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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原振诧异地问。好不容易周五才回家来。
“回祁市呀,我都俩礼拜没看见外公了,外公可想我了,白天还给我打电话呢。”原嫣说。
原振不开心了:“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走啊,大晚上的赶火车?”
“陈叔送我过去,我跟他说好了的。那边外公安排了刘叔去接我。一个小时的车程而已,这才几点,一点也不赶。”原嫣说。
原振委屈:“来了俩礼拜,一次都没陪我好好在这边住过。”又赶忙说,“壁纸都换好了。”
原嫣翻个白眼。那个马设计师好像挺怵她的,特别有效率的联系上了之前那个壁纸的厂家,那边还真有存货,飞快的就找工人给她重新贴好了。
当然,也是因为原振给钱给的大方。
原嫣说:“才贴了几天啊,你想让我被甲醛毒死啊。”
“呸,童言无忌。”原振无奈地说,起身送原嫣去了门口,看着她上了老陈的车。
临行前,他说:“替我跟你妈问好。”
“还有,”他犹豫了一下,“提醒她按时做那个颈椎康复,别老忙得没时间。”
都离婚了,你这么关心她干什么。门廊的灯光下,原嫣心中微微感到涩然,说:“知道了,有我呢。”
你别操不该操的心了。
待车行起来,原嫣忍不住跟老陈嘟囔:“离都离了,还管那么多干嘛,早不对我妈好点。”
老陈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劝慰道:“有时候就是这样,分开了,怨解了,过去那些不开心都放下了,反而互相能想起对方的好了。”
所以当他们终于决定离婚,正式开始析产的时候,反而变得客客气气,能温和相对了。
那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们……能不能再在一起?
但原嫣随即想起了柳兰茜的存在,这个存在像一根针戳破了她的幻想。有些事情,是回不去的。
她一双眼睛望着车外的夜景,隐有水雾。
原振去了书房,柳韵诗去找柳兰茜,问她:“妈,我大学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柳兰茜一脸懵逼:“什么怎么打算?”
柳韵诗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什么也不懂。
“今天班主任找我谈话,问了我以后的打算。”柳韵诗说,“立安的课程其实有两套,准备出国的那些人,在外语方面会深造,要参加国内高考的,有些外语课可以不用上,有专门的小课跟高考对接,属于半走班制。老师问我,以后是什么打算,让我确定一下以后该怎么上课。”
柳兰茜高一就怀孕辍学生孩子去了,她哪懂这些,什么叫走班制她都听不懂,顿时就有点懵:“什么意思,你讲明白点。”
柳韵诗眼神微黯。
柳兰茜这些年混得人模狗样的,端起来的时候很是能唬住不少人。但揭破她光鲜的外表,那些因为没有接受过应有的、完整的教育而产生的漏洞、缺陷便处处可见,根本藏不住。
她只是听说立安是个很好的学校,学费很贵,好多孩子毕业都去了国外,就把柳韵诗弄过去了。她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具体的操作和流程。
柳韵诗就细细的给她讲其中门门道道,说:“国外的话,本科基本拿不到奖学金,得有足够的财力。国外好大学基本都是私立的,学费特别贵。原叔叔……”
她咬了咬嘴唇,问了她最担心的事:“原叔叔肯给我出这个学费吗?”
柳兰茜听明白国内国外两条路不太能同时走,她还真没这个底气给柳韵诗打包票。一个是金额确实大,一个是这只是一年的费用,读大学要好几年呢。
她要是能真的拿下原振,倒不是事,可她对原振……从原嫣来了之后原振对她的态度,她是越来越没信心了。
能哄着原振送柳韵诗去立安,不过是因为她之前正在受宠,但柳韵诗才高二,上大学还是两年之后的事呢,她是真没法保证到时候是什么情况。
她其实是一个连自己的未来都没法保证的大人。
柳韵诗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从原嫣来了之后,有些她以为的东西就开始幻灭。她开始看出了母亲的底气不足。
她垂了垂眼眸,建议说:“要不行的话,我还是在国内考大学。我去跟老师说上小班课,本来我英语也不是太好……”
柳兰茜长长松了一口气,说:“就是嘛,考国内大学也挺好的,怎么着都是大学生,都一样的。”
根本不一样。
柳韵诗听同学们聊天,听老师科普,看学校里那些丰富翔实的介绍资料,比柳兰茜懂得多了。
在美国,有私立公立之分,有常青藤、新常青藤、小常青藤;在国内,有985、211,也有众多排不上号的普通大学,第一学历、第二学历,鄙视链清晰完整,层次分明。
可对柳兰茜来说,除了哈佛耶鲁北大清华与众不同高高在上之外,其他的什么大学不是大学?只要考上了,就是大学生,就是有学历的人了。
这就是低教育层次者看世界的角度。对柳兰茜来说,从学历上分,世上只有两种人:上过大学的,和没上过大学的。
她自己是后者,希望柳韵诗能成为前者。
“女孩子只要有个学历就好了,国内国外都一样。”柳兰茜不在乎地说,“又不是真叫你靠学历活,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叫你学历高一点,是为了能找个更好点的男人。”
柳兰茜当年一点都不爱学习,被学校里的坏小子迷得死去活来,猪油蒙了心的跟他一起辍学生孩子。后来自己去闯荡社会,才知道了难。
到了柳韵诗这里,她就希望柳韵诗能走得比她高一些。
柳韵诗点点头,说:“我知道了,那我做作业去了。”
柳兰茜却喊住她,问:“跟新学校同学处得怎么样?上次那个送你回来的同学,开劳斯莱斯的那个,你上周六出去玩是不是跟他?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不是跟他一个人,他叫了一大帮人呢。”柳韵诗在柳兰茜面前她倒很安静,没有平时那种娇弱惹人怜惜的模样,听她问就老实地回答,“他家里是开矿的,就煤矿那种。”
“是煤老板?”柳兰茜又惊又喜,“煤老板可有钱了!我跟你说,找男朋友就得找这样的,你可别学我当年,被穷小子糊了眼!怎么样,我看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要不然大周六的为什么约你出去。”
“不是我一个人,好多人呢。”柳韵诗再次强调,但也承认,“他好像是有点想追求我的意思。”
但她似乎并没有欢喜之意,柳兰茜没注意这一点,只跟她说:“你好好看看,合适就抓住。”
当年柳韵诗的爹不过是个穷小子,撑不住了就跑了。这煤老板家的富家子,总不会没钱跑了的。
柳兰茜的心里就有点热,果然送女儿去那种私立贵族学校这一步走得对。
第42节
柳韵诗对柳兰茜的话不置可否,只说:“我学习去了。”
走了两步,她又停下,有点期望的对柳兰茜说:“妈,你要是能生个孩子就好了。”
这个想法,从原嫣来了琛市之后柳韵诗就有了。她说:“你要是生个孩子,我们和原叔叔就真的成为一家人了。”
这话,直击柳兰茜心底。
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柳韵诗翻开书。
柳兰茜受教育程度低,她说的话只能信一半,另一半得自己用脑子去思考。
柳兰茜想让她在学校里找个有钱有家世的男朋友,柳韵诗觉得很可笑。
立安中学校风开明,确实是有不少校园情侣。可那只不过是少年男女间自然的倾慕,大家只是享受喜欢和被喜欢,简单的说,就是享受恋爱这件事本身,根本没有人会在这个年纪去考虑结婚这种远在天边的事。
可柳兰茜想的,却是嫁入豪门。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也会掉落100个红包。
☆、第 44 章三更
撇开这个不说; 单就说彭鑫这个人。柳韵诗上周六被他喊出去玩,确实见了些世面。
彭鑫不止是叫了她,也是因为他明说了不止她,她才肯去的; 果然去了之后是一大帮人。
都是些年纪相仿的年轻的男孩子女孩子,男孩里有和彭鑫一样的有钱人家的少爷,也有跟前跟后给这些少爷们跑腿当跟班的小弟们。
女孩子则无一例外的都生得很漂亮; 其中有两个艺校学舞蹈的,格外的漂亮。她们都化着妆,身上社会气很重。
当然论相貌的话; 柳韵诗是不输给她们的。
但这并不能让她感到愉快; 彭鑫的几个哥们看她的目光; 让她敏感的意识到她被他们待价而沽了,就像在场的其他的女生一样。
好在彭鑫对她的态度还比较尊重,让她的不愉快稍稍减去几分。
最后是彭鑫买的单,这群少年男女玩一场,花了一万多。柳韵诗瞥见了账单,有点肝颤。
然而这样豪爽多金的彭鑫,在学校里却并不受欢迎。
柳韵诗并不傻; 她在学校里待了半个月了,当然看出来了。
班里的女生们似乎很不在意彭鑫,并没人巴着他,远不像那些艺校的女生们对他那么热情那么娇嗲。
她跟彭鑫走得近了些,她们看她的目光里就隐隐带着嘲意; 这个礼拜她刻意地控制了跟彭鑫的距离,她们反倒对她友善多了。
那些女生都是些家境优渥的女孩子。
比起在派对上被有钱的少爷们当成货品看的女孩,柳韵诗更想向这些家境好的女孩子靠拢。
她隐约的明白这个社会的生存形态,也明白她和这些大小姐们之间的差距。但她很渴望改变现状。
她发现班里的女生们好像很反感她说话的样子,她就尝试去改变。
她一贯姿态柔弱说话娇嗲,其实并不是装出来的。
一半是因为她的确天生妩媚,另一半则是因为她进入少女时代后最重要的成长期是跟在柳兰茜身边,不知不觉的被她影响了。
她控制自己说话的音量,观察班里别的女生们,调整自己说话的姿态。果然慢慢的,女生们对她的态度日渐温和。
只是她毕竟也只是一个还没进入社会的少女,她渴望改变,可她想了许久,除了努力读书之外,实在想不出其他改变自己人生的出路。
立安中学的一些老师,都是从琛市的一些重点学校退休返聘的,讲起课来又清楚又明白,柳韵诗这半个月成绩真的有了进步。她现在有这么好的条件可以学习,她便决心一定要用功努力。
她其实不知道考上大学之后她的人生到底会怎么样,会不会像柳兰茜期望的那样翻天覆地。
但比起遥远的未来和以后,“考大学”是一个看见摸的着的清晰目标。人只要有奋斗的目标,心里就会踏实,会有动力。
柳韵诗于是静下心来,集中精神认真的学起习来。
而在琛市的郊区,有一片坐落在绿野山林里的别墅区。这里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极为适合调养身体。
顾丞周五晚上回到了这里,和爷爷静静的吃晚饭。偌大的饭厅里,只有爷孙两个人,顾丞又很少说话,便显得冷冷清清。
顾老放下筷子,说:“你姑姑姑父明天过来看我,你哪也别去,在家陪客。”
顾丞一反在学校里的刺头模样,低眉顺眼平心静气,只说了一声:“好的。”
饭厅里就又恢复了冷清。
顾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不能像教导儿子那样教导孙子了。从前孙子太倔太叛逆,天天跟他吵被他骂。那时候他就盼着孙子能赶快长大赶快成熟。
后来有一次他被他气得进了icu,那之后这孙子就跟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似的。再不叛逆反抗了,不管他说什么,他都说“好的”。
顾丞变得乖顺听话了,顾老虽然欣慰,可内心中也隐隐失落。
总觉得从前顾丞身上那份热腾腾的活力,被他给浇灭了。这孩子现在就跟这空旷饭厅里的空气一样,冷。
就在他嗟叹之时,有个人回到了这大宅,一边脱大衣,一边快步走进来,笑道:“开了个长会,回来晚了,爸,还有没有热饭啊?今天可冷死了。”
堂堂顾家,怎么可能没有热饭。这不过是这人在顾老面前彩衣娱亲罢了。
他一进来,就像带进了一股子热气,瞬间饭厅都温暖了起来。无论是顾老还是顾丞,看见他,眼中都有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顾丞便眉眼带笑,喊了声:“叔叔!”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晟达的老总韩东晟。
他是顾老的养子,很小就被顾老收养,是在顾家长大成人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