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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他是一直跪着吗?太师父刚刚也没发话叫他起来……还是起来吧,貌似太师父刚刚看他的眼神不大友善呢。
胡教授从里面忙完过来,见着盛棠后,说,“什么时候来的,哎,小伙子也来了,这头怎么回事?”
典型的一投入工作就忘我的那类。
这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个封闭空间,搁谁都能听见窟门口这边的动静。盛棠早就习惯胡翔声这种状态,嗯啊了一声也没往心里去。
第392章 不要脸
示范?
壁画在修复之前都要做方案的,方案通过了才允许上手修,所有的步骤都板上钉钉,轮到她示范?
盛棠觉得,她以前绝对是被盛子炎给误导了。
从小到大,她接触时间最长的男人就是盛子炎。虽说她没她妈那么恋爱脑,认定了盛子炎就是这全天下最完美最优秀的男人,哪怕盛子炎走在路上摔个跟头,那在她妈眼里都是能帅一脸。
她眼里的盛子炎有缺点,像是做饭并没那么好吃,有时候也喜欢吹吹牛,也有时候有点小磨叽。但整体来说盛子炎温文尔雅,有礼节有家教,做人做事有规章也有原则。
盛棠觉得男人其实大抵都差不多。
哪怕后来接触了些男同学,也没有太越格的。
直到遇上江执。
完全是刷新了她对男人的想象。
有才华不假,但也自傲得很,脾气性格差得要命,对于生活上的事又没耐性,而且……还爱吃甜的。
当然,这些问题在有了偶像滤镜后统统都可以规避掉,就像是曾经的她,一头扎进他强大的光芒里,他不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迷妹眼,总之就是一句——
太特么帅了!
以至于盛棠完全忽略了他另一个属性不要脸!
盛棠觉得,自己此生此世都不会遇见能比江执更不要脸的男人了。
他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正想着,窦章凑上前小声说,“原来太师父叫师父小七啊,还挺好听的,师父,你是在太师父的徒弟中排名第七吗?我其他的师叔伯呢?”
盛棠觉得脑筋一窜一窜地疼……
师叔伯……
窦章的好奇心出了奇的爆棚,又追问盛棠,“师父,你是太师父最疼爱的徒弟吗?”
盛棠条件反射地问,“什么意思?”
竟有点,做贼心虚呢。
窦章两眼亮晶晶的,在这么昏暗的环境里竟然能通体明亮的,也着实叫盛棠叹为观止的。他说,“这师父收徒都有偏重,虽然在古代那一手绝学一般都是传长徒弟,但也有那种深受师父疼爱的,自然就能学到师父私藏的绝学,师父,你要是深受太师父的宠爱,那太师父肯定倾囊相授了吧?”
这话窦章说得可认真了,眼里也是明显的跃跃欲试。
盛棠下意识瞅着他的脸,忍不住在想这天真醇善的孩子啊……
是倾囊相授了,脱了衣服的运动算吗。
这个念头闪过来时,她的心尖猛颤了一下!
造孽啊,面对自己徒弟的真诚盘问,她怎么就这么不着调的……
那边江执转过身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光影浅淡地罩着他,就似乎能与背后那幅大气磅礴的壁画融为一体了。好像,他本就属于那里的。
他朝着她一招手,“想什么呢?过来。”
想什么呢……
她脑子里想到本不该想的画面时,怎么就好死不死地撞上他问了这么一句?
不想窦章再问东问西的,盛棠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修壁画的人跟盛棠的年龄相仿,也就能大出个一两岁,算不上敦煌的老人,但也工作了能有几年。他听说过盛棠,今天见着面了还挺客气的,跟盛棠说之前他一直在和泥拌草调胶的,熬了挺多年才摸上壁画。
笑说自己很幸运,一下子能得到两位上神的指导,终生难忘。
又坦言道,壁画修复实操确实跟做方案时多少会有出入,总有意外的情况发生,为了避免万一他还是要谨慎再谨慎,希望能指点一二。
一下子就把盛棠架起来了,想拒绝都不好意思开口。
江执站在她旁边,也没离开,嗓音含笑又低低的,“指导指导吧,盛大神。”
窦章也巴巴地往这边来,近乎快步上前。
紧跟着被江执扭头低喝了一嗓子,“在石窟里别跑。”
第393章 不适合您老人家
本来就是扶上那么一把,可盛棠总觉得他像是在占便宜,顺便的揉捏了一下。
典型的我怀疑你在耍流氓,但我没证据的那种……
她道了谢,先忽视了江执的手,扭头怒瞪着窦章,这么大人了,能不能稳当点?
窦章跟盛棠四目相对了一番,然后说……
“对吧师父?太师父很厉害!”
盛棠没说话,转过头,面朝着壁画,只觉得太阳穴一挑一挑地疼,这一刻她突然后悔了。想着这徒弟能给她长长脸,现在才发现这厮是猴子请来的救兵。
“一会儿你也上来看一下。”她压着情绪,尽量波澜不惊。
窦章痛痛快快答应,心里可高兴了。
盛棠不用回头去看,都能想到江执的神情,怕是没少在心里偷笑吧。
注意力重回壁画上。
那只臂钏虽说颜料层有脱落,但残留下来的部分着实叫盛棠叹为观止。
窟内的光线昏暗,这恰恰成了优势,极弱的光线就像是晕染了臂钏上的颜料,竟能泛出羽毛般的光泽,再仔细看图纹样式,边缘处和中间处有起甲也有脱落,但是印记还在,在泥层上留下极浅痕迹,当然,这需要十足的把心静下来才能观察仔细。
窦章在她脚底下转悠,仰着脖子一个劲朝上瞅,急得够呛,“师父我——”
“闭嘴。”盛棠喝了一嗓子。
窦章马上噤声……
他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能轮到他看看,不是让他看吗……
果然是太师父的徒弟,都那么,严厉。
下意识扭头看江执,想寻求点关怀。江执看了他一眼,竖起食指在唇边,然后目光往上一抬重新落回盛棠身上。
窦章觉得,嗯,太师父也有一点点平易近人呢,但是哎,不管怎么说还得要精进才华,看吧,太师父眼里就只有师父呢,很纵容呢。
盛棠坐在梯子上,先是闭上双眼。
窟里原本就安静,偶尔会有胡教授跟其他修复师交流的声音。她阖着眼,尽量去感受壁画,这是她以前做临摹之前需要做的事。
只有心静,才能碰触那份信仰。
渐渐的,胡教授的声音她听不到了,耳朵能捕捉到的是修复师更替工具、清理画笔、衣服摩擦的声响。又渐渐地,她能听到石窟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均匀的、绵长的……
再渐渐地,窟内的所有声音都淡去了,她听到了风从窟门过,擦着戈壁滩沙粒的声响,甚至悠悠的,是驼铃声,回荡在天地之间……那些个久远的岁月,曾经古时候的画师们拾阶而入,他们手中的锤子、画笔、刀具……
再然后,她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盛棠缓缓睁眼,眼前的光线或明或暗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看见了壁画上的那些个痕迹,尤其是菩萨手臂上的臂钏,那些褪化而去的是时间的折痕,却也能历历在目了。
身边多了个人。
不知什么时候,江执踩着梯子也上来了,就在她身旁。却没像之前似的调侃和打扰,静静等着她的发现。
见她眼里有光,他才轻声问她看见什么了。
搁平时,冷不丁有人耳畔开口说话,盛棠一准就能吓得从梯子上滚下来。但她一旦精力极其集中,反倒是因为眼里只有壁画而忽略了这份冷不丁。
再者,江执也是怕吓着她,嗓音压得很低不说,一手还搭在她身后的椅沿上,就是防止她一个意外滚落。
盛棠戴上一次性手套,从衣兜里掏出只笔,以笔端虚指,沿着臂钏花纹褪落的痕迹,说,“这只臂钏沿用的应该是五代粉本,你看,有修复的痕迹,前期的色彩浓烈,后期就寡淡了些,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在宋代进行过再上色修复。但是不管是前期还是后期,从绘制上和用色上都十分讲究啊。”
她边说边感叹,手微微一抬,示意,“打点弱光给我。”
江执照做,为她补了些许光亮。
窦章在下头仰着脖子,“师父……”
“闭嘴。”
好吧……
有了近光,褪落的痕迹就更清晰了。
盛棠手持笔,一点点示意,“粉末金碧,勾勒晕染,太精彩了,而且仅仅只是一只臂钏,你看在处理上就是凹凸晕染法,十分具有动感,再加上土红、中黄、白和石青色的挑染,特别浪漫。你看这里……”
她又用笔端示意了一处——
“这里一定是有翠色的,光打下来的时候配合臂钏上的独特纹样,看着就像是照在鸟的羽毛上一样……”
说到这儿,她啊了一声,脑中闪过一道光。
江执在旁就稳稳接住了这道光,柔声,“丝绸感。”
“对,就是丝绸感!”盛棠的双眼也像是揉了万丈星光似的,一拍手,转头……
微微一愣。
怎么是江执?
再往下看,对上窦章很是无辜的表情——
“师父,我一直在喊你……”
然后,总被忽视。
盛棠一皱眉,“我刚才不是让你上来吗,你是听不懂人话?”
窦章心里那个委屈啊,他想上啊!吭哧吭哧把梯子搬过来了,结果太师父顺势接了过去,还不忘跟他说声谢谢……
再看江执,还始终帮她打着虚光,见她的目光又落回他脸上,他冲着她微微一笑,紧跟着很是真诚地问她,“你是怎么看出来有翠色的?”
盛棠一挑眉,那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江执马上清清嗓子,朝着她一作揖,“我是真心想请教盛大神。”
“堂堂fan神,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
“真没看出来?”
江执一点头,看神情不像是在撒谎,“我是真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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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呵了一声。
手扶着腰,抻抻身子,江执见状,抬手为她捶背,至上而下,力度恰到好处,捶得盛棠很是一脸享受。看得站在下面的窦章着实是一脸羡慕。
另一头胡翔声听见动静,扭头看过去。
在瞧见江执和盛棠都坐在壁画前的时候,嘴角藏笑。他想着这江执的别扭性格,还死活嚷嚷着不来呢,真要是研究起壁画来比谁都认真呐。
江执的确是挺认真,认真地在等盛棠的“点拨”。
筋骨松得差不多了,盛棠稍稍一抬手,江执就停了动作。
就听盛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咸不淡地说,“天赋这种东西啊,不会被时间埋没的,同样的,是天赋才能看出来的东西,讲了也没用。”
江执一怔。
过了片刻后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还笑出了声。
是了,这就是盛棠,就是他的棠小七,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盛棠任由他笑去,视线往下一搭,懒洋洋发话,“窦章,拿着纸和笔上来学习。”
窦章高兴坏了,一个蹦高,“遵命师父!”
又想起太师父之命,默默地管住自己,别蹦……
第394章 特别的赏心悦目
江执盯着这条微信,被气乐了,笑骂道,艹!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所有的人和事像是变了,但所有的人和事又像是不曾改变。
像是肖也,如果他对他的评论毫无反应,那说明他的确是放下了。反应这么大,甚至是在对话框里直接回怼,说明他在乎得很,这就是肖也的性子,哪怕是穿了西服打了领带都藏不住的。
江执下意识又想往木墩上坐,冷不丁想起那位大妈就打消了念头。往树干上一靠,回了肖也——
「对,就你要脸,西服穿得累不累?大热天的不怕闷出一身痱子啊?」
肖也很快回了,「老子乐意,管你鸟事!」
江执抿唇浅笑,没继续回。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又震了下。江执点开一看,果然是肖也,语气十分不悦「没事儿别特么瞎撩!」
江执忍不住笑出声,想了想,回复说「都特么不管老子鸟事了,老子还怎么说。」
那边没动静了。
隔了五分钟左右,江执觉得也差不多了,就直接拨了电话给肖也。
响了好几声那头才接通,没好气的,“干什么?”
江执也没理恼他的态度,开门见山问肖也,“窦章什么情况?”
“棠棠带的学生,挺崇拜棠棠的,不管对内对外的都喊师父。小伙子年轻有为,也跟棠棠没差几岁,两个人站在一起也挺郎才女貌,现在喊师父,没准过两年喊老婆也说不准,这师徒之间的关系谁能说得准。fan大神,您还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