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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偏执皇子火葬场了-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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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以衎几乎是咬牙硬撑着说出这句话的,江笙被吓了一跳,赶紧拉住赵渭清的袖子离开。路上,她还记挂着赵芸嫣,“皇兄的脾气一直不好,芸嫣姐姐会不会被他骂呀?”
  赵渭清摇头,“明天晚上我们再来,到时候问问芸嫣五殿下怎么了。”
  暖阁没有点香,室内逸散着少女身上的甜味。赵芸嫣奇怪地望着江以衎逐渐露出的微妙模样,他好像在竭力挣扎什么,唇瓣绯红得能滴血,深邃的凤眸摄人心魂。
  “芸嫣,我难受。”江以衎喉结上下滚动,气息越发不匀。
  “殿下的噬心蛊又发作了吗?”
  “比噬心蛊还难受。”江以衎忍了一整天了,那股燥热似乎知道解药就在面前,直把他逼到想不顾一切把眼前人揉进骨血中。
  “府里不是有大夫吗?我让缀云去叫大夫。”赵芸嫣起身,她那被轻软裙裳包裹的腰肢在江以衎面前晃了晃,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拉着坐到他怀中了。
  有力的手臂锢住少女的柳腰,赵芸嫣寒毛倒竖,挣扎中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硌到了,她低头一看,脸颊唰地一下红了。
  江以衎意乱情迷地想吻她,赵芸嫣直接把他腰间的镶金匕首拔。出来横在他的薄唇前,气愤道:“你这个骗子!放开我!你还说那是补药,那分明就是合欢散!”
  冰凉的刀刃闪着寒光,江以衎被她一骂,稍微清醒了点,他哑着嗓音扮可怜:“我真的好难受,芸嫣帮帮我好不好?”
  赵芸嫣气得耳根都红了,她的腰还被江以衎握着揉捏,眼看他连面前横着的匕首都不管就要亲上来,她愤懑间用手绕到他身后去扯他束起的墨发。
  换作以前,她可没有这个胆量,但随着江以衎示弱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的顾忌也越来越少。
  “不准碰我!这是你自找的,你再难受都不关我的事!”
  她的力气像她身上的肉一样软绵绵的,江以衎好笑地顺从她离她远了一点,调整紊乱的呼吸,想先哄哄她。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骗你了。”他耷拉着眼角,试着博取赵芸嫣的同情,“夫人,我要憋坏了。”
  “我才不是你的夫人!你坏了就坏了。”赵芸嫣还握着匕首不敢松开,她可记得江以衎上次中春毒时有多可怕,她才不会帮他。
  江以衎竟然委屈起来,他满眼都是气鼓鼓的赵芸嫣,她如林间小鹿般明灿的眼瞳,嫣红微湿的唇瓣……他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怀中少女的倩影。
  喉间的血腥气往上涌,他猛地侧首,赵芸嫣来不及收回匕首,把他滴着汗珠的脸庞划出了一道血红的口子。
  在赵芸嫣悚然的目光下,江以衎开始大口大口地咳血,心脏处的噬咬感蔓延四肢,他忍着痛擦掉嘴角血液,瞥了一眼锋利刀刃上的血痕,凝视睫毛颤抖的赵芸嫣,微勾唇:“怎么办?芸嫣把我弄痛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赵芸嫣被他突如其来的状况骇到了,她连忙把匕首放到桌上,问:“我去叫大夫?”
  “我喜欢你。”江以衎刚咳完血,薄唇上还有血珠,苍白的脸庞在殷红伤口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精致脆弱,他凤眸中的晦暗褪去,眸光澄澈清亮,像个单纯而执着的少年。
  “什么?”赵芸嫣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弄懵了。
  “我爱你。”江以衎虚弱地朝她微笑,想用手背碰碰她的脸颊,下一瞬却身子向前歪伏在她的肩上,无力地晕了过去。
  他搭在她腰间的手臂同样垂下,赵芸嫣慌乱得心跳如擂鼓,她扶住江以衎的肩膀,唤来缀云踏蓝,二人又急忙跑去找来侍卫,才把江以衎抬到暖阁榻上。
  阿念在看清江以衎脸上的刀痕时沉声问护卫:“殿下的脸是被谁划伤的?”
  护卫茫然,赵芸嫣心生愧疚,指尖抵进掌心,嗫嗫道:“对不起,是、是我,我错了。”
  “是赵姑娘,那没事了。”阿念收起脸色,反过来劝她:“殿下说过夫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夫人不必向属下说对不起。”
  老巫医替气息微弱的江以衎把脉,他看着那一小滩红到发黑的血直叹气,压低声音问了赵芸嫣一句,赵芸嫣红着脸摇头。
  “殿下晕过去也好,合欢散的药性强成这样,他醒着更是折磨。”老巫医道。
  赵芸嫣下意识瞄了江以衎的那个位置一眼,好像看不出来什么了,说不定药效快散去了。只不过他的脸色几近透明,发丝被汗水沾湿,一看就在饱经痛苦。
  阿念把准备出去熬药的老巫医拉至一旁,他摸了摸鼻子,“殿下那里会不会坏掉?”
  老巫医咳了咳,“应该不会,不过,还是得殿下醒来试试。”
  在场之人的视线有意无意地往赵芸嫣身上瞄,赵芸嫣捏着指头强装镇定,她是有原则的,她不会轻易心软。
  *
  江铄一直没收到荷珠递出来的消息,他把江之让叫到东宫来,“三弟去过五弟府上了?”
  “去过了,太子殿下的合欢散被以衎误用了,以衎噬心蛊发作,已经睡了一夜。”
  江铄撇了撇嘴角,“不中用。”
  江之让柔和的目光闪过一线凌厉,他面上依旧含笑:“荣贵妃的妹妹要和江焕的表弟议亲,比起给以衎府里送合欢散,太子更应该对江焕和荣贵妃上心。”
  “孤自然知道,用不着你说。”江铄给江之让扔了个冷眼,荣贵妃打得一把好算盘,看出江焕在和他斗,想和江焕的母族联姻。
  可惜,他不会让荣贵妃如愿。
  皇宫里,从各地进贡的奇珍异宝和新鲜瓜果源源不断地送进流霭宫,小皇子被皇帝用玩具逗得咯咯笑。另一边,凤栖宫气压低沉,宫人们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服侍脸像打了霜一样愁闷的皇后。
  偏殿密室里用铁链栓着一月底接生小皇子的两个稳婆,她们没完成皇后的吩咐,拖家带口逃了四个月,还是被人抓了回来。
  二人战战兢兢地跪在皇后脚边,连头都不敢抬。
  “本宫如此信任你们,你们却连荣贵妃的半根毫毛都没有伤到,不来请罪也就罢了,还敢私自出逃?”
  刘稳婆把头磕得咚咚响,她脑袋眩晕,凄声道:“娘娘,老奴该死!但贵妃和当年的文贤妃不一样啊!贵妃受宠,您也看到了陛下派了多少太医来候着,老奴真的没办法把小皇子捂死!”
  钱稳婆同样应和:“贵妃身体健康,一点难产血崩的痕迹都没有,老奴无从下手!”
  “废物。”皇后让沐竹拿了剪子抵在刘稳婆喉咙上,“你们辜负了本宫的期望。”
  “娘娘恕罪!”刘稳婆抖若筛糠,“老奴还有法子,可以让小皇子变成废人!”
  “哦?是么?”皇后皮笑肉不笑,“说来给本宫听听。”
  抵在刘稳婆喉咙上的剪子撤开了,她颤巍巍地膝行上前,“老奴在路上听说有一种叫五毒散的慢性毒药,不会威胁性命,但只消服下一包就能让人高烧三日,从此变得痴傻,永远都只有五岁孩童的智力。娘娘、娘娘可以给小皇子下药……”
  皇后倏然想起养在行宫的二皇子江安,他就是六岁时发了一场高烧后心智再未健全。
  她的眼皮骤然一跳,“五毒散能验出来么?”
  “老奴是在经过一户以制毒为生的人家门口时偶然间听见的,没有打听得那么细……”
  “来人,”皇后提声:“传本宫的命令,挑几个尉家的心腹暗卫,跟着他们去找制五毒散的人,把人活着带回来,本宫有话要问。”
  大太监领命,刘稳婆和钱稳婆面面相觑,虽然二人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心头的不安却更加沉重了。


第61章 
  淳安的婚期将至; 赵芸嫣还没被放回来,她着急得跑去江以衎的府邸外想探探情况,却被凶神恶煞的禁卫军赶走了。
  淳安垂头丧气地回到小宅子; 夏日热浪炙人,棠梨树的花期结束了; 小池塘水面上漂浮的洁白花瓣被双敦打捞干净,池子里养的几尾红鲤接连不断地跃出水面,甜甜时常夹着尾巴发出低凄的呜呜声。
  何奔从衙门带来消息,各家各户的牲畜都不听话了,温顺的牛马骡羊不愿意进圈; 一向干净整洁的大街上青天白日竟有蛇鼠仓皇过街,苍穹中成群鸟雀络绎不绝地向南方飞去。
  天有异象,尉老首辅亲自带官吏勘察。随后钦天监上奏,皇帝眯嘘着眼,神色阴霾地听大臣禀告长安阴阳失衡一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 当日; 荣贵妃气得把宫里的玉石屏风推倒了。宫婢太监们跪了一地,小昉子瑟瑟开口:“娘娘; 外面就是这么传的; 说陛下太过宠爱娘娘; 在骊山修宫殿动了龙脉,所以才……”
  “啪”的一声,雪莺侧身打了小昉子一巴掌; 斥道:“胡说; 那都是别有用心的人在编排娘娘!”
  孟德妃知晓消息后赶了过来; 她睇着满殿栗栗危惧的宫人; 迎向眉心紧拧的荣贵妃; 刚想开口劝劝她时,御前太监李谋来了。
  “给两位娘娘请安,奴才来传陛下的旨意,荣贵妃娘娘这段时日不要出流霭宫了。”
  “本宫何罪之有?!”荣贵妃不敢置信,昨夜皇帝还和她如胶似漆,今日就要禁她的足?
  “奴才只是传令,其余一概不知。”李谋淡笑,行了个礼,拂尘一甩转身走人。
  看见这阵仗,孟德妃把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临走前,她抚慰了荣贵妃两句,而后道:“贵妃娘娘的妹妹和本宫侄儿的婚事,等这阵过了再议吧。”
  荣贵妃嗤笑,“既然姐姐这样说,那这婚事还是别议了为好。”
  孟德妃不置可否,被宫女扶着手肘离开。
  禁卫军很快来把守住流霭宫的宫门,荣贵妃忿恨发抖,什么天有异象,一定是有人在毁谤她!皇帝居然听信了这些小人的谗言,把和她的情分置于不顾!
  她怨到喉咙发哽,让乳娘把她的命根子江熠抱上来,却被告知江熠刚才被皇后的人接走了。
  皇后此时正拿着流苏步摇逗弄江熠,她唇畔微扬,沐竹在一旁恭维:“还是老爷有办法,知道陛下最关心社稷民生,把荣贵妃的妖妃名头坐实了,她以后再也掀不起什么浪来!”
  “心里知道就行,嘴巴都给本宫严实点。”皇后依次警告地睨了宫人一圈,她的眼底是藏不住的爽朗舒畅。她盼着这场异象来得更猛烈些,让荣贵妃彻底翻不了身!
  *
  宫里和民间的传闻纷纷扬扬,江以衎的府邸却安静得异常。
  数日来,他的高热时起时歇,紧阖的双目仍未睁开。老巫医解释是合欢散的药性刺激了他体内的噬心蛊,赵芸嫣的视线掠过他颊畔涂了药膏的长长刀痕,心里越发负疚难安。
  如果她没有坚持让他喝下那碗牛乳,他是不是就不会生病了?
  铅色浓云荫庇黛蓝夜幕,赵渭清想带着江笙再次入府探望,阿念谨慎起见,把他们拦下了。
  暖阁寝卧里,老巫医用水给江以衎喂下江之让寻来的珍贵清丹,赵芸嫣双手交叠立在旁边,她垂眉低首,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赵姑娘不必自责。”江之让已然把赵芸嫣当成弟妹,神情和煦地安慰她。
  “可、可是殿下都睡了这么久了。”
  阿念把握时机,“赵姑娘有所不知,去年岁末殿下因赵姑娘的假死伤心昏厥了半个月才醒过来,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这次也不会有事的。”
  闻言,赵芸嫣噙着疑惑和讶然瞧了阿念一眼,阿念真挚而恭顺道:“殿下对夫人的一片真心,属下看在眼里。”
  窗外蝉鸣声吱吱,赵芸嫣心里一上一下。江之让捕捉到她的细微变化,他挥退下人,循循善诱:“以衎第一次把赵姑娘带来见我时,我就发现你在他心中的不同了。”
  榻上俊美男子的高热正在消退,他的浓睫不可察觉地微动,凝神听着床边二人的对话。
  “至于和亲一事,沈秋曾对我说过,如果我把她送去和亲,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赵姑娘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接受以衎?”
  室内阒无人声,良久,赵芸嫣遥远而轻渺的声音才飘进江以衎的耳朵。
  “不是因为和亲,而是因为我已经把五殿下的一切都放下了。既然我都能做到不再喜欢五殿下,那么他也可以做到。”
  少女的嗓音低柔软绵,却像一把扎满尖刀的重锤擂向江以衎的心脏,他呼吸凝滞,几乎要被赵芸嫣的话捂到窒息。
  江之让没想到她这般倔强,叹声:“若是以衎像你这般豁达便好了。”
  他劝不动赵芸嫣,只能改日把沈秋带来再劝劝她。
  赵芸嫣把江之让送了出去,她又把老巫医请进来给江以衎把脉,榻上男子缓缓睁眸,那道结痂的褐色刀痕在他瓷白的皮肤上突兀显眼,见赵芸嫣进来了,他朝她露出个虚弱的笑意。
  “殿下醒了?”赵芸嫣惊喜地凑过去,关切道:“殿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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