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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三十八章 惶恐
    至于白浅,言暄枫苏醒过来,没有将自己死亡的事情公之于众,这对于白浅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收获了,其实白浅也明白,不是言暄枫的健忘而是言暄枫想要让自己将他给忘记了。
    那些事情,应该过去的,早早的都应该过去。
    但是现在,再也没有这一刻,她是那样强烈的想要去见一见他了,在门口,轻轻的脚步声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这几天,奏疏没能及时批阅,已经积攒了一大堆,他见奏疏拿出来,一边看,一边批阅。
    门口,冯公公看到她来了,是想要到里面通传的。
    但白浅呢,做出来一个噤声的动作,冯公公只能欲言又止,这边厢,白浅已经登堂入室了,进入了言暄枫的视线,面上却浮现了一抹淡淡的伤情。“皇上。”白浅行礼,本以为言暄枫会彻彻底底不理会自己的,孰料,言暄枫微微讶然的举眸,看向了他。
    那眼神还是之前一样的明亮,一样的让人心惊动魄,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球,好像墨玉一样的,诚挚的看向她。
    “你来了”他好像想不到似的,将朱砂笔落在旁边,“冯公公,看坐吧。”他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人,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皇上,是我不好,我失手了,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什么时间回去呢冯公公,上茶。”显然,他完全不接这个话茬,并且听言暄枫的意思,是要赶走她了。
    其实,他们来这里已经半年了,是应该离开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的”
    “朕这里的正山小种很不错,是从武夷山运送过来的,快马加鞭过来的,你尝一尝。”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面前的茶水。
    “皇上,我是过来给你道歉的,我不是真正想要伤害你,你应该也知道,我失手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朕觉得,其实真正好喝的茶水不仅仅是这个,碧螺春可以,至于雨前龙井就不好了,喝起来其淡如水,没有丝毫茶水的香甜。”显然,言暄枫是想要将话题彻彻底底的牵引到别的地方去了。
    “嘭”的一声,打碎了时茶盏。
    她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我今天不是过来饮茶的,言暄枫,我是给你道歉的,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我真的希望你能”
    “希望朕能理解你不成”要说不愠怒,那是没有可能的,毕竟,她用匕首结果了她的性命,现在,那破碎的茶盏,已经四分五裂,她咬着颤抖的下嘴唇,泪水跟着也是涌现了出来。
    “你临走之前,朕送你离开帝京。”
    “言暄枫”她崩溃了,带着怒气,陡然站起身来,一把疯狂而凶巴巴的将言暄枫面前整理出来的卷轴以及奏疏全部都弄到了地上,现在的白浅,简直好像疯狂的猛兽,言暄枫置之不理。
    “我是过来道歉的,你难道果真不愿意接受我吗”
    “白浅,后会有期。”言暄枫一边说,一边掀开帘子到外面去了,外面已入夜了,原来不知不觉已经一天过去了吗今天的劳动量很大啊,按理说是有收获的,但都让这女孩给破坏了。
    他是一丁点都不想要在那个屋子里逗留的,现在只要有白浅的地方,他都想要与之拉开距离,两人逐渐的分开了,到门口,言暄枫阴冷的瞪视了一样冯公公。
    “你怎么放她进来呢”
    “奴才也想要阻挠,但是她毕竟是公主啊,奴婢奴才”
    “算了,朕出去了,以后只要是她过来,你好歹给朕暗示一下,现在朕去了,等到她离开,将朕整理出来的奏疏弄好,朕按照颜色已经全部都排列好了,即便是打乱了次序,你也一目了然能看出来所以然,朕去了。”言暄枫拂袖离开,一看都怫然不悦。
    “姑奶奶,您怎么还哭上了啊。”冯公公现在到大殿里,一边收拾破碎的茶盏,一边看向面前哭哭啼啼的女子,她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听上去却也很悦耳。
    “你这助纣为虐的妖魔鬼怪,你一定在他的耳边编排我的不是了,对吗现在一想到性情大变,你你这个大阴人,我要杀了你。”看上去,白浅是真的疯狂了。
    她是那样的神经衰弱啊,一边说,一边攥着拳头,就要将他给弄死。
    “杀了咱家吗”显然,冯公公是完全不怕的,看着这怒气冲冲的女子,冯公公平静而阴冷的吐出口几个字,这几个字好像匕首一样,划破了周边的空气。
    “杀了咱家是啊,你连皇上都敢杀的人,为什么要将咱家放在眼里呢咱家在你眼里是不名一文啊,你要动手就动手吧。”冯公公这一句话,说完,她简直要魂飞魄散。
    “你你说什么”白浅不可置信的看向冯公公,冯公公那阴冷的眸子中迸射出来一抹冷漠的无情的光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清楚吗”
    “冯公公,你”
    “我怎么样呢”
    “你”她居然不知道究竟如何去呵责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大阴人了,指了指冯公公的鼻梁骨,但还是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言暄枫从大殿中出来,呼吸到了迷漫在夜色中的冷空气,因为衣衫单薄,倒也是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凉意,但那凉意是熨帖的,是言暄枫此刻正好需要的,他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却感觉心情舒爽了不少。
    死亡,重生,真正好起来,才会感觉,这还是一个温柔多情的人世间,他一边走,一边嘘唏,之前发生的一切简直好像一个噩梦,现在噩梦醒过来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他继续往前走,看到碧蓝色的湖水中,有绯红的花瓣顺着水流下来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心理在作祟,亦或者说太鬼使神差了,他就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似乎要追根溯源一样。
    很快的就看到了远处,上游是一个女子,女子靠着美人靠,将手中的红芍药一点一点的撕碎了,抖动抖动,一大片花落水流红。
    “浅桑。”他笑,叫她的名字。
    一刹那之间,她惶恐的就要躲避,真的是想不到,其实,她在这里,本以为冷冷清清,躲避的就是言暄枫啊。天知道言暄枫为什么会来这里,让他们狭路相逢。
    她想要立即逃离,但显然不能,言暄枫呢,看到浅桑要离开,却顿住了脚步。
    “你注意脚下,朕不追你。”她是孕妇,一个不小心会发生危险的,他提醒一句,看着她离开,有了这一句,倒是让浅桑产生了一种淡淡的平静,她就那样顿住脚步。
    “是皇上”她行礼,微微卑躬屈膝。
    看到这动作,更能肯定面前的女孩一定是浅桑了,为什么之前就没能注意到到呢
    “孩子是谁的呢”:
    第五百三十九章 暧昧与柔情
    “孩子”浅桑下意识的抚摸一下圆鼓鼓的肚皮,“是我孩子父亲的啊。
    “你孩子的父亲,是个幸运的人。”
    “皇上,您究竟想要说什么啊”浅桑感觉奇怪,言暄枫啊言暄枫,你究竟是小麦意思呢
    “朕能说什么啊,朕如果真的有一句话,朕希望你不要远走异国他乡了,留在朕的帝京,朕不要求你做什么。朕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朕觉得,你现在有孕之身是真正不适合长途跋涉的,尽管,朕知道,你将要去哪里,想要做什么。”他说。
    “多谢皇上厚爱,但是我有自己的念头。”
    “你既然不是浅桑,为何要躲避朕呢”忽而,他这样问,这问题未免刁钻了点儿,浅桑吸口气,“奴婢哪里就躲避您了呢奴婢并没有。”
    “口头上没有,但实际行动却出卖了你,我是准备离开这里了。”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吸口气,“好了,事已至此,奴婢还是告诉您,奴婢不是您口中的浅桑。”
    “朕也知道你不是,朕就是想要送你回去,你看看你,你这模样,多危险啊,还一个人到这里来,岂不是铤而走险吗要发生什么三长两短的事情,朕明明看到你,却并没有送你离开,对朕而言,是内疚的事情。”
    “我怎么来的,就能怎么去,还请皇上不用理会我。”
    “朕既然看到了,何以能袖手旁观呢。”
    “你”浅桑看看左右,其实她连什么都不能看到,但根据听力来判断,两边应该是完全不存在偷窥者的,“你怎么无理取闹呢”
    “朕无理取闹明明无理取闹的是你。”几乎是从牙齿中迸出来的几个字,浅桑深吸一口气,不予置评。
    但言暄枫呢,始终走在浅桑的右边,两人肩并肩走。
    送浅桑回去,她惴惴不宁,究竟言暄枫是什么意思啊
    到了第二天,刚刚起来,外面就有医官来了,这些医官大有来头,他们负责的都是帝王家的疑难杂症,浅桑刚刚起来,医官就进来了,一个面容清癯的,率领了一群,跪在了浅桑的面前。
    “微臣是过来给您请脉的,齐姑娘早。”这样一问,身后那层层叠叠的脑袋都看向了齐姑娘,他们本以为,能吸引言暄枫目光的,一定是一个盖世无双的美人儿,至少,这女子应该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以及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但现在一看,却发现,这女子目盲,那眼睛虽然看上去明亮,但却失神,没有聚焦。至于这女子的一张脸,就很一言难尽了,这是一张被毁容过的面庞,这张脸上的刀疤历历在目,触目惊心。
    众人看到这里,都感觉到了这一次出师不利,言暄枫的意思,让他们竭尽全力的去恢复这模样的样貌,但现在,他们看到这女孩早已经面目全非,岂不是遗大投艰
    这哪里是能恢复的面容呢人们面面相觑,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她紧张,微微惶恐的问,这几个医官早已经整理好了一份堂而皇之的说辞,“是帝君让微臣等来给娘娘瞧一瞧眼睛以及身体的,要是娘娘拒绝,微臣等就”
    “如何”浅桑挑眉,探寻的语声微微上扬。
    “就”那医官沉痛的几个字掷地有声。“就要在这里长跪不起啊,微臣已经是花甲之年的人了,身体是每况愈下,微臣也并不敢请求姑娘能怜悯微臣,微臣身后之人,一蟹不如一蟹,到底还请姑娘看看他们的薄面呢。”
    没有恳求,但字字句句都在恳求,此人说话的艺术是高明的,显然,他们来这里做什么,究竟说什么,都已经上纲上线安排好了,浅桑知道,现在自己不能拒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一个拒绝的理由没能提出来呢,他们一定也都能顶回来,与其这样,不如满足了 言暄枫的愿心。
    “起来,都起来吧,你们是德高望重的医中圣手,能看好我的眼睛,我固然是欢心,起来吧,起来吧。”浅桑伸手,将地上的医官一个一个都拉了起来。
    医官们点点头,眉花眼笑的模样,让浅桑错觉自己上了当,但能怎么样呢只能等到医官们的瞧病,她等着。
    这些医官的确素质过硬,都是言暄枫百里挑一的,他们排着长龙过来,给浅桑瞧病,但归根结底并不能看出来一个所以然。
    医官们忙忙碌碌,你来我往,终究却不能探讨出来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这让医官们惶恐至极。倒是浅桑,早已经习惯了,毕竟,连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早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那治疗时间一旦是过去了,抢救等同于沙上建塔,所以,众人都愁眉苦脸垂头丧气的时间,她自己却正襟危坐,感觉不到什么。
    “好了,好了,代替你们的皇上,我谢谢你们了。”浅桑准备送他们离开,几个医官惭愧的去了,看到人群都离开了,她一个人坐着,喝茶。
    到了第二天,又是这么一群人来了,还是和昨天一样,他们做的事情也是昨天的重复,但结果却和昨天吻合,众人并不能查出来一个所以然,浅桑还是不抱希望。
    他们来来往往,连浅桑自己都感觉厌烦了,所以,终于找到了言暄枫。
    言暄枫在养心殿批阅奏疏呢,听到外面杂沓的脚步声,微微举眸,看着辰光里走过来的女孩,女孩柳腰娉婷,走的不疾不徐,好像面前是万丈深渊,每一步都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谨小慎微似的。
    那种怯生生的,小心翼翼的神色与模样,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更是想要上前一步去保护这样一个人。他看到这里,也就站起身来,到她旁边去。
    “到朕这里来做什么呢你来就来吧,何不找个人陪着你来”他声音很温和,宽厚的手掌覆盖住了浅桑那温暖的手,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啊,但浅桑并不敢贪恋,也不敢享受。
    而是微微锁眉,以一个不满的姿态,将他的手推开了。“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