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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莫晴放下手，思索了一下：“太后明明说了要见你，你不去。。。没事吗？”
秋千慢慢停下，顾小满头往秋千绳上靠了靠。
“他既然让我留下，自然有把握能应付过去。。。”
莫晴转眸看她：“你似乎。。。。想进宫。。。。”
顾小满侧过脸晲了她一眼，没否认。
莫晴拧眉：“阿落，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这事太冒险，还是等华虹回来再商议。。。。”
顾小满抬头，噗呲一笑：“你那是什么脸色，搞得我想去送死一样。。。。”
莫晴没说话，她若是进宫去，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死掉的，不是有你吗？”她咧咧嘴，拉了下她的袖子。
“我是大夫，不是神仙。。。。”莫晴凝眸一把将其甩开：“而且就算真让你问出了当年的真相，又如何？你当真要杀了她吗？”
顾小满挑眉：“也未尝不可。。。”
“顾曼落。。。。”莫晴气急：“人家入籍那是当今太后，你可想过自己该如何全身而退？你真当这七年我续你的命很容易吗？”
顾小满捂捂耳朵：“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突然那么凶干什么，我这不是也没进宫吗？”
莫晴狠狠的瞪着她，若不是楚洛刚刚极力阻止，她会那么乖的回无名院？
这时，天空中，有什么东西在飘下，顾小满抬起头，一片小小的白落在她脸上，凉凉的，瞬间化去。。。。
她怔了一下，才道：“晴，下雪了。。。。”
莫晴也抬起头，远处的屋檐很快就落了一层白。
顾小满突然道：“师父曾说，从没见过比我更爱吃糖的小孩儿了，我既然那么喜欢吃糖，那等我要出嫁那日，她便在沿路摆满了糖葫芦的摊子，这样。。。。不管我嫁往何处，路途有多远。只要馋了，随是让丫鬟出来拿一串一边是。。。。”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眼睛却红了。
“可她还是食言了。。。。”
莫晴看着她，张口本想说什么，可最后仍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
所谓安慰的话，在心口真正躺着伤的人面前，是及其苍白无力的，因为你没有真正的感受过当事人的痛苦。。。
“晴，师父她以前经常说，我这人就小孩儿心性，我承认，我到如今仍是，什么考虑朝政社稷，什么顾全大局，在我心里一盖没有报仇重要，师父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不管凶手是谁。。。”
就算是大梁太后，她也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雪，下了一夜，顾小满次日醒来后，发现楚洛正躺在侧间的软塌上。
屋内炭火烧的呲呲响，顾小满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披上外衫，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侧间，期间在一旁的桌上顺了跟笔，还沾上了点墨，然后慢慢蹲在软塌前头。
塔上的某人呼吸轻浅，看来睡的正香。。。
顾小满拄着下巴看了一会儿，最后选定在他的额间落笔最佳，刚要下笔，手腕突然被人一握，刚刚还睡着正香的楚洛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这才成亲第一天，王妃就想使坏了？”
顾小满撇撇嘴，脸上丝毫没有被抓帮的尴尬，反而抬着下巴一脸理所当然：“王爷也知道是成亲第一天啊，洞房花烛夜，新郎竟然让新娘独守空房，王爷自己说说看，该不该受些罚。。。”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下饵
楚洛似乎还真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点头：“确实，该罚。。。”
接着，顾小满觉得腰间一紧，然后眼前一晃，人便已经躺在塔上，在他怀里了。
“那。。。可不可以换别的罚？”
她挑眉：“什么？”
“肉偿。。。。”
“。。。。。。。。”
。。。。。
淮河每年这个时候，河面都会结冰，虽然不能承载人的重量，但鸟儿在上头确是刚刚好，不知何年开始，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飞来一种不知名的鸟儿，成群落在冰上，用尖尖的嘴破冰取食，他们毛发艳丽，叫声悦耳，久而久之变成了冬季淮河上的一道风景线。
往年这种天气，顾小满几乎不出门，觉得闷了最多也是站在四楼往淮河那头瞧一瞧，因为落雪后的天寒骨头，怕出去后会寒疾发作。
但这几日，她许是心情好，拉着楚洛频频往淮河跑。
这天，莫晴听说她又出去了，眉间顿时蹙起。
“这女人。。。还真当我是神仙了吗？”
可话虽这么说，却还是着手去给她备药汤的材料了，因为她每回出门回来，必须在无晴阁泡上一个时辰，手脚才能回暖，不然这一夜凉下来，第二天下床都会困难。
“白柒，你一会儿也过去吧，这女人。。。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头。。。”她道。
白柒虽然也觉得顾小满这几日有些异常活络了，往常天一冷她就跟只冬眠动物似的，不是吃就是睡，别说出门了，连无名阁都很少跨出来。
但。。。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许是这几日她真的是太开心了，再说。。。往年也没人会陪她去淮河看鸟不是？
她道：“莫大夫放心吧，橙蕊跟着呢。”
而且。。。只要顾小满跟在楚洛身边，那么多暗卫跟着，要出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淮河这边，顾小满头上带着帘帽，一只手捧着暖手炉，一只手正从橙蕊手上掏着干玉米往河道上扔。。。。
小鸟们争先恐后的抢着，又是伸翅膀又是亮爪子的，有的被挤得出了鸟群，还气的喳喳大叫，逗得一旁的几个姑娘咯咯咯直笑。。。
顾小满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不过是抢个食物而已，有什么可笑的。。。”
橙蕊看了看那几位姑娘，再看看顾小满，嗤道：
“顾老板既然觉得没什么可笑的，为何还受着寒风在这里扔玉米。。。。”
顾小满轻轻吐出一口气，怀里抱紧了暖手炉：“是啊，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干嘛。。。。”
她都如此豁出去，干脆以自己为饵了，原以为鱼儿三天内就会上钩，谁想，那鱼比她想象的更有耐心啊。。。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不成这赵淑琴转性了？
哎，兴许是，毕竟当了十几年的太后了，这沉俯自然要比以前要深一些。。。。
淮河边上停着许多画舫，河水被冻住，那些画舫定在那就似河中的小楼，从楼的最高处往下看，不管是看人还是看鸟，都另有一番风味，那是在岸上所没有的，当然，这种极致的风雅也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做，他们会特意让下人早些停在河上，等河面结冰了便邀这好友们上来开个茶会什么的。
那边停着的最大的一所画舫里，几个人相继走出来，其中最耀眼的那人，自然便是楚洛，他与旁边得人说了几句，便往这边来了。
顾小满便也不再喂鸟了，站起来往他那边走去，走着走着，突然脚步加快，接着干脆撩起衣摆开始快速跑了起来，最后两腿一跃，一把跳到了他身上。
楚洛挑挑眉，自然双手稳稳一接。。。
周围统一传来倒抽气的声音，接着是高度不一的窃窃私语。。。。
楚洛往旁边看了一眼，轻声斥道：“成何体统。。。。”
帘帽下的顾小满咯咯咯好不得意：“不成体统，那你别接啊。。。”
第一百八十三章
楚洛摇摇头，也不在这儿和她贫，抱着她一路往不远处的茶馆走去。
顾小满搂着他的脖子，然后揭起帘帽朝不远处的几个女子做了个鬼脸，那几个女子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哼，她的男人，谁也别敢遐想，让她们如此看已经是大方得了，竟然还想直接扑倒？刚刚若不是她跑的快，那边的那个粉衣女子怕是要直接开碰瓷了。。。。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去？怕我上不了台面给你丢人吗？”
顾小满有些不解气的将帘帽一开，然后把他的脸也拉进来。
楚洛脚下一顿，无奈道：“我看不见了。。。”
“哼，那不用看了。。。”
“站这儿不冷？”他挑眉。
“不冷，先在这儿把话说清楚。。。”她噘起嘴。
楚洛看着她，突然把脸凑的更近了些。
“你确定？”
顾小满一顿，眨眨眼，还未开口，他又道：
“夫人若真是这么想的，那不如这样，咱们的婚礼可以再来一次，这回在王府办，我将朝中大臣一一请来。。。不，连带着他们的家眷也都请来，然后为你一一引见，如此。。。。可能否让夫人觉得，其实为夫很想让夫人上台面？”
他眸底含着笑意，笑意里含着宠溺。
她的心头先是一顿，接着不由得开始加快。
双手突然捂住他的眼，他的脸。
这男人。。。。原本脸勾人，如今眼也勾人，她真该将他藏起来，免得白白被其他女人看了去。。。
这时，一阵尴尬的咳嗽声送外头传来打断两人，顾小满揭开帽帘一觉，瞧见外头的人后，黛眉顿时抬了抬，咧嘴道：“气鼓鼓。。。。”
然后顺势从楚洛身上一把跳下，往曾烁那边走去。
开玩笑，这话题要是继续下去，难不成还真的再来一次婚礼？
她刚刚也不过随口吃口醋而已，女人有时候就是喜欢无理取闹一翻，并不是这的要解决？
至于那啥上台面，借口而已，她才不想上，巴不得谁都不要见，若谁真想让她招呼招呼，那就来她的寻欢作乐，不然不花银子想让她顾小满笑脸盈盈，窗都没有。
手上的重量突然消失，楚洛的眉不可查的蹙了下，然后转头，便瞧见某个刚刚还搂着他脖子在他身上的女人，如今已经在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
眸色顿时暗下，这女人，他真该将她带回王府关起来才好。。。。
曾烁的脸色并不怎么好，臭臭的，顾小满却咧着嘴凑到他跟前，道：“气鼓鼓，你终于肯现身啦，我让人给你送了那么多天的信，你不肯来寻欢作乐见我也就算了，好歹也回一封吧。。。。”
曾烁撇过头去哼道：“回什么，某人新婚燕尔，哪还有空来看我的回信啊。。。”
顾小满探过头去眨眨眼：“火气这么大，难道是谁得罪我们气鼓鼓了？来，和姐姐说，姐姐帮你楱她。。。”
曾烁双唇紧抿了下，沉声道：“那你就揍自己吧。。。”
说完越过她大步往茶馆走去。
顾小满愣了下，连抬脚跟上：“我？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曾烁却不理她，一直到茶馆去二楼才停住脚，见她上来了，转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进了一个雅间，然后砰的把门关上。
曾烁双手抵在门上，顾小满被夹在他与门之间，一脸的错愕。
“气。。。。气鼓鼓？”
第一百八十四章
曾烁却一把拿掉了她的帘帽，然后深深的看着她，：“为何？”
她眨眨眼：“什么？”
“为何你最后还是。。还是。。。。。”还是选择了他。。。
但后面那几个字他到底还是没说出口，拄着门的手慢慢握拳，捏紧，最后砰的砸在了门上。
吓的顾小满怔了怔，这下才意识到，这人今天似乎情绪不对。
“曾烁，你。。。怎么了？”
曾烁没说话，一直看着她，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
这次，明明是他先认出她的，明明是他现在她身边的，可最后。。。。她却还是。。。。
哎，他突然重重吐出一口，接着比哭还难看的笑了一声，然后垂着头去，慢慢蹲下。。。。
这回，顾小满是真担心了。
“曾烁？”
她也蹲下身，看着他刚刚打在门上手上的手道：“这都出血了，怎么了？真受委屈了？”
她拍拍他的肩：“是谁，和我说说，我一定帮你。。。”
曾烁却垂着脸，肩膀微微抖了一下，似在笑一般，他突然道：“丫头。。。”
顾小满连忙应：“我在我在。。。”
“你开心吗？。。。”
顾小满被这话题转的有些懵：“什么？”
“你。。开心吗？”
她开心吗？顾小满有些没明白：“你指什么？”
“嫁给楚洛啊，你可觉得开心？。”他将头垂在膝盖上，声音有些闷。
顾小满眨眨眼，没想到他怎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道：“自然，多年心愿，如今也算得偿了。。。”
“原来是这样。。。”他也似笑了一下：“你高兴就好。。。”他顿了一下又道：“昨日喜酒，我没去喝，但礼物给你补上了，在那边桌子上。。。”
顾小满转头看了一下，那边桌子上还真放着一个盒子。
“你去打开看看，可还喜欢。。”他道。
她瞧着从刚刚开始一直垂着头捂着脸的曾烁，虽然觉得他今天很不对劲，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过去了，刚打开盒子，那边传来开门声，她抬头一看，曾烁已经出去了。
她蹙蹙眉，这小子今天怎么了？
再低头看了下盒子，双眸微微睁了睁。
这是她的。。。。。赤金狼牙链？
回寻欢作乐的路上，顾小满一直在自己的思绪里，不是看着腰间的赤金链，就是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