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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欲雪-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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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自己,“过日子不要太较真,更不要想太多。”
  她更衣理妆,听到侍者来回话,道是表姑娘来看望夫人,不知是否方便。
  连着之前两幅帖子,这是贺兰芷第三回 欲来拜访她了。吕辞她都见了数回,没有再推却的道理。
  她说,“快去请吧,再备些茶点。”
  然后让人去库里挑了些东西,预备送给贺兰芷,想了想她阿母也在府中,还有她常日伴着贺兰敏,便又命人挑了些预备给给她们。
  贺兰芷瞧着是个直率的性格。
  她道,“阿嫂莫忙这些,府库里的东西一半都是姑母填给表兄的,她都见过。一半是表兄自个的,属官进献时,表兄仁孝,亦都先给姑母过目。我们也都有幸观赏过!这会啊,是留着迎你用的,你且莫拿出来了。”
  谢琼琚捧着一盏茶水,手莫名颤了颤。
  她突然感应过来,给人备礼,寻常确实不是这样的。该是用她私库的东西,用她的嫁妆。
  可是她连母族都没有,又哪来什么嫁妆!
  她环顾四周,除了他,她一无所有。
  她勾了勾唇角,两只手捧上茶盏,慢慢将水饮尽。
  好在贺兰芷没有纠结这处,没让她太难堪。
  谢琼琚茶盏落桌,她便转了话头,低声道,“阿嫂,其实这回我是特地来谢您的。”
  闻“谢”字,谢琼琚有些诧异。
  她们之间这是头一回接触,何来感谢一说。
  贺兰芷往四周扫过,声音愈发地轻,似有难言之隐,半晌道,“就是前头我孤身被困上党郡,实在是害怕……”
  谈起上党郡,被贺兰芷抓着的手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偏贺兰芷不以为意,只真切道,“那些士兵多有秽语,尤其是那个谢琼瑛,若非您后来揭开他面目,我还想不通,一个世家子,怎能有那种粗鄙话语。幸得您来换了我,把我救出去,不然我都不知会如何……”
  谢琼瑛是怎样粗暴卑鄙地?
  她是怎样揭开他的面目的?
  你要不要出去听听,坊间都是如何论你的?
  声名狼藉,残花败柳……
  上党郡上的每一个画面都在脑海浮现,吕辞的话缭绕在耳际。
  谢琼琚重新陷入梦魇,整夜整夜无法安睡,但她极少闹出动静,也很少在梦中惊醒,只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给他添麻烦,反正也是治不好的病症。
  然而很多时候,还是贺兰泽发现的端倪。发现她衣衫湿透,唇角咬破,方将她唤醒。
  她醒来,面上带着寡淡的笑,说,“抱歉,把你吵醒了。”
  如此半月过去,薛灵枢处也没有太好的法子,只说病情受刺激反复也属正常,且慢慢静养。
  之后九月三十,吕辞身体大好,丁朔请辞,回去并州。
  贺兰泽心下稍定,送走这尊大佛,对谢琼琚养病或许能好些。
  然而,毕竟是见血的事宜,总是不吉。贺兰敏请了高僧前来府中念经驱晦。再寻常不过的事,谢琼琚却觉得喘不过气。
  她想起当年在中山王府也是如此,寻人驱除邪祟。到头来,人人都说她是邪祟。漫天的指责和僧人的木鱼声,扰得她不得安宁。
  这会虽没有人这样说她,但于她而言,亦是一场噩梦。
  最后的点香送佛,她手中三柱香,柱柱皆断。皆撒裂在地,无一柱入香炉。
  贺兰泽先于高僧开口,“孤奉香火百金,灯海千盏,你们就求来如此劣质的香吗?”
  许是他的话语和眼神,都带出了刀剑的寒光,重僧人垂眸不语,只再奉香来。
  然谢琼琚已经摇首退后,半晌在他鼓励下伸出手欲接,却发现右手触在上头,僵麻不已,根本动不了。
  众目睽睽,香烟袅袅。
  上有高堂至亲,下有文武属官。
  谢琼琚就这样拂袖将香烛打落,“妾就不点,你要逼死妾吗?”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和话语。
  之后是漫长的黑暗。
  她清醒在两日后的晌午。
  她看着外头日光,依稀想起些那日晕倒前的事。想的不是特别清楚,但有一件事,她记得特别清楚。
  是她昏昏沉沉两日里,或者说是近来一段时间,她一直踌躇的事。
  便是十月上旬,贺兰泽要去冀州验兵。
  闻她醒来,贺兰泽急急从议事堂回来。他还是如常温柔模样,没有半点为那日之事的责备之态。
  只坐下来欲要与她说话。
  然谢琼琚先他开口。
  她拉着他的袖角,如同在汪洋里飘拂的一叶扁舟,祈求道,“蕴棠,你带我一块去冀州吧。”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也能吃苦,不必非要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就是,就是你带我离开这,别留我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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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晋江首发
  ◎我要离开这里。◎
  贺兰泽没有答应带谢琼琚同往冀州。
  原因很简单; 此去验兵在深山之中,十月冀州多雨,莫说屋舍; 纵是营帐都未必有厚实一点的; 且他并不是落脚于一处。冀州七山九营,他都要视察遍。
  奔走于深山。
  风雨多催。
  往来皆儿郎
  谢琼琚闻他这般解释,又想自己如今这幅身子,体力自是续不上,确实不应该随往。但是; 她环望四周,说不出哪里不好,就是不想待在这。
  贺兰泽坐在榻畔,接了竹青端来的药喂她。
  谢琼琚顺从地饮下。
  一边喝一边想。
  其实,未尝不可以试一试。
  之前在王氏首饰铺上工,每日来回也要走上七八里路。
  落雪的清早; 她御寒的衣物都没有,但是也能咬牙去上工; 极少迟到错过时辰。
  下雨的夜里,她的灯笼被风吹灭; 斗笠渗水,跌跤弄得一身湿透; 但基本都能在皑皑入睡前赶回去。
  她也不挑吃喝; 蔓菁汤寡淡又苦涩; 她也能咽下去。若是偶尔能有带着热气的胡饼,她就觉得已经很好。
  她从贺兰泽手里接过碗盏; 也没有用汤勺; 三两口就饮尽了汤药; 最后还被呛了一下。
  贺兰泽给她拍着背脊。
  她摇首,只把他的手抓得紧紧的,把她能吃苦的事详细地告诉他。
  她想,前头干巴巴地一句“能吃苦”,到底不甚清楚。这样说,他就能明白了。
  但是贺兰泽却在长久地沉默后,和她解释道,“你就是前头吃了太多苦,没有好好调理身子,如今才会这般虚弱。若这回再来一遭,有个头疼脑热,元气岂不是损耗地更多!如此,还不如在这好好养着身子。”
  他轻叹了一声,“郁症难治,我们慢慢来。但是身体底子不能再垮了,是不是?”
  他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谢琼琚还是问了一遍,“就是妾这般去,需带上竹青照顾,还有薛大夫陪同,你还得时刻分神顾着妾……然后即便这样繁琐,也不一定比妾待在这处好,是这个理吗?”她仿佛有些执拗。
  贺兰泽点点头,“待你慢慢养好身子,你想去哪,我都陪你。成吗?”
  谢琼琚低着头不说话。
  贺兰泽又道,“我把行程尽量缩短些,早些回来。”
  谢琼琚松开一直紧咬的唇瓣,“那要是妾一直好不了,你又总要外出……”
  这话没说完,谢琼琚意识到这样说很没意思,莫名其妙的。
  她觉得自己也并不是非要和他一道,但一时又琢磨不出自己的念头。
  最后只看着他,含笑点了点头,“那你早点回来。”
  *
  贺兰泽定的时辰是十月初九,但为防将领做门面功夫,乃同鲜少的几个心腹属官暗定于初五私服出行。
  于是初四晚间,谢琼琚和竹青在寝殿给他收拾行李。
  许是顾及书房和她的寝殿甚近,怕官员往来扰到他,最近他一直在兰汀处理事宜。上月里头谢琼琚提过一次,想把自己的寝殿搬去后头的院落中。
  本身那处就是内眷居住的地方,贺兰敏的陶庆堂,皑皑的问天馆都在那里。她看中了同皑皑较近的向煦台,采光浓又久,里头植满了百日菊,蔷薇,美人蕉,都是向阳而生、朝气蓬勃的花树,一如“向煦台”之名。
  竹青道,“左右眼下郎君就要外出公务,姑娘要不要搬去向煦台?这处朝南虽日头也好,但到底比不上那处。眼下入了十月就深秋了,一日比一日冷。”
  谢琼琚这会正失神看着外头。
  夜色幽黑,万籁俱寂。
  她转首四下里环顾,又想起向煦台的情景,花木繁盛,蜂飞燕舞,日光漫天流泻,人儿嬉戏往来……似被惊扰,又似日头耀眼,她整个人晃了一下。
  “姑娘?”竹青叠着衣物,见她久不应答,不由又唤了她一声。
  “不必搬去了,这处也挺好。”
  足够安静。
  谢琼琚搁下手里的腰封,起身往净室走去,“我累了,先沐浴。”
  竹青看着她扔在榻上的腰封,还有才整理完一半的衣裳,不由有些莫名。她家姑娘,极少这般一桩事不完成,就去做下一桩事的。
  且还是关于主上的事情。
  然转念一想,到底在病中,许是真累了。遂赶紧跟上那虚浮的步伐,伺候她沐浴。
  盥洗毕,温泉水暖,又是药浴,谢琼琚觉得整个人舒服了些,躺在榻上让侍女将帘帐落了。
  三重帘帐,侍女落了两层,剩最外头的帷幔未落。
  谢琼琚蹙眉道,“外头的也落下。”
  侍女们面面相觑。
  前头是她自个吩咐的,她早睡时,若主上还未回来,留一层帷幔不落。
  彼时侍女们打笑道,“落不落的于主上都不差什么。反倒是夫人,还不如捂严实了,好好歇着。”
  竹青自然没有这话。
  因为这是谢琼琚很早前的习惯。
  那时还在谢园,贺兰泽白日里只是一个担着七品闲职的文官,大把的时间闲散着。而真正忙的事都是在晚间执行的。
  谢琼琚等得哈气连天,独自上榻便给他留一层最外头的帷幔。
  留灯晚照,留帘侯君,原是一个意思。
  贺兰泽每逢回来,见灯尚明,见帘未落,总是凝灯半晌,眼中星光灿灿,然后珍而重之地以指腹凑近,感受星火燃烧的温暖,舍不得熄灭。只小心翼翼上榻,落下最后一重帷幔,给半睡半醒的人掖好被角,拥她睡去。
  “主上还未回来!”竹青轻声提醒道。
  “可是……”谢琼琚愣了愣,她想说落下了更静些,然一想竹青说的对,他还未回来,便未再多言,只道,“那把灯也留着!”
  *
  这晚贺兰泽回来得很晚。
  交代好离开辽东郡这处的事宜后,他本是唤来了薛灵枢,翻看谢琼琚的脉案病情记录。他没有全看,只挑了她第二次发病的档案浏览着。
  复发的缘故自然是那日吕辞之事。但这是捋病情寻病因时,后来才记录上去的,因为彼时只当她是吓倒,未曾想到会复发。
  也是为此,他觉得她尚且好转中,不想没有几日便开始梦魇。
  “这病也蹊跷,案例又稀少,我也只得摸索着行进。”薛灵枢摇这扇子道,“同叔父商讨过,叔父道夫人恢复的那样好,又快,不太容易会复发的。”
  “不易复发?”贺兰泽问道,“可是这复发得猝不及然。”
  “谁说不是呢!”薛灵枢亦叹气。
  贺兰泽合上脉案,让他回去休息。
  踏着月色,他也未惊动人,只独自策马去了一趟金光寺。
  十月初一楼中做法事,七七四十九位高僧皆来自此寺庙。
  他这会私服而来,待人认清他回禀主持,他便在佛堂侯了片刻。只让小沙弥捧香于他,上前给满殿菩萨进香。
  小沙弥奉上一炷又一炷,额上渐渐生出虚汗。但贺兰泽佛心虔诚,让他一炷炷送上来。待住持到时,贺兰泽正好又接过一炷香,上前插入香炉中。
  结果香断了。
  他甩了甩手背上的香灰余烬,皂靴踩过地上无数断香,与住持两厢行礼。
  “殿下漏夜驾临,可是有何指教?”
  “是孤有事想向住持指教。”贺兰泽扫过过地上的香,温和道,“贵寺从来香火鼎盛,怎用如此劣质的香?这五柱香,皆在孤手里断了,实在不祥。”
  “这……”住持看了眼奉香的小沙弥,回道,“如今气候多雨寒凉,偶有不妥善保管受潮的,让殿下受惊了。此绝非天命不祥,乃人为之患。贫僧定然整束,望殿下海涵。”
  贺兰泽一时没有言语,只双目灼灼看着他。
  “香很好,未曾受潮。”半晌,贺兰泽重新看向地上那些香,依旧是含笑模样,却已经笑不盈底,“每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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