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哪个系的?是不是在追你?”
倪南赶紧说不是,“是高中同学来了,让我陪他逛逛京大。”
应该也算是高中同学吧,同校不同级的那种。
室友还是蛮相信倪南的话的,太乖了,而且三年来,也没听闻倪南身边有个谁,追她的倒有,但是都不长久,很快能把目标对准下一个。
系里的人把倪南定位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倪南就是典型的清冷美女。
也怕等太久。
简单化了一下,就挎包走。
公寓下的人忽然多了起来,倪南快走到车面前了,停下脚步,望向四周。
看这辆车的不少,她这么上去,到时候肯定会在校内论坛掀起大浪,闲言碎语最烦人了,解释不清的。
以前有学姐被人言而患上抑郁症,最后退学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车呀,怎么都这么稀奇。
后来倪南才知道,这车低调得很,是车牌高调着。
周青山是真准备给倪南拍照的,那晚之后,车里放了台相机,讲不清的,总觉得还能跟这姑娘遇上。
他好多年没拿相机了,也没买新相机,还是二十几岁的买的,拿出去拍了一次照片,后面就闲置落灰了。
倪南手腕空空的,拍照总是差点意思,她也有手串,不过都是些不上档的,在周青山面前不好意思戴。
他手上的可是白奇楠啊。
倪南心念,把自己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换来一串。
“戴上这个。”
是周青山从不离身的白奇楠。
倪南呼吸一窒,不敢相信问道:“给,给我吗?”
“还有其他人吗?”
他懒散随意拨弄几颗珠子,笑了一声。
拍完照,周青山也没问她要那串奇楠,倪南指腹摩挲光滑有光泽的珠子上,似乎上面也残留他的温度。
到了公寓底下,倪南把手串还给他,眼神贪念留了几秒,不巧被他捕捉到。
低沉撩人的嗓音落在耳畔,倪南忽地一热,心想自己的眼神有那么炽热吗?
周青山问她,喜欢这手串?
倪南不知该怎么答,说喜欢不大好,说不喜欢也未免太违心了,关于周青山的一切她都喜欢,何止奇楠啊,边角料让她捡着了,都可以开心好多天。
只是很可惜,周青山说这手串对他意义比较重,不方便送人,若是她喜欢,下回送她新的。
倪南长睫扑闪几下,软声应了句好。
她叫不出名字的车消散在风中,几片落叶,落在肩头。
…
照片是等了快两个星期才收到,那时候玉兰开始凋零,倪南和室友走在一块下楼梯。
她们在讲变态教授的残忍手段,如何摧毁她们年幼天真的心,倪南听的不认真,应的敷衍,她低头翻看手机。
加了微信好友,愣是一句话没聊。
这还是第一次聊。
戳了他的头像好多次,一条横岗的朋友圈差点让倪南以为自己被删了,如果不是点转账时没有弹出提醒,她真的会很难过。
那张照片倪南当作了和他的聊天背景。
松弛自然的美,清泠泠似身后枝头一点白的玉兰,望向镜头藏羞的小心思。
倪南那点小心思藏不住,和周青山待一块的时候眉眼都是弯的,论谁一看都是不对劲。
谁都会问两句,偏周青山不问。
倪南约了京城最难排的一家饭店,为了谢谢周青山,饭店难约,人也是。
那天发完照片后,匆匆聊了几句就结束了话题,倪南时常想,是不是自己嘴笨啊,把天给聊死了。
她找的不勤,怕他反感。
约了大概三次,才把人给约上。
古色古香的装潢,线香缕缕生烟飘浮空中,精美绘画屏扇后传来服务员的声音。
“先生,这边请。”
周青山来了。
一丝不苟的正装,落座解开袖口扣子,往上卷了一圈,懒散随意起来。
随后撩起眼皮往对面看过去,葱绿玉坠子垂在胸口,杏白色抹胸连衣裙,小开衫搭着,黑长直用木簪子半盘,禅意足。
白到发光的皮肤,无辜的双眼微抬时,生出脆弱的易碎美。
枝桠嶙峋中清冷素雅的白玉兰。
周青山是对她有点兴趣的,这些天的反常行为已经不像自己。
倪南第一次约他的时候,正在谈合同,酒桌上,恭维的话此起彼伏,小姑娘怯生生询问的话语突然出现在眼前,周青山都能想象出她的神情。
可是太忙了,只能婉拒掉。
第二次,是在酒后回公寓的时候,还是之前那套话,周青山觉着这姑娘还挺执着的。第三次,合同敲定,他连忙赶了回来赴约。
身上衣服都还是签合同那身。
饭店东西死贵,再难吃也会多吃几口,倪南夹了片油麦菜,清水味的,还不如宋文女士炒的。
倪南试着找话题,可是太无趣了,而且这个时候,她的脑袋就跟宕机了一样,生活点滴都记不起。
到最后蛮尴尬的,话说的毫无逻辑,语无伦次。
在喜欢的人面前智商会降低,嘴会笨,磕磕绊绊说不出句完整的话,眼神肢体不自然,想要掩盖自己的有所图,却不知道那点不轨之心已经暴漏无疑。
周青山就看着她笑。
这单是周青山买的,他说京大后街有家川菜馆味道不错,价格实惠。
…
把人送回学校后,江津砚组了个局,喊他去。
郊外的家中,喊了一大帮人,江津砚的酒肉朋友,各色各样的人,不乏小年轻,打扮得花枝招展。
周青山的气场太强,一进去,原本吵闹的大厅安静了下来,那一身正装太严肃了。
陆曼觉得好笑,墨绿色旗袍,扭着盈盈细腰走来,挽着周青山的手,柳叶眉微扬。
“周老板,瞧把这群小年轻给吓的,来,笑笑。”
他们三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周青山跟江津砚一直同校,陆曼大学去了波士顿,前两年才回国。陆曼这人风情摇曳,一颦一笑都挠人心,着实迷人。
从未有过什么花边新闻的周老板,唯一传过一次的就是跟陆曼。
周青山不着痕迹松了手,眼神往陆曼小男朋友那瞥了一眼。
陆曼新谈这个,醋意浓浓,脾气也不小,这下看周青山的眼神,似乎想就地把他给刀了。
场内气氛回流,死亡金属乐的摇滚强有力穿透墙面,手机贴着耳好像都在震动。
倪南到宿舍发现自己的校园卡从开了小角的包里滑落了,应该是掉到了车座底下。
打电话给高湫,欠了顿奶茶才把人给求下来刷卡,这个门卫叔叔太不近人情了,论倪南好话说尽,也不半分动摇。
“校外人不允许进校。”
门卫叔叔认定她不是校内的,他说,从那车下来的,谁知道哪门子行业的,别来污染了神圣的校园。
倪南都快气哭了。
这门卫新来的,不是她之前认识的那个和善的叔叔,吊儿郎当坐在那,眼神带着戏谑打量倪南。
高湫那个暴脾气,跟她头发一样,拉着倪南准备走的时候,门卫还嘀咕了一句,她当场就跟人骂起来了。
回到宿舍用尽毕生所学,洋洋洒洒写了两千字投诉到校领导那。
电话里头的女声委屈死了,问他能不能把校园卡送过来,或者她去取。
周青山换了只手拿手机,说行。
刚挂断,江津砚从里头出来,旁边还跟个女生。
“我们周老板搁外面待着做什么,外头又没娇娇儿。认识一下,京大的女学生,中文系的。”
周青山反问了一句。
“中文系的?”?
第4章 白裙子
晚十点的时候,倪南接到周青山的电话。
此时宿舍门已经关了,周青山把卡交给了宿管阿姨,倪南下楼去拿的时候,阿姨问她,谈爱了啊。
倪南摇摇头。
阿姨还夸周青山长的帅。
夜里快睡觉的时候,高湫在跟男友煲电话粥,各种荤话信手拈来,她听着都脸红。
拖高湫的福,那晚倪南做了人生中第一个艳梦。
…
昨晚下了雨,地面水迹未干,早八点,赶课的人奔跑着往教学楼赶,凹下去的坑溅起水花。
倪南白裙子脏了。
“操,赶着去投胎啊!”
也波及到了旁人。
倪南的好心情突然就没了。她这种性格,即便是别人的错,她也学不会大声去呵责,妄想摆事实讲道理。
别人哪会听,不耐烦就走了。
室友递过来湿巾,走到边边上去擦,越擦越脏。
“算了,下了课我再回宿舍换吧。”
手心攥着湿巾丢到了垃圾桶里。
上大课,两个班一起上,倪南跟室友坐到倒数第三排的位置。教室空了挺多位置的,老师随机点名。
后排吵闹坐进一伙人,倪南回头看了一眼。
旁边的室友掩着鼻子,拿书本扇风,“味道好冲。”
是花香调的浓香。
倪南回头,“是有点。”
她也不爱这种香水味道,她比较爱木质调的,清冷远离俗尘的感觉。
课上讲小话的声音就没断过,倪南低头记笔记,忽然手一抖,字不成形。
周青山。
这个名字落入耳中。
原本说下了课回宿舍换裙子,铃声一响,高湫伸懒腰起身,拍了拍倪南的肩膀,喊她:“走,回宿舍。”
“不回了。”
高湫摸不着头脑,“你不是说要回去换裙子嘛?”
“就是觉得,没有必要了。”
倪南取下手腕的皮筋,扎了个低马尾,两鬓的刘海垂落,说完这句话后,她始终低头握着笔,手上的动作不停,仔细一看书面,却是毫无内容的乱写。
眼眶酸涩的泪打转,刘海遮掩住了滴落痕迹,周遭欢声笑语,皆与她无关。
到了饭点,倪南也不去,一到宿舍就躺下。
昏暗的黑,不见一丝光亮,倪南头一次讨厌这个遮光帘的遮光效果那么好。
室友发来信息问她,要不要带什么吃的回来。
泪腺失禁,止不住落泪,枕头都沾湿了好大一片。她蜷缩着身子,双手捧着手机,敲字回复。
跟周青山的聊天框在置顶,卡送到后,她道了谢,他礼貌回复,后面没有话语。
他不是不入红尘,只是不为自己。
那日的野心勃勃在这一刻被击碎成灰,明明在他面前已经竭力表现自己,可最后都是无用功。
倪南开始讨厌自己不活泼,沉闷无趣的性格。
也在想是不是自己的穿着保守,勾不起周青山的兴趣。
…
回来老宅一趟,家中老爷子旁敲侧击问他谈女朋友没有,什么时候能让他抱孙子。
周青山品着茶,摇头轻笑:“您就少操心我的事了,院里的芍药都要凋了。”
老爷子心明,这是没有了。
杵着个拐杖走到院里,摆弄自个宝贝着的花儿,叹气声连绵,话里还在说江家那小子怎么就那么招女孩子喜欢呢,自家这小子长得也不差,怎么女孩子都带不回来。
老爷子是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在京城是多少女生眼中的梦中情人,细数起来都能堵了一条街的道。
这些人中只不过都入不了他的眼。老爷子还在说,提到“大学生”三个字眼,周青山想到了倪南。
学生卡掉落在缝隙,找的时候不好找。车内灯光较暗,他右手捏着学生卡的一角。
那张白底证件照是倪南在学校食堂的打印店拍的,老板不给p一下,忙完部门的事情快要累死了,一脸疲惫拍了这张证件照。
若不是骨相皮相都上乘,还真架不住老板那随意的一拍。
周青山盯着证件照上的人瞧。
脆弱易碎令人生怜。
傍晚回了京城。
处理了一些工作的时候,这才得空去看手机上的信息。
江津砚发信息一直没得到回复,直接一通电话过来。
那头声音嘈杂,可能又在泡吧,有女生嗲着声音喊江哥哥,被他“去去去”给打发了,寻了稍微清净点的地,点了支烟。
“怎么外头都在传你跟中文系的妹子好上了,你还真喜欢那样式的啊?”
人他介绍的,嫌弃也是他嫌弃。
周青山的胃隐隐作痛,从药箱里翻出胃痛的药,含水咽了下去,嗓音沉沉:“什么?”
“就昨晚上那个妹子啊。”
有了点印象,跟倪南一样是中文系的。
江津砚给他念外头的传闻,京大的论坛火爆贴,中文系系花的新男友,如何如何,有离谱的,说二人早已订婚,毕业就领证结婚。
这比跟陆曼传的那次还离谱。
听着都觉得搞笑,江津砚笑得直不起腰,长截烟灰随着他的抖动,啪嗒落地。
周青山不觉得好笑,难得动怒。
倪南这一天心情跌宕起伏,眼睛都些肿了,坐在椅子上,抽纸擦了眼泪,面前的电脑在播放超级催泪的一部电影。
倪南哭的稀里哗啦。
一直没有动静的手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