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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照片里，有人举着白色的布条，上面用黑墨赫然写着「益康馥香，杀人偿命」！
手机里的新闻，和现场的春风得意形成强烈的对比。
而且大家站在一起，传播的速度非常快。
很快，大家再看向云悄悄的眼神，便变得复杂又惊讶了。
云悄悄不明所以，还沉浸在与男舞伴的默契中。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地与人跳舞了，她原本想着在奶奶的七十寿宴上，能与聂言在共舞一曲，可惜没能如愿。
后来她也不急了，一支舞算什么，她总有一天要那个人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到时候别说一支舞，她要这一辈子，聂言在都只能跟她跳舞。
这么想着，她甚至将男舞伴当成了聂言在，忘情而投入。
舞曲终了，她将最后一个姿势定格了少顷，然后优雅地朝众人谢幕，可是她优美的舞技却没有换来应有的掌声与称赞。
她以为是大家被她的舞姿所惊呆折服了，心中暗暗雀跃。
直到她笑盈盈地将视线扫过众人时，才发现大家的眼神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先前对她无不是众星捧月，可是现在，他们看自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那种感觉让她疑惑又不安。
她强作镇定地走到钱教授的身边，发现钱教授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心中的不安急速加剧，她需要问个明白。
“钱教授，发生什么事了？”她试探地问。
钱教授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语气很不好：“你自己看吧！”
云悄悄接过手机，随着屏幕的滚动，她带着精致妆容的脸蛋很快白了几分。
好在有化妆品的掩饰，她的变化并没有很明显。
可是「死亡」「偿命」这种字眼，还是刺激得她眼睛胀痛，心头发慌。
四周的人也不说话，音乐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原本热闹非凡的会场忽然之间变得静悄悄的，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好像都在等着她的回应一般。
的确，这个时候大家只想看她的反应，听她的解释。
毕竟事关馥香，这可是她云悄悄一手完成的项目。
云悄悄强大的心理素质很快将那些恐慌与不安的情绪压了下去。
她暗暗深吸了口气，面不改色地微笑着开口：“这些报道简直就是无稽之谈，现在的人为了出名真是没底线，不要脸不要皮的，让我看，这根本就是某些人眼红我们益康，才故意搞出这种新闻来博眼球博同情，为的就是让大家对益康失去信心！”
她说着，转头又对钱教授道：“钱教授，我建议马上请法务部对这些造谣诋毁益康的人发律 师函！”
她的话并没有引起太多的认同，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轻易站队的话，以后万一站错了，会很打脸的。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一定要沉默保智商！
不过脑子这种东西也不是人人都有。
燕珠第一个跳出来支持自己的好姐妹：“我觉得悄悄说得没错，益康这次名利双收，换谁谁不眼红，而且现在的自媒体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
人群里有人翻着白眼：大姐，你还是先擦亮你的狗眼吧！
青青本来不想发声，可是看到燕珠都说话了，也不得不站出来说两句：“是啊，大家理智吃瓜，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为免将来打脸，她说得就含蓄多了。
钱教授未置可否，只是想了想才道：“这件事我会交给法务部去处理，不过悄悄，你自己也要做好准备，到时候如果真是误会，也需要你亲自出来澄清。”
云悄悄强撑着笑道：“那是自然的，钱教授。”
人群里，方飞飞似乎忽然间明白了蓝桥那番话的意思。
莫名的，一股子幸灾乐祸从心底涌了出来。
思宁叹了口气，转了下眼珠，将现场的画面发送到了蓝桥的手机上。
第714章 选错了路
宴会现场的骚动还在继续，但因为这一个风波，气氛已然不如先前。
大家也都没有了再继续狂欢庆祝的心情，尤其是云悄悄，她内心深处早已六神无主，慌乱无措。
钱教授则立即联系了相关部门，试图将网上的新闻和热搜全都撤下来。
可是网友就是这么叛逆，你越不让他们继续的事情，他们就越是传得更凶，而且这是实实在在拍到的东西，并不存在造谣传谣，更不怕评论500＋就被抓了关起来。
……
医院……
蓝桥这几天除了正常上班，就是往医院跑。
刘芹经过几天的治疗，身上的皮外伤恢复得不错，不过那天被王德发打过之后，肋骨也断了两根，不过万幸的是没有发生错位，医生采取了保守治疗，她也免了一顿手术之苦。
尽管刘芹就是当年给沈心兰下药的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蓝桥并没有逼问她，甚至没有提及沈心兰。
收到思宁发的信息的时候，她刚刚陪着刘芹吃过晚饭。
她收拾好餐盒打包，然后像往常一样跟刘芹道别：“阿姨，您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您。”
刘芹躺在床上，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眼看着蓝桥就要走出病房，她忽然张嘴喊了一声：“蓝、蓝桥小姐。”
蓝桥背对着她，深了深眸光，才回过头，声音平静自然：“阿姨，怎么了？”
她清澈的澄眸看着刘芹，发出疑惑的光芒。
那一瞬间，刘芹又似时空穿越，像是见到了沈心兰一般。
许多涌于嘴边的话，在舌尖上绕了几圈，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她扯着嘴角，讪笑：“没、没什么，谢、谢谢你。”
谢谢是真心的，但也是真的说不出那些话来。
蓝桥没有多言，又叮嘱了她几句：“那您好好休息，其它的任何事都不要再去多想。”
说完，她跟聂言在一起出了病房。
看着房门关闭，刘芹忍不住叹了口气，眼底泛起潮意。
她眨了眨眼，将眼泪逼回眼眶。
那天她被王德发打的时候，昏迷之前看清蓝桥的脸，当时心里顿时像是有了依靠一般，温暖而安心。
而接下来的几天，蓝桥安排医生照顾自己，为自己治疗，自己在医院得到了最好的照顾，还有蓝桥每天不厌其烦不辞辛劳地亲自给自己送饭。
这些，都深深地拷打着刘芹的心。
想到自己对沈心兰做过的事，那些长久压抑在心里的恐慌早已被无止尽的悔恨取代。
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这么糊涂。
就像刚才一样，她有许多次，话都已经到嘴边了，却就是说不出来。
现在儿子还没有消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会对儿子造成怎样的影响，太多的顾虑，都让她不敢轻易开口。
刘芹闭上眼睛，自顾气得捏着拳头狠狠地砸了几下床面。
病房外，蓝桥站在门口，透过房门上的玻璃将刘芹的反应尽收眼底。
眼看刘芹翻了个身背向了自己，她这才收回视线。
她问聂言在：“阿言，你说她会主动告诉我们吗？”
聂言在似乎是胸有成竹：“快了，毕竟刘芹当初答应贺静怡，是为了儿子，现在她之所不敢轻易开口，也是因为儿子被捏在贺静怡手里。”
蓝桥叹气：“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可惜，选错了路。”
她说着，拿出手机翻看之前思宁发来的信息。
信息里面有照片也有视频。
她也这才知道益康出事了。
她连忙打开新闻APP，比起益康找人撤新闻，网友似乎是故意跟益康做对似的，你撤我就发，源源不断。
不过她一点都不意外，云悄悄这么急着出成果，出事也只是时间问题，只不过这问题来得比蓝桥的预料要快一些。
……
庆功宴最终草草结束，云悄悄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姐妹们出去续摊，而是早早地回了家。
回到家，她便马上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她闭上眼睛背贴着房门，长长地吐了口气。
网上的照片和文字，像幽灵一样缠在她的脑子里面，让她惶恐不安六神无主。
事实上，她也不是没有预料到今天的后果，但是她太自信，也太渴望成功了。
绥草虽然不是最好的辅药，但好坏机率对半开，她赌的就是这对半的机率。
只是没想到，这车翻得有点快，也让她措手不及。
忽然，身后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她神经一跳，猛地睁开，身子直接从门板上弹开。
紧接着，隐隐地传来贺静怡的声音：“悄悄，悄悄。”
听见来人是贺静怡，云悄悄悬着的心这才微微地落了下来。
她打开门，贺静怡立即从门面闪了进来。
房门再次关上，云悄悄刚喊了一声「妈」，先前在心里堆积的那些情绪顿时化作滚滚泪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贺静怡刚刚看到网上的新闻，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她拉着云悄悄在沙发坐下，焦急地问：“悄悄，网上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杀人偿命的，连她看了都害怕。
第715章 穷途末路
贺静怡是云悄悄最亲密的人，现在听到她的关心，云悄悄所有的防线都在那一瞬间坍塌。
她哭着语不成句：“妈，我……我也不知道，我没有……没有杀人，我根就……呜……就不知道为……为什么会发……发生这种事情……呜呜……”
她边说边扑进贺静怡的怀里，身体不住地颤抖。
贺静怡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但眼里却淌着捉摸不透的深意。
等云悄悄哭得差不多，情绪终于平稳下来的时候，她才不淡淡地安抚：“好了，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云悄悄抬起泪眼看向贺静怡。
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妈妈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于淡定了。
难道她不该心急如焚，替自己想办法吗？
贺静怡说完，甚至没有多加逗留，便离开了云悄悄的房间。
她回到卧室，云珩还在书房处理公事。
或者说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同床共枕了。
云珩的书房里，有一间休息室，贺静怡已经不记得从几时开始，他再也不踏进属于两人的卧室。
她哭过，责过，问过，云珩只说工作太忙，晚上休息太晚，害怕影响到她。
贺静怡最开始还抱着希望，后来渐渐地也不再期待了。
两人在人前维持着表面夫妻的恩爱，其实私下里早已经形同陌路。
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卧室，心里有几分戚然。
不过她素来脑子清醒，深知此刻不是感慨这些事情的时候。
她拿出手机换了张卡，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压着声音，语气里终于有了慌乱和担心：“阿正，悄悄出事了，怎么办啊？”
她很少会阵脚大乱，可是最近，她在电话里接连地表现出了惊慌。
被唤阿正的男人叫龙正，面对贺静怡的慌色，他却仍是一如既往地稳如泰山。
沉稳的嗓音不疾不徐：“小静，你越来越容易乱了。”
贺静怡心乱如麻。
刘芹的事情还没完，现在云悄悄又出事，让她怎么冷静得下来啊。
她又气又急：“你叫我怎么不乱？现在人命关天，悄悄这次是大祸临头了，你赶紧想想办法，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悄悄去蹲大牢吗？”
这次的事虽然才刚刚爆发几个小时，可是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可不是有关系有路子就能打点好压下去的。
龙正重重地吐了口气，才道：“放心吧，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悄悄出事的，我明天到京城，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龙正要来京城了，他亲自出马，贺静怡心才微微放了下来，语气也平缓了许多：“好。”
挂了电话，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隐隐的沁着汗渍，额头上更是细细密密地布满了汗珠。
……
翌日……
云悄悄一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新闻。
经过一夜的发酵，事情不仅没有被平息，那团火反而越燃越旺，好似不将人烧死绝不罢休一般。
事态变得越发不可控制。
云悄悄接到所里的电话，通知她今天不要去所里。
有同事还发来了研究所现场的照片，并且告诉她从昨天晚上开始，死者家属就过来拉了黑白的横幅，在研究所大门烧纸，放花圈，就差没有把死者抬过来摆尸了。
除了这些，还有十几个家属披麻戴孝，哭天抢地。
场面凄惨又渗人，连警察来了都驱赶不走，只得在外围围了圈人墙。
除此之外，还有个重要信息，就是死者的身份被曝出来了，是市长的母亲大人。
嚯！
这还得了？
云悄悄直接被这个信息震裂了。
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么多销量出去了，谁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