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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拟定比什么怎么比。上林苑负责给匠人出题。届时他们有可能担任考官。但在哪里考,何时开考,父皇一律不管,孤说了算。”
  昭平君兴奋地抱住他:“表弟,你是我亲表弟,给我个主考官当当。”
  太子拨开他的手:“上林苑那么多能工巧匠,朝中那么多士大夫,军中那么多弓马娴熟熟读兵法的将军,轮得到你?”
  昭平君蔫了。但他一想此乃国之大事:“那要我们做什么?”
  太子看向公孙敬声:“修考场总要有监工。”
  昭平君点头:“对,对,他盯着匠人修建,我盯着他们买砖瓦材料。不能考场没修好就爆出贪污。”
  “还得再找几个人。”太子沉吟片刻,“除了匠人用的考场,还有比武场。你俩忙不过来。”
  昭平君:“我那几个好友还在家混吃等死呢。你看他们如何?”
  公孙敬声不禁说:“还没开始你就想着安排自己人?你可是个大聪明!”
  “不要工钱。”昭平君摆摆手示意他闭嘴,“他们坐不住,比我还不爱读书,就是陛下给他们机会他们也只能当一辈子侍中或郎官。他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不敢入仕。我跟他们说过张汤和前丞相干的事。”
  太子:“他们家是做什么的?”
  “官宦世家。他们多是家中次子。父母看重长子疼幼子,他们不大不小没人理,就等着父母去后分出去单过。”
  太子沉思片刻:“那算朝廷请的人。匠人拿多少钱他们拿多少钱。考场盖好他们还得混吃等死。别想因此入仕。这样干吗?”
  昭平君:“出来长长见识总好过在家斗蛐蛐。指不定人跟窑厂熟了,以后也能弄个铺子令奴仆打理。”
  “先不要告诉他们。”太子宫不能办公,太子还得找老父亲要一处办公室。
  说干就干!
  翌日上午,下朝后太子被刘彻留下,他趁机告诉老父亲,长安乡民已经收拾好房屋,就等着租给考生。
  刘彻诧异:“好快!”
  “父皇,他们只是不识字,不是傻。小民也有小民的生存之道。”
  刘彻没好气道:“你是父亲朕是父亲?”
  “您是,您是。说正事?”太子见他点头,“皇城西边有很大一片空地,孩儿觉着很适合建考场和比武场。父皇,您觉着呢?”
  春望猛地转向太子殿下,陛下随口一提的事殿下怎么也知道。
  刘彻放下奏章,盯着儿子:“太子殿下,朕发现你越发擅长一举两得了啊。”
  “父皇此话何意?”
  刘彻哼笑一声:“东方朔有你一半机灵劲,他也不至于在边关待那么多年。”
  “不是您叫他去的吗?”
  刘彻板起脸:“少耍滑头。你是不是知道朕想在西边修宫殿?”
  “您要修宫殿?什么时候的事?”
  刘彻认认真真打量他一番,面露狐疑:“你真不知道?”
  “孩儿又没有顺风耳。”
  刘彻扫一眼他宫里的人:“他们不是你的耳朵?”
  “他们是您的jsg人。”太子当真不知。
  他早该想到老父亲闲不下来。
  “父皇,上林苑已有那么多亭台楼阁,有必要再修一处宫殿吗?未央宫这么多宫殿,您在宣室殿住够了,可以去别的地方啊。还有甘泉宫。您修这么多宫殿做什么?”
  刘彻:“未央宫太旧。”
  上林苑新,也么见您一年到头去几次。
  太子点头:“孩儿可以去南边挑一块空地盖考场。但您得答应——”
  “就西边那块地吧。”刘彻打断儿子。
  太子越大越精明,不要地指不定要什么。刘彻虽然没有读心术,但经验告诉他,要么答应要么拒绝,千万不能跟他谈条件。
  太子笑了。
  刘彻抄起奏章朝他脑袋上一下:“继续!”
  “您给孩儿挑几个术士,再挑几个匠人,先把图纸弄出来。再叫大农令给孩儿拨钱,术士和匠人画修建图的时候,孩儿叫人买木材砖瓦。”
  刘彻拧眉:“买什么?”
  “木材砖瓦。”
  刘彻确定没听错:“你要砖做什么?”
  “用砖快啊。用夯土得何年何月?”
  未央宫宫殿地基以及墙壁全是木料和夯土,几乎没有一块砖。刘彻茂陵的地宫用了不少砖。是以刘彻听到“砖”差点以为儿子要修阴间考场。
  “用砖修考场?”刘彻无语又想笑。
  太子:“孩儿知道很少有人用砖修屋子。可三年用一次的地方,修那么好作甚?国库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何况您还没钱。”
  刘彻不置可否。
  “孩儿知道您这几年攒了不少钱。父皇可曾想过,新官上任三把火。匈奴单于王也一样。孩儿感觉用不了几年匈奴又会侵扰边关。也许为了震慑匈奴部落,也许只是为父报仇,也许太穷入关抢钱抢粮掠人。”
  刘彻:“也许一举三得?”
  “是的。”
  刘彻好笑:“你这能省几个钱?”
  太子静静地看着他。
  刘彻无奈地说:“听你的。但你还是得给朕留一片地。朕准备在那边盖一处学堂,收养战死沙场的将士的孩子。名字朕都想好了,建章宫没了,就叫建章学堂。跟太学蒙学差不多。不过所学内容偏骑射兵法。长大后或从军或担任侍卫,皆由他们自己选。据儿,你觉着父皇的主意如何?”
  太子震惊。
  刘彻:“惊呆了?”
  “父皇不愧是孩儿的父皇!”太子佩服。
  刘彻气笑了:“夸你自己呢?需要什么人自己挑。这事朕不管。”
  太子:“孩儿这就去了?”
  刘彻颔首。
  太子立刻出去叫人备车。
  春望试探地问:“陛下,建章宫就这么没了?”
  “朕就不该选在上林苑。”皇城西边和南边有一部分地早已被划进上林苑。刘彻要修建章宫的那块地正好属于上林苑。若是荒地或私人用地,太子也不会找他老父亲。
  春望:“您要修的建章宫跟未央宫挨着,殿下自然很难赞同。您再往南或西二三十里,说不定殿下就同意了。”
  “往南或往西那么远,朕还用再修?”刘彻瞪他。
  太子先去找懂风水的术士,接着出宫去上林苑找东方朔,令其帮他挑修建房屋的匠人以及无事可做的农奴。再然后太子去找大农令,告诉他近日需要一笔钱。这样一圈下来,也该用午饭了。
  午睡醒来,太子只能把事情放一放,盖因他答应老父亲下午跟太傅读书。
  翌日上午大农令使人过来问他钱送到何处,需要多少。太子令其先回去,他找老父亲要一处宫殿。太子令太子宫诸人打扫布置,以后他白天在那边,晚上再回太子宫。他的教室也移到那边。
  宫人打扫宫殿的时候太子也没闲着,向为他修太子宫的众人请教修房子需要多少人。太子把人数名录记下来,又添五人,正是公孙敬声和昭平君以及昭平君的三位友人。
  翌日清晨,太子又加一人——卫伉。大农令试探地问要不要卫步和卫广帮他管账,太子断然拒绝。两个舅舅做事谨慎,这几年被大将军叮嘱的越发低调,太子不想把他们推到人前。
  卫家已经很显眼了。
  太子去太学给卫伉请假,令卫伉在他身边担任刀笔吏。也算朝廷请的人,月钱跟昭平君的三位友人一样。
  三月底,太子在未央宫西南角召见公孙敬声等人。
  当天上午,太子令昭平君的三位友人分别去买木材、瓦以及砖。由于考场不是宫殿,不必用太好的木柴,太子此次就没找皇商和水衡都尉,而是亲自带人去东西市打听,货比三家。
  此时瓦厂砖厂以及木材商人还不知道他们被当朝太子挑中。昭平君的友人找到他们他们险些以为遇到骗子。
  一车一车砖送到皇宫西边拿到钱,他们才敢相信是真的。
  卫伉头回给别人发钱很是兴奋,几人走后他跟个孩子似的跟太子比划,那些人多么好笑,居然认为遇上骗子了。
  “他们没有父兄撑腰,只能靠自己,自然无比谨慎。”
  卫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太子:“你的事韩子仁和吴琢也能做。可知我为何叫你管钱?”
  “昭平君说了,叫我长长见识。”
  太子颔首:“多听多看少说。我可不想考场修好长安百姓都知道大将军的长子傻的可爱。”
  “知道了。”卫伉有点不耐,但只有一点。大体因为太子没比他大几岁,却比他稳重聪慧,他不好意思怪他管得多。
  没几日,长安百姓都知道太子殿下用砖盖房子。一时间议论纷纷,连很少出门的公孙夫人和陈夫人都听说了。
  有些言论不好听,认为太子年幼无知胡闹。
  昭平君从他夫人口中听说到这些话很是担心,问太子如何应对。众口铄金必须得管。太子令人在建章学堂那边竖一块牌子——书院!问就是盖藏书楼。以后藏书楼盖好谁都可以来借书。外带付钱,在里头看或自备笔墨不需要。
  这一点虽是太子临时起意,但他并非无知乱来。前世宗门就有一个很大的藏书阁。太子没少过去借阅,知道如何管理。
  此举利民,长安学子没话了。纵然世家子弟不以为然也不敢公开质疑太子。
  公孙敬声一日跟太子聊起此事,忍不住说:“既然是楼就不能只有几本书吧。”
  太子:“可以去太学问问,叫大学学生捐蒙学书。公卿看到学生捐书自然也会跟着捐。孤叫人抄几本,再买一点,差不多了。”
  卫伉不禁说:“怎么什么事到太子表兄嘴里就格外简单?”
  “因为孤是太子。孤叫他们捐书谁敢不捐?此事换成你,办不成。”太子说完还微微摇头。
  公孙敬声把茶喝完,起身拍拍表弟的小脑袋:“卫公子,你还有的学呢。”
  卫伉:“要是有人不捐呢?”
  “孤可以说他自私啊。如此自私之人谁敢用?”
  卫伉恍然大悟。
  与此同时,刘彻也在跟金日磾等人聊这事。刘彻其实想炫耀:“春望,有没有想过太子只用‘书院’二字就令所有质疑他的人哑口无言?”
  春望摇头:“殿下真要修书楼?”
  “大农令不知道墙壁不用夯土和木材,不但省时还省钱,大农令拨给他的钱足够他再修一处藏书楼。”刘彻也是近日才知道大农令根据建筑图拨钱,而非造价单。
  刘彻怀疑儿子故意的。可惜没有证据。
第210章 邀功
  多了一处书楼考场这边的风水格局就变了。太子只能再次召见他父皇养的术士。
  比武场、考场和书楼不一样; 前两处不常用,书楼日日对外开放,倘若周围光秃秃的; 实在难以令人流连忘返。恰好地基挖出的土没处放,太子打算用来造景,令术士在考场和比武场不变的前提下改规划图。
  书院盖的雅不雅致; 美不美观倒是其次,重点防火。术士建议在书院前挖池塘。太子赞同; 池塘附近修凉亭游廊; 文人墨客可以在凉亭下看书; 在游廊下交流。
  既然要做就要一次做好。挖出的土填到低洼处; 种花种树。
  太子受够了年年柳絮漫天飞; 不想种柳树; 于是询问术士的意见。
  太子召见的几位术士曾协助过匠人修博望苑,他们不由得想起博望苑的果林。春天桃花杏花吹满头; 百花落尽是果香,从初春到深秋; 每每经过博望苑都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术士不止一次向友人炫耀; 炫耀博望苑满院飘香是他们的功劳,炫耀太子同意他们的规划等等。
  术士先表示只是种花太过单调; 随后提醒他上林苑最不缺果树苗; 可以移到这边jsg; 也省得买树苗。这一日不巧公孙敬声也在; 他强烈反对。
  太子奇怪:“为何不能种果树?”
  “果树种在外面附近乡民得天天来。春日摘花; 夏天和秋天摘果子。这里是书院; 不是乱糟糟的菜市场。”公孙敬声提醒他。
  术士忘了,慌忙请罪。
  太子抬抬手:“敬声; 你是不是忘了书院谁都可以进?无论公卿大夫,还是贩夫走卒。就是不看书也可以进来躲躲雨乘乘凉。老弱妇孺日日过来岂不更好,孩童可以跟学子识字,老弱妇人在学子的潜移默化之下也能变得知礼数明是非?”
  公孙敬声摇头:“你太想当然了。女人去果林里摘花,孩童在凉亭下嬉闹,哪个学子有心思在这边看书交流?”
  术士点头:“殿下,确实是我等疏忽。”
  太子再次抬抬手,示意他们先别着急请罪,“世家子弟藏书万卷确实不屑来书院。可城中权贵以及世家子弟总共才多少人?多的是买不起笔墨的平民。平民子弟可以一边牧羊一边看书,也可以在鸡鸣狗吠中练字。还在乎几个嬉闹的小孩?”
  公孙敬声沉默片刻,叹气道:“是我忘了。”
  太子:“孤潜意识里也没指望世家子弟来此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