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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有画符,还有些看得出是大人帮忙写画的痕迹,乱七八糟的,但她意外地看懂了——我的第二个生日愿望是,彦诚哥哥不要打架了。
右下角有人用黑笔写了一个字,是后来加的。
那个字笔迹有力、青涩。
好。
第70章 难追
窗外微风缓缓; 把轻薄的窗幔吹起,屋里尘埃涌动起来,在阳光折射下; 没了毫无藏匿之处; 清晰地浮动着。
温宁耳边回荡起某人的话——哥哥遵纪守法,从不打架。
猫爪子柔柔拍了她一下; 她没注意; 又拍一下,动作很缓,像搞笑的慢动作; 温宁兀自笑了下。
屋里坐久了有点凉,她抱起猫下楼; 放在花园的小草坪上。猫任由她摆布; 惬意地阖上眼,动作依旧很慢; 像垂垂老矣的尊贵老太太。
她挺喜欢撸猫的; 每次来陆家都要陪它玩会; 但现在,她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刚刚那个掉东西的本子; 里面还有其他的内容,似乎有段鲜活躁动的时光被封在里面。
属于别人的。
她没敢打开。
“温小姐。”
温宁背脊微僵,回过头。
宋栀脚步停下; “眼睛怎么红了。”
温宁莞尔; “林伯母好; 风吹得有一点点难受。”
宋栀说; “那进去坐。”
温宁摇头; “没事; 伯母找我什么事?”
宋栀在她边上的长椅坐下,“亦然之前给你和小彦造成很大困扰,我来跟你道个歉。”
温宁目光滞了下,有点意外。
宋栀平视前方,“我知道这句道歉弥补不了什么,作为父母,没管教好她,我有错。”
温宁不知该说什么,她说不出口没关系。
宋栀也没逼她表态,笑笑转移话题,“伯母最近在追《小欢喜》,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真人了。”
温宁平静的杏眸升起丝期待,“伯母觉得怎么样?”
宋栀:“很贴近生活,难怪能大火,每个演员都选得很合适,你和剧里的男朋友最后结局是什么?”
温宁笑了下:“没走到一起。”
宋栀:“真可惜。”
空气安静下来。
温宁感觉对方在努力找话题,也礼貌回一下,“谢谢伯母做的冰淇淋,比外面的好吃。”
宋栀眼底浮上喜悦,“真的?”
温宁嘴角弯弯,“伯母要是开店,肯定是排长队的网红店。”
宋栀:“我倒真是跟一家网红店的老板学的。”
温宁红唇微张。
别的太太要么满世界看时装秀跑拍卖会,要么职场厮杀搞事业,林太太好像很不一样。
宋栀以为她感兴趣,打开话匣子,“是家很老的店,老板很顽固,配方不变,十多年前快倒闭了。小彦给他们投资,也没做什么改动,慢慢就变网红店了。”
温宁愣了下,心想他又不喜欢吃冰淇淋。不过再一想也合理,陆家人就喜欢做慈善。
温宁顺着她说,“老板也很厉害,能坚持自己的味道。”
气氛有点尴尬。
温宁看时机差不多,欠身,“伯母,我还有点事先进去了。”
“等一下,”宋栀犹豫说,“我朋友的节目缺嘉宾,能不能请你参加一期?”
温宁接过她递的策划书,是个亲子节目,民生类的,跟娱乐圈的艺人明星没什么关系。
宋栀怕她拒绝,“你从救落水小朋友的新闻出道,既正能量又有热度,节目组很心仪,当然这个节目几乎没有报酬,我可以按市场价补给你。”
温宁讶然,“伯母一直都关注我吗?”
除了老粉丝,没人记得两年前的新闻。
宋栀眼底闪过丝遗憾,如实说,“看了《小欢喜》后,我查了你资料。”
见她不回答,宋栀有点急,“报酬好说,我知道你要考虑整个团队……”
温宁莞尔,“报酬没关系,我这两周排满了,抽空参加可以吗?”
宋栀喜出望外,“好好,这件事你能先保密吗?尤其是对小彦。”
温宁不解,“为什么?”
宋栀眼神满是央求,“我保证你很安全,平时也不会打扰你,你不放心的话,每次见面前先报个警备案。”
每次?
温宁觉得怪,但看她似乎没恶意,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回到屋里,陆彦诚和老太太也谈完了,老太太给了温宁一个灰色礼盒当正式的见面礼。
车上,温宁才打开那个包装朴实的盒子。
闪闪的首饰。
温宁扫了眼就合上。
陆彦诚看向她,“不喜欢?”
温宁有点恍惚,“喜欢。”
陆彦诚说,“送了什么?”
温宁卡壳了,重新打开。
是对翡翠镯子,传统的圆条状,分量足,色泽碧绿如春,水头清莹剔透,一看就是鲜有的上品。
温宁盯着盒子,“是镯子。”
陆彦诚把她转过身,“想什么这么入神?”
温宁淡淡说,“没有呀。”
陆彦诚无奈扯了下嘴角。
微微的低气压一直持续到晚上。
睡前,温宁倚在床头看剧本。
手机响了下,她偏头,看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见面谈谈。】
她没理,又连续响了几下。
【你知道我是谁。】
【明天下午两点星月酒店西餐厅见。】
【你一个人来。】
【回话。】
温宁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回了句:【你谁?】
对方秒回。
【林亦然。】
【温宁,你以为你谁啊。】
温宁毫无心理压力拉她进黑名单。
过了会,手机又响了响,这回换了个号码。
【你不会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吧。】
温宁指尖滞了下,设了陌生号码直接进黑名单。
她重新拿起剧本,却怎么也看不进,干脆关灯睡觉。
没一会,她听到门开的声音,然后盥洗室水声哗然,最后身边微微塌了一下。
男人抱住她,亲她颈后。
她本来一动不动,最后忍不住地缩了下。
男人微凉的指尖掠过她脸颊,徐徐而下,准确地捻住扣子。
危险的气息铺天盖地般冲她席卷而来。
她没拒绝,到了最后的狂风骤雨,听到自己呓语般微栗的声音,“你喜欢我什么?”
收拾之后重新睡下,温宁想起他刚刚用实际行动给的“回答”,猛地坐起来,“陆彦诚,你混蛋!
陆彦诚开了灯,微乱黑发在温柔壁灯下染了层浅光,桃花眼微阖,注视着她,没否认。
模样像极了装乖的男妖精。
过了会,他说,“不知道。”
温宁有点气,“怎么会不知道。”
陆彦诚认真又耐心地解答,“没有特定喜欢什么,可能……”
他伸手,把温宁拥进怀里,似乎笑了下,懒洋洋的音调随着温热的气息一同被送到温宁耳朵里。
“我被你下蛊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温宁心口怦然,却不是小鹿,而是可能掉进了一只刺猬,在里面到处乱撞。她深吸一口气,“我跟林晓暮像吗?”
陆彦诚微征后,捧起她的脸和她对视,眸底闪过丝无奈,“你今天冷落哥哥就因为这个?”
温宁睫毛动了下。
陆彦诚刮了下她鼻尖,“我还真不知道,现在肯定和小时候长得不一样。”
温宁追问,“和小时候也不像吗?”
陆彦诚抬眸,“有点像。”
温宁暗暗捏手,“你……看着我会不会想到她?”
陆彦诚:“不会。”
温宁征住。他没有一点犹豫,反倒显得她有点无理取闹。
但她还是不太舒服,“有什么区别呢?”
陆彦诚长睫微抬:“要听实话?”
温宁心头忐忑,“嗯。”
轻柔的光线下,他一双桃花眼像夜里宁静湖泊,倒影着点点碎芒,直白地看着她,“我不会上。她的床。”
温宁额角一跳,心口的压抑却悄然散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下去,“我对她不会有那种的想法,对你……”
温宁打断他,“别说了。”
男人音调微高,“不是你让哥哥说实话吗?”
温宁有点理亏,杏眸覆了层愠色,“我知道了,关灯睡觉。”
灯关了,屋里安静下来。
过了会,男人出声,“哥哥刚才回答清楚了吗?”
温宁没说话。
他靠过来,懒懒道,“光用说清楚吗?要不要再做一下示范?”
温宁羞赧地蒙上脸。
臭混蛋。
翌日,天朗气清。
温宁起床洗漱,下楼路过书房,看到开了条门缝,心血来。潮进去看一下。
之前闹过一次不愉快,尽管陆彦诚道歉了,她再没进书房。
陆彦诚在开电话会议,穿了笔挺的正装,同色系领带工整落在领口,神态专注认真。
画面禁欲而养眼。
温宁腹诽,睡得那么晚,他精力怎么那么好。
他一边正色发言,一边冲她招了下手。
她慢吞吞走,被人勾了下,坐到他身上。
温宁鼓了鼓腮,想小小报复他,手指滑过他喉结,在领口勾了勾。
男人面不改色,公事公办的声音没有一点点起伏。
温宁撇撇嘴,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书房落地窗的窗帘被拉到两边,清湛的光线洒了一屋,厚实的书柜立在两侧墙上,整个空间明亮而典雅。
许是这种正式的气氛给了她勇气,温宁有恃无恐,头枕在他肩上,侧过去,唇贴住他喉结。
陆彦诚说话声停住。
温宁嘴角扬起。
陆彦诚轻轻吸了口气,从容说,“抱歉,刚刚掉线了。”
温宁眉眼弯弯,暗暗嗔了一声。
虚伪。
会议已经接近尾声,他不急不慢收完尾,低头,猝不及防亲她嘴边浅浅的梨涡。
温宁怕脸上留痕迹,怂兮兮地示好,“我错了。”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她声音比平时软得多,有点嗲,到了男人耳朵里,反而成了欲擒故纵。
温宁快要哭了,“要不你换个地方亲。”
陆彦诚放了她,十分礼貌听取她意见,“你想换哪个地方?”
温宁转移话题,“你不去上班吗?”
陆彦诚把人抱到桌上,鼻尖蹭了蹭她额头,“亲完再去。”
书房静下来,温宁一直睁着眼,周遭是整齐而庄重的书架,男人穿戴整齐,鸦羽般的长睫轻轻扫过她脸颊,淡淡的冷杉味若有若无沁入鼻端。
感官在陌生的场景下,悄然躁动起来。
她不自觉地往后倾身,放松下来接纳他,手撑到桌上,碰到一个本子。
她余光扫了下,指尖像被烫到一样,飞快缩回来。
是昨天在陆宅翻到的本子。
她脑中闪过那张褪色的涂鸦。
我的第二个生日愿望是,彦诚哥哥不要打架了。——好。
温宁猛地推开人,“我饿了,先下去吃早饭。”
…
傍晚,晚霞晕染了整片天空,初秋微凉的气息被烈日压制了一天,渐渐透出来。
跃景集团的顶楼,昼白的灯光亮起。
程溪踩着细高跟,风姿摇曳地推开门,进了最里间的办公室。
“已经锁定到一百个家庭,一个月内能找到晓暮。”
陆彦诚忙手上的事,“好。”
程溪神采奕奕的表情顿了两秒,“还有个事,老太太找人挑了几个吉日,你要不要和温宁先选一下?”
“知道了,”陆彦诚停下来,“温宁的母亲找得怎么样?”
程溪说,“还没联系上,她前段时间搞得霍曼家族家破人亡,现在应该在欧洲其他地方避风声。”
程溪不由得感叹,“是个狠人,居然生了个温软的女儿。”
陆彦诚看了她一眼。
程溪噤了声,听到他淡淡说了句,“尽快找到她。”
“嗯,肯定不耽误婚礼筹备,”她迟疑了片刻,“晓暮那边,你要不要亲自过一遍?”
陆彦诚淡淡说,“你看着就行,有进展及时和我说。”
程溪彻底愣住。
这可是林晓暮。
曾经只要有一点点希望,他冒着危险都要去抓住那一点点希望。
陆彦诚抬眸,“还有事吗?”
程溪敛了情绪,例行公事问,“晚上加班吗?我给你订饭。”
手机屏幕亮了亮,陆彦诚看了眼,“不用了。”
一小时后。
Moon会所气氛正酣,像落在海城上空的一轮明月。
包厢灯色迷人眼。
“这谁啊?”季子昂坐到陆彦诚边上,抬了音调,“原来是我哥啊,再晚个几天,我都要忘了您长啥样了。”
陆彦诚心不在焉,“最近有点忙。”
沈灼跟他碰了碰杯,“晓暮那边怎么样?”
陆彦诚啜了口酒,“挺顺利的。”
沈灼不解,“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陆彦诚若有所思,“我在想,温宁是不是完全恢复记忆了。”
季子昂过来凑热闹,“嫂子又要和你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