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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还想再确定一次:“据儿夺得头名没有一丝水分?”
  另一名侍卫道:“看其他人的意思以后不会再邀请殿下。”
  刘彻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亏他刚才还担心有下次。
  “太子知道吗?”
  侍卫:“殿下待人宽厚,再说了,只是一个玉雕小马,殿下应当想不到他们如此小肚鸡肠。”
  刘彻揉揉眼角:“先退下吧。”
  “殿下那边怎么说?”侍卫不安地问,“殿下好像也看出臣等是陛下派过去同他争头名的。”
  刘彻抬抬手:“朕自会同他解释。”
  几人不敢抗旨不遵,但也不想被小太子记恨。闻言,几人悬着一路的心算是落到实处。
  刘彻转向春望:“他可真叫朕意外啊。”
  春望:“所以殿下不想学骑射辛苦只是其一,其二殿下不必日日练习?”
  “现在看来是这样。”刘彻很好奇,“有他不擅长的吗?”
  春望:“奴婢听人说过,天赋极高的人学什么都快。大将jsg军和冠军侯不是这样吗?陛下也曾疑惑过没听说冠军侯学过琴,他竟然弹的还不错。”
  “卫青不是学什么都快,他是所有心思都扑在一件事上。”
  春望问:“冠军侯呢?”
  “不是朕夸朕的儿子,去病比他大十几岁却不如他稳重。”
  这话春望没法接了。
  “朕就知道你不信。去病平日里看起来稳重,但他很容易冲动。好在他知道一着不慎全军覆没,所以他牢记见好就收。”刘彻问春望,“你也是看着据儿长大的。有听说过他因为什么事着急上火吗?”
  好像没有!春望想不起来了。
  刘彻起身:“无论他有没有这方面天赋,旁人以后还带不带他玩,朕都得叫他保证以后不再偷偷参与这种比赛。算着时间皇后该见过他了。”
  春望:“皇后确实派人去了太子宫。”
  刘彻披上大氅,也没叫人跟着,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边走边思索改日怎么试试儿子的骑射功夫。
  抵达椒房殿,刘彻得到满意的答案稍感安慰。
  卫子夫柔声劝他:“陛下多虑了。据儿很有分寸,知道妾身担心他——”猛地停下,“据儿怎知妾身知道他今日跑出去赛马?”
  “朕担心他从马上摔下来挑几个人跟他一同参加比赛被他看出来了。”
  卫子夫:“原来如此。那据儿赢的小马也是他们——”
  “与他们无关。他们尽力了。”
  卫子夫情不自禁地笑了:“难怪据儿那么高兴。还说所有人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幸好妾身没要他的小马,不然他该多失落啊。”
  “等等,什么小马?”刘彻皱眉,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卫子夫:“陛下还不知道?此次比赛彩头是一座妾身巴掌大金镶玉马雕,据儿要送给妾身,妾身要那个小——”注意到刘彻脸色骤变,卫子夫好笑,“陛下怎么什么醋都吃啊?”
  “谁说朕羡慕你?”刘彻气得起身,指着卫子夫又觉着她也怪可怜的,收回手打圈转,“那个小混蛋一马两送!”
  卫子夫没听懂:“两送?”
  “他先去朕那里然后才来你这里!”刘彻恨不得拉过儿子打一顿。
第129章 小太子挨打
  天家夫妻面面相觑; 不知该拿儿子如何是好。
  真真你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刘彻感叹:“我们以前为何怀疑他是个傻儿?”
  以前的眼泪白流了。卫子夫想起往事内心复杂:“陛下,这种事有一就有二。”
  刘彻深以为然。
  卫子夫令宫女拿她的斗篷。
  一盏茶的时间; 帝后二人从椒房殿移到太子宫。太子宫内很安静,像是上到小太子下至打扫的老宦官和宫女都歇息了。
  卫子夫低声问:“料到我们会来所以找母后去了?”
  刘彻颔首,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帝后互相看看; 准备转身,枇杷突然从正殿出来; 一手端着点心一手拿着茶杯; 看到他们突然停下; 像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卫子夫向前几步; 枇杷慌忙迎上来:“婢子拜见陛下; 拜见皇后。”
  刘彻示意她免礼:“据儿在茶室?”
  “殿下睡了。”听到院里有说话声躲在室内取暖的宫女宦官鱼贯而出; 枇杷把小太子用剩的茶点递给小宫女,“婢子喊殿下起来?”
  刘彻抬抬手令众人退下:“不必!你也不必伺候。”
  “诺!”枇杷做梦也不敢想小太子一马两送; 自然想不到夫妻双双过来只是为了教训小太子。
  纵然天子这样说了,枇杷依然令厨子用庖厨的炉子煮茶汤; 再把等太子醒来再上锅蒸的点心蒸上。
  刘彻边走边问:“如果他真睡着了; 是叫他起来还是让他继续睡?”
  “枇杷才收拾茶室说明他才用过茶点。妾身不信他这么快睡着。”卫子夫撩开门帘步入寝室,帷帐把小太子围的严严实实。
  若非时机不对卫子夫真想夸夸儿子身边人; 太仔细了。
  卫子夫轻轻撩开帷幔一角; 小太子安心的睡颜映入卫子夫眼帘; 卫子夫微微叹了口气; 侧开身让刘彻自己看。
  刘彻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睡眠极好的儿子睡着了。
  可一想小太子一马二送刘彻就来气。
  刘彻一下拉开帷帐; 穿门而入的凉风没能把小孩惊醒。二人想打孩子但不想打死孩子; 小太子没有察觉到危险,无意识地拉一下被褥继续睡。
  刘彻看到儿子这样不忍心动手:“皇后; 把他叫醒。”
  卫子夫愣了一瞬,回过神气乐了。
  逼儿子发誓的人是她,叫醒儿子的还是她?她上辈子欠他的!
  “陛下不舍得叫醒他我们就回去。”卫子夫这次不打算再顺着他。
  刘彻:“他是谁生的?”
  “他是不是你儿子?”
  刘彻挑眉:“皇后,你想抗旨?”
  你还少拿这事吓唬我!卫子夫心想,“陛下再大点声他就醒了。”
  话音落下,小太子睁开眼,嘴里无意识地喊一声:“父皇,母后。”
  刘彻吓一跳,低头看去,小太子闭着眼睛蹭蹭柔软的棉被。
  小太子前世幼时更爱蚕丝被,灵力可以使蚕丝被平整柔软,冬暖夏凉又比棉被轻。现今绣娘达不到那种水平,蚕丝中的空隙大,虽然依然冬暖夏凉,却不如弹成一整块的棉被贴身保暖。论柔软舒适以及气味蚕丝也远不如棉被。有了棉被之后小太子春秋夏才会选择蚕丝被,盖因蚕丝被透气性好。
  小太子突然开口也把卫子夫吓得不轻,跟做贼似的。卫子夫反应过来怒上心头,她心虚什么?又不是她一马两送。借着涌出来的怒气卫子夫朝棉被上一巴掌。
  小太子陡然睁开眼睛,卫子夫看向刘彻,该你了!
  刘彻板起脸:“起来!”
  小太子一脸懵懂地坐起来,眨眨眼睛,像是以为他在做梦。
  刘彻居高临下地问:“知不知道父皇和母后为何在此?”
  “想孩儿啦?”小太子困惑不解。
  刘彻噎住,他眼神示意该卫子夫了,不经意间瞥到茶几上的小东西,他二话不说大步走过去。卫子夫以为他要跑,慌忙喊:“陛下——”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卫子夫愣了愣神,转向儿子满眼笑意。
  小太子直觉不好想找帮手,老父亲过来,小太子看向他,金镶玉马映入眼中,小太子蓦地睁大眼睛,它怎么在父皇手上。
  刘彻看着儿子傻傻的样子心底暗乐,就该在他不甚清醒的时候审他。
  “太子殿下,眼熟吗?”刘彻似笑非笑地问。
  小太子心中一凛,面上打个哈欠往被子上一倒闭上眼继续睡。
  天家夫妻看到小玉马的一瞬间想过多种答案,唯独不包括他破罐子破摔这种情况。刘彻气得上去抓他:“起来!”
  为了少受罪小太子顺势坐起来,裹着被子仰头看他,仿佛说,有事啊。
  刘彻气结:“皇后!”
  卫子夫很想抱怨,有事喊皇后,没事是子夫。儿子如今这样全是跟你学的,有事孝敬母后,无事不入椒房。
  可儿子也是她儿子。卫子夫叹了口气,拨开儿子的被褥,拿起婢女放在一旁的衣裳:“穿上!”
  小太子穿好依然坐在榻上,感觉脚冷又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只留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卫子夫转向皇帝,该你了!
  刘彻坐到儿子身侧,“不解释解释吗?”
  小太子点头,得解释,一声不吭只会叫父皇母后越发生气:“孩儿只有一个小马,可是想送母后也想送父皇。”
  “这就是你先送父皇后送母后的理由?”刘彻不信。
  小太子也是实在没招了。
  谁能想到老父亲听到马监的禀报非但不阻止他反而安排几人同他比拼,还对比赛情况一清二楚。
  “孩儿也喜欢这个小马。孩儿想过另买两个送给父皇和母后,可是买的礼物不足矣表达儿子的心意。”
  刘彻:“你可以不送。”
  “可是孩儿想送啊。”小太子带着鼻音说。
  刘彻指着他:“不许哭!”
  “孩儿没哭!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二舅说的。”小太子大声宣誓。
  刘彻:“少扯你二舅。现在说你的事。”
  卫子夫:“你很想送父皇母后礼物是不是怕我们发现你偷偷跑出去赛马打你?”
  小太子摇头:“孩儿听人说,爱之深责之切。父皇和母后打孩儿说明很爱孩儿,孩儿虽然怕疼但不怕挨打。”
  刘彻转向卫子夫:“你儿子的这张嘴是活人能说晕死人能说活。”
  不是你儿子?卫子夫很想给他一记白眼:“据儿,你说什么都没用。”
  小太子扔开棉被,夫妻二人以为他要跑伸手阻止,小太子转身背对着他们撅起屁股:“打吧。轻一点啊,孩儿怕疼。”
  张开双臂的二人傻了。
  夫妻俩相视jsg一眼,还怎么下得去手。
  卫子夫没有跟任何人动过手,也没有打过女儿。倒是打过儿子几下,但是开玩笑似的朝他屁股上一两下,还不敢打头,恐怕把儿子打傻了。
  刘彻也没有真正跟人动过手,也不擅长打孩子。可他怒气冲冲过来灰溜溜回去,儿子以后还不得愈发无视他和皇后。
  刘彻想想乡野人家怎么打孩子,又想想他儿时气得母后跳脚母后怎么打他。刘彻拿起榻边的鞋,递给卫子夫一只:“既然你这么懂事,父皇也不能让你失望。”
  不是做做样子吗?小太子慌了:“真打啊?”
  刘彻朝他屁股上一鞋底,眼神示意卫子夫,卫子夫扬起手臂一鞋底下去发出啪地一声,刘彻呼吸骤停,你真下狠手?!
  卫子夫瞪他,不使劲你当给他挠痒痒呢。
  刘彻一想也是,打都打了,再心慈手软也显得伪善。
  刘彻高高举起手臂,一巴掌下去,小太子撑不住趴在榻上嚎啕大哭。
  卫子夫吓一跳,一把夺过鞋底,瞪他一眼,不知道你手劲多大?
  刘彻忘了,看到儿子趴下才意识到过了——儿子晚上得趴着睡啊。
  刘彻拉过儿子,抱到腿上:“不是号称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九岁是小丈夫。”小太子带着哭腔说。
  刘彻气笑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跟朕诡辩?看来还是你母后打得轻。”
  小太子转向母后,她手里两只鞋,竟然都是母后打的。
  卫子夫顺着儿子的视线意识到什么,气得瞪刘彻,无耻!
  刘彻微微摇头,回去再说!
  卫子夫用鞋底指着儿子:“以后还敢一马两送耍小聪明吗?”
  形势不如人,小太子很是听话的说“不”。
  卫子夫又问:“还敢偷偷跑出去比赛吗?”
  “不比了。”小太子抹泪,“彩头只有一个,孩儿有父有母不够分。”
  卫子夫顿时觉着打轻了。
  刘彻气笑了:“据儿,屁股疼吗?”
  小太子的身体僵住,太疼了!比前世宗门大比受伤时还疼。那时受伤可立刻疗伤,纵然是锥心之痛也只是一瞬间,哪像现在屁股火辣辣的疼。
  刘彻:“知不知道下次再犯罪加一等?”
  “殿下——”枇杷听到哭声急匆匆跑进来,看到皇后手上的鞋底,小太子在陛下怀里,“皇后,殿下——”
  刘彻打断她:“出去!”
  枇杷一动不动,韩子仁等人跑进来,眼睛一扫,小太子寝室内接二连三响起“皇后?”
  皇后气笑了,合着都以为她打的。
  “出去!”皇后拔高声音。
  众人吓得哆嗦一下,向天家父子求救。
  “聋了?”刘彻冷着脸问。
  一众人磨磨蹭蹭退出去,推到寝室门外,并非殿外。
  刘彻气笑了:“听不懂人话?”
  众人慌忙往外跑。
  随后刘彻和卫子夫听到一阵脚步声,循声看去,纱窗外多出几个脑袋。卫子夫扬起鞋朝纱窗砸去,窗外传来惊吓声,卫子夫又扔一只鞋,窗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