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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月亮奔去-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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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一扭头就看到沈青芋站在他身后,又愣了愣。
  是烧迷糊了。
  沈青芋皱眉,握住他的手,问:“哪个手指解锁?
  陈肆不搭理她。
  反手捏住她的食指搭上去。
  听到错误的提示音,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没给沈青芋录指纹。
  他捏着她的手指,神情认真动作慢吞吞地把她的指纹录上去。
  脑袋昏昏沉沉,一进门,就额头靠在沈青芋的肩颈上。
  没控制住力度,磕得他自己疼得抽气。
  沈青芋扶住他,“你……”
  话没说完被陈肆截断,他头抬起来,担心地问:“疼不疼?”
  “不疼。”
  不就是被磕了一下,他又不是石头。
  安慰完,却见陈肆表情越来越委屈,他揉了揉额头,“我疼。”
  沈青芋关上入户门,弯腰在鞋柜里找拖鞋,头顶传来陈肆闷闷的声音——
  “你都不来抱我。”
  他委屈的控诉。
  找到拖鞋,沈青芋赶紧换上,拉着他的胳膊往客厅走。
  边走边说:“你是头磕疼了。”
  将人推到沙发上坐下,她蹲在他面前,捋起他额前的碎发,凑近,轻轻吹了吹。
  陈肆满意地笑了。
  “现在开心了?”
  陈肆乖乖点头。
  一米九的大高个,生病撒娇了不仅脾气大,还难哄。
  但挺可爱的。
  沈青芋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你先在这儿躺着,我去找药。”
  “我去,你坐。”
  陈肆将她摁在沙发上,自己去找药。
  沈青芋坐不住,担心他,谁知刚站起来,他就跟背后长了第三只眼似的,猛地扭头看她,眼神威胁:坐下。
  她没办法,坐如针毡。
  所幸陈肆没傻,还真把药箱拿过来了。
  他拿着药箱,就是不给沈青芋,双手抱着,低着头神游。
  过了会儿,他指着主卧,“去床上睡。”
  沈青芋牵着他去卧室。
  给他盖好被子,他却还是哼哼唧唧喊冷。
  喝完药,拉着沈青芋不让她走,还掀开被子让她自己过来。
  她不答应,他就一直掀着被子,冷也不盖。
  沈青芋叹气,脱下外套,躺在他身边。
  刚一躺下,就被他拉到怀里紧紧抱着。
  怕她推他,陈肆嘟囔,“我冷。”
  沈青芋蹙眉,“我再给你抱一床被子。”
  陈肆摇头,这一摇头,脑袋更晕了,难过地撇了下嘴。
  “抱着,就不冷了。”
  他的脸滚烫,皮肤也是。
  沈青芋小心环住他的腰,往他怀里蹭了蹭。
  两个人都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沈青芋的闹钟叫醒的。
  到了做饭时间。
  她用手背贴着他的额头,感觉还是烫,悄悄下床钻进厨房做饭。
  喊陈肆的时候,他不情不愿,但还是听话地睁开眼。
  眸子迷茫,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吃完饭,喝药。”
  陈肆看了眼碗里的食物,拧眉,“我不想喝米汤。”
  他睡得时候很老实,手掌贴在她腰侧,只是偶尔会收紧胳膊,将她抱得紧一点。
  但这不妨碍他的头发被枕头拱的翘起。
  沈青芋抬手把他的呆毛往下压了压,说:“你家只有米。”
  陈肆忽然凑过去,咬了下她的唇,“不是我家!”
  沈青芋懵然。
  “是我们家。”看到她面露不解,陈肆感到委屈。
  他说的不对吗?
  陈肆撑在床单的手微僵了一下,很快,他拉开床头柜,把银行卡、房产证还有这些年来他拿到的所有奖章都捧到沈青芋手里,“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你。”
  他舔了舔唇,又说:“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沈青芋仍旧没反应过来,捧着东西,没说话。
  陈肆委屈垂下眼,“卡不是空的,有七位数。你别嫌弃我啊。”
  “我没有。”沈青芋把东西全都放回原处。
  陈肆还想把东西重新拿出来往她怀里塞,却听沈青芋说:“乖,我知道了。”
  陈肆诺诺点头。


第50章 爱你(正文完)
  第二天晌午; 门铃被人摁响。
  经过一天的休息,陈肆退烧,精神也恢复了。
  他听到声音睁开眼; 密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上下晃动; 蹭在沈青芋的脸颊上。
  她眉心一蹙; 闭着眼睛往脸上蹭,“别动。”
  沈青芋还没睡醒,胡乱往陈肆那侧摸; 摸到什么就狠狠掐一下以表达不满。
  陈肆的脸被掐出红印,脖子也是。
  她用的力度小; 是他皮肤白; 稍微拧一下就红了。
  沈青芋半睁开眼瞅了下; 哼唧,“这是在谴责我呢。”
  陈肆语气纵容,“哪儿敢。”
  他轻轻拿开她的手,翻身下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去开门。
  昨天喝了面汤后; 他睡着了。
  下午体温好不容易降了点; 半夜又升高。
  沈青芋被烫醒,起来给他倒水喝。
  一杯一杯灌进去。
  陈肆喝得直吐; 拼命摇头拒绝,却被沈青芋摁住继续喝。
  他生着病,拗不过她。
  只能委委屈屈哼哼唧唧地被灌。
  折腾到凌晨,才睡觉。
  这一折腾,沈青芋晚上也没怎么睡觉。
  她翻了个身; 拿被子蒙住脑袋; 眼皮很沉; 还是困。
  床上陈肆躺过的区域温度已经渐渐凉掉,她慢吞吞挪过去。
  陈肆把门打开后,姚大乐拎着午饭往里进,换上拖鞋,眼神往里瞅。
  被他挡住了。
  但还是能看到卧室的光线很暗,明显是拉着窗帘。
  姚大乐眼睛骨碌碌的转,冲陈肆挤眉弄眼,“嫂子还没醒?”
  陈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姚大乐会意,刻意压低声音,“昨晚累坏了吧,应该是嫂子更累,还得照顾你个病人。”
  盛湘也来了,拎着个纸袋,纸袋里装的是沈青芋的衣服。
  她边往里走边喊:“芋头,起床了。”
  陈肆想去拦盛湘,被姚大乐给摁住了。
  他说:“想让嫂子多休息休息,也不能耽误嫂子吃饭啊。吃完饭再睡回笼觉不行?估计你们连早饭都没吃吧。”
  他说的笃定,陈肆没反驳。
  昨晚陈肆就喝了点面汤,然后迷迷糊糊睡着了,估计沈青芋也没吃上饭。
  她应该也饿了。
  陈肆想着,从冰箱拿出四瓶牛奶加热。
  姚大乐很有眼力见开始煮火锅。
  沈青芋洗漱完,直接可以开吃了。
  四个人齐齐坐在餐桌前。
  火锅热气蒸腾。
  吃饭时,姚大乐把那天遇见陈兴野,差点被缠上的事,无一遗漏地讲了一遍。
  他觉得这事还是应该让陈肆知道。
  毕竟,陈兴野又进局子的结果简直大快人心。
  这事,在陈肆意料之中。
  陈兴野这么能作死,和年峰这样的人混在一起,甚至知法犯法,包庇年峰的违法行为,就应该能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陈肆听完,神色淡淡。
  倒是沈青芋义愤填膺地说:“他活该!”
  看她这反应,姚大乐饶有兴趣,“嫂子,四哥把家事全都告诉你了?”
  要说沈青芋因为被拦车一事反应这么大,姚大乐绝对不信。
  那次他被陈兴野从车上拽下来,旁人看来应该是觉得他和陈兴野有什么过节。
  “什么家事?那狗弟弟才不是陈肆家人。”沈青芋咬牙切齿,说得气愤。
  姚大乐咬着筷子,“哟呵,可以啊,嫂子,这称呼和我一样。”
  这下,他更笃定陈肆告诉过沈青芋了。
  连称呼都说了。
  沈青芋有一瞬的心虚。
  确实,狗弟弟这称呼还是她从姚大乐那儿学来的。
  只是姚大乐不知道。
  忽然,沈青芋脑袋被人敲了下,陈肆的声音随之传来,“快吃,等会凉了。”
  姚大乐定睛一看,刚煮熟的毛肚和虾滑还有其他荤菜一大半都到了沈青芋碗里。
  他光顾着说话了,湘湘碗里还没沈青芋一半多。
  姚大乐心一紧,赶紧拿漏勺把剩下的都捞进盛湘碗里。
  瞧见他的动作,陈肆好笑地摇摇头,继续往里下菜。
  沈青芋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问:“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干什么了?”
  餐厅也就他们几个人,安静的时候,沈青芋压低声音说的话,姚大乐也能听见。
  他竖起耳朵偷听,面上假装无事发生继续吃菜。
  陈肆停下筷子,歪了歪脑袋,表示不解。
  他记得,昨晚睡觉好像很老实,没做别的事情,顶多抱着她,再多一点就是亲亲她。
  别的真没有。
  沈青芋:“你的积蓄,我全都知道了。”
  她觉得这个事还是应该在他清醒的时候再提醒他一下。
  闻言,陈肆悬着的心放下,他坦然地迎上沈青芋的视线,扬唇,“都是你的。”
  语气宠溺真挚。
  是认真的。
  沈青芋晃了下神,脑袋被陈肆揉了揉。
  他说:“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听到积蓄,姚大乐哇塞一声,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被盛湘质问,“你的呢?”
  姚大乐懵了下,赶紧说:“我也是。”
  他说得爽快,顺从得毫无诚意。
  见盛湘表情不对,姚大乐说完赶紧跑,但还是被盛湘追着打。
  一时间,家里鸡飞狗跳。
  陈肆作壁上观,趁机把锅里的东西都捞给沈青芋,等姚大乐再过来,锅里又空空如也。
  姚大乐坐在餐椅上哀嚎。
  …
  吃完饭,姚大乐开车载着他们回了湘雅。
  湘雅大门口有个中年女人一直在徘徊。
  背着单肩皮包,头发半白,围裙还系在腰间忘了取下来,身形枯瘦,面容憔悴。
  姚大乐本打算油门一踩开进学校,谁知那女人眼特尖,看到坐在车里的人,直接冲了过来。
  那女人不要命似的,直直的冲向这辆车,展臂拦在车前,眼底没有丝毫惧意。
  姚大乐赶紧踩刹车,差点撞到她,此时车身距离她膝盖只有几公分。
  副驾驶的盛湘倒吸一口凉气,气不打一出来,“这人怎么回事?碰瓷碰得也太明显了吧,我们可是有行车记录仪的。”
  姚大乐盯着车外的女人,没说话。
  车内后视镜里,陈肆唇角绷直,脸色陡然变沉。
  须臾,他打开车门。
  姚大乐喊他,“诶,四哥,你别下去啊。”
  “你先进去吧。”陈肆挥挥手没回头。
  沈青芋赶紧下车跟上去。
  盛湘不明所以,看看陈肆的背影,又看看姚大乐,终于忍不住了,问:“那女人是谁啊?陈肆认识?”
  “陈兴野的母亲,陈肆的后妈。”
  盛湘:“噢。”
  陈兴野她知道。
  高中还总和他打照面,完全是不学无术的校内混混。
  她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至于车外的那女人,看着年纪挺大。
  一把年纪了玩碰瓷,至于吗?
  车停在这里总归不是个办法。姚大乐只好把车先开进去。
  眼看着陈肆向钱文翠走近,姚大乐有心无力地长叹一口气。
  后视镜的人影越来越远。
  发觉沈青芋跟过来,陈肆本能地皱了下眉,在回头看向沈青芋时,皱起的眉很快舒展开。
  他将沈青芋护到身后。
  钱文翠泪眼婆娑,哀求道:“陈肆,你能不能帮帮我?”
  陈肆置若罔闻,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脸色也是阴沉沉,明显一句话不想和她多说。
  钱文翠还在苦苦哀求,一句比一句凄惨,一句赛一句声音大。
  引来不少人围观。
  钱文翠年龄摆在那儿,头发白,看着比她的同龄人更大,很容易就引起了别人的同情心。
  周遭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
  她能不知死活拦车,腆着脸在这儿求陈肆帮忙,完全是打算拿年龄和舆论压陈肆。
  沈青芋不悦,音量拔高,“你儿子不成器犯法坐牢,打架赌博,你来求我们干什么?我们可是守法好公民,学的又不是法律。从牢里捞人这件事,您真得找律师。我们学医的,顶多帮你儿子验尸。”
  最后半句,是她压低声音,说给钱文翠听的。
  钱文翠惊愕地瞪圆眼睛,指着沈青芋,泫然欲泣,“你这个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歹毒?我们又没招你惹你,你居然还咒我儿子死。”
  沈青芋耸耸肩,一脸无辜,“我没有。是你儿子犯了罪坐了牢,我是好人。”
  她从陈肆身后走出来,靠近钱文翠,说:“你与其想办法捞他,不如去给他送点衣服,冬天这么冷。”
  因为沈青芋被陈肆护在身后,从刚才钱文翠就看她不顺眼,此时她靠近了,说的话在钱文翠听来是:能不能熬得过这个冬天还不一定呢。
  一而再咒她儿子,她可忍不了。
  本来想打感情牌,再煽动一下舆论,威逼陈肆帮忙,结果被这个黄毛丫头坏事。
  钱文翠气不打一出来,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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