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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些日子时常出宫,没过多久宫里多个王美人。”
刘彻张口结舌; 他还能拿皇后的东西给妃嫔。
“……朕以为你很了解朕。”
卫子夫是担心围棋被拿去宣室,可皇帝不想听实话。
“也怕您拿去孝敬母后。”
刘彻揉揉额角:“你你——堂堂皇后,一国之母,怎么还跟在平阳侯府似的小家子气。”
能保住东西,随你怎么说。卫子夫笑着问:“陛下的笔借妾身用用?”
刘彻差点脱口而出:“不行!”随即刘彻撑着额角低笑出声:“行了,朕不数落你,你也别为难朕。”
“已经说到这份上,不如趁机说开,以后呢?”
刘彻朝儿子看去:“据儿给谁就是谁的。”
“仲卿和去病也一样?”卫子夫叫人留意过儿子的动向。卫子夫不曾见过卫青和霍去病的匕首,可同一天送出去的礼物,不可能她的是围棋,陛下是毛笔,儿子的舅舅和表兄是破铜烂铁。
刘据出生前,刘彻恨不得把霍去病当亲儿子,卫子夫不怕皇帝跟她外甥抢,只怕皇帝跟她弟随口提一句,卫青就双手奉上。
陛下无论去何处都有侍卫守护,要什么匕首!
“朕好意思要去病的东西吗?”刘彻不待她开口,“大汉只有一个卫青,朕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好的。”
卫子夫:“也不可叫据儿出去寻宝。”
刘彻诧异,怎么这事她也知道。
难不成宣室有她的人。
相处多年,卫子夫只需一眼就知道他想什么:“妾身问据儿近日情况的时候,韩子仁说的。”
刘彻想起那次翻儿子的东西,又有一点羞愧,仅仅一点。
“巨宝随缘,陛下特意叫人寻反而难找。”
刘据醒来正好听到这句话,真想夸一夸母后,可惜他年幼无知啊。
小孩动一下,卫子夫慌忙拍拍儿子。小孩揉揉眼,卫子夫抱着他坐起来:“不睡了?”
刚刚醒来脑袋有点沉,小孩趴她肩上醒困。
刘彻平日里抱着儿子不觉着他很小,看他在瘦弱的卫子夫怀里也是一小坨,刘彻禁不住问自己,叫这么小的孩子帮他寻宝,是不是过分了。
过分了!
此后刘彻再也没有提过这事。
刘彻改跟卫子夫聊儿子迁宫一事。
卫子夫完全同意。
刘彻给儿子选的房屋多年来无人居住,虽然一直有人打扫,但殿内仍有一股浓浓的陈旧气息。屋子从里到外都得收拾,可离宣室近,不能打扰刘彻处理政务、廷议,就得一点点修葺。算上冬日里不能做事的时间,刘彻粗粗估计最快也得来年开春。
刘彻问卫子夫希望刘据何时搬过去。
卫子夫希望越快越好。
小孩可怜兮兮看着母后,母后不喜欢他住在椒房殿这边吗?
卫子夫顿时有点尴尬,她怎么忘了儿子醒了。
刘彻难得看到卫子夫慌乱,顿时想幸灾乐祸,叫你得了宝物只想瞒朕。不过刘彻更不想看到儿子默默哭泣,他伸出手:“据儿,到父皇这里来。”
小孩扭头伸手,小嘴嘟囔:“母后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母后。”
刘彻把他抱到怀里安慰:“据儿喜欢父皇就够了。”
卫子夫轻咳一声。
刘彻假装没有听见她的不满:“父皇送据儿回去。”
小孩趴他怀里:“不跟母后玩儿。”
“以后跟父皇玩儿。”刘彻懒得过问修房子这种小事,可儿子的屋子交给少府等人他也不放心,既然卫子夫希望尽快,那她以后多留意,明年三伏天一过就叫儿子搬过去。
卫子夫也有此意,应一声“诺”,送父子二人出去。
刘据并没有把迁宫的事告诉身边人,毕竟又不是今年搬。
可移宫也间接提醒刘据该长大了。
从椒房殿旁侧移到宣室旁,他就不好再卖东西。
刘据决定冬日来临前把挑出来的物品卖掉就不卖了。
百官发现每每廷议太子的小屋都会开门,比起之前想卖就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小太子可勤快多了。
正当百官琢磨小太子是不是近日心情很好的时候,小屋的东西卖的七七八八。翌日休沐,刘据带着韩、吴等人去小屋收拾剩余物品。
花花以为遛弯,兴冲冲跟上,到小屋还不消停,绕着刘据摇尾乞怜,像是被关许久,终于被放出来。
条几上有块黑布,以往卖东西的时候物品放黑布上,显得干净,跟东西市的铺jsg子一样讲究。如今剩余物品收起来,黑布用不着,小孩卷吧卷吧绑在花花身上。
韩子仁好奇:“殿下这是做什么?”
“给花花当褥子啊。”小孩说的一本正经,韩子仁差点呛着,狗要什么褥子。
韩子仁:“所以叫花花自己驮回去?”
小孩点头。
大花狗也不知听懂了没有,愈发开心地蹦跶。
刘彻从宣室内出来,打算去后宫转转,不经意间看到小屋门口有辆马车,隐隐可以看到几人往返马车和小屋:“据儿这次准备多少物品,还用车拉?”
小黄门欲言又止。
刘彻挑眉:“朕说错了?难不成还是从小屋往回拉?”
小黄门点头。
刘彻瞬间没心思见什么美人:“怎么回事”
小黄门方才偷偷去帮忙,小孩慷慨,送他一个玉葫芦。葫芦小巧玲珑,比他拇指小,玉料对小太子来说称不上好,但白中透着黄,像玉葫芦披上一抹金,看起来甚是可爱。
小黄门很是喜欢,所以才犹豫要不要“告密”。
“奴婢听韩子仁的意思剩的物品不多了,殿下不想卖了。”
谁又惹据儿?刘彻眉头微蹙:“你是怎么知道的?”
“奴婢刚从殿下那边回来。”
刘彻叫众人留在宣室,他过去看看。
小孩一见老父亲就扑上去:“父皇!”
儿子满脸笑容,刘彻确定没人惹他生气。刘彻放心地弯腰抱起他:“卖东西不好玩,所以据儿不想卖了?”
小孩指着往车里搬的物品:“父皇喜欢吗?据儿送父皇。”
“你倒是大方。”刘彻乐了。
小孩点头:“据儿大方。”小手一挥,“都有!”
韩子仁等人停下,齐刷刷转向小孩。
刘彻:“你们不知道?”
韩子仁据实禀报:“殿下没说。”
刘彻捏捏儿子的小脸:“要是朕不过来,你打算何时告诉他们剩下的物品赏他们了?”
“回去啊。”枇杷等人没来,刘据打算回去把伺候他的人叫到跟前,叫他们自己挑。
刘彻点头:“是该回去。在这里分东西着实不像话。”瞥到身上背着一坨的花斑狗,“花花也有?”
“花花的褥子。”
小孩卖东西的时候刘彻没来过,不知道那一坨就是铺在物品底下的布:“你倒是不偏不倚,谁也不落下。”
小孩很是得意,他可周全了。
刘彻笑着跟韩子仁等人说一声就抱着儿子回去。
小孩挣扎着要自己走。
儿子大了也重了,刘彻不想逞强,放下儿子:“累了告诉父皇。”
刘据正长身体,不敢把把自己累伤,乖乖点头。
大手牵小手,孩子话语稚嫩,老父亲耐心附和,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团和气。
这份美好到椒房殿外瞬间消失。盖因从椒房殿出来一女子,年方二八,步态轻盈,跟仙儿似的。
饶是刘据前世见过许多御剑飞行、长相漂亮的女子,看到此人也忍不住愣一下。
刘彻显然没有想到跟儿子在一起的时候碰到后妃,眉头紧锁:“来找皇后?”最好是这样。
女子正是年前入宫的美人王氏。
王氏落落大方应道:“回陛下,是的。这位就是太子殿下吗?殿下果然同陛下说得一样聪慧。殿下——”
“住口!”刘彻抱起呆愣的儿子,“你该回去了。”
王氏一脸难以置信,仿佛帝王被什么东西附体,换了一个人。
第50章 江充病重
刘彻冲椒房殿宦官招招手。
小黄门跑下台阶:“陛下有何吩咐?”
刘彻睨了一眼王氏:“送她回去。”
小黄门以为叫他过来送太子殿下回去; 以至于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王美人,请回吧。”
“陛下……”王美人额蹙心痛,净过身的宦官看着都忍不住心疼; 刘彻像是没有发现一样,抱着儿子朝隔壁去。
刘据回头打量,原来这位就是姑母给父皇送的女人啊。
刘彻捂住儿子的眼; 小孩下意识扒拉他的手,很是奇怪; 父皇干吗不让看?他四岁; 又不是十四岁; 二十四岁; 甚至四十岁!
“据儿喜欢她?”刘彻问。
小孩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很简单; 可惜他不是真小孩。
母后不在意父皇有多少女人; 身为人子也不能胳膊肘子往外拐:“她是谁呀?”
刘彻被问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据儿不必上心。”
“她找父皇有事啊?”小孩回头看去。
刘彻掰过儿子的小脑袋; 丝毫不感到心虚羞耻:“无事。给父皇请安罢了。”
“可是她好像快哭了。”小孩一脸的疑惑。
刘彻终于有一点点心虚:“她体弱多病,走几步路就难受的想哭。”
小孩明白了。
刘据想唾弃老父亲; 为了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诅咒自己的宠妃身体不好,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不会!
盖因王氏真体弱; 刘彻不止一次怀疑她能不能生育; 孩子生下能不能顺顺利利长大。
有个懂事聪慧的儿子; 刘彻也没有满足。刘据出生三年多; 卫子夫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他就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可惜尹婕妤、刑娙娥; 甚至李姬也没有好消息,所以姊妹举荐新人时; 刘彻瞧着顺眼就把人收了。
早知道王氏看似跟卫子夫一样柔弱,性子却不如她踏实,姊妹把其夸的天花乱坠,刘彻也不会动心。他又不是没见过美人,来者不拒。
小孩奇怪:“她生病了吗,为什么不好好歇息啊?我生病了,韩韩就不许我出去。”
“什么时候?”儿子身体好,刘彻没听说过他生病,闻言惊得失色。
小孩掰着小短手数一下:“好多天了啊。”
刘彻送儿子到住所,给枇杷、樱桃使个眼色,两位宫女哄小孩回屋,刘彻令人找韩子仁。
韩子仁小跑过来:“陛下,出什么事了?”
“据儿前些日子病了?”
韩子仁愣了愣,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过去快半年了。
“开春那会儿天时冷时热,殿下的鼻子不通气,也没用药,喝点热汤,在室内捂两天就好了。”韩子仁怕皇帝一碰上跟太子有关的事就犯糊涂,“奴婢请太医看过,太医也说不必用药,是药三分毒。太医署好像有太医出诊记录。”
刘彻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皇后知道吗?”
“奴婢不敢瞒着皇后。”
刘彻挑眉:“所以你就敢瞒朕?”
韩子仁张口结舌,犹豫片刻把解释的话咽回去:“奴婢知错,绝无下次,请陛下恕罪。”
刘彻颔首,这还差不多。
“以后据儿不舒服第一时间告诉朕。”
韩子仁低眉垂眼:“诺。”
刘彻无事,不着急回去:“据儿卖剩的物品在哪儿?”
韩子仁方才听到小孩的声音没有及时迎出来,就是在室内收拾从小屋里运回来的东西。虽然天家父子先走一步,但因为小孩走得慢,韩子仁等人驾车,所以比他们先回来。
韩子仁前面引路:“陛下,在这里。”
刘据的住所跟椒房殿正殿一样坐北朝南,正房有七间,东边两间是小孩寝室,分里间外间,中间三间是厅堂,西边两间空着,赶上小孩不舒服,需要多人轮流守夜,韩子仁或枇杷等人会在西边打地铺。
平日里放些杂物,比如少府送来的小麦,亦或者刘据在宫外买的核桃、果脯,亦或者春天玩的风筝,蹴鞠等等。
拉回来的东西放在厅堂碍事,来回走动不便,韩子仁做主放西间。
门窗大开,屋里跟外面一样亮堂,东西放在搬回来的长几上,刘彻一眼就能看个大概。发现有他前两年给儿子买的小玩意,其他做工用料看起来稍微好一些的东西也不是近两年的,刘彻满意地微微颔首,“这些东西是你们挑的还是据儿选的?”
“全是殿下选的。”
刘彻愈发满意,儿子懂事啊。
卖的尽是些旧物。
刘彻:“听据儿的,所有人分分吧。”
“诺。”韩子仁不敢多嘴,端的怕皇帝陛下又问出一些他不好回答的问题。
席间和中间厅堂用屏风遮挡,刘彻移开屏风穿过正堂就到儿子寝室,樱桃正给小孩擦手:“据儿饿了?”
樱桃:“回陛下,殿下在外头不知道摸过多少东西,不洗干净,喝水或吃东西的时候易生病。”
刘彻很是意外,儿子身边人竟然这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