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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季梓良跪在地上,抬起手掌,狠狠抽着自己的脸。
“我不应该和您做对,我……我自不量力。”
“不对,你不应该提到惜惜的。”
宁慎将枪抵在他的眉心,缓缓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勾动扳机。
“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惜惜,你也一样。”
夜色中,男人目光平静,如同一个没有情绪的死神。
季梓良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别……别……”
嘭!
子弹出膛。
钢珠叮入地面,碎叶泥沙飞溅而起。
在开枪前的一瞬间,宁慎移开了枪口。
季梓良本能地一缩脑袋,差点当场吓晕过去。
没有感觉到疼,他抬手摸了摸额头,这才意识到自己逃过一劫。
“谢……谢谢宁先生!”
他慌乱地从地上爬直身,想逃。
宁慎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背,不客气地将手中的枪口按在他的侧脸。
刚刚开过枪的枪口,滚烫无比,将肉皮瞬间烧焦。
“啊!”
季梓良杀猪一样惨叫起来,当场疼晕过去。
弯下身,扫一眼他颈后烫出来的伤口,宁慎平静地伸过右手,拨出腰上用来处理猎物的野外生存刀。
“宁慎!”
远处传来女孩子的呼喊声。
“惜惜?”
认出那是荣惜的声音,宁慎顾不得季梓良。
抓起地上的枪,他转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过去。
不远处的树林里,荣惜一路飞奔。
听着这边的枪声,她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儿。
那个瞬间。
她仿佛又回到四年前那个晚上。
也是这样的夜,也有枪声……
等她赶到的时候,二叔已经满身是血。
“宁慎!”
她的声音,因为过度紧张都变了调。
跑得太急,脚下绊到树根,她重重地扑摔在草地上。
“惜惜!”远远看到她,宁慎飞奔过来,将她从草地上扶起来,“你……”
荣惜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迹,她脑子里嗡得一声闷响。
“二叔,我……我会救你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慌乱地脱下猎装外套,按在宁慎身上,荣惜用力拉住他的胳膊。
“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坚持住……你不要害我……”
“惜惜!”宁慎忙着捉住她的手掌,抬起手掌扶住她的脸,“你冷静点,我是宁慎,我是宁慎啊!我没事,我真的没事,那不是我的血……你看看,我真的没事!”
荣惜抬起脸,仔细看看宁慎。
看她相信相疑,宁慎忙着拉开猎装外套。
“你看……我没有受伤!”
伸过手掌,摸一下他的胸口。
确定他没有受伤,荣惜一把抱住他的颈。
“混蛋,你吓死我了!”
紧紧抱着他,她全身都在颤抖,眼泪都将他的皮肤蹭湿。
“我还以为……永远……永远也见不到你了呢!”
“惜惜,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
宁慎忙着抱着她,哄着,安慰着。
好一会儿,荣惜的情绪才稍稍平息。
看看左右,收拾起地上的枪和弓,宁慎一手抱着她,一手摸出手机拨通周砚青的电话。
“季梓良和他的手下在山上,你过来处理一下。”
“这帮混蛋。”周砚青的语气急切起来,“您没事吧?”
“我没事。”
将手机塞回口袋,宁慎抱起荣惜,大步回到山上木屋。
帮她倒来一杯温水,宁慎关切地拥住她的肩膀,将吸管送到她嘴边。
“乖,喝点热水。”
缩着身子窝在沙发上,荣惜就着吸管喝了几口温水,苍白的脸渐渐恢复几分血色。
宁慎移开水杯,伸手帮她理理乱发。
“我带你回酒店,好不好?”
荣惜摇摇头。
垂着头,沉默了许久。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脸。
“高三那年,我因为保送不需要参加高考。
二叔他们的投资公司,有一个项目要去非洲实地考察。
我就想和他一起去,起初二叔不同意,说是那边条件恶劣,不想让我跟着受罪。
可是,我真得想去看看非洲大草原,就向他撒娇,软磨硬泡地求他。
二叔他一向疼我。
到最后,就同意了……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美好。
我们一起看象群,一起给狮群拍照。
我还和二叔一起,到他们要合作的部落里采风,学习非洲鼓。
直到,项目结束的前一天。
那天晚上,大家都很高兴,说要开庆祝一下,项目考察成功。
我提议,开个小联欢会。
还特意拿出我带的琴,要让二叔给大家表演个节目……”
第96章 照着荣惜的脸就是一巴掌(1)
那一天晚上,荣经年表演的曲目,就是那一首《1989年,夏》。
荣经年的表演,赢得考察队的满堂彩。
大家纷纷为他鼓掌,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荣惜也不例外。
枪声,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来。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有荣经年保持着冷静。
转身将荣惜扑倒在地,同时大声指挥着众人抓起枪反击。
考察队的摄影师和专家很快就倒在血泊里,在荣经年和保镖们的保护下。
荣惜向几位幸存者一起,跳上考察队的越野车逃离营地。
宁慎坐在荣惜身侧,听着她低声讲述着那一晚的经过。
想象着当时的情景,他心疼地拥紧荣惜的肩膀。
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们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对方似乎没有追过来,我们停下车处理伤者的伤口,二叔试图联系救援,然后……”
荣惜深吸口气,两根手指下意识地绞在一起。
“我发现我的小提琴和笔记本忘了拿。”
说到这里,她抬起两手抓住头发。
“我不应该告诉二叔的!”
他们已经联系好救援队,只要再等几个小时,直升机就可以赶到新营地,接他们离开。
荣惜不小心睡着了,等她被前来接应的直升机吵醒才发现,二叔不见了。
守夜的当时向导告诉她,荣经年去了旧营地。
那把小提琴是荣经年送给荣惜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是他亲自为她做的小提琴,笔记本上则是荣惜创作的曲子。
荣经年知道,这两样东西是她的宝贝。
大家在营地等待救援的时候,他就悄悄返回之前的营地,想要帮她把琴和笔记本拿回来。
荣惜不顾所有人的劝阻,开上车返回最先的营地,看到的是满身是血的荣经年。
到现在,她只要闭上眼睛,还能看到当时荣经年的样子。
男人满身是血,怀里还紧抱着她的笔记本,俊脸上满是歉意。
“对不起,小惜,二叔……以后有机会再……再给你做一把更好的琴……”
那是男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绞着手指,荣惜低着头,沉默着。
眼泪顺着长睫毛,一滴一滴打湿手背。
许久,才低低开口。
“是我害死他的,如果不是我,他根本不用回那个营地。”
宁慎拥着她,早已经是心疼得无以复加。
偏偏,无力安慰,只能一遍遍安慰地抚着她的长发。
“不是你的错,是那些混蛋,不能怪你……”
荣惜只是摇头。
这样的话,荣家人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心理医生也说过无数次。
可是荣惜知道是她的错。
如果她没有闹着和二叔一起去……
如果她当时没带琴……
如果她能把小提琴收好,或者没有告诉二叔她的琴丢了……
那晚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难怪,她再也没有拉过小提琴。
宁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紧紧将女孩子拥在怀里,温柔地吻着她的头发。
“惜惜,告诉我,那些混蛋是什么人?”
荣惜轻轻摇头。
当时事发突然,再加上又是晚上。
对方突然袭击,她根本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
后来,考察队和荣家也都到现场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只能推测是草原上的偷猎者,想要掠夺考察队的补给和车辆。
一直到后半夜,荣惜才在宁慎怀里睡着。
轻手轻脚地将她送回卧室,宁慎坐在床边,轻轻拭掉她睫毛上还挂着的泪珠。
“我一定要帮你找到当年那些混蛋!”
如果说,对方想要的是补给和车辆,没必要这么大开杀戒。
直觉告诉宁慎,这件事情绝不仅仅是,偷猎者掠夺补给那么简单。
等到荣惜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窗外,阳光灿烂,小鸟叽叽喳喳叫得正欢。
吱呀——
木门推开。
宁慎带着淡淡的青草味,从门外走进来。
看到她睡醒,他抬起手指竖在唇边,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小心,别把它吓到!”
荣惜疑惑地下床,跟着他走到窗边。
宁慎小心地挑起窗帘。
晨光透进来,荣惜眯了眯眼睛,适合一下光线。
只见,窗外的栏杆上,一只松鼠正在伺无忌惮地半坐在木桌上,将一只大核桃往嘴里塞。
桌子上,还放着不少花生、松子、栗子之类的坚果。
很明显,这是宁慎为了吸引这些小动物,特别放在桌子上的。
“那边又来一只。”
宁慎轻声提醒。
荣惜抬起脸,果然看到栏杆另一侧,一只肚子胖胖的灰松鼠正在探头探脑。
看没有什么威胁,它也跳上桌子,不客气地将桌上的食物,往自己的嘴里塞起来。
“他们是一对,就住在那边的松树上。”宁慎拥着她,轻声说明,“母松鼠应该是怀孕了,你看它的肚子,应该很快就要生小宝宝了。”
看着两个小家伙比赛似地,抢着桌子上的食物。
荣惜原本有些灰暗的心情,也被治愈几分。
唇角扬起,重新露出笑意。
“好可爱。”
看着她重新露出笑脸,宁慎暗松口气。
为了把这两只松鼠吸引过来,他足足折腾两个多小时。
一直看着两个小家伙满载而归,宁慎抬手拍拍荣惜的背。
“你一定也饿了吧,洗把脸,我们去吃早餐。”
等荣惜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出来,宁慎已经将简单的早餐在桌上摆好。
坐到他对面,荣惜啜一口热牛奶。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如果真的习惯了,怎么还会哭得那么难过?
宁慎并不点破她,只是伸过右手,暖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
“要是你哪天想去看看他,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垂着睫毛深吟片刻,荣惜重新抬起脸。
“宁慎,我要你答应我。如果再遇到像昨天晚上这样情况,别再丢下我一个人。行吗?”
四年前,她没能找回二叔。
同样的经历,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将她的手掌拉过来,放到自己胸口,宁慎竖起右手。
“我发誓!”
第97章 照着荣惜的脸就是一巴掌(2)
午后。
一行人重新乘商务机返回江城,几位高层都是兴高采烈,喜气洋洋。
荣惜坐在宁慎身侧,听着大家聊着滑雪场的事。
偶尔,插一两句嘴。
看上去和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
宁慎注视着她的侧脸,眉却依旧微微皱着没有放松。
他从来没想到,在她身上,竟然也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十字架。
商务机在江城国际机场降落,荣惜刚刚将手机开机,屏幕上就弹出一条秦颂发来的消息。
“小祖宗,江湖救急。”
向宁慎做个手势,荣惜迈下飞机将电话打过去。
“录音出问题了?”
昨天去松城之前,荣惜已经去录音室,帮过秦颂乐队录音。
按照正常的进度,现在秦颂那边的录音,应该已经进入扫尾阶段。
“不是。”秦颂笑着解释,“我们今天参加的电视节目,约好的乐手临时有事赶不回来,需要找人伴奏一段二胡,导演问我有没有认识的乐手,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空。”
为了给积累演出经验,秦颂他们乐队经常会参加一些节目的录制。
因为姐姐秦酒在圈子里人脉多,乐队的工作也不少。
有时候做伴奏乐队,有时候当暖场嘉宾……
这一次,他们的工作就是做伴奏乐队。
荣惜抬腕看看时间,“我过去大概要半个多小时,来得及吗?”
“来得及,绝对来得及,节日八点才开始录呢!”
“好,那一会儿演播室见。”
荣惜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片刻,几人一起坐车离开机场。
宁慎知道她有事,直接将她送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