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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山河剑-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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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嚷着以后再不带她一起玩儿了。
  桃桃一点也不在意他虚张声势的威胁,转过身边走边走哭,一张脸红得像快要背过气去。
  再前方的路逐渐陡峭,不好走了,全是起伏不定且布满石子的荒道。
  桃桃因为腿短,走得跌跌撞撞,下坡的时候脚底一滑,“噗通”一声结实摔到了地上,吓得后方小童发出尖锐的惊叫。
  倾风也是看得心惊胆战,箭步过去,提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拽了起来。
  桃桃不待站稳,紧张地伸出右手,检查了下被自己紧紧握在掌心的一枚果核。
  在妖域里,小妖们从小被教育不能随意丢弃种子,不定那些种子以后会是他们的弟弟妹妹,所以众人对此都格外珍惜。
  桃桃吃剩的果核捏了一路都没松手,摔了一跤后赶忙将东西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又温柔地拍了拍。
  这一意外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抽抽搭搭地收起哭腔,缓过一口气来。
  倾风擦了擦她的花脸,柔声问:“累吧?”
  桃桃点点头,又摇摇头。
  倾风笑说:“怎么?还要自己走啊?摔了不疼吗?”
  桃桃小声道:“我娘说了,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而且我是一棵树啊。”
  她摸摸自己的膝盖,又把身后那个很宝贝的斗笠拿下来,抱在怀里,自我安慰地道:“不疼。”
  后面的小童早已是咬得牙根都泛酸了,不过是不想被比自己小的孩子比下去,才硬撑着面子,继续在这山林里攀爬。
  此时听到桃桃的发言,简直两眼发黑,脚步打晃,歪歪扭扭地朝边上一倒,靠在了林别叙身上,闭着眼睛气若游丝道:“师父,我快不行了。我虽然是树,可我的力气全用来长脑子了,我很娇弱的。”
  林别叙想笑,可也没为难,单手将他捞了起来。
  小童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师父的可靠,精神抖擞,冲他竖起大拇指,闲不住地道:“是个好男人!师娘,不然你也让我师父背着你走!”
  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会儿掐着林别叙的胳膊称赞道:“师父的臂膀真是强壮有力!”,一会儿又催促着说:“师父这传说中的龙骧虎步,一看就知道可以走得更快!”
  路过桃桃身侧时,握着拳头挥了挥,朝她炫耀了把。
  桃桃又走了一段,到底是精疲力竭,顺势往地上一坐,由身后的高大竹箱撑住身体的重量。
  倾风颠颠地弯下腰,问她要不要帮助。就见桃桃从身后的书箱里摸出一捆手臂粗的藤条,随意往地上一甩。
  紧紧缠绕的藤条当即分散开,自行编织成一张极为粗糙的草席,驮着女娃儿往前走。
  倾风惊喜叫道:“乖徒!乖徒——带带为师!”
  她扑了过去,将桃桃抱在怀里,任由底下的草席沿着不平坦的山路往前爬行。
  小童羡慕地看着二人再次反超,回过头给了林别叙一个幽怨的眼神。
  岂料林别叙这人脸皮厚比城墙,居然先发制人地问道:“你怎么没有这样的法宝?”
  小童气笑道:“这是桃桃她娘给她的!”
  林别叙意有所指地点了点他的竹箱:“那你娘呢?总该送了你一些别的法宝?”
  “我娘?我娘恨不能脱我一层皮!她只让我老实点儿!”
  小童说着抬起的脚,将鞋给脱了下来,感觉脚底肯定已经磨出泡儿了,要展示给林别叙看。
  气得林别叙差点将他丢出去。
  倾风不知道禄折冲当时跋涉了多久,一行人走走停停赶了将近一天的路,眼前依旧是爬不完的山,一望无际的群山遥远得令人不由心生绝望。
  桃桃的法宝失去妖力,凭自己又走了一个来时辰,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最后被倾风拎着腰带提在半空。
  林野极为幽静,失去了虫鸣鸟兽的叫声,那些重重叠叠的山峰与曲曲折折的小路,显得倍加迂回凄清,令人厌烦。
  只有抬头看时,那些颜色深浅不一的树木,顶梢浅淡的绿意仿佛是一点不散的晨光,还透露出微末的生命气象。
  直到翻过一片茫茫白雾遮掩的山顶,倾风才停下疲累的脚步,带着震撼之色,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眼前景象,将桃桃放回地上,示意她退去林别叙身后。
  前方是一排从地底深处钻出的树根,似乎缠绕禁锢着什么东西,沿着一道笔直的剑痕,朝两侧延伸而去,不知长几许。
  由树根多层交织形成的高墙,直指绿色天幕,缝隙之中,依稀可以看见从中散溢出的威赫白光。不知高几许。
  一把如银河倒冲的垂天之剑。与承托剑势的参天巨木。
  两名小童捂着嘴低呼了声。
  林别叙缓步上前,若有所思地道:“两境屏障。”
  倾风蹲在地上,试图窥探这堵高墙的背面,闻言说道:“两境的屏障,就是当年那把没有彻底斩断龙脉的山河剑?”
  林别叙回过神,喃喃说了句:“看来是如此。”
  倾风摸了摸腰间的木剑,低声道:“妖境的山河剑……原来一直留在这里?”
  难怪禄折冲寻求剑主上百年,一无所得。这把剑始终悬停在他曾经的消亡之地,撑起了两境之间的帷幕。与他相距咫尺,又远在天涯。
  倾风往前走出一步。
  这一步分明是踩在落叶成堆的土地上,可一脚出去,好似陷进一条汹涌长河中,水流骤然暴涨,要将她吞没进去,耳边更是出现无数交叠的说话声。
  倾风神智恍惚了一瞬,两腿灌铅似地往下沉落,可意识中的自己却鸿毛似地漂浮起来。眼前出现诸多凌乱的画面,宛如行走于难言的时间长河之中。
  这玄妙的感觉尚未厘清,紧跟着手臂被人拽住,朝后拉回一步。
  倾风身形晃颤,刹那间失重得找不回手脚。被林别叙在肩膀按了一把,才好似神魂重新回到肉身。
  倾风喘着粗气,喉咙有点干渴,解下腰间的水囊,仰头喝了一口,用手背擦去嘴边的水渍,笑道:“这就是那个村长说的迷瘴?有点意思。”
  她用目光丈量了下自己与屏障之间的距离,仅剩十多步之遥。看着那被树根盘绕阻挡的长剑,只觉其中残留的剑气至今仍浩荡得超乎想象,其势足以开天辟地。
  倾风扭头问:“走过去,就能拿到这把剑?”


第193章 千峰似剑
  (世间那么多路,选一条,往前走走看吧。)
  林别叙被她这一句不起波澜的豪言给震在了原地; 过了会儿才打趣道:“不愧是倾风大侠啊。”
  边上的小狗腿子听不懂话中的揶揄,已经跳起来拍马屁道:“不愧是师娘!一身浩然正气,侠肝义胆!”
  林别叙抬手按住自己小徒的脑袋; 将他往后推去,不要在中间碍眼。
  小童蹦跶了两下,见倾风不吃自己的吹捧,遗憾收起一片真心,跑去桃桃身侧乖乖坐着。
  从身后的书箱里掏出一堆瓜果,用袖子擦了擦; 在地上分成四份,高兴地拍拍手,随即弯下背慵懒地坐着,托着下巴等对面大人的谈话结束。
  倾风瞅了两个小娃儿一眼,眸中略带笑意,转向林别叙问:“怎么?不是吗?”
  “这把剑不是那么好取的。禄……村长说了,山河剑在此斩杀了禄折冲,自此,龙脉、剑意、禄折冲的气机彼此贯连; 迄今已有三百多年。这场心境试炼……”
  林别叙见倾风虽然看着自己,可明显有些三心二意; 对付地点头,估计只听了个含糊; 无奈道:“罢了。我不与你讲这些; 只是要将利弊先同你说清楚。”
  他指向面前那堵高不见顶的围墙; 脸色是难得的沉凝; 再三斟酌着道:“你若是真将这把剑取出; 两界屏障得以消除; 它日龙脉寂灭,人境要吃的苦头,会远比现在多……”
  倾风从容淡定,“嗯”了一声,打断他问:“那我若是不将这把剑取出,它日龙脉寂灭,妖境的百姓十不存一,这笔血债是不是也得算在我头上?”
  林别叙被问得噎住,回道:“当然不是。”
  倾风又问:“两界分明头顶同一片天,脚踩同一块地,可每次天塌地陷的浩劫,都是落在妖境头上。人境若是继续心安理得地躲在后面,这笔血债又该怎么算?”
  林别叙再次语塞。纵然有滔天的智慧,也给不出足够信服的结论。
  “对嘛,你也说不准。可是换作是我师父,换作先生,换作刑妖司里的任意一名修士,我敢说,只要尚有一线生机,他们便不能见死不救。”倾风坦然自若地一笑,语气坚毅地问道,“我只想知道,这把剑捅进少元山的剑,是不是必须得拔出来,才能有那一线的生机?”
  林别叙唇角紧抿,眼皮轻颤,从迷离的遐思中回神,点头道:“是。”
  “行。”倾风将身上无用的东西都抛了过去,仅留下一把木剑,朝林别叙潇洒笑道:“照顾好我徒弟啊。”
  随即纵身一跃,跳入那片迷瘴之中。
  轻薄的雾气如同万年寒潭之下的冷水,争先恐后地灌入倾风的口鼻,一刹那,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在她灵魂中穿刺,神智脆弱得像是排空巨浪下的一粒黄沙,被凶猛的力道一次次往深处拍去,再沿着河流的末端随波漂流。
  刺骨的凉意之下,随之而来的是一段庞统无序的记忆。
  那些磅礴而不受控的琐碎画面如同潮水在倾风面前涨落,她浮沉其中,听不清任何一句细语。
  意识消弭之际,她无力抬手抓了一把,在触摸到某一碎片时,被大脑遗忘过一遍的百年光景,倏然活了过来。
  ——是以前在儒丹城里,因吸收了霍拾香的妖力,而经历过的生生死死的人间万象。
  诸般惊惶不安的哭声与悲痛至极的哀嚎,功成名就的狂喜与老病苍颓后的豁达……
  一段段亦真亦假的红尘百味,锤炼出的那点人生明悟,犹如三千大梦初醒时闪现在脑海中的那点理智,将倾风从近乎溺毙的痛苦中惊醒过来。
  倾风睁开眼睛,耳边的呓语荡然一空,只剩下如串串朱玉落盘的清脆雨声。
  大雨如注,在漆黑的夜幕里匆匆而下。
  一道浅红的火光快被潮气浇灭,映照出一间狭小的山洞。
  倾风抬起头,惊慌中屏住了呼吸,远眺着憧憧黑影,听风雨声在林中来往,神情中还带着一丝茫然。
  直到手臂被推了一下,一声音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倾风回过头,看见一个与白重景有几分相似的少年。
  他灰头土脸地抱着腿,身上衣服湿了大半,嘴唇冻得不停哆嗦,朝她靠近一点,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一语成谶了?
  这山河剑的心境历练,是三百多年的妖境?
  倾风缓缓摇头,兀自整理头绪。
  白重景傻愣愣地望着洞外的雨幕,手臂与脸庞上都是斜打来的雨丝,将他皮肤淋透,他微张着嘴,毫无征兆地冒出一句:“我爹应该已经死了。”
  倾风再次回头看他。
  白重景扯扯嘴角,对她露出个很是伤心的笑容,问道:“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啊?”
  倾风手指紧了紧,抬起右手,看向手中那把做工粗粝的褐色木剑。
  她定定看了会儿,将剑伸出洞外,用剑身去接外面的雨水。
  看着水珠被剑身击碎,无数细小的水花迸溅开来,她的心湖渐渐恢复了平静,轻声回道:“世间那么多路,选一条,往前走走看吧。”
  白重景不知道什么叫“走走看”,只是眼神没有焦距地应和了一声。
  天亮之后,大雨停歇。
  倾风背了剑,朝西面的方向走去。
  龙脉方暴动时,妖境还没有五座大城。原有的城镇早已名存实亡,百姓被迫沦为流民,四处逃生,又无处可去。
  最后迫于天灾,只能寻求大妖的庇护,环绕着诸多大妖,建立起一个个临时的住所。
  妖王的军队镇守在西面,二人只管往西去。
  路上见到一地没有收敛的尸首。午间日头毒辣,部分尸体已经腐败,空中蝇虫漫天、恶臭扑鼻,死在荒野的尸骨更是早早被野兽啃食殆尽,剩下一具具触目惊心的白骨。
  白重景心中悲戚,起先还会滚着泪花,求倾风一起帮忙将人给埋了,入土为安。到后面遇害的灾民实在太多,他闷不吭声,埋头走过。
  饶是如此,还是时常能遇见人与妖的拼杀。在这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再添一些新伤,是滚烫铁水也浇不灭的冤仇。
  所幸二人年岁小,又不喜凑热闹,侥幸从一场场风波中全身而退。
  临近西面那座都城时,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大部分是不被准许入内的人族,聚集游离在城外,不敢再长途跋涉去往别处,只能奢望哪日都城的贵人大发慈悲,广济灾民,放他们进去。或是天灾再临时,能施展神通,庇护他们一二。
  白重景见到那么多的活人,短暂地雀跃了会儿,与倾风多说了几句话,俱是对未来的展望。
  说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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