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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敬声指着满院子珍宝:“诸位,开个价吧。”
  几位吓一跳,哆哆嗦嗦问:“全——全卖了?”
  公孙敬声点头:“放心。他们不敢叫你们还回去。我父亲以后敢威胁你们,你们尽管去博望苑伸冤。太子是我弟,我的事就是他的事。”
  几位商人消息灵通,如今已经知道陛下前些日子令长安令抓人盖因有人夜闯博望苑。有太子撑腰他们怕什么。不过也是因为公孙敬声搬出小太子,没人敢压价。
  十万钱的东西硬生生被公孙敬声卖出二十五万。
  公孙敬声叮嘱几位商人:“十万钱给我父亲,十五万钱送到我府上。”
  昭平君看着一车一车的铜钱或黄金去对面,就问公孙敬声哪来这么多钱。公孙敬声大概说一遍,昭平君佩服。这种有意思的事不能自己知道,他立刻告诉友人。随后又觉着不过瘾,他也不嫌累,进宫告诉小太子。
  小太子差点被茶水呛死:“敬声表兄的祖母还活着?”
第176章 分家
  公孙敬声的宅子离公孙老宅甚远。昭平君家在公孙敬声家斜对门; 哪知道公孙老宅的情况。
  “应当还活着。老夫人这一生经历过不少事,只是卖点家产气不死她。”昭平君毫不在乎她的死活,“指不定越气越长寿。”
  小太子深表赞同:“可惜同样的招数只jsg能用一次。”
  “再闹也没有什么意义。又不能把人杀了。也不能真逮住全家老幼打一顿。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公孙家最不缺没脑子的混账。
  小太子很好奇被公孙敬声这样一闹; 公孙家还能维持表面的和谐吗。
  不能了。
  公孙敬声的伯母婶娘以前就没少撺掇老夫人分家。然而老夫人不敢,亲友问起来她该如何回答。再说了,她虽老但没糊涂; 公孙贺非长子,一旦分家她这个当母亲的就得跟长子同住。虽说分家长子能得七成家产; 可被公孙敬声那么一闹公中哪还有钱。
  然而没钱也分。
  除了公孙贺和卫孺; 公孙家其他人坚决要分家。公孙贺的兄弟们也知道长安房子贵; 最值钱的东西都被公孙敬声卖了; 他们没钱买房。于是乎; 公孙贺的兄弟和卫孺的妯娌们就想到一个主意; 谁住的院子归谁,通往正院的门封上。
  老母亲归长子; 长子院落通往正院的门就不砌了。
  公孙贺表示他位高权重俸禄多,由他赡养母亲。可惜他的老母亲怕了他儿子; 吓得连声表示要跟长子。
  即便如此; 公孙敬声的大伯母也没闹,因为老夫人剩的三成私藏也是一笔巨款。公孙敬声卖的二十五万钱其中老夫人的东西占四成。他的两个伯父和一个叔父的东西只占两成。究其缘由; 老夫人的东西值钱。公孙敬声叫管家算“典当价”。典当价可不是折旧价; 而是再好的东西到了典当铺都得打对折。
  四月的最后一个休沐; 下午申时左右; 公孙敬声到太子宫。小太子先看看天色; 后看看漏刻:“不在家休息这么早来找我出什么事了?”
  “我们分家了。”公孙敬声显得忧心忡忡。小太子很是奇怪; “不是好事吗?”
  公孙敬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不了多久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该知道这个家是被我闹散的。”
  “怕挨骂?”
  公孙敬声猛然抬头:“我怕什么?再说了,谁敢当面骂我?”
  “那你担心什么?”
  公孙敬声:“我父亲母亲啊。我对长辈不敬旁人只会认为是他或母亲撺掇的。我婶娘和伯母就是这样想的。”
  “她们真没良心。花花都知道护主。”小太子不敢相信; “她们这样认为,想必你祖母心里也有这种怀疑。你担心坏姨丈因此寝食不安?”
  公孙敬声微微摇头:“不止这些。百善孝为先。外人误认为我父亲不孝——”朝宣室殿方向看一下。
  小太子懂了。
  “多虑了。”小太子摇头,“郡县选拔人才的时候孝不孝顺这点很重要,而朝中用人不看中这点。”他停顿一下,怀疑公孙敬声不记得了,“你忘了以前我父皇跟太皇太后闹成什么样?她恨不得把父皇提拔的人全杀了。我不信她没有想过,要是她的小儿子梁王活着,她和小儿子里应外合废了我父皇。可惜啊,那个短命鬼都没活过祖父。”
  公孙敬声:“谁敢说陛下不孝啊。”
  “黎民百姓不说父皇不孝不是因为他乃皇帝。所有人都清楚太皇太后的心思,可以理解父皇同他祖母的关系一度势同水火。同样所有人都知道你伯母婶娘能穿金戴玉是因为你父亲能捞钱。”
  公孙敬声拧眉。
  “以前你不知道坏姨丈这些年捞了多少钱,但外人很清楚。”
  公孙敬声不禁问:“怎么会?”
  “就像你说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坏姨丈的门客或随从买地是不是得四处打听,或者找人经手?别人求你父亲办事能做到守口如瓶吗?看看公孙家其他人的衣着,算算他们的俸禄以及你父亲这些年得的赏钱也能算出他弄了不少钱。公孙家分家外人只会幸灾乐祸,这个家终于散了,你祖母婶娘别想跟以前一样,日日山珍海味用着,绫罗绸缎穿着,金玉首饰戴着。”
  公孙敬声:“所以没人关心我有没有跟伯父动手,此事是不是我母亲撺掇的,我父亲不孝?”
  小太子摇头。
  公孙敬声神色懊恼。
  小太子想笑:“后悔才知道这点?”
  公孙敬声点头:“我以前给他们留着面子正是怕母亲被人指指点点,此生都不敢迈出家门。父亲因此被弹劾。虽说凭他弄的那些钱被贬为庶民也不亏。可既然朝廷允许拿钱赎罪,他拿出四十万钱再被弹劾得多郁闷。万一郁郁而终,我,我想象一下就很难受。”
  小太子点头:“我能理解。他一直很疼你。姨母只生你一个他也没强求,更没有纳小。”
  “他也不敢。”公孙敬声禁不住朝椒房殿方向看一眼。
  小太子把点心移到他面前:“放心了?”
  公孙敬声笑着拿起一块肉条:“鸡肉做的?”
  小太子点头:“厨子不知听谁说匈奴人强壮因为常常很爱吃肉。打那以后庖厨有剩肉就给我做茶点。”指着炸的酥脆的肉,“他们也不想想腻不腻口。”
  “你可以叫他们少做些?”
  少做不可能少做。
  他们坚信“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而他十一岁了,勉强算个半大小子,以至于一个个都担心他吃不饱。
  以前枇杷、樱桃等宫女担心他着凉生病,恨不得把他裹成球。如今他知道冷热,又担心他吃少了长不高。
  小太子很无语。
  “左右我可以赏给身边人。”小太子以前不是没有反对过。别的方面他们不敢不从,但在照顾他这方面,他们就算让步也会阳奉阴违。时间一长又故态复萌。
  小太子:“姨母和坏姨丈为何不趁机搬出来?”
  公孙敬声摇头:“我父亲怎么说,一碰到我祖母就特蠢。”
  “愚孝?愚蠢的愚?”
  公孙敬声眼中一亮:“对!就是愚孝。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种行为。”
  “昭表兄有没有跟你说过有人给他送礼?他今日收下玩几日,以后玩几个月,再后来就不舍得松手了?”
  公孙敬声点头:“跟我家这事有关?”
  小太子叹气,他果然只适合简单粗暴。
  “你得了十五万钱?一直留着你祖母或伯父肯定惦记。何不在你家附近或就在你家隔壁寻一处宅子?”小太子叫他靠近一些,“这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只管说接他们去你家住几日。今日过去带些行李,明日再去帮他们拿些行李。三五次全拉过去,他们一看家都搬来了,还离你这么近,还舍得搬回去?”
  公孙敬声不介意跟父母为邻。以前卫孺给他买的小院在公孙老宅前面,卫孺走几步就能到儿子家,公孙敬声也挺自在。
  “他们不敢趁机抬价吧?”
  小太子:“你只管说钱太多担心遭贼。也怕你祖母趁你不在家弄回去。”
  公孙敬声决定下次休沐就试试。
  大概城中很多人有了钱就置办田地。公孙敬声问邻居们卖不卖房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多想。其实也是邻居不知道公孙贺兄弟几个分家了。
  公孙敬声胡扯他嫌院子小,再买一处从里面打通,在外面看还是两家。邻居信以为真。城中房屋有明确规定,比如平民几间小院,官职越高房子越大。公孙敬声只是侍中,真要查起来他现在住的宅子已经有点逾制。再买个更大的不要说公孙贺会不会反对,小太子也不同意。
  公孙敬声给的价钱合适,里头的东西也都可以搬走,他只要个空壳,邻居犹豫几日就决定卖给他。以前城中好的房子有市无价。如今户籍管理严格,公卿世家也不敢像以前一样能养多少门客养多少门客,很多宅子空出来,房价非但没涨,近日还隐隐有些下跌。
  有钱好办事。
  五月中旬公孙敬声就把宅子收拾好。五月的第四个休沐日,公孙敬声去老宅,问父母要不要去他那边住几天。
  公孙贺的兄弟最近见着他假装看不见,卫孺的妯娌碰到她就翻白眼,浑然不懂礼数。夫妇二人在这边住得不开心,午饭过后就叫奴仆收拾行李。
  公孙敬声令奴仆收拾贵重物品。
  公孙贺拧眉:“敬声,你伯父叔父还没穷到我们一走他们就摸进来的地步。”
  “万一呢?不必用这些试探人心。”
  这点是小太子教他和昭平君的。
  昭平君和公孙敬声合开铺子的时候小太子提醒过他们,为了钱伤感情不值得。
  小太子其实也不懂这些,他也是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听人说的。
  如今小太子很懂人情世故皆是市井之人的功劳jsg。
  公孙贺哑然。
  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被不学无术的儿子堵得哑口无言,他还觉着很有道理。
  公孙敬声见他不反对,就令奴仆继续。
  翌日清晨,公孙敬声的奴仆又回来拉一车物品。老宅的人找他们旁敲侧击,他们就说天越来越热,忘了拿夫人惯用的纱帐凉席等等。
  与此同时公孙敬声递给父母各一把钥匙,指着花园:“隔壁被我买下来了。花园那边有个角门,打开门就能过去。母亲,你在家没事盯着奴仆收拾收拾吧。”
  夫妻二人下意识伸手。公孙敬声回寝室换身衣服,带上未来五日用的换洗衣物前往少府府衙。
  二人看到儿子手里的包裹陡然回过神,起身想说什么,公孙敬声已经走远。二人相视一眼,穿过角门到对面,正房,奴仆房,车马房,还有个小花园,可以说一应俱全。虽然不如公孙老宅大,但远比公孙老宅宽敞。
  卫孺看到花园里的凉亭就喜欢上了。她一直希望春天在凉亭里煮茶,夏日乘凉,秋日休闲,冬季赏雪。然而公孙老宅人太多,又只有一个花园,花园里的凉亭轮不到她凭自己的喜好布置。
  公孙贺发现正房另一侧还有一处小院,虽然只有三间正房,但他也很欢喜,可以改成议事厅,可以跟门客们谈经论道。
  公孙家养的几名门客也是私学老师,另有住处。公孙贺为他们租的房子,所以没有随他搬过来。甚至还不知道公孙贺从老宅搬出来。
  以前这些人找公孙贺都是去他书房,也就是他住的正院偏房。时常碰到婢女婆子很是不便。
  公孙贺又去别处看看,兴许人少的缘故,院里很安静,他能静下心来赏花,他也越看越喜欢。公孙贺同卫孺从隔壁回到儿子家中就感慨:“敬声懂事了。”
第177章 大司马
  公孙贺走后; 卫孺令奴仆把她夫妻二人的东西搬去隔壁。
  公孙敬声的婢女带着一群奴仆收拾物品,卫孺带着她的几名婢女乘车前往东市选购物品布置新宅。
  从东市回来卫孺亲自盯着婢女收拾,仿佛不知疲惫; 终于有了属于她的房子。
  花园凉亭四面挂上遮风挡雨的竹帘——风大就放下竹帘,天热就卷起竹帘。她又给亭下的石茶几配上茶具以及驱蚊虫的香囊。下午申时左右,卫孺饭后稍作歇息就前往花园; 放下西边和南边竹帘遮阳,她亲自煮茶。
  卫孺以前只知道抱怨生活不如意; 哪有心思学煮茶。可纵然她煮的茶汤油腻带有涩味; 她却甘之如饴。
  公孙贺和公孙敬声休沐到家; 卫孺已经令两边的奴仆准备好热水。二人沐浴洗头的时候卫孺令人准备饭菜。二人一身清爽正好用饭。
  卫孺难得没跟公孙贺抱怨; 反而问他花园凉亭要不要再备一套布帘; 她见有些人家会在凉亭几面挂上锦绣纱帘。公孙贺告诉她不必。他俩加一起八十多岁了; 又不是贪花贪艳的年轻人,竹帘就很好。
  卫孺又告诉他旁边小院也收拾好了; 比照长平侯府的的议事厅。饭毕,公孙贺到小院; 三间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