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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来过你家几次,你都不在。”裴遇站在她身边; 上衣衣角轻轻搔过她的肩,痒痒的。
“是吗?”沈又晴嘀咕; “怪不得之前从没见过你。”
头顶一时无声; 沈又晴纳闷; 抬头便见裴遇疏疏淡淡注视着自己; 透出丝丝隐晦不明的色彩。
沈又晴疑惑眨眼。
“没什么; ”裴遇没把眼光从沈又晴脸上移开; “听陈老师说你准备出远门?”
“坐高铁也才一个半小时而已; 我妈觉得只要我出了咱们市,都算远门。”沈又晴撇嘴。
“什么时候?”
“明晚的车票; 我室友帮我订的,”沈又晴慢悠悠道,“她结婚,后天中午的婚宴。”
“嗯。”
沈又晴咧开嘴笑,调侃:“问这么仔细,是不是特舍不得我啊?”
裴遇轻笑一声,似乎对她这种说法唾之以鼻。
“放心啦,我会想你的,”沈又晴说,“玩一天就回来,到时候请你还有邹老师他们吃饭,不会忘记的。”
裴遇闻言却是耐人寻味瞅她,门外传来动静,沈父从外回来,特意买了酒来喝。
陈女士斥道:“你别怂恿人家喝酒,该把孩子带坏了!”
沈父道:“我和小裴他爷爷也是故交,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喝的。”
沈又晴:“……”
就自家人了?
裴遇诚恳道:“喝一点不碍事的。”
沈父大悦,揽过裴遇的肩膀:“别看我跟你爷爷年岁相差大,但当年我跟你爷爷可要好的很,工作那会儿你爷爷酒量好,喝酒跟喝白开水似的……”
裴遇在旁侧听得仔细,还时不时附和几句,以免冷场。
目之所及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沈又晴却看得心情很是复杂。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
这场面一直持续到裴遇离开,说来也怪,自从上了饭桌后,裴遇就没怎么搭理过她,偶尔她接几句话,也被有意无意的略过去,倒好像她成了个透明人似的。
简直是在用生命跟她装不熟,整得似乎在气她什么一样……
至于么?
难不成还怕她就着自家老爹跟他爷爷的关系,逼着他叫自己小姑姑不成?
想到此,沈又晴又感觉实在太逗,前一刻还小哥哥呢,这攀得到底是哪门子亲戚。
夜里收拾行李时,沈又晴习惯性上聊天软件看了眼那低音炮队友,还是不在线。
倒是薛杰睿在。
沈又晴想着确实许久没联系过那厮了,那日薛杰睿也不知道闹什么别扭,之后一直没有再找过她。
嫌打字麻烦,沈又晴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那一端,电话忙音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
结果是个女的,娇滴滴问:“你谁啊?”
沈又晴:“……”
沈又晴深吸一口,直接把电话挂了。
她可不敢妨碍小情侣谈恋爱,薛杰睿哪都好,就是滥情了些,三天两头换对象。早些年她还没跟季时在一起时,苏榆还簇拥她去追过那小少爷,后来沈又晴将那厮的风流史一一抖出来,苏榆比了个大拇指,从此再也不念叨了。
晚些的时候新娘子发了个地址给她,说:“明天晚上的酒店我帮你预定好了,我大概不能过去接你了,酒店就在市中心,你打车过去就行。”
“知道了。”
对方问:“一间房够不够?”
沈又晴不以为意道:“够了。”
“以前还不够,现在就够了?”对方笑得意味深长。
沈又晴愣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怕不是以为把季时也给算上了。
要死啊!
沈又晴无可奈何,头疼道:“不是够不够的问题……”
“什么?”
沈又晴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
“我听说你们吵架了?”
“算是吧,”沈又晴想了想,“没可能和好了,应该算分手了吧。”
沈又晴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应该跟季时好好做个了断。
虽然她自认为俩人已经分手了,可到底在一起两年,也不能这么一声不响的就断了吧,反而瞧起来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突然一阵响铃打断沈又晴的思路,那头薛杰睿问:“你刚给我打电话了?”
沈又晴说:“其实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事。”
薛杰睿:“嗯?”
“你不去陪女朋友么?”沈又晴评价,“这姑娘的声音比上回那个更好听,一听就是个萌妹子。”
薛杰睿:“……”
薛杰睿语气嫌弃:“你这女的怎么回事,说起话来怎么跟老流氓似的。”
沈又晴:“……我夸夸你女伴,怎么就成老流氓了?”
“哦,”薛杰睿说,“我约了一个声音更好听的出来吃夜宵,你要不要一起来啊?”
沈又晴一阵哆嗦,这薛杰睿几天不见还真要上房揭瓦了不成,自己流氓的很,还说她老流氓。沈又晴说:“你也不怕你家里打折你的腿?”
薛杰睿不以为然:“吃个饭而已,至于么?”
“不来不来,”沈又晴连连拒绝,“都是社会人,惹不起。”
薛杰睿一笑置之,瞥见不远处来人身影:“行了,不来算了,我挂了。”
一边说,薛杰睿一边冲不远处拼命招手。
在薛杰睿对面位置坐下,若有所思扫过对方的脸,裴遇目光微沉:“怎么又有兴致喊我出来?”
薛杰睿对此似有不满:“你这人忒没趣了,好心喊你出来吃一顿也不行?”
裴遇神色从容:“你上次突然喊我出来,也是为了沈又晴的事。”
话落,彼此都静默了一瞬。
薛杰睿迟疑开口:“你真喜欢沈又晴啊?”
裴遇没有答他。
不置可否的态度,在薛杰睿看来就是默认了。
薛杰睿一脸愁苦的抬手擦了擦鼻子:“你这闹得是哪一出啊?什么时候的事?一见钟情吗?”
裴遇慢条斯理小啜了口茶水。
薛杰睿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目瞪口呆道:“真的假的?不是吧!卧槽——”
翌日陈女士去参加了裴遇他们的同学聚会,应该是心情不错的样子,还发了朋友圈。合影上陈女士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被簇拥着站在最中间,有一名样貌标致的女生颇为亲切的挽着她的手,看样子应该就是那留学归来的主角,黑长直加红唇,典型的东方美女长相。
沈又晴仔细看了好几遍,这才确定真的没有裴遇的身影。
她给裴遇发消息:“你没去参加聚会吗?”
高铁途径隧道,信号一下子就没了。
几分钟后她才看见裴遇的回复:“临时有事。”
沈又晴对此表示理解,回:“贵人事忙。”
裴遇说:“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沈又晴:“你怎么跟我爸一样?”
裴遇:“……”
高铁停站后,人潮蜂涌而出。
天黑黢黢的,沈又晴直接叫了辆出租车准备直奔酒店。
虽然已经过了饭点的时间,但莫约是正好迎上了五一小长假的高峰,一路上熙熙攘攘,车堵得水泄不通,好不热闹。
出租车慢慢挪到目的地附近,沈又晴看着不断成倍增长的计价表心痛不已,终于忍无可忍地让的士司机把自己放在了不远处的路口。
人生地不熟的,四周都是陌生风景,沈又晴环视一圈,掏出手机准备搜索地图。
“抓小偷啊——”
下一秒,身侧被人一撞,沈又晴大惊,差点摔了手机。
迎面而来的青年男人也踉跄地往前一倒,险些摔倒。
他回头张望,嘴里哆哆嗦嗦嘟囔着什么,顾不得理会沈又晴的惊异眼光,大有不顾一切夺命往前冲去的架势,却好巧不巧绊在沈又晴的脚上。
沈又晴一个趄埒,才抓稳的手机直接飞出去,而那小青年身体晃晃悠悠,“蹭”地下倒在人行道上,彻底摔了个狗啃屎。
沈又晴:“……”
身后有人大喝:“那人偷了东西,抓住他!”
如此动静,路上行人自动站开,不明所以地驻足望过来。
有女人疾步跑来,吩咐着其它几个高大男人把人架走,说是要送到局子里去。
那几人上前,二话不说先踹了那青年几脚。那小青年不过二十岁上下,瘦瘦弱弱的,被这几人这么一折腾,说是去掉半条命也不为过,直接咽咽呜呜抱头趴在地上吱不了声。
人群一时间议论纷纷。
有车停在路边,拖着人就要往上送。
“等一下!”
众人循声望来,只见沈又晴无比委屈地抬眼瞧了瞧那被揍得晕头转向的小青年,犹豫几秒,一股劲,还算有点架势的样子:“那人摔坏了我的手机,哪能这么容易就算了!”
第25章
沈又晴也没想过自己到这里后的第一站居然是派出所。
裴遇赶来的时候; 沈又晴刚刚做完笔录。裴遇风尘仆仆; 一进门就将视线牢牢紧盯在沈又晴处,脸色清冷。
旁边有人上前打招呼:“呦,裴记!”
裴遇颔首,彼此简单寒暄一番; 对方说:“得亏了这美女,不然那小伙子怕是又得吃不少苦头了。”
当时沈又晴不依不挠,直接让好心路人报了警; 所有人瞧着一娇滴滴的小姑娘被欺负; 自然是心有不忍,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相比之下,起初咄咄逼人的那几个反而面露慌色,待到民警赶来,更是支支吾吾道不出个所以然。
这一含糊; 所有人便直接被“请”到了派出所里,经反复盘问; 竟捅出个疑似传销窝点来。
虽然有些惊讶; 但如此结果倒也在沈又晴的预料之中。
毕竟若真是被偷了什么; 能那样着急大喝总该是什么贵重物品; 可那伙人却光顾着教训人; 对自己的失窃物品完全漠视; 实在是有驳常理。
“那女的起初说对方偷了自己的东西; 后来见我不肯善罢甘休把事情闹大,又改口说是情侣吵架; 闹着玩的,还拿出手机给我们看他们俩的合照,”沈又晴说,“那男的都快被她一伙的人打死了,这蹩脚的理由居然也能说得出口。”
可裴遇显然对此经过并不十分关心。
只简略过问了几句,他上下打量了沈又晴几眼,沈又晴又为自己那屏幕已然碎成雪花片状的手机默哀起来,心疼不已。
裴遇的眼睛紧盯着她的脸,问:“还好么?”
沈又晴叹气:“还可以。”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沈又晴心里想的却是糟糕透了。她已经暗自琢磨等有空得去山里拜拜菩萨,好不容易出个门,还能碰上这种事,这日子简直没法过!
裴遇沉沉道:“陈老师托我好好照顾你,如果你掉了几根头发,她还不得把我活剥了。”
“那你完了,”沈又晴反倒口吻轻松,说,“我最近脱发。”
裴遇神色复杂看她几眼,接话:“秃了,也变强了?”
沈又晴:“……”
沈又晴:“你才秃了!”
裴遇这才笑了笑,似被沈又晴的反应逗乐,神色稍缓,大有乌云顷刻间散去之意。
见裴遇脸色好转,沈又晴才彻底安心。她口风一转,说:“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来这里了?”
那会儿她问工作人员借了个手机,本想插上手机卡联系那名作为东道主的室友,结果刚开机,裴遇夺命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张口就问她的电话怎么会一直打不通,言语里的急切之意不像有假。
毕竟沈又晴还从没听过裴遇这样紧张的语气。
裴遇言只简意赅答道:“出差。”
沈又晴点头,解释:“我手机摔坏了,开不了机。”
裴遇问:“等下什么打算?”
沈又晴摇头:“没什么打算。刚联系我朋友问了酒店地址,如果这里没什么事情的话……”
一句话未毕,裴遇看向旁边人。
“那小伙子估计饿了好几天,身上也有伤,送医院去了,一时半会儿估计也醒不来,”民警说,“手机的事明天再说?”
道过谢,出门后沈又晴问裴遇:“那个涉嫌传销的团伙是不是会被追责?”
“传销这种东西涉及的人员广,不好抓,也不好定性,”裴遇虚扶她一把,让沈又晴走在人行道里侧,“但今天涉案的这几人如果证据好的话,应该可以定故意伤害或者非法拘禁。”
沈又晴若有所思点头,派出所离那家酒店不远,裴遇似乎对这一带还挺熟悉,直接领着她到达了目的地。
天色已晚,索性也在这里住下,裴遇掏出身份证开房,刷卡。
而另一边,沈又晴蹲在地上近乎要把头埋进自己的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