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余霆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他人已经失联两天了。
就在这时,守在医院的向姗打来电话,黎纵醒了,现在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简衡不由分说抱着卷宗一脚油门杀向医院。
黎纵已经转院了。
罹博盛把他转到了一家高级私人医疗中心。他所在的那一整层都被罹家包下来,走廊上站满了西装革履、墨镜加身的保镖,黎纵住的病房的窗子被焊上了防护栏,虽然黎纵现在还躺在床上根本动不了。
黎纵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余霆在哪儿。
罹博盛一掌差点把桌子拍塌了:“他不会再来了,你趁早当他死了!”
黎纵听到这句诅咒气急眼了,可惜他现在脖子戴着护颈,肩膀被固定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他正要回嘴,罹博盛直接就走了。
杨玉宝倒是乐开了花儿,上来往他胸口一趴:“师哥你终于醒了!也好担心你啊!你醒了真的太好了!!”
黎纵张了张嘴,扯得脖子上的缝合口生疼:“余霆在哪儿?他怎么没来?”
杨玉宝猛地坐直起来,嘴一嘟:“谁知道啊,他口口声声说不会离开你,你一病他就不见影子了。”
黎纵昏迷了几天,胡茬也冒了出来,消瘦的面容尽是失血后的憔悴:“别胡说。”
他这句话说得有气无力,但烦闷之意丝毫不减。
他自己的父亲他还是了解的,肯定是罹博盛不让余霆来看他。
他看着天花板,疲惫的意识一点点聚拢:“我睡了多久?”
“三天啊。”杨玉宝拉了拉裙摆,遮了遮她那根本遮不住的大白腿,添油加醋道,“你昏迷的几天里余霆根本没来过,他在外面不知道玩得多开心呢!”
杨玉宝一脸要为黎纵鸣不平。
黎纵头部动不了,斜了她一眼:“!!!”
杨玉宝立马就不干了,掏出手机:“我这回没有胡说,他还背着你在外面找别的男人,你看,这就是铁证。”
黎纵看了一眼凑到眼前的手机,照片上是余霆在一家台球俱乐部和一个男人见面的照片。
黎纵不屑地提了一下嘴角。
那不就是两个人恰巧拼一桌么,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黎纵从来没见过,余霆跟他肯定不认识,毋庸置疑!
杨玉宝:“你不信啊?那我下次拍清楚点,免得你又说我骗你,他太可恶了,你在还昏迷不醒呢,他居然跟别的男人去俱乐部里玩儿,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黎纵厌怠道:“够了啊,别瞎说,赶紧回家写作业,暑假作业写完了?”
杨玉宝不想听他转移话题,任性地甩肩膀:“师哥!你怎么还护着他!”
黎纵:“把手机给我。”
“你要干嘛?”杨玉宝一把抱住手机,“你不会还想给那个余霆打电话吧?”
“给我。”黎纵不容置喙地重复。
杨玉宝说对了,他就是要给余霆打电话。
他现在别提多想见余霆,他的梦里全是余霆,醒来却看不到人,心里空得厉害。
余霆明明应该守着他寸步不离,肯定是罹博盛把他赶走了,他昏迷这几天余霆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一想到这里黎纵的五脏六腑都窝着火,心疼得不得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
“……请稍后再拨。”
“……暂时无法接通……”
……
黎纵打了几次都打不通。
杨玉宝见缝插针就来了一嘴:“你看吧,肯定又是去找哪个男的了,这几天浮生哥和简哥哥都找不到他。”
黎纵身心俱疲:“你出去行不行?让我静静。”
杨玉宝鼓着腮帮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踢翻椅子,赌气似的拉开门,一头撞上了一个牛皮纸箱。
“嚯!”简衡被迎面而来的铁头功撞退了一步,“这练的什么功夫?脑瓜子不疼吗?”
杨玉宝龇牙咧嘴地瞪了他一眼,一跺脚,跑开了。
这种场面简衡见怪不怪,只要是杨玉宝对上黎纵基本都是这个气氛收场。
黎纵看到简衡的第一反应还是那句话:“余霆在哪儿呢?你怎么不把他带过来?”
简衡的屁股都还没粘到凳子就被黎纵嫌弃至极的语气给整伤心了:“怎么?你眼里心里现在除了你的大宝贝儿就容不下兄弟了是吗?”
“别说没用的,”黎纵现在脑子里除了余霆还是余霆,“我爸是不是为难他了?”
简衡哼了一声,伸着大长腿一踩椅子的横杠,倒在地上的椅子立马站了起来:“你那个老爹啊真挺折磨人的,现在整间医院到处都是你家的保镖,个个尽忠职守,我从大门口走过来那个检查程序比机场安检还严,就差把医院标语换成防火防盗防余霆了,别说余霆不让进,连葛新祖跟他走得近点都进你爸的黑名单了,你让我带他来?那下回我也进黑名单了。”
黎纵就知道,他往这儿一躺全世界都在欺负他的人。
“简衡。”黎纵突然说,“你想个办法把我从这儿弄出去。”
“什么??”简衡觉得他真是什么要求都敢提,“我把你弄出去?你这间房现在可以说是被十面埋伏了,我扛着你还没走出这层楼就被外面那群黑老哥原地砍死了,我能怎么把你弄出去,给哥们儿留条活路吧求求了!”
黎纵看着他不说话。
简衡慌了:“哥啊不是兄弟不帮你啊,你看看你现在,虽然你身残志坚吧,但你得认清现实,你这幅样子就算出去了你能做什么?你要是跑了你老爹能让余霆好过吗?”
废话!这黎纵能不明白吗!
他当然知道他离余霆越远余霆受的委屈就越少,可是他就是担心余霆现在的情况,譬如最近他住哪儿啊?检察院的人还在监视他吗?小蔡有没有陪着他?他是不是一个人?余霆身边除了他也没别的人可以倚仗,黎纵一不在,他不就又变回像以前一样孤立无援孤苦伶仃了么?黎纵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外边?
而且现在人人把他当眼中钉肉中刺,虽然有检察院的人在保护他,但是那个邢卓是疯的,万一他又冒出来伤害余霆怎么办!
黎纵越想越急躁,连心电图谱都开始跳动起来。
“哎哎哎你干什么!?”简衡赶紧把黎纵按回床上,“你别乱动啊,一会儿伤口开线了可咋办,你伤口差点就伤到颈动脉,你还要不要命了,要是裂开了你下个月也别想见余霆我告诉你!”
“!!!”
听到最后一句黎纵就老实了,寡着脸半晌没吱声,现在他就像坐牢一样,他心心念念的活宝贝被落在了外面,心里分分秒秒都像猫抓一样难受,一想到出院的日子遥遥无期,他发疯一样烦躁焦虑。
他那副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样子实在糟心,简衡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够了啊,他余霆那么大个人了没了你还真不活了?你别忘了,他可是在单枪匹马深入毒窝八年还能全身而退的人,怎么一只猛虎到了你这儿就变成宠物猫了呢?搞得就像没了你他就要出去流浪一样。”
黎纵半个字也不想说了,闭上眼宣布送客。
他知道余霆不会流浪,不会饿死,但是余霆一定很想见他,今天如果换成是余霆受伤躺在医院,黎纵见不到他一定早就疯了。
一想到余霆那么难过黎纵就难过得无以复加,心里的猴子像吃了一百根辣椒。
“害!”简衡看着某个伤残深陷爱河不能自拔,为了兄弟只好自我牺牲:“你爸不让你跟余霆联系,把你的手机扔楼下给粹了,我的手机给你用,你可得把它藏好了啊?”
黎纵这才睁眼看他。
简衡把锁屏密码锁取消了,调成完全静音模式,然后递给它:“不过这两天余霆的电话的也不太能打通,不过听说小蔡和葛新祖最近都跟着他,你打不通就多打几次。”
黎纵接过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充电器。”
简衡叹出一口无奈,从怀里的牛皮纸箱里掏出充电器:“你们啊也真是多灾多难得苦命鸳鸯,放心吧,我和林浮生都会照拂他的,好好养病,回头再来看你。”
“站住。”
简衡抱着箱子灰心丧气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一脸衰:“干嘛啊?”
黎纵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纸箱:“你来找我干什么?”
简衡表情不变:“你还有心思听我讲吗?”
黎纵闭着眼叹了一口气:“那你走吧。”
简衡一个摆尾冲回来坐好:“裴慎承认他杀了温遥。”
“???”黎纵倏地皱眉,好似没听清。
第152章 我想你
裴慎不可能杀温遥。这是黎纵的第一反应。
虽然裴慎之前对警方的调查和关押都没有做过反抗,但他从没承认过自己害过温遥,而且从龙潇月对这二人关系的描述,以及温遥日记看来,裴慎不可能会害温遥。
可他为什么要改口承认呢?根据警方的走访调查,6月27号早上海边捡垃圾的船夫八点经过船屋的时候都还无事发生,八点半的时候附近的人就发现船屋里有大量血迹,说明作案时间就在那短短三十分钟之内,但裴慎从26号中午到27号早上八点人都在医院,八点四十一已经驾车回到居住的小区了。
根据大数据分析显示,从市二医院驾车到裴慎居住的小区几乎穿城,早高峰时间段起码得开一个小时,裴慎四十分钟就到家了,他不可能有时间杀人处理尸体,而且他又说不出尸体在哪儿……
黎纵严重怀疑他说谎。
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谎?
难道温遥的失踪真的和他有关?他为什么要掩盖温遥可能活着的事?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不惜背上杀人罪也要试图掩盖?
黎纵从简衡手里接过一份份卷宗,从6月26号晚上裴慎在医院值班时开始重新梳理。
突然,黎纵看到了一处关键:“简衡,6月26号晚上八点市二医院献血车失火爆炸时的详细资料能调到吗?”
“能。”简衡点头,“不过那是宗意外,是二分局那边处理的,我马上叫人把档案调过来。”
黎纵看着裴慎的调查卷,眉心一寸寸拧紧。
医院,献血车爆炸,伪造的假血,消失的尸体……一张曲折离奇的触网在黎纵的脑海中逐渐铺开,那深藏于夜色迷雾下的真相似乎可能,也似乎不可能。
窗外的阳光穿过防护栏照进病房,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投下了黑白的栅栏。
日头当空。
中午刚过,余霆走出俱乐部看到葛新祖还坐在大厅,旁边还坐着高琳。
高琳难得地把长发放下来,削弱了几分她身上的锋利气,看到余霆立马站了起来:“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余霆整个人疲惫得不行,面色纸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额头的碎发还保留着潮湿意,整个人就像病入膏肓一样。
葛新祖上前一看他的脸,顿时:“你看吧,我都说了这玩意儿耗命,算了算了明天不要来了!”
余霆的头很痛,葛新祖一聒噪他的眉心狠狠地拧了起来,他摇摇头:“我没事,我先回去了。”
看他那副弱柳扶风的样子葛新祖也不敢拉扯他,只能赘在他屁股后面往储物柜的方向走:“不行啊嫂子,你看起来很难受啊,这是做什么了?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怎么跟纵哥交代啊,他不得弄死我啊!”
高琳也觉得余霆的状态很差,对于他去干了什么,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高琳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他的身体确实很明显已经吃不消了,插话道:“你就听葛新祖吧,保险起见还是去一趟医院比较好,黎队现在已经醒了,你不要又出什么问题了。”
醒了??
余霆倏地转过头来:“他醒了?”
高琳点头的动作他都还没看清,就慌忙掏出钥匙去开储物柜,里面放着他的随身物件和手机,脱力酸软的手不停打颤,试了好几下才把钥匙插进锁孔。
余霆的手奔着手机去,拿在手里按了好多下。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了。
葛新祖道:“打不通的,纵哥现在被他家的人看得死死的,连手机都被他爸给摔了个粉碎性骨折,我已经打了很多次了。”他嘴上说着丧气话,手上还是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余霆。
余霆置若罔闻地抓过手机。
果然。黎纵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余霆最后一点力气都在听筒里传来的机械女声提示里彻底透支。
余霆坐在葛新祖的车后排,闭着眼靠着椅背微仰着头,就像熟睡过去一般,风从驾驶座的窗里飘到后座,轻轻拂动他额前的碎发和睫毛。
高琳一直在透过后视镜看他。曾经她羡慕过余霆,这种羡慕不仅是出于她对黎纵几分心动,更多是因为余霆被一个深情到极致的男人坚定地选择了,那种被人用力地爱着的感觉是许多人一生也求不来的。高琳起初不了理解黎纵为什么会爱上余霆这样面柔心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