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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太子火葬场了-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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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朝中在?为了什么事?情;分成了两个阵营。
  温和的那一脉逐渐被激进的战胜,战事?已近眼前。主战派渐渐占着上风。
  他们还需要一个由头;一个开战的由头。
  似乎……让那个北凉来的公主,扰乱观兵祭祀这样的大事?;是个不错的由头。
  朝中暗流涌动着,有人向某个嫉恨公主的女子献计;那韩氏女子似乎也没什么脑子,眼瞳中闪过?什么笑?意;点头便道:“就这么办。”
  云烟心中升起浓浓的惶恐。
  随后不久,她就看到了一个女子从惊马之?上摔落,甚至中箭。
  左肩处锥心地疼,疼得刺骨。
  可?更让她疼痛的是丈夫未曾听她辩解,那样冷静,无情,甚至带着责怪的眼神。
  浑身冰冷,如坠地狱。
  可?她看清了,在?那之?后,男人如何顶着各方?的压力,在?满朝文武面前,将他犯了大罪的妻子拨开,一应罪责落到了他自己身上。
  战事?暂且搁置,可?朝中对他们的非议却越来越多。
  他们想要男人的妻子祭旗。
  她第一次看见男人那样的神情,在?高台之?上,被众人讨伐着。
  云烟眨了眨眼,头又?疼了起来。
  梦境颠三倒四,一会儿是亲身经历,一会儿又?好像是旁观者一般,让她晕头转向,根本想不清楚。
  心里也隐隐发寒。
  她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或者……误解了什么。
  在?那黑沉的屋中,眼熟的女子和另一对兄妹将她围住,将刀架在?她的脖颈上。
  就像李茵那样,黑沉的死亡笼盖在?她的头上,无力抗争,甚至也逃不开。
  云烟闭上双眼,心中和脑中的疼痛似乎并不是同一种。脑中的钝痛和心中尖锐的,刺来的酸涩并不相?同,一种是伤,另一种是……心痛。
  浓重?的烟雾飘飘渺渺地散去,她好像站到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
  她看见方?才?见过?的那个眼熟女子抹着泪水跑进一间屋子,像是书房。
  云烟顿了顿,不知?道自己是否要跟上。
  女子很是眼熟,却又?不知?道在?哪儿见过?,她朦胧着神思,最终还是抵抗不住好奇,跟在?了女子的身后。
  听到她的声音,云烟才?想起来她是谁。
  燕珝的那个表妹,王若樱。
  她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闯进表哥的书房,燕珝正在?书写着什么,被她闯进来的声响惊动抬头。
  “你这是作甚?”
  “表哥!”她没了淑女的仪态,“你要赶我?走?为了李芸——”
  “那是你嫂嫂。”
  燕珝的语气没有云烟熟悉的柔和,反倒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像是直直地刀尖毫不留情地刺回去。
  “表哥……”
  王若樱哭得可?怜,“表哥,爹娘去后,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现如今,连表哥都?容不下我?了么?”
  “究竟是我?容不下你,还是你自己做错了事?,”燕珝抬首,“樱娘,你也不小了,自己应当?想得明白吧。”
  “我?不明白!”王若樱倔强地看着燕珝,“表哥,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你在?朝中那样艰难,她知?道什么?她自己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何曾考虑过?表哥有多为难……”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燕珝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即刻便搬走,不准再来晋王府。三日?后,族中的人会来接你。”
  “表哥!你就这样狠心对我?——”
  王若樱想要扑上前去哭诉,却被燕珝漠然的视线唬住,不敢再造次。
  她见燕珝心意已决,只能拉出自己一贯的借口:“表哥,你可?别?忘了当?年我?爹娘,我?王氏一族皆——”
  “王若樱。”
  燕珝站起身来,男人极高的身量带来极强的威慑力,让王若樱嗫嚅着唇,不敢说话。
  “你当?真不知?,你爹娘,王家覆灭,有多少是自己咎由自取么?”
  燕珝道:“你若再如此装聋作哑,事?实摆在?你面前你不看,那便别?一口一个王家,没得辱没了王家的先祖。”
  云烟稍顿,倒不是因为屋中二人的话。
  她看到一个身影靠近了书房,缓步而?来。
  女子身形纤细,仿佛能被风吹倒一般。她在?屋中看不清那人容颜,却能明确感知?到,她或许就是二人争论的源头。
  李芸,燕珝的妻子。
  云烟逐渐理清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回忆起当?初付菡,燕珝为她提起过?的时间,此事?应当?还未到春日?,寒冬凌冽,一如窗外李芸的心。
  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也好像剧痛起来。她缓了会儿神,继续看着眼前的王若樱哭得可?怜,放软了态度:“……便因为这便要赶我?走吗?”
  她像是被人抛弃了,但云烟没办法可?怜她,王若樱所做的事?在?她看来,无法原谅。
  更何况,她还知?晓就在?几月之?后,她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燕珝无意与她争辩,已经做好的决定,便不会随意更改,“你挟恩图报,这么久,也该够了。”
  “表哥,我?知?道我?错了,”王若樱的声音放软了些,虽还带着哭腔,但努力冷静了下来,“我?年幼无知?,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表哥教我?呀,表哥告诉我?不就好了么?我?与那韩文霁是不同的,她受人蛊惑,才?连累了我?,那日?我?并非……”
  “并非什么?”
  男人的轻笑?不带丝毫感情。
  “你想说什么,想好了再回答。”
  他按了按桌上的书信,将其拿起,一张张放在?王若樱面前。
  王若樱脸色发白。
  那是她同王家余部的书信,其中……有她同朝中从前王氏的门客互通的书信。
  ——怎么会在?燕珝手中!
  书信里,书信里的东西……
  她想让那些人在?朝中搅起风波,逼李芸去死,那些人也希望她能让燕珝松口,从而?完成他们想要的事?。
  她不敢想象那些东西被燕珝看到,会是怎样的下场。王若樱软了腿,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表哥,我?真的知?错了,真的……”
  她声音很轻,几乎哭不出来了。
  只见燕珝笑?得轻蔑,拿起其中一张,念了出来。
  “……番邦野蛮女子,不过?玩物。正妃?她当?不起。”
  云烟怔怔然看着屋内二人,还有那个,他们未曾发觉的,窗外的身影。
  “这是你的意思吗?樱娘。”燕珝看向她。
  屋外的人手脚冰凉,屋里的人却浑然未觉,继续道:
  “北凉战事?将起,朝中不少人想要身为王侧妃的北凉公主自尽祭旗,只要她死了,一切就都?好了,是吗?”
  燕珝神色淡淡,看完一张,便撕下一张,仍在?王若樱身前。
  “王家、韩家,还有谁?”书页被撕开的滋啦声不绝于耳,“侧妃死,我?便能继续得到你们的支持,军心稳定,打下北凉指日?可?待。”
  “又?或者说,北凉早就是我?大秦的囊中之?物。年后出征,以北凉如今情景,只怕不出几月便能……”
  “表哥……”王若樱似乎很是慌张,声音颤抖。
  写满了墨字的纸张飘落到王若樱身前,燕珝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冷声道:“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说她?”
  “王若樱,你是我?的血亲,我?将你当?亲妹看待,对你多般容忍。但你哄着他人将刀架在?我?妻子的脖颈之?上……”燕珝眸中全是失望,“你还是你吗?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究竟去了何处?”
  “表哥,你听我?说……”王若樱哭得不能自已,“不能怪我?啊,表哥。谁不想天真烂漫一辈子,可?我?爹娘那样惨死,我?怎能……”
  “够了。”
  燕珝深吸口气,将她的话打断。
  “我?不想再听你的辩解,还有什么话,回去同族中长辈讲罢。”
  王若樱啜泣着,她还想说些什么,可?院中传来了瓷器破碎的声音。
  云烟一惊,她转过?身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窗外的身影好像很是惊慌,她远离了这个院子,再也没回头。
  燕珝走到门前,只看到碎裂一地的瓷片,还有悠悠在?这个寒冬散发着热腾腾烟火气的骨头汤。
  那是她专程为他学的汤。
  知?晓他腿上有伤,便亲自学了许久。
  她做出来的汤,他每每都?能喝一大碗,不敢辜负她的任何心意。
  燕珝垂眸,站了许久。
  云烟摇着头,不是这样的,燕珝不是那个意思,她想要追赶上去叫住阿枝,可?阿枝的身影越来越远,根本不是她在?这个诡异的梦境之?中能追赶上的。
  她奋力向前,想要帮着燕珝解释一番,“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梦境突然消散,她叫出了声。
  云烟从急促的喘息中醒来,“……不是这样,不是……”
  “娘娘,娘娘醒了!”
  茯苓跑进来,将云烟从梦境中强制性拉出来,她身后跟着太医,付菡,还有什么人。
  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晰。
  有一面生的太医为她把脉,在?云烟的手腕上搭着,对付菡说了什么后缓缓退下,付菡颔首,道:“多谢李太医,您费心。”
  云烟还听不太清声音,她仿佛进入了一片混沌的状态,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虚妄。
  什么才?是真的?
  那些梦境,还是……那么多的血?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水色的床幔,绯色的眼角滚出豆大的眼泪。
  声音喃喃,几乎出不了声:“郎君……”
  头痛欲裂,许久未曾这样痛过?的脑袋比身上的伤还要磨人。
  “好云烟,别?哭,”付菡垂下身子,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柔声道:“身上的伤有我?替你处理了,太医说你情况尚好,就是受了惊许久不能回神,惊惧之?下睡了这么久,醒来就好了,醒来就好。”
  “我?……睡了多久?”
  她声音干哑,付菡轻轻将她扶起,递来温热的茶水。
  茯苓忙前忙后,为她擦拭着面颊。
  同付菡对视一眼,茯苓道:“娘娘受了惊,不过?睡了一日?有余。李太医说,娘娘醒得还算早,定是娘娘意志坚定,才?能早日?醒来。”
  云烟呆呆地看向她们二人,在?看见付菡温柔面庞的时候,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涌。
  “付姐姐,他,”云烟含混着,努力抬起手,手臂上被李茵划过?的长长伤口让她彻底清醒过?来,“他在?何处,他还好吗?他……”
  她呼吸有些急促,无法正常言语,付菡拍着她的背,同茯苓一道将那杯水喂了下去。
  “娘娘可?是头痛?”茯苓看着她的情状,像是往常做了梦之?后常有的疼痛,主动道:“可?要喝些药?”
  “不要!”
  几乎是听到这话的第一刻,云烟脱口而?出。
  紧接着又?反应过?来自己为何反应这样强烈。
  心头血,那是他的……血。
  “不喝不喝,”付菡安抚着她,“不想喝就不喝。”
  付菡对茯苓摇了摇头,她倒是不知?为何云烟这样害怕恐惧,可?知?道她刚刚醒来,受不得刺激。
  腹部传来暖意,温热的水缓解了她的惊慌,让她镇定下来。头上的疼痛也稍稍缓解了些,没有那样难熬。
  付菡夸奖着她:“太医说,娘娘处理得很好,用了香粉止血,还按住了伤口,虽然娘娘力气小,但还是止住了部分,让陛下等到了来人。”
  云烟的眼瞳缓缓动了动,她道:“他在?哪,他醒了吗?”
  “付姐姐,”她拉着付菡的手,“我?去,我?去看他。”
  付菡不知?该如何同她说。
  她还记得付彻知?将二人带回来的时候,已然在?惊惧之?下昏死过?去的云烟和失血过?多的燕珝紧紧交握的手。
  好像什么也不能将他们分开,付菡流着泪水,沾了满身鲜血将云烟的手掰下来,却听见云烟的呢喃。
  “救他,救救他……”
  云烟在?昏睡中,都?还在?哭。
  付菡说不出话来,反观燕珝,似乎如同得到了解脱般,面容平静,像是……他很期待这一日?的到来。
  付彻知?将燕珝带去救治,付菡照顾着云烟,同被救回来的茯苓一道为云烟洗净了身上的鲜血,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一直守着,直到云烟醒来。
  段述成站在?门外,低声道:“菡娘,娘娘醒了?”
  “是,”付菡回话,“你去同哥哥说一声。”
  段述成的身影动了动,“陛下那般情况,真的要让娘娘见?”
  付菡看着云烟的眼神,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见吧,不见的话,娘娘更难受。”
  “更何况……陛下也定是想见娘娘的。”
  云烟换了衣裳,同付菡一道走着,她刚醒来,身上没力气,又?经历过?那样吓人的事?,全身瘫软,可?不知?是怎样的一股念头,她好像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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