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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执老实回答,“捡香皂……”
盛棠……
心里突然窜起一句话你捡的也不是时候啊,肖也又不在这屋。
念头经过后,她呛了自己一句,盛棠你可真污,人家就是单纯的,捡香皂。
她很淡定地哦了一声,进了浴室,替他把香皂捡了起来,问他,“你还用吗?”
花洒还砸在江执身上,宽拓的肩膀上溅起晶莹水珠,他保持着撑墙的姿势没变,说,“我洗完了。”
盛棠点头,“那你,注意点,需要我替你拿浴巾吗?”
“或者你来扶我一下,我抻着腿了。”江执提了要求。
盛棠嗯了一声,走上前。
刚要搀他,就被他反压在墙上。花洒都没关,细密的水珠湿了她的衣衫。她仰头看他,彼此呼吸裹着木质香的浴液气息交织交缠着。
这阵子他头发有点长了,天天钻窟没时间去理发,有时候热了干脆随便一扎。现在淋浴打湿了他头发,再一甩,头发就挺狂野不羁的。
她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吸引人,跟头狼崽子似的,又有点孩子气。
“你……还是省点水吧,不怕肖也抓狂吗?”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句。
江执的俊脸压下来,贴着温暖蛊惑的气息,任由水珠溅打肩膀后背,低笑,“两年后的赤诚相见,我以为你能尖叫害羞。”
想象中的画面没出现,例如狂叫,例如落荒而逃。
“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叫的。”她挺硬气地来了句,眼珠子却不够用了。
看着水珠滑过他高挺的鼻,又落在他性感的喉结上,顺势下移,结实肌理、胸膛,心口却赫然有个刺青。
是个字柒
心尖就颤得厉害,呼吸急促,喉咙也干得要命。
她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江执顺着她的目光一并看向心口的刺青,抿唇浅笑。再抬眼,眸里像是藏了火种,“行啊,我的台词都给抢了。”
虽说盛棠没站在喷头下面直接淋,但身上已经被溅起的水花淋湿了。轻薄的料子贴在身上,近乎成了透明。
江执抬手,修长的手指攀上她的脸,忍不住低头吻了她的唇。
唇相贴时,盛棠就觉得呼吸不够用了,心脏都漏跳了好几拍,又不受控地被他牵引。
很快他松开她,手指顺着她的脖颈落在她心口上。
隐约可见的纹身就落在他眼里。
拨开衣衫一角,他目光深沉,低笑轻喃,“f。”
“你、你别自作多情啊,我纹的是‘fet’的f……”
江执忍笑嗯了一声,倾身,唇就贴在了f上。
这一下让盛棠双腿一软,下一秒被江执有先见之明的圈住了腰。臂弯结实有力的,她冷不丁想起肖也的那句话你可别被他带沟里去啊……
她觉得把他推开的那一下,手心里都像是着了火似的。赶忙浴巾抓手往他身上一扔,清清嗓子,“洗完就出来吧,节约用水。”
揪着领口出了浴室,盛棠就再也装不下去了,几乎是踉跄着奔到床边柜,扶柜的手都在抖。她大口呼吸,又腾出一只手当扇拼命扇凉,可脸还是滚烫得要命。
还有心口位置,像是江执眼睛里的火种掉进去了似的,热得人心慌。
努力平复狂跳的心,来了几个深蹲加一组广播体操……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没事盛棠,你看你都长能耐了,面对活色生香你多从容淡定啊……
冷不丁想起江执胸口的纹身,心脏又乱扑腾,原来那天她不是眼花,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啊。她心口处又烫了一下,江执的那一吻可真是吻进她心里了。
忍不住哀嚎一声,脸埋被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在窜完了被他看见了、他是刚发现的?是不是早就看见了?rt,现在简直是太丢人了。
第440章 我挨了揍心情可不好
在身上纹个东西,真是她想了又想迟疑了又迟疑的事。两年前,光是那家刺青店她就进进出出的好几回,弄得纹身师都认识她了,末了跟她说,“小妹妹,你到底想要什么图案大大方方跟我说,不用不好意思。”
还让人误会了。
那晚她做了个梦,梦里又是那天在酒吧里的场景,她为她的偶像屠了榜,她的偶像牵着她的手穿过人群,修长的手指压在她心口上说,把我纹在你这里。
醒了之后她给程溱打了个电话,说她顿悟了,要去纹身,陪她一起去。
程溱对于她的这个决定感到诧异,这盛棠平时最能显摆的就是她的自身条件,什么肤白貌美大长腿啊,什么骨肉均匀肤如凝脂啊,这种人绝对接受不了在身上纹个东西的。
在纹身店碰面后,程溱问她要纹什么。盛棠说,fet。
程溱想着这情字伤人啊。
纹身师见盛棠终于下定决心挺高兴,说,“字母还挺多的啊。”
盛棠一听这话又紧张了,“是不是字母少点就不疼了?”
字母少点,也不是没有的纹,例如fan……
程溱抿唇笑她,“那你干脆纹个'忘'字得了呗。”
笔画也不少啊。
盛棠又暗自数了数“江”的笔画,能少上一笔……
程溱像是看穿她的念头似的,叹了声,“看来啊,忘记比记得要难啊。”
正式纹的时候,两个字就反复在盛棠脑子里转fan……fet,来回来得思量着啊。
结果一个f下去后盛棠死活就不纹了。
纹身师许是接触这样的“情伤案”太多了,见状说,“不管是纹什么,能在心口的位置可见用情太深啊。”
出了刺青店,程溱意味深长地跟她说,“你这个f,纹得高明啊。”
回家后盛棠抱着盛子炎一通哭,别提哭得多凄惨了,跟盛子炎说,“爸爸,我疼啊,心口好疼好疼啊……”
盛子炎怜惜地摸着她的头,宽慰,“想哭就哭吧,痛痛快快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不是啊,纹身疼,呜呜……”
为什么想不开去纹身?纹还为什么要纹心口上?
真是,太特么疼了。
……
盛棠回想曾经纹身的血泪史,觉得心口又疼了。思绪跟扯不回来的咆哮狗,撒野般又朝着江执那尊沾了水珠的胸膛去了。
柒字啊,笔画更多呢。
是不是傻,写个简笔“七”不行吗。
盛棠觉得脸跟被热水煮过似的,伸手一摸,果然很烫。
今晚怎么睡……
另一间房,肖也窝在单人床上直哼唧,不管怎么躺都不舒服,干脆半靠着床头。见程溱看完手机后,继续哎呦。
程溱盘腿在对面的单人床上坐,叹气,“别哎呦了,就这点伤还至于啊?”
肖也放下手里的镜子,痛心疾首的,“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接下来这几天我还怎么见人?”
“都被罚关禁闭了,你能见着的除了我们也没别人,茫茫戈壁滩,你还打算呼朋唤友?”程溱说的一针见血的,“放心吧,我们记着你天真帅气的容颜呢。”
这话说得肖也心里说不上是舒坦还是无语,目光瞥了一眼她的手机,问,“是曲锋吗?”
刚刚她出去接了通电话,回来又来了两条微信,虽然面色看上去没什么,但肖也总觉得不大对劲。
程溱将手机一关,“不是啊,你可别疑神疑鬼了。”
肖也仍旧面露狐疑。
“我说肖也,你想成全盛棠和江执,也别把我搭进去啊。”程溱转移话题。
肖也笑了笑,又牵动了嘴角伤口,疼得一龇牙,“你跟沈瑶之前没什么交往,睡一起多尴尬,还不如在房里陪我。”
程溱翻个白眼,“外人看在眼里,会觉得我们男女关系混乱。”
肖也扭头看她,很认真地问,“程姑娘,你把我当男的看了吗?”
这倒是……
“行了行了睡吧。”程溱显得心不在焉。
“过来扶我一下。”肖也栽歪着身子,又哎呦哎呦了几声。
程溱没再挖苦他,帮他把枕头放平,小心翼翼扶着他躺下后,她坐在床边,没有起身走的意思。
肖也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瞧,有点不大好意思,“你说你这是什么特殊爱好呢?我帅的时候你不多瞅我几眼,现在——”
话没说完,程溱就俯身下来,轻轻搂住他,头抚靠在他胸前。
肖也一下僵住了。
好半天,手臂伸过来环住她的腰,嗓音温柔,“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程溱低低开口,话没说完嗓子有点堵,眼眶红了,幸好脸贴着他胸膛。
肖也等了少许,没听她继续说下去,歪头想要看她,“你……是哭了吗?”
程溱深吸一口气,压走了眼眶的红,松开他,身体坐直后面色就一如往常了,“我哭?你现在顶着张包子脸我一看见都想笑。我是想跟你说,你的脾气该收敛就得收敛点,老大不小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呢?”
肖也觉得掌心里还残留着她腰肢的柔软,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痒在抓他胸口,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美好。
见她又横眉冷对的,他叹了声,“你就不能试着温柔长过三秒?刚才多好啊,多女人啊。过来,再让哥抱抱。”
“滚蛋。”程溱起身回床,“睡觉。”
翌日,胡教授还真带人封了窟,气得肖也在宿舍里骂这老头儿怎么就这么倔!
祁余把手机聚起来冲着肖也,“你再说一遍,我拍下来发给师父。”
肖也没胆了。
江执全程养伤状态,估摸着一夜无梦,第二天神采奕奕的,对于封窟这种事想得挺开,说,只是暂时的,大家该干嘛还干嘛吧。
盛棠哈欠连连的,吃早餐时叫一桌子人浮想联翩,目光都齐刷刷地瞅着江执。打到第五个哈欠时,肖也忍无可忍了,跟江执说,“你都内伤了,还这么有体力呢?”
江执还没等回答,盛棠现在这头咣当一声,脑袋磕桌上。这一磕就磕睁眼了,竟然吃着饭都能睡着,看得众人叹为观止。
盛棠也没管肖也刚才说了什么,连连摆手,“不行了,我得进去补个觉,除非天塌了,否则谁都别叫我啊。”
卧室里两张床,她生生被江执揪到一张床上睡,他还吓唬她说,“我挨了揍心情可不好,你再躲,我就拿你发泄了啊。”
用了“发泄”二字,盛棠觉得如此流氓的人,相比这俩字在他心里也是冲着最流氓的行径去的。
刚开始没怎么睡踏实,总觉得像是有人在亲她,后来迷迷糊糊就睡死过去,天亮时她是在江执怀里睁眼的。其实一晚上睡得也挺好的,但恰恰就是这种舒坦像是把她过往的倦怠都勾出来似的,眼皮又沉得要命。
第三天,大家还真是各忙各的了。
程溱临出门前没看见肖也和江执,就连祁余和罗占也没朝面。沈瑶跟她说,可能在工作室里忙吧,又问她去哪。
她支支吾吾的,最后就说了句想去市集转转。
借了宿舍里的车,一路开车穿过敦煌市区,直奔鸣沙山方向,驶进了一家装修的金碧辉煌的酒店。
停好车后,程溱拿过手机紧紧攥着,紧抿着嘴盯着眼前的酒店。
偶尔有游客进出大厅,在这里下榻都是冲着去鸣沙山方便,这家酒店规模在整个敦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良久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拨打了手机。
那头很快接通了。
“我到了。”她很冷淡地说了句。
那头扬笑,“上来吧,605房间,我都等你一上午了宝贝儿。”
第441章 你又欠了我一笔
曲锋阴魂不散,果然是从杭州一路追到了敦煌。
程溱到房间时,他刚冲完澡,裹着条浴巾来开的门。见她站在门口,迫不及待地一把将她扯进来,嘴里嘟囔着“想死我了”上手就要搂。
程溱一把将他推开,十分不客气。
力气不小,曲锋被推了个趔趄。他不怒反笑的,往旁边沙发上一坐,言语之间十分不客气,“来都来了,还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程溱,你是富家千金又怎么样?不还是一样被我拿得死死的?老子让你跪着你就不敢站着。”
这两年许是在里面折腾的,曲锋整个人看上去干枯了不少。以前不说他身体多肌肉流畅吧,但至少是个正常身材,现在露出来的胸膛干巴得很,两侧肋骨可见的,就跟刚从难民营逃出来的似的。
但明显的,他对自己还迷之自信,洗完的头发不但吹干了,还糊上一层定型发胶。程溱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这玩意儿,尤其是喷发胶的男人,总觉得不但油腻还猥琐。
眼前这个曲锋,程溱是真想戳瞎自己的双眼,怎么当初就喜欢上了这种货?还为他劈腿的事儿掉过几滴猫泪?
现在真是,哪怕跟他在同一空间待着,她都恶心作呕。
见她面露鄙夷,曲锋气不打一处来,他最烦的就是她那高高在上的样儿,尤其是现在,都恨不得狠狠踩碎她的尊严。
他问,“钱呢?”
“没钱。”程溱下巴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