上,皇上”
    “哦,你会”言暄枫看着这个女子,众人的目光也是移动,笼罩在了这个女子面上。这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宫女,不,严格就审美观来说,这女子非但貌不惊人,看上去还丑陋万分呢。
    这是一个穿着麻衣的女子,这种衣裳,说明是粗使丫头,不是扫地的就是抹桌子的,他们生活的不见天日,每天,帝王没有到来之前,这群女子已经殷勤的开始整理东西,每天,帝王离开以后,她们才能堂而皇之的进来收拾。
    所以,言暄枫基本上是没有见过这些女子的。
    此刻,因看到这女子,立即如此问。
    众人看向这丑陋的女子,这女子的眼睛是典型的豆眼,绿豆一般的大小,让人为她的视线担忧。这女子还是扁平鼻,那鼻子就好像悲剧一样根深蒂固的进入了这个女子的生命中,为这穷苦的女子谱写未来潦倒的岁月。
    这女子的嘴巴很大,很长,唯一正常点儿的就是牙齿了,她的牙齿是白皙的,但一口的牙齿却犬牙交错,一一都罗列出来,好像快要倒塌的建筑物一样。
    白浅嫌恶的看这女子,但毕竟,在白慎国,女子是很被白浅抬举的,此刻,目光朗然斜睨这女子,这女子呢,倒也是落落大方,好像宫殿中除了言暄枫,并没有其余的人。
    “回皇上,如此这般的东西,精巧到了不可思议,哪里是奴婢能会的,奴婢完全不会”
    “放肆,叉出去”言暄枫气恼了,弹眼碌睛的看着这侍女,这侍女连连摆手。“皇上,皇上,您毕竟请网开一面,奴婢虽然不会,但并不能说明奴婢的朋友就不会啊,奴婢有一个朋友,比奴婢还要难看呢,那个女子刚刚老远的瞥目看了这璇玑图”
    “哦”言暄枫的态度峰回路转,“原来如此,好,请你那个女孩来。”
    “皇上”这女子为难的很。“奴婢的闺蜜虽然是想要出现,但她自认为难等大雅之堂,所以让奴婢出现代为转达,反正她是会的,她说这”这女子一边说,一边激灵的转动一下眼睛。
    眼睛最终落在了旁边的女子身上,白浅的眼睛阴测测的,在侧耳聆听。
    “说什么,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言暄枫不满了,但发言催促的还是言帝封,现在,无疑那个女子给了言帝封他们希望。毕竟对方是宫女,要能回答出来,很好,要回答不出来,这也没有什么好贻人口实的。
    连大才子都捉襟见肘的问题,一个名不见级转的宫女回答不出来也就理所应当了。
    “她说,这一点都不困难,她只需要一看,立即就能将这璇玑图看出来一个所以然的。”这女孩缩缩脖子。
    “好,既然口出狂言,朕以为,她应该试一试,不知道白浅,你觉得呢”言暄枫看着白浅,白浅清冷的一笑。“既然皇上已经准允,臣妹还有什么说的呢”
    这侍女笑了。“还请皇上准备笔墨纸砚,她在帘幕后朗诵,奴婢在外面记录,然后给二位看。”这侍女对着白泽和白浅作揖,两人点点头。
    白泽的意思自然是息事宁人,得过且过。但白浅呢,才不要浅尝辄止呢,更希望将这璇玑图解说一个一五一十,不是有人已经夸海口大吹法螺说自己这样厉害了吗何不让那人出来呢
    “好,朕准允。”
    言暄枫让太监将笔墨纸砚准备好了,这太监研墨,那璇玑图已经传递到了后面的珠帘里,那个神秘嘉宾没有登场的意思,仅仅是在后面,至于前面,有人舞文弄墨,究竟会不会做出来让人满意的答卷,他们都拭目以待。
    这侍女点点头,言暄枫回头,看着珠帘翠幕。
    “你可以开始了,诸位都在等着呢,要果真有真才实学,拿出来就好,要果真不能,切勿贻笑方家,班门弄斧。”
    “奴婢省的。”珠帘翠幕后,女子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那声音简直让言帝封快要惊跳起来了。
    不,那是分明是浅桑的声音啊言帝封疑心这帘幕湖面的神秘人物就是浅桑,但并不敢遽然到后面去看看,算了,现在在做题,畸轻畸重言帝封是心知肚明的,言帝封按捺住了自己砰然狂跳的心,故作镇定的等着。
    那声音分明是浅桑的声音啊,那声音如此的魅惑动听,好似山涧的清泉一样,泠然有格调,他的目光好像一双无形的手,将这帘幕给掀开,帘幕后面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那藕荷色的帘幕在风中轻轻的晃动,珠翠碰撞珠翠,有了空灵的声音,他看着看着,似乎看出来所以然。
    “这璇玑图,虽然如此不同凡响,不过用女性的视角去看,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奴婢这边已经都得了,请诸位听,情好姐姐记录。”珠帘中的声音,和浅桑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
    言帝封瞅着珠帘看,恨不能立即透视里面的内容,他心痒难搔的模样不仅仅落在了言暄枫的眼中,也落在了白泽和白浅的眼中。
    白泽也还罢了,但白浅却已经看出来所以然,想必言帝封和那珠帘翠幕后的女子有非同凡响的关系。
    “朕与诸位洗耳恭听,你念诵就是。”言暄枫对着帘幕后的声音说,少刻,听到女孩清嗓,接着那好似溪涧一般娓娓动听的声音,已经淙淙流淌出来了。
    “奴婢先举例说明,这是四季诗,并非思念丈夫所做出来的东西,当然四季诗并不是说,这里面只有春夏秋冬的内容。”
    白浅对这璇玑图有过深入研究,早已经知道这乃是四季诗,其实也已经看出来这四季诗的内容了,但总觉得不会那样简单,要那样浅显易懂,也就不会人人都不能解开这迷局了。:
    第三百零六章 浅桑巧解四季诗
    女子的声音朗然,续道:“这四季诗第一首,顾名思义也自然是春天了。
    “暖上东林映嶂峦,回生香细点红近。春草梦魂惊桃翠,霁碧觉残彻对微。晚凝因声漏笑幽,收寒题醉后欢趋,花露润常时适。”
    帘幕中的神秘人物在念诵,好像提前将腹稿都准备好了一般,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但明明这是没有可能作弊的。毕竟,这璇玑图是她突发奇想拿出来的,但却白浅听到这里,不免疑惑。
    外面的女子在奋笔疾书,看起来墨迹也是酣畅淋漓,白浅想,大概是自己不能以貌取人了,莫看人家如此这般的形陋,倒是有真才实学的饱学之士呢。那内中的女子给了外面女子整理修改的机会,等到约略估计已经写好了。
    继续念诵起来。
    “接下来藏头诗完毕,是两首不同的绝句,说来不同其实也大同小异,请贵国皇上与公主听一听,奴婢究竟有错没有。”浅桑看向帘幕外的两个人,白泽还是在饮酒,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模样。
    但白浅呢,面上有一抹紧张之色,时不时将期待的眼神朝着这边扫视一下。
    “寒收晚霁春回暖,暖上东林映嶂峦。峦近翠微幽趋适,适时常润露花寒。寒凝碧草生香细,细点红桃对笑欢。欢后醉题因觉梦,梦魂惊彻漏声残。”说真的,白浅虽然早已经研究过,但研究成果并没有如此显著。
    虽然没能一睹真容,但对这女子眼睛前倨后恭不少,毕竟在才学方面这女子是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她继续听,这女子一笑。“这又是一首诗了,回文诗就是如此,想必公主殿下也早已经看出来了,接着的问题统统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