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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敬声问:“你猜是你家厨子厨艺好,还是我表弟家的厨子更胜一筹?”
“我——我家厨子哪能跟长平侯府比。”昭平君还没无知到当众承认皇家不如他家。他说完瞪一眼公孙敬声,不学无术不等于蠢。
给他挖坑?小心把自己埋了!
公孙敬声:“那你为何喜欢出来用饭?”
山珍海味也有腻的一天。再说了,出来吃吃的不是美食而是氛围。身边很多人,热热闹闹,说不定还能再碰到一次小太子脚踹游侠。
想到这,昭平君明白,太子也不是饿,也不是没吃过好东西,极有可能只是坐着无聊。
昭平君慢慢啃点心,也觉着比干坐着有趣。
公孙敬声见他真不打算走,低声问:“你祖母前些日子是不是厌了董偃?”
昭平君朝斜对面看去。
公孙敬声捏住他的脖子:“别看!”
“怕他?”昭平君拔高声音。
公孙敬声想叫他滚:“懂不懂闲谈?你把人招来还怎么聊?小点声,不要打扰别人聊天。”
昭平君下意识看太子表弟。
小太子点点头,敬声是对的。
昭平君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家和祖母家虽然相邻,但很少走动。主要是我母亲不爱过去。我难得休息一天也不想过去。听几个老奴的意思是有这么一回事,董偃还因此大病一场。”
“最近呢?”
昭平君神色古怪:“你们,不知道?”扫一眼韩子仁和吴琢。
公孙敬声:“谁跟你似的一天能逛遍整个长安。”
“我给表弟面子。”昭平君压着脾气瞪一眼同窗,“江充缠绵病榻这么久终于没了。那日祖母高兴的叫人放了许久炮竹。”
小太子禁不住咳嗽一声,公孙敬声端起茶杯:“慢点!”
小太子就着他的手把点心咽下去:“他才死啊?”
昭平君差点被口水呛着,不愧是赌场上大杀四方,小小年纪就敢踹游侠的“卫大公子”。
“有些日子了。好像五七都过了。母亲说祖母早年虽然不如外祖和梁王受宠,也没人敢折辱她。后来跟外祖母亲上加亲,公卿都对她礼让三分。老了老了,反而连自己的随从都护不住,马车还被一个小小的绣衣使者收了,这无异于朝脸给她一巴掌。”昭平君说到此,把声音压到最低,“要不是陛下护着他,就祖母的脾气,江充早死了。”
刘据信,当年她连舅舅都敢绑,小人江充算什么。
韩子仁:“我家公子的意思,他家很早以前就请过太医,按照当时的情形,现在他坟头上该长草了。”
“看来你们真不在意他的死活。”昭平君算看出来了,“居然不知道江充懂点医术。他知道自己病在心上就搬到城外——眼不净心静。说句大不敬的,外祖母要是病了,他说不定就好了。可外祖母这几年反而很少生病。”
小太子端起茶杯事不关己地抿一口。
昭平君见状忍不住问:“要在这里坐到几时?”
小太子:“午时。”
昼长夜短,小太子睡得晚起得早,午饭后必须得睡半个时辰,否则下午半天都提不起精神。
“不热啊?”昭平君想象一下都嫌热,“别回去了,午饭我请。还有你的这些随从。”
小太子把荷包递给他。
昭平君不明所以。
公孙敬声示意他打开看看。
昭平君倒出好几块金,不禁轻呼:“这么多?”
“比你有钱!”公孙敬声见他还没懂,无奈地提醒。
昭平君张了张口,竟无言以对。随后他又哭笑不得:“太——小卫公子,我请你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小孩伸手,昭平君把荷包还给他:“不用你请!”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好比公孙敬声,自打知道无事牌难得就不好意思嫌他不乖,成天想着教他成才。
“既然不在外面用饭,你一会就回去吧。”昭平君小声劝,“晒中暑了,你父亲饶不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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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身后离开的人停下:“大将军回来了?”
昭平君吓一跳,想说什么到嘴边赶忙咽回去:“听说快了。”
准备离开的客人很关心边疆战事:“大公子也不知道吗?”
小太子:“月底。”
那客人干脆不走了:“听说上一场只是小胜,没围到匈奴主力?公子觉着这次能遇到匈奴主力吗?”
舅舅首次出兵时军中没有十分了解匈奴的向导都能掀了龙城,如今不止有向导,还有许多匈奴人,表兄最少得跟舅舅首次出征时一样不凡才能配得上他周身金光。
休整期间边关来信,表兄一直被舅舅拘在身边,表兄要想一战封侯,舅舅此次得大获全胜才行。
小太子点头:“我相信大将军。”
有客人禁不住笑了:“公子也管你父叫大将军?”
小太子抬头望着他问:“不可吗?”
“可!大将军听起来就比父亲威严。”客人被他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昭平君皱眉:“你还走不走?”
打算再聊聊的客人尴尬地点头:“走,这就走。卫公子,回见。”
小太子拱手:“回见!”
小小一人,一本正经,就连因为昭平君在此、不敢往这边看的董偃都禁不住露出善意的笑容。
小太子起身:“韩韩,结账。”
掌柜的:“公子不再玩一会儿?”
小太子气哼哼说:“你们笑我。”
掌柜的差点笑出声,心想这孩子怎么那么可爱。
“小人的错。公子请。”
公孙敬声跟出去才问:“怎么突然要走?”
“不想跟他们说舅舅。”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小太子担心说多了被人误以为是他舅母教的。
公孙敬声点头:“跟他们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小太子张了张嘴,决定还是由他误会吧。
听到脚步声,小太子回头:“你怎么也出来啦?”
“你们都走了,我留下做什么?看董偃不成。”昭平君翻个白眼,“你的马车在哪里?”
小太子爱来这家茶铺正是因为离车马行近。这家茶肆生意极好也是因为离那边近,来东市的一半人都得从茶肆门外过。
昭平君一见跟他的停在一起,就跟上小太子:“现在天热你不爱出来,过些日子凉快了,你来东市玩什么啊?”
小太子摇头。
韩子仁解释:“殿下只是想出来透透气。你上学的时候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也可以请假出来,殿下不行。殿下夏天卯时一刻就起了。冬天辰时左右起来。”
昭平君震惊:“起这么早做什么?”
公孙敬声六七岁的时候很混账,公孙家也不许他早午饭一起用。
“我们都是这样。”公孙敬声提醒他,“只有你跟我们不一样。你的几个好友也不能跟你似的。我们早上起来可以踢球,可以玩儿。像张安世兄弟几个一早起来就得背书。暑假也是如此。”
昭平君目瞪口呆,像是头一回听说:“张安世的功课出众不是因为他聪慧?”
“他又不是生而知之。”公孙敬声白了他一眼,见小表弟额头上冒汗,叫韩子仁抱他。
小孩摇头:“热!”
韩子仁牵着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太阳:“殿下,下次出来带把遮阳伞。”
昭平君一见几人走到他前头,大步追上去:“等等我。”
公孙敬声停一下:“据儿,你先上车。”回头问昭平君,“打算改过自新?”
昭平君摇头:“我可吃不了那个苦。”
“那你叫我做什么?”
昭平君勾住他的肩膀小声问:“陛下不是很疼太子?要星星连月亮一块摘下来。怎么舍得?”
公孙敬声想叫小表弟过来听听,他不是最笨的,以后不要说他“大笨蛋”,“你舅,皇帝陛下,二十岁以前干过很多荒唐事吧?陛下该学的一样没少。否则太子轮不到陛下。陛下行十。”
昭平君:“原来如此。”停顿一下,“我母亲竟然说,卫长公主出生后,陛下当了父亲才懂事。还劝我早日成家。还想叫我娶二妹妹。我才不要娶那丫头,厉害得很!”
公孙敬声心说,就你这样,陛下也不舍得把嫡亲的女儿嫁给你。
“你相信一个人小时候品行不端,长大了突然变好?”
昭平君摇头。
公孙敬声:“小时候很好,长大后也不可能突然变坏。能改变他们的是长年累月的积累。”
昭平君打量他一番:“公孙敬声,你也变了。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样。”
“那时候才开蒙,还不会写我自己的名字,懂什么?”公孙敬声还记得他七八岁大的时候,一不如意就撒泼打滚。他恨不得抹掉这些记忆,“走不走?晒出油了。”
昭平君跟上:“这么说我有了孩子也不可能变得爱学习?”
“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公孙敬声疾走几步登上马车。
昭平君也挤进去。
公孙敬声想一脚把他踹下去,小太子及时拉住他:“表兄,你要随我进宫吗?我现在跟父皇住得近,父皇——”
“我突然想到有点事。”隆虑公主不舍得管教儿子,刘彻也懒得多事。但外甥到他跟前,刘彻总是忍不住想数落几句。刘彻乃皇帝,昭平君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只能憋憋屈屈听着,以至于他很不爱往舅舅跟前凑。
不等小太子挽留,昭平君跳下马车就朝自家马车跑去。
公孙敬声诧异:“早知道陛下这么好使,我早邀请他随你一起进宫。”
小太子疑惑不解地问:“父皇好使?”
公孙敬声以为他是故意这样说:“难不成陛下真想他?”
小太子点头:“父皇想数落他。父皇说姑母体弱多病,他还成天气姑母。他不心疼姑母,父皇心疼他阿姊。”
第84章 勇冠三军
公孙敬声、韩子仁等人皆信以为真。
实则刘彻在椒房殿骂过隆虑公主; 三天两头以泪洗面也是她自找的。
那日小太子到椒房殿陪母亲用饭,饭前跟他的小阿姊在门外玩,刘彻去后宫经过椒房殿; 看到小女儿大儿子,刘彻就拐去椒房殿。
饭毕,三公主被婢女带去歇息; 小太子被母亲抱在怀里哄着睡午觉。儿子在此刘彻没有着急离开,跟卫子夫话家常的时候; 卫子夫提到隆虑公主上午来过。
碍于馆陶公主的关系隆虑公主很少去椒房殿; 刘彻深知这一点; 很是奇怪她来做什么。
隆虑公主自认为她做的隐秘; 卫子夫看得一清二楚; 天家只有太子一位皇子; 下任帝王非她儿子莫属,隆虑公主希望他日她不成器的儿子闯下大祸; 卫子夫可以看在跟她昔日交情的份上劝太子留昭平君一命。
卫子夫把她的猜测告诉刘彻,刘彻满含讥讽地说:“她不是说孩子小不懂事; 长大了自己就好了?”
卫子夫:“公主以防万一吧。”
“那她防的有点多。”
卫子夫不懂此话何意; 刘彻告诉她,有一日在东宫当着太后的面; 隆虑公主要把她的私产给他; 买儿子以后犯事不死。太后骂她; “哪有提前买命的?既如此; 以后好好教孩子。”
刘彻想骂她活该; 可毕竟是自己的亲人; 就劝她好好保养,看着外甥成家立业。在卫子夫跟前刘彻就不那么客气了; 细数隆虑公主说过的屁话。
小太子困得难受,故意动一下,刘彻一见吵着儿子就转移话题轻声说别的。
自始至终刘彻都没说过心疼阿姊之类的话。
由于不少人提到卫青,小太子也忍不住在意边关的情况。马车经过宣室的时候,小太子叫驭手停下,他陪老父亲用午饭。
临近午时日头毒,小太子走上高高的台阶步入殿内,小脸晒得通红通红。宣室内宫女宦官连声惊呼“打水”等等。刘彻脱掉儿子的外衣,只留短裤肚兜。春望又吓得提醒:“陛下,殿下会着凉的。”
刘彻叫儿子先披着衣裳,又令人去隔壁太子宫拿一身干净的。刘彻用冰凉的水给儿子洗洗脸:“如今天热正午就别出来了,易中暑。”
小太子敷衍地点点头。
刘彻:“怎么不用过午饭再回来?”
“饭后睡午觉。”小太子实话实说,刘彻笑了,“可以不乖的时候你比谁都乖。要不要睡一会?离吃饭还早。”
小太子摇头,看到御案上有一片竹简:“父皇,书坏了吗?”
刘彻顺着他的视线拿起那片竹简,犹豫片刻递给儿子。
小太子不明所以地接过去,看清上面的内容惊得张大嘴巴,竟然是舅舅的亲笔字。
原本可以根据马粪、草被啃食的程度等等判断出是不是匈奴主力。然而匈奴没有停留,草被jsg吃的不多,马粪虽多也不像匈奴主力,公孙贺和苏建以为是小股匈奴。他们想打匈奴一个措手不及,绕到匈奴后方,等发现是匈奴主力想跑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