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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也太多虑了,皇爷自小英明,哪里能为一个女子蛊惑。何况您忘了,当年先帝还曾夸过庄氏忠孝节义呢。”郑嬷嬷接过她手里的扇子,一下一下慢慢扇着。
先帝夸过的女子,又是太皇太后自己赐的。说她狐媚惑主,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太皇太后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的火也小了些,只是到底意难平。
“改玉谍这么大的事情,难道皇帝不该提前跟哀家说一声吗这可是关乎太子的大事。他一个人就做了主,这算什么”她声音一大,里间就响起了哭声。从里间匆匆走出来一个女人,屈膝道:“娘娘,七王爷似乎是饿了,奴婢这就带他下去”
“快点快点”太皇太后不耐烦道:“今天不要再抱过来了。”
郑嬷嬷扫她一眼,“刚才我让人下去,你怎么不出来”
那女人急忙道;“奴婢在里间,没有听到嬷嬷说话。奴婢该死。”
“算了,出去吧。”太皇太后摆手道。
那女人舒一口气,抱着封宥出去了。
走到偏殿里头,她才摇了摇一直啼哭的封宥,叹道:“你也真是个可怜的,生你的想见见不着,养你的又不愿见你。你说,先帝爷怎么就没想到今天呢”
先帝在世,若是知道自己的幼子被如此对待,想必心里一定百般滋味吧。
也怪不得皇爷会特意下旨废后、改玉谍了。
否则温敏贵妃岂不是又一位恭顺贵妃
正殿里,太皇太后思来想去,还是起身道:“哀家得去皇帝那走一趟,起码要个说法。”
她气势汹汹地赶到干乾宫却扑了个空。
谭晨恭敬地道:“皇爷和贵妃娘娘去岫湖上泛舟了,奴才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泛湖”太皇太后冷笑,“他们倒好兴致。”
她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哀家也不能白来一趟,就让哀家见见太子吧。”
谭晨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引着太皇太后进去了。
“阿巽,太乃乃来看你了。”太皇太后一见到太子,立马就换了副脸色,和蔼道:“你还记不记得太乃乃”
“记得”阿巽亲热地要她抱。
太皇太后的心被狠狠抚慰了一把,就更喜欢阿巽了,和颜悦色道:“太乃乃也记得你呢。你爹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儿子,哀家还记得走,咱们回安和宫去。”她抱着阿巽就要走,容养娘忙道:“老娘娘,太子殿下一向是要奴婢服侍的,奴婢也一道去吧。”
要拦太皇太后,她没这个资格,现在也只能先跟过去,伺候好太子殿下再说了。
阿巽看向她,乐呵呵地喊“养娘”
太皇太后看在阿巽的面子上,勉强点头道:“你跟上吧。”她路过谭晨的时候特意停下来,“皇帝要是回来了,就说太子在安和宫,让他来见我。”
“奴才遵旨,老娘娘慢走。”谭晨送走了太皇太后,擦擦额角的汗,如释重负般地吁了口气。
皇帝都不敢正面杠的人,他可就更不敢得罪了。
皇帝趁兴而亡,踏月而归,心情仿佛是皓月当空。
知道太皇太后来过,还带走了太子,他也不着恼,先让庄昭去休息,然后才细问谭晨,“太皇太后只带走了太子一人,还是连伺候的人一起带走了”
“老娘娘原本只打算带走太子殿下一人,只是有一位养娘自荐随殿下一起过去,老娘娘也同意了。临走的时候嘱咐奴才转述皇帝要是回来了,就说太子在安和宫,让他来见我039。”谭晨学着太皇太后的口吻说完话,立马拱手道:“奴才不敢错漏一次,皇爷明鉴。”
“行了,朕知道了。”皇帝笑着让他退下。
看来祖母也没有硬着他收回旨意的意思,大抵是要让他做出些妥协吧。
比如,封一两个妃子
皇帝悠哉悠哉地回了内殿,庄昭刚好沐浴完,裹着一件银丝素蝶长袄裙坐在床边,让白茶她们替她烘头发。
见他回来,还是一副夷然的样子,不免奇道:“难道皇上已经有法子应对老娘娘了”
皇帝摆摆手让伺候的人下去,自己接过白茶手里的小熏炉,充满尝试心理地给她烘着头发,就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
庄昭任由他摆弄,乖巧地像个娃娃。
皇帝徐徐道:“老娘娘只想带走阿巽一人,说明没想让他在安和宫久住,自然也没想和朕翻脸。要应对嘛,少不得答应老娘娘一两个要求,说不定你就多了两个妹妹。”他说到后头不禁笑出了声。
“只是一两个妹妹罢了,我还受得住。还能凑一桌叶子牌。”庄昭把头微微后仰,让他拿着更省力些。
“你倒是心大。”皇帝轻嗤。
“比起皇上,是要大那么一点点。”她拿手比划了一下,不放过任何机会调侃皇帝。
皇帝拿湿头发的发端扫了一下她的脖子,她啊地往前一躲,嗔道:“做什么啊。”
他凉凉道:“夜里风大,怕你闪了舌头,提醒你一声。再不济,感个风寒也够受的。”
庄昭缩了缩脖子,假装自己不存在。
作者的话:
大逃杀文的名字想好了,就叫恋爱杀人游戏
谈恋爱杀人玩游戏。
简洁明了
一百一十七章 探花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殿里弥漫着熏香特有的,浓厚而令人窒息的气味。
百福公主冷着脸坐在席上,看着桌前一筷未动的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左状元、梁探花、戚榜眼三位大人到。”
来了,百福公主心中冷笑不已。
她猛地抬起头,视线如剑一般直指进来的三人。
梁御走在三人中间,一样艳俗地暗红色官服,独独被他穿出了几分妖异。
一眼就让人看到他。
偏偏他如玉般的脸庞还那么正经,甚至还带着几分寒意。
她头上的小金凤冠轻颤,发出泠泠的声音。
他投来淡漠的一眼,又毫不在意地收回眼神,随其余两人走到御前行礼。
百福公主只面上火辣辣地疼,好像被谁无形中打了一巴掌一样。
她本来是想高傲地、不屑地、用大符公主的尊贵告诉他:不要痴心妄想,她是不会听那个老妖婆的话,下降于他的。
不过现在,她改了主意。
他不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吗
他不是用那种眼神羞辱她吗
她就偏偏要嫁到定远侯府去,天天在他眼前出现,折磨死他
当然她捂住自己那颗蓦然跳动不已的心,不情愿地承认,梁御生得,确实勾人。
“臣等见过皇上,诸位娘娘。”
皇帝坐在御座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没有说话。
底下的人也随之沉寂下来,只是眼神不断在皇帝和三人之间逡巡。
“这酒太烈了,换一杯吧。”一道娇声打破了沉寂。
庄昭神态自若地接受着众人的眼神打量,含笑跟谭晨道。
高髻正绾,鬓旁簪着一朵盛开的芍药,乌发雪肤,娇媚无双。
莹润的脸庞透着一股怡然自得,那是娇宠之下才会有的底气。
也只有这位宠冠六宫的温敏贵妃,才敢在众人皆不敢言的时候,施施然开口了。
林婉用憧憬又向往的眼神看着上座。
皇爷英俊柔情,她又身怀异香,倘若进了宫,未必会输给贵妃。
她是世家女,自己也是。
她能管好六宫,自己当然也能。
论身家,她们旗鼓相当,论容貌,她也不逊色。
她有情分,自己有的是年轻,是奇巧。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庄昭似乎感觉到什么,朝这里瞥了一眼,带着上位者特有的那种表情,林婉咬牙低下了头。
林夫人在一旁捏了她手一下,“给我收一收你的眼神,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情绪不要外露,怎么就是记不住。到了宫里头,你就知道厉害了”
林婉乖巧地和她说话逗她笑,庄昭也收了眼。
谭晨换上一樽淡酒,皇帝顺势开口,“都起吧。”
他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梁御,梁御也坦然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暗火蛰伏。
最后梁御先垂下眼。
庄昭侧过身子跟他耳语,“你再这么看梁师兄,说不定他们会以为你有断袖之癖呢。”
皇帝弹了她额头一记,义正词严地轻斥道:“一天到晚想些什么呢。”
庄昭吐了吐舌头。
落在众人眼里,自然是帝妃恩爱的表现了。
林夫人轻声道:“这位贵妃娘娘,你且不可贸然与之为敌,明白吗最好先行依附,实在不行,也不能明着和她过不去。”
“女儿明白。”林婉点头。
梁御面色淡然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向庄父点了点头。
“皇上,听说探花郎文采斐然,怎么也得让我们见识见识才行。”百福公主把玩着手上那一樽酒杯,似笑非笑道。
太皇太后拧眉喊了声:“百福。”
“儿臣在呢。”百福公主不痛不痒地应道,“母后年纪大了,儿臣还没有,还听得见。”
“皇姑”
“公主”
皇帝和庄昭同时开口,太皇太后已经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百福公主出人意料地站起来,走到中间,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跪在地上,挺直了脊背道:“母后,百福自幼是怙,性子不好,您可千万要体谅。”
提起她早逝的母妃,太皇太后有几分不为人知的心虚,她颓然地闭上了眼,没有再说话,事实上她也说不出话来了。她喘着粗气靠在自己的位子上,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娘娘”郑嬷嬷第一个发现不对。
皇帝立马道:“扶老娘娘去偏殿,请太医”
众人都不敢再坐着,连忙站了起来。
皇帝和庄昭陪太皇太后一道去了偏殿,正殿里头众人三两成群,窃窃私语。
英王有些可怜自家这个小妹妹,便让英王妃去扶她起来。
英王妃心里有些不情愿,这个百福公主都敢当面顶撞嫡母,和她沾在一起,名声还怎么能好
可她又不敢违逆丈夫的意思,亲自去扶百福公主,“妹妹起来吧。”
百福公主腾地一下甩开她的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冒火的眼眸扫过英王妃、英王,以及封庆他们一干人,轻蔑地笑道:“你们向她卑躬屈膝,我偏不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小户生的女儿,一朝封后,就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吗她害死我母妃,凭什么还能安安稳稳活在这世上”
“百福,我看你是病糊涂了”英王听她提起陈年旧事,只得站起来斥道,他指着百福身边的两个宫女,“都死了还不快把公主拉出去休息。”
“我不走”百福甩开那两个宫女,看着他们惊恐的眼神,突然觉很好哇。
她哈哈地笑了一会,才指着他们道:“你们怕吗怕我说出实话对不对其实我本来不想说的,我知道我一说,他们就会杀了我。可是你知道吗”她看着英王,“那个老妖妇用那种恨铁不成钢地语气喊我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前所未有的恶心。这种假情假意已经够了够了我受够了”
“明明是她害死了我母妃,害我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却硬要装出一副苦口婆心,一副全天下只有她为我好的样子,我呸”她越说越来劲,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疯狂地发泄道:“她杀了我母妃,杀了我兄嫂,她还还杀了我父皇”
此语一出,石破天惊。
英王微微色变,立即道:“给我堵住她的嘴”
百福公主又开始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英王兄,你也猜出来了对不对父皇就是被封奕和那个老毒妇练手杀死的他们笼络太医,在父皇的药里下了毒,对不对”
封庆飞身上前,扭着她的胳膊把她按在了地上,旁边的宫女立刻把帕子塞到了她嘴里。
“带下去”英王气得连手指头都在发抖。
英王妃含着泪劝他消气,深怕他和太皇太后一样,倒地不起。
英王握着她的手,心火渐渐消下来。
百福的嘴堵住了,可这殿里的众人
新任的探花郎梁御淡淡出声:“听闻百福公主自前任”他顿了顿“去世后就多有疯癫之语,没想到竟是真的。”
也是,还没过门就守了望门寡,想必对她刺激很大。
林婉定定心神,有心要出个风头,便道:“正是呢,百福公主也是个可怜人,先丧母、后丧兄,继而丧父、丧夫,这一连串下来,便是疯癫,也是情有可原的。方才那神态,简直是”语气不高不低,刚好说进众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