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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才是穿越主角-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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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璎娘愣了一下,觉得洛阳自己好像听说过,她这两天记忆总是时灵时不灵的,需要有人在一旁提点出,她才会依稀记得起什么,洛阳,牡丹花,一千两银子,还有一个始终想不起来的笑脸,她唤她…
  “璎娘子。”小银子晃了晃璎娘子的手,紧张的很,毕竟阿娘不喜欢她找璎娘子。
  璎娘回过神,怅然若失,心底有一缕刻骨的痛意划过,思念无痕却铭心。
  “我听到了,谢谢你。”璎娘想到目前的困境,苦笑,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我暂时想不起来我的家人了。”
  “啊。”小银子惊了,然后就是着急:“那怎么办?是不是那个老大夫没给你看好啊。”
  “我就知道,大哥请的大夫就…”小银子还没说完,就听见了阿娘的喊声。
  小银子匆匆走了。
  璎娘坐了一会后,继续手里的活计,她这事总归瞒不住的,三妹一家到了洛阳后,她肯定不能再跟着他们一家了,到时该如何呢?
  一家人还未晚就吃饭。
  璎娘坐在一角吃饭,她花了三天才适应在黑暗中吃饭。
  余大郎捡柴,背柴,捆柴,还留了些卖,累的不想说话,小金子却是叽里呱啦,一直说着舅舅,又说洛阳是什么样子,十分向往。
  苗翠难得带着笑,说起她的大哥,是个能干的,厨艺学成后,就进了大富人家给人做菜,后来又随着府邸主人进了大船,还是负责给主人家做饭,挣了不少钱,在洛阳买了房子。
  “舅母不待见我们,大舅房子再好也不会借给我们暂住,娘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余大郎冷不丁说道。
  “你舅能托关系给你们父子俩找个活计做就不错了,你也不看看外面多少流民,连饭都没得吃。”苗翠生气道:“你还想怎么样?”
  余大郎却是不稀罕:“到了洛阳,我自会谋生。”
  说完就出去了,气的苗翠骂了他一通。
  璎娘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吵闹,晚上入睡时,她将床榻还给了这家主人家,苗翠推拒两次,就带着小女儿,二儿子睡了。
  地上寒凉,时不时还能碰到杂物,幸好铺了草席上又铺了一层干草,璎娘盖着纸被,听着外面水流哗哗的声音,又感觉到了那种注视。
  她支起身,坐了一会。
  有人拿小石头碰船窗,发出轻微的声音,璎娘看向船窗位置。
  随后不为所动,将纸被盖上。
  余大郎趴在窗口,问着这船上唯一见过世面的贵人,声音很轻:“天这么冷了,听说洛阳现在还有牡丹花开,璎娘子,你说真的假的?”
  璎娘没有说话。
  余大郎嗤笑一声:“也对,像你们这种贵人…”
  璎娘从他的话里听出了野心,或者说那种对于大城市的向往,以及浓浓的不甘。
  余大郎嫌没趣似的止住话,望着天上。
  他也想当啊,谁愿意土里刨食,谁就刨去。
  反正,他是要当人上人的。


第262章 (大修完毕)
  当魏云州得知清河决堤发洪水; 灾及数十郡县时,他的心里立刻微妙了一瞬,在洛阳时; 他虽说表面上一切事情都交与韩福负责,但他也不能完全当个睁眼瞎不是; 不用说; 他就肯定清河一事是韩福做的。
  楚州一开始被王百万大意弄丢; 与他的安国军汇合后; 王百万便带着纔州军疯狂反攻回去; 两军拉扯,互不退让,由于有了安国军的加入,幽州这边的易凡终究还是不敌; 楚州重新落入了魏云州的手中。
  正要依照计划; 继续进攻神农五镇时; 一则消息又传来; 国公与周幽州在岱州鬼儿眼交战,战事不利,后又退至了徐州。
  周幽州带兵急下广陵。
  几乎不用多想,魏云州便与王百万商议了一下,王百万继续占领楚州,他则带兵退回了宣州; 一来看看宣州的时傅南有没有用心攻打广陵; 二来; 则是没有信心在短时间内打下广陵; 万一被敌人拖在五镇战场; 周幽州神出鬼没的; 被人来了个夹击就不妙了,于是,思来想去,还是暂避幽州兵的锋芒,先在宣州时傅南这观看一阵。
  作为淮南节度使兼东南面招讨使,时傅南僵着一张冷脸欢迎魏云州的到来,旁边就是刚上任没几月的淮南节度副使刘守亮。
  刘守亮遭逢变故,比往常寡言了些,但对魏云州的到来还是露出了笑容,时傅南冷眼看着两人在交谈中互相亲近。
  原先的淮南节度副使刘頵在广陵一战中战亡,他的儿子刘守亮因救小王爷有恩,顺利接替了他老爹的位置,变成了淮南节度副使,时傅南作为淮南军的节度使,任人权却大不如前。
  对于原先节度副使的死亡,时傅南一点也不伤心,那老家伙就是魏国公派过来瓜分自己权利的,他能高兴才怪,所以对刘守亮平时也是爱搭不理的。
  狼狈为奸,时傅南看着两人,腹诽了一句。
  席间,魏云州照例问起了时傅南攻打广陵的进程如何了。
  时傅南道:“我麾下兵马正在日夜攻打中,五日前还与高重盈在仪征镇大战了一场,斩敌近百。”却绝口不提己方战败一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魏国公不知做了什么事,让周蛮子凶性大发,永远留在鬼儿眼的数万人尸堆成塔,连杀降不祥的规矩也破了,几乎是一路杀下江南,俨然是一个杀神。
  他手底下的人还不做做样子,然后赶紧跑路,不然还替魏国公死战吗?他时傅南又不是魏国公的嫡系军队人物。
  魏云州听着时傅南的说辞,面带笑容:“淮南军一向是江淮的精锐翘楚,某相信时节度一定能攻下广陵。”
  时傅南呵呵笑了一声。
  “清河决堤后,时节度有没有发现幽州兵异动颇多。”魏云州道。
  “有吗?”时傅南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发洪涝,他们没粮了吧,楚州被王将军拿下以后,他们不想着反夺回来,反而收拢兵力朝着发生洪涝方向的地方四散开来…”
  时傅南越说越奇怪,的确,最近幽州兵很反常啊。
  “难道他们想收买人心,沿途救治灾民?”时傅南提出一个猜测,又觉得自己异想天开了,今年水多发洪涝不算怪事,毕竟江淮多水,隔几年就会有水灾水患,就是今年水灾发生时机未免晚了些。
  这天眼看就要冷的不行了,那些流民没吃没穿,结果无外乎就是死。
  如果周蛮子真想为了名声,救治灾民,时傅南几乎笑出了声。
  神农是五镇粮仓不假,广陵也的确是富庶之地,但今年粮食减产,除却保证城内食物可供本城人吃,还要供养那些幽州兵,天寒地冻,水泽遍地,良田被毁,无法播种,来年饥荒是肯定的,这种情况下,谁拿出多余的粮食给那些流民吃。
  “不仅是守在清河的鬼屠骑。”刘守亮道,他也一直在关注此事:“只要是水患发生过的地方,连田建的海云都都有他们的身影,广陵五镇的兵马也在沿河岸搜查着什么。”
  “不少医馆里更是有兵卒巡逻排查,城门口也加派了人手,严加搜查。”
  “你是说。”时傅南放下酒杯:“他们在找什么人?”
  “时节度所言就是我心中所想。”魏云州猜测,清河决堤的大场大水中,敌方中定是有重要的人出了意外。
  “那找就找呗。”时傅南无谓道。
  见时节度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魏云州眼神冷了冷:”不管他们在找什么人,我们就要给他们添乱。”
  “趁着他们小股出没,我们可以逐个击破。”刘守亮道。
  “那你就去呗。”时傅南道,他又没拦着刘守亮。
  “好了,我累了。”时傅南离开宴会,并不想和他们再聊下去,他去了牢房,葛神仙死后,神仙道群龙无首,他趁机好好的赶尽杀绝,还抓了葛神仙的儿子们,至于葛神仙的尸体,已经被他剁碎喂狗了,所以他还是挺感谢那个花容夫人把葛神仙送来,像往常一样,折磨了一番葛神仙的儿子,时傅南神清气爽的出了牢门。
  刘守亮又找了他几次,让他出兵给那些找人的幽州兵设置阻力,被时傅南拒绝了。
  两天后,斥候传来消息。
  幽州兵要找的人让时傅南很是意外。
  居然是花容夫人。
  他瞬间想到周蛮子在岱州鬼儿眼的发疯做派,传令下去,让他自己手底下的淮南军碰到幽州兵暂躲风头,以免惹火上身,不出他的所料,刘守亮听了魏云州的撺掇,擅自带着八百人伏击一队海云都,恰巧不巧的被南下的周蛮子碰了个正着。
  八百人,连带着刘守亮自己,被做成了小京观筑在河边,死状极惨。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时傅南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后来他仔细一想,顿时毛骨悚然。
  周蛮子的这个做派不就是他当初对付那些突厥人的吗?
  这种改变,让时傅南坐立难安,下令自己麾下兵马先全部撤到宣州,他寻思着,如果周蛮子继续打过来,他就往两浙一带去。
  结果没有,他带着人去了眬州。
  解决完在神农遇到的那些淮南兵,周绪到达清河时已是深夜。
  清河县遭逢大难,自无以往的风景可提,呈现一种破败,但是萧府经过修整,还是灯火通明的,周十六在廊前走来走去,他偶尔会听见伯父的马蹄声,过了一会就发现是自己的幻觉。
  但他知道,伯父会来的,就在今晚。
  拓跋木站在萧小娘子的身边,她瘦了很多,自从主母失踪后,就再未笑过,这个发现让拓跋木心痛如绞。
  夜风凄寒,萧公带着一干人等站在府外等候,萧清河忐忑不安,甚至感到一种恐惧。
  他们在等着一场未知的命运。
  寂静的街道上,忽然出现了汹涌如潮的骑军,马蹄声如雷,震人耳膜,这些从死战之地杀过来的六千骑兵裹挟着还未散去的血腥气,压在在场众人喘不过气来。
  萧公挥手,让陈负不用搀扶他,看向最前方的周幽州,随后俯身大拜,叩首请罪。
  周绪径直走入府内,玄甲配剑。
  披风袍角带起来的风刮过萧清河耳畔,带来浓重粘稠的血腥气,让萧清河恍惚自己置身在尸山血海中,全身僵硬,反应不得。
  周十六跪在地上,听见伯父的脚步声,等看见伯父时,一腔勇气忽的泄了个彻底。
  伯父长的并不青面獠牙,相反,他的表情很平静,也没有周十六想象中的暴怒。
  可越说这样,周十六的心越慌,喊道:“伯父。”
  周绪充耳未闻。
  周十六膝行上前,他宁愿伯父对他严厉问责,也不要这样,对他熟视无睹。
  “二爹!”周十六大喊,他小时候不懂事,阿爹有次对他说伯父就是自己的另一个爹,他就喊了伯父二爹,惹了全家人发笑,伯父那时候抱着慎之堂哥和他坐在他的腿上,也哈哈大笑,周十六至今还记得周家小辈除了慎之堂哥,也就他一个可以这样。
  可伯父没有回头。
  周十六眼泪瞬间就出来了,哭的不能自己。
  周绪进屋,望着女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面容冷毅。
  这个无言的动作立刻让萧晴雪崩溃一般哭了起来,她紧紧抱着阿爹,不顾他一身的血,嚎啕绝望:“阿娘,阿娘不见了,我找不到她,阿爹你帮帮我,帮帮我,以后我听话,我不要任何东西了,我只要阿娘回来。”
  听着女儿语无伦次的话,周绪伸手将女儿脸上的泪痕和被蹭到的血污擦干净:“我知道了。”
  “爹在这,会找到你娘的。”周绪道:“你先听阿爹的话,睡一会,睡好了,阿爹和你一起找。”
  萧晴雪不依,像个不依不挠的小兽,竖起了全身的刺,周绪将她弄晕。
  “带晴雪下去休息。”周绪对拓跋木道。
  拓跋木迟疑一会,看着萧小娘子青黑的眼底,还是照做了。
  “晴雪睡好后,你再过来一趟。”周绪继续道。
  “唯。”拓跋木应道。
  等拓跋木回来时,周十六跪在大将军脚边。
  “和我说说你们怎么找的,还有都找过哪些地方,”周绪问道。
  周十六跪在地上哽咽回答,在伯母失踪后,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岸边流域,医馆生人,城门进出口,以及张贴告示,悬赏重金,还有每家每户搜查。
  “真的是每家每户吗?”周绪的神情在烛火下,阴森难辨。
  拓跋木暗中握紧刀柄,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深意:“…自然是的。”
  “青楼楚馆,流莺女庙呢?”周绪声音很轻:“有去着重找吗?”
  冷气直窜入周十六的背脊,让他眼睛控制不住的惊惧睁大。
  周绪低头看他:“觉得不会这样?”
  “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一句句话撕开了周十六和拓跋木不愿想的假象,两人如坠冰窟。
  周绪看向外面的夜色,清醒的可怕。
  人世如洪炉,他人即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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