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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她又恍悟,“我明白了!”
声音不小,使得走在前头的肖也和苗艺都回头瞅她。
她示意了一下没事,然后压低嗓音对江执说,“苗家祖上那是对女色有向往,所以呈现在眼睛里的幻觉就是一美女。”
在深山老林里看见的美女能是什么?正常姑娘哪会单枪匹马来这种地方?所以理所应当就成了狐仙,顺便也给了自己一个心里宽慰。
江执对于盛棠的推断并无异议,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想的,情况其实跟在石窟里的大同小异。
于是,又饶有兴致地问她,“那你看见我收拾行囊要走,这也是心有所忧吧?”
盛棠一撇嘴,倒也忘了嘴巴被口罩遮着江执根本看不着。嘟囔了句,“我现在还没百分百肯定你是真的呢,别跟我套近乎。”
但其实他说得没错。
她心有所忧,哪怕平时再不显山露水,哪怕就连她自己都不会察觉,到了幻觉里,内心深处最担忧的就呈现出来了。
在之前,她是那么相信江执不会离开敦煌,哪怕是已经找到了薛梵教授的遗骸。但为什么实际上她会有所忧虑呢?
也许,跟他两年前的不告而别有关。
他有他的苦衷和迫不得已,但当时她躺在病床上,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远走他国,这便是给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吧。
这种阴影成了担忧,真正担忧的想法并不在于他想不想离开敦煌,而是能不能再一次不告而别。
盛棠暗叹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放不下,以为自己多潇洒,并且发誓说,哪怕真重新在一起了她也不能一头往死里扎。可这个男人就在身边,日夜相处,她觉得想管住一颗心太难了。
“那你就没再看见点别的?只听见我的声音了?”她忍不住问了句。
江执牵过她的手,攥了攥,轻笑,“嗯,说明我一心只想着你。”
盛棠抬眼瞅了瞅他,甩开手。
江执不解。
“你十有八九就是个假的!真的江执嘴可没这么甜。”
又来了……
正想跟她再打趣几句,就见盛棠指着前头,“肖也怎么看着不对劲呢?”
话音刚落,就听苗艺一声惊叫,肖也整个人栽歪下去。
江执反应快,冲上前一把薅住肖也的衣服,盛棠见状紧跟其后,但一上前都傻了。这里竟藏了个挺大的坑,目测能有十多米深。
肖也被薅着衣服,相当于整个人悬在空中,下面可不见绿色,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藏着什么。盛棠没敢多想,赶忙帮着江执一起来薅肖也。
但她胳膊短,怎么也够不到肖也,就只能来拉江执的胳膊,助他一臂之力了。苗艺吓得脸都白了,急得团团转,她只能来拉盛棠,防止她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肖也!”江执低喝了一嗓子。
坑是锅状的,他这一声喊出来引来回音,钻进肖也耳朵里,他这才猛地惊醒。在看清自己情况后,惊骇出声——
“靠!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他又中招了呗,也不知道之前他在想什么,盛棠觉得不对劲的时候他的脚步就踉踉跄跄的,一个踩空就掉下去了。
当时苗艺虽说在他身旁,但不知道是一心在看地图呢,还是因为他有女朋友的事受了刺激,总之全程没怎么跟他说话,所以一时间没察觉他的异常状态。
“你别乱晃!”江执又喝了一嗓子。
于是周围就是你别乱晃……别乱晃……乱晃……晃。
肖也欲哭无泪的,“你可千万别松手啊,但也别太使劲扯我衣服,料子薄……”
“废特么什么话?把手给我啊。”
肖也这才想起来,赶忙伸手去够他的手臂。
等抓稳了,三人齐力往上拽。
别提多惨烈了,最后肖也几乎是被他们拖着上来的,跟拽死狗似的。前胸的衣服都被蹭破一大片,还被上头的石头划破了一道口子,露出健硕的、同样蹭红了的胸膛。
等上来了,肖也坐在坑边直喘气,又往下瞅了瞅,一阵阵的后怕。最后往江执肩膀上一靠,有气无力的,“多亏你啊,没想到你手劲不小。”
这话倒是不假,主要还真是江执在拉,不管是盛棠还是苗艺其实都使不上太大劲。
江执没惯着他,起了身,让他枕了个空,“有事没事?没事的话起来,继续走。”
“就这点状况的还能打倒我?”肖也不以为然,起了身,又朝着盛棠一招手,“快过来扶我一下。”
腿现在还软着呢,万一再栽下去……
盛棠刚要上前,江执伸手扯了他一把,他踉跄了几步算是远离了深坑,回头冲江执嚷嚷,“在这种地方我就是你战友,对待战友要像春天般温暖。”
江执甩了句,“没听过倒春寒吗?”
肖也一噎。
江执看了他一眼,又给了他一记重击,“最好别胡思乱想了。”
一句话说的肖也挺尴尬,下意识瞅了一眼盛棠,见她正用怀疑的眼神瞅着自己,清清嗓子,干笑,“其实,真没想什么,误会,你们都误会了。”
这解释得挺心虚呢。
江执没搭理他,背好包往前走了。盛棠呵呵了两声,在肖也肩膀上拍了拍,“清心寡欲保平安呐大师兄。”
“我……”
苗艺上前来,实在看不惯他胸前被蹭得灰蹡蹡的,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问他有没有划伤。肖也道了谢,没让她继续帮忙拍灰,说了句没事,哪都没伤着。
苗艺挺好奇的,“不是都戴了防护吗怎么还中招?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别听他们瞎说,我就是昨晚没睡,打了瞌睡。”
苗艺哦了一声也没再继续问。
前头是盛棠的催促,“快点跟上!”
肖也说,“走吧。”
像是挺平静,心里却狂风暴雨。真是邪门了,江执的那句话就跟有什么心理暗示似的,他总会时不时想起程溱。刚刚他是陷入恍惚了,不,确切来说更像是浮想联翩。
他想象着跟程溱手牵手去逛超市,亲亲热热的看电影,她腻在他怀里,芳香萦绕……
……
按照地图上给出的位置,估摸又走了五六分钟,四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环顾四周,林木茂盛,周围多荆棘,爬藤类的植物不少,四人都对植物学没什么太大研究,好多都叫不上名字。
矿的入口并没找到。
但这里明显多了不少蛇虫,有褪化的蛇皮还挂在粗壮的树干上,肖也拾起一截枯枝小心翼翼挑起蛇皮,就听江执说了声,小心。
竟从蛇皮里迅速窜出条小蛇来,通体的五颜六色十分漂亮,但朝着肖也就冲过来了,紧跟着龇出一股透明的液体。
肖也眼疾手快一闪,液体喷到了对面树干上,就见树干上很快就烧出一个小洞来。
这着实惊讶了四人,什么蛇这是?毒液这么厉害?
好在那花蛇也是自卫,喷出毒液后迅速逃窜了。肖也戴上防护手套,又用树枝戳了戳那截蛇皮,见没有东西再跑出来,这才放心。
只是一截蛇皮,目测就有两米多长,那整条蛇的话……他们不敢想象。
第491章 意外发现
虚惊一场,但着实是给四人提了醒,这里是原始生物的地盘,不是人类的,所以哪怕是条小巴蛇,都极有可能置他们于死地。
当然,越靠近出口的位置就越危险,据苗艺了解,暗夜有毒雾就不说了,还有各色毒草毒虫的,在这里裤子都要跟鞋口扎紧了,千万不能给虫子钻进去的机会。
好在四人都挺聪明,穿得都是登山靴,中靴,裤口往里一塞,鞋带在靴口绕上那么两下一系就密实了。肖也说,这大自然也有智商,尤其是这种原始森林,出口处能危险重重,就跟特意派遣高手在捍卫领土似的。
可是,矿口在哪?
苗艺手拿着地图,跟肖也和盛棠一起仔细研究,江执谨慎地在四周查看。
眼瞅着头顶的光越来越明,苗艺也挺着急的。看他们几个真是一心奔着矿来的,这种念头其实令苗艺不大开心,跟利不利益的无关,毕竟苗家人已经舍弃了那个矿,她不开心只在于,他们三人没对她坦诚相待。
三人的目的是矿,那势必是找不到不罢休,如此一来,留给他们走出干饭盆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她很肯定地说,“这个地图绝对不会出错,当时我家祖上可是指着矿想发财的,位置不会标错。”
肖也问她,“当时矿不是封了吗?一旦封矿的话是不是就找不到了?”
苗艺摇头,“这个矿啊,对外称是封了,实际上就是被弃了。听爷爷说,矿太邪门谁都不敢待,还出事,哪还有专门来封矿的呢?那么说,其实就是苗家人想给自己留个脸面而已,而且也不想以后再有什么人过来。”
盛棠想了想问苗艺,“难道这没可能是后来有人进山把矿给填了?”
苗艺看了一眼周围,“这里的环境你们也见到了,危险程度你们也经历了,你觉得有谁会进来呢。”
这话说得倒是在理。
如果没有苗艺的带路,如果没有她的追魂哨,他们可能压根就走不到木屋,甚至说在刚进林子不到半小时就迷失了。下场估计就会跟以往的闯入者一样,无法逃离这里,永远埋葬于天地之间了。
“你们过来看看。”
稍远一点的距离,江执站在那喊他们。
他所在的位置,背后是大片的植物,有几株粗壮的能有三四米高的、类似仙人掌的东西,身上的刺很长,却是鲜艳的红色。
再旁边也是叫不上名的植物,那植物也生得极怪,枝干十分臃肿,像是包裹了一层厚厚的胶,不是透明色,而是有点绛紫色,就跟这植被人掐了脖子窒息缺氧似的。
脚下是杂草,能没膝的那种高度。
等三人上前,江执蹲下来,指向草间,“是苗家人留的标记吗?”
苗艺上前一看,隐约在草皮间看见个铁环一样的东西,把手那里刻了一个像是眼睛的图案,画的倒是不精细,可看着很有年代感。
盛棠也看见了这个图案,就冷不丁想起0号窟中石门上的眼睛图案。
“对!”苗艺挺兴奋的,“是祖上留的标记。”
“你家标记挺高端大气上档次啊。”肖也也蹲身下来,惊讶说。
但凡留标记的不就随便做一个吗,能让自己记住就成,苗家人倒好,留了这么个挺有仪式感的标记。
苗艺的解释听着就靠谱多了,她说猎户靠山吃山,供奉的都是山鬼,眼睛图案就像是个图腾,代表着幸运和庇佑,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说,这个图案并不是特属苗家人的,而是在很早之前猎户们爱用的图腾。
只不过后来猎户越来越少,图腾也就慢慢消失了。
盛棠听着这话恍悟。
再去想0号窟的眼睛就有了另一层的理解。
钥匙上的眼睛当初他们猜的也是图腾没错,但经过苗艺这么一说,她就更能理解当时人对信仰的纯粹,这样一来,哪怕是做出了以血为墨这种行为,也再正常不过了。
苗艺说,那这里应该就是矿口,爷爷曾经说过,标记都是留在矿口附近的。
肖也掏出把折叠铲,用铲头沿着铁环的方向往下扎,穿透半尺厚的土层,下面有硬物。
“多大的矿?还能有矿井盖?”他诧异。
苗艺皱眉,疑惑摇头,“没听说啊,我爷爷只说过矿不小。”
矿不小这得用什么能盖住?用木梁?在当时那个年代不现实,而且苗艺刚刚也说了,矿没封。
肖也刚想探个究竟,就见江执抬手做了阻止,他看着脚下的植物,又抬眼看看四周,目光再往更远的地方延伸,“你俩看一下这些植物。”
他口中的“你俩”自然就是指盛棠和肖也,苗艺蹲那没动,她可不想自讨没趣。扫了一眼江执,她心在想,长得挺帅是不假,但性子着实叫人亲近不起来,尤其是那双眼睛,瞅人就跟穿透仪似的,而且说话直截了当,不给对方留余地。
真不知道盛棠这姑娘是怎么被他骗到手的,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不憋屈?
肖也看着脚底下这片植物,左看右看的没看出端倪来,之前能没过江执膝盖的就是这片植物。外形怎么说呢,像小型的乔木,直立而生,叶互生,叶子的形状似羽毛,顶端成卷状,一株株的在目光能及的位置蔓延开来。
看着看着他又觉出一丝不对劲来,刚要细琢磨哪不对劲,就听盛棠叫了一声,“这是……紫胶?”
她举着戴手套的手,手指上还沾着类似树脂的东西。
肖也闻言惊讶,这种地方能有紫胶?赶忙走上前,看了看。就是从远处看像是被人掐了脖子的树,树干之所以看着臃肿,就是因为裹着厚厚的树胶。
“还真是紫胶啊。”肖也惊叹。
江执站在盛棠身旁,面色挺平静的,又往旁示意了一下,“你俩再看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