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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太阳折射进屋的时候,我的大门,再次有人敲响。
咚咚咚
14点整
于是,我拧开房门把手,是村干部,他们穿着一身白,带着黑子袖子,然后也给了我一块黑色袖子。
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那就是昨天翻修城墙的时候,压死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村支书毛富。
毛富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朵橘色喇叭花。
橘色喇叭花……。
前天,我上坟的时候,爷爷坟前长了一朵橘色的喇叭花,当时不忍去摘,还是许诺临走时候摘的。
我想起昨晚,毛富来敲我的大门,那时候的他,真的就像一个死人。
“让其他大哥们,暂时别翻修了,先把毛富的后事处理了再动工,然后等下你叫一帮人,跟着我,我亲自带人下葬。”
我换了一身白衣服,然后戴起黑袖子,将头发竖起,拿着木鱼敲打,念着爷爷生前爱念的经。
南无阿弥陀佛。
找了毛富的档案,挑选了最好的棺材,然后将之前屯放很久的纸币,以及花圈,纷纷搬了出去。
太久没有做白事,上面落了灰尘,用鸡毛掸子清理。
我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毛富昨晚就死了,那半夜他的鬼魂找上我,是想告诉我什么。
很快,他们来人了,急急忙忙的抬着这些东西下山。
在坟头脚下,我看到毛家人哭的难受,有的当场就晕过去,有的气的抓着毛富手,死死不肯松开。
我上前,掀开白布的时候,后退几步,没有站稳。
和昨晚一样,睁着眼睛,双眼空洞无神,印堂发黑,嘴唇发紫,口吐白沫,两腿蹬直了,双手都攥着橘色的喇叭花。
沉痛的心情,让我说不出话,咱们村已经很久都没死过人了。
一直以来,从我冥界回来以后,基本死的都是隔壁村的。
这时候,我想起小黑蛇,给我的信件,当时有话要说,可是却被我打断了。
该死!
几个人扶住了我,我上山的时候,其他家的坟头都长满草。
坟上无草,主家贫。
风水上讲,土肥气壮。
不长草的坟地,无论山脉还是土质都不好,埋在里面的祖先的骨灰,也质地发黑发霉,极其不利,相反长满草,寓意合家美满,事事顺利。
然而来到我爸的坟头的时,我看到坟头上,都长满橘色的喇叭花,颜色大小和毛富手里的一模一样。
“初七,如果坟上长花,并不是人工栽的话,后代人犯桃花,不是什么坏事,别多想。”
其他人看我冷在原地
,死盯着我爸的坟,安慰我说道。
好吧,但愿一切都不是巧合。
可是再往上走的时候,我爷爷奶奶的坟是在一起的,他们的坟头更是长满了喇叭花,遮住了墓碑上的字。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的简单,长什么花不好,偏偏长喇叭花,还是橘色的。
一般人死的时候,才会上菊花,菊花是献给死人的,菊花是橘色。
“初七,啊这,这……。”
“先不管,把毛富的棺材下葬了,帮我个忙,抛下我爷爷奶奶的祖坟。”
众人一惊!
一般没什么大事,是不会抛坟的,其他人不敢,纷纷摇头。
抬着毛富的棺材就上山,开始挖土,然后下葬,烧纸钱,立墓碑,祭祀。
所有人,一人一根香,上完以后,纷纷找借口说还有事,都不愿意帮我抛坟。
“初七,其他人走了,我们也有事,说实话,坟头长花是好事,这种好事,任何人去抛坟泄露,对谁都不好。”
“没事,那就我自己来!”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没有阻止,留下一把锄头。
我卷起袖子,提着锄头,推倒墓碑,第一个就抛我爷爷的。
满头大汗,可是越抛我发现土质越来越疏松,感觉之前就被人抛过一样的,于是内心更加焦灼。
第二百零二十九章 你可喜欢?
不见了!整个棺材都不见了,我都挖了见底,天都黑了。
这土是越来越松,而且越来越湿,棺材印都没有,于是我不甘心,继续挖奶奶的坟。
呜呜呜
周边散发着哀鸣,他们……要出来了。
该死!
一个棺材,浪费我一天时间,于是放下锄头,就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我看到土里爬出来一只手臂,不止一只,是很多只。
还有鬼魂,从土里冒出来,呜呜呜召集他们伙伴一样。
再往下,有个庙,是我三个月前,请大师设计和打造的,里面还有甲酸的味道,特别刺鼻,一般这种要空吹一个月,但是钥匙在我这。
我满头大汗,拿着钥匙的手,都在颤抖,还没打开门,就有一双冰冷的手,掐着我的脖子。
我回头一看,是毛富!
咳咳咳
“毛……毛富。”
他不认识我了?
“别,别进去!”
我被掐的喘不过去,退后踩了他一脚,就在这时候,哐当,寺庙倒塌了。
差一点,我就被压死在里面,建筑出现了问题。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看到黑白无常,已经用铁链套着毛富,他走的时候,面带微笑对我挥挥手。
我这时,才想起青浅派蛇送来给我的信件内容,我虽然没有细看,对方死亡时间,和死亡地点,可是我记得上面的名字,毛富。
眼看鬼魂向我飘来,我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就想起树洞屋里的《阴阳学说》,上面不光写了如何办白事,还有一些障眼法,专门对付脏东西。
我就拽了几根我的头发,寺庙坍塌的时候,压死了一只兔子,我两根头发放在兔子嘴里,然后翻开兔子的肚皮,咬破手指,写下了我的生辰八字。
就躲草丛堆里,我看到鬼魂飘来的时候,有的拽着兔耳朵,撕扯毛发,有的抓着兔尾巴,一个劲儿的踩,还有的伸出血指,戳穿兔子的肚皮,挖出心脏。
“许初七,你终于死了,哈哈哈。”
“不,我们还没有剥皮。”
呜呜呜,唰唰唰,一块块毛皮被揪下来,血淋淋的看得我是触目惊心,千年以来的诅咒,许家都没有逃脱,看到这里我额头冒汗,大口大口的喘气。
趁着他们还在泄火,没发现我偷梁换柱,我就赶紧逃跑,一路上时不时回头。
滴滴滴
我一直往树洞屋逃跑,一路上回头看,还好没有追来,可是没有停下脚步,来到树洞屋后,我又看到一群怨鬼,他们堵住了我家门口。
呼呼呼
我气喘吁吁,这次真的死定了,前有狼后有虎。
不知道是什么冰冷的东西爬上我的身,我下意识的拍掉,又再次爬上来,我烦躁的转身,尽然看到的是一副白骨,所有关节骨骼清晰可见,这白骨比我高一点,肺部兴许是活着的时候,有严重的撞击,肋骨断了几根,还有些发黑。
“啊……唔唔唔。”
我被白骨手捂住了嘴,我只看到白骨咬颌着上下颚,不知道说什么,我拼命的挣扎啊挣扎。
可是这白骨似乎不肯放过我,相反捂得更紧,最后,每根骨头包住了我的身子,肋骨也包住了我,我被控制了。
身体随着白骨一直跑,我任由白骨带动着,然后我看这条路,有点熟悉。
回爷爷家的路
一路上,白骨走过的每个地方,都有萤火虫铺地。
爷爷生前爱抽烟,我身上的这幅白骨,恰好有那种烟草味,他吸了一辈子的烟,我曾看过医学案例,很多吸烟的肺部感染者,都会发黑。
我不确定是不是他的时候,来到爷爷家,那里已经化为平地,周边都是萤火虫飞舞,杂草丛生。
我看到另外一具白骨,那白骨手里杵着拐杖,对我们挥挥手。
是奶奶!
我眼眶湿润,鼻尖酸涩,声音都有些颤抖,“是……爷爷吗?”
身上的白骨,都纷纷卸掉在地上,然后重新组合,出现在我面前。
爷爷的白骨,点点头,我再也没忍住痛苦了出来,上前去搂住爷爷的时候,骨架散了。
我吓得立马松开手,骨架再次重合,爷爷走在最前面,对我招招手,我擦擦眼泪。
看到另外一幅白骨,他从草丛堆里跳出来,手里推着个小木马。
我记得那个小木马,那时候没有出声,我爸还没疯的时候,爷爷告诉我,不知道我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我爸就上山砍柴,做了一个城里小孩最爱骑得小木马。
“爸!”
白骨因为没有了肉身,他们不能说话,在我喊了那一句爸以后,他也点点头,还拍了拍木马后座,示意让我坐。
我吸了吸鼻子,然后走过去,看了那小木马,小时候觉得挺大,现在我长大了,是坐不了的,但是我的手,还会搭在踏板上,推动着。
嘶嘶嘶
我看到一条青蛇,他也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化身成人型,一身青衣的长袍衬出他如雪的肌肤,乌黑柔亮的发丝伏贴地垂至腰际,明眸皓齿,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薄薄的嘴唇就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红。
他看了看四周,大手一挥,地动天摇,从地里长出大树,然后大树炸裂,成了房梁,泥土镶嵌,瓦片搭顶。
爷爷家很快展现在我面前,然后门外多了一张石桌,和四个小凳子,以及一个蛋糕。
“做人挺好,在冥界12天就过一次生日,我不懂什么花哨的东西,这,你可喜欢?”
汪汪汪
老黑?
老黑的白骨,早就在我身后,将我按倒在地,然后头骨蹭着我的大腿,弄得我痒痒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黑色的,没有月亮。
我记得他曾跟我说过,活人的事,他管不了,但是死人都归他管。
我爷爷、我奶奶,还有我爸的坟棺材不见了,是因为白骨跑出来了。
“喜欢是喜欢,可是,你别那么吓人嘛。”
“那就是不喜欢?”
我咬咬下嘴唇,我、我、我……害羞,难道女孩子就一定要直接说喜欢?
第二百零三十章 我的愿望
“祝你生日快乐,初七。”
嘣!嘣!嘣!
绚烂的烟花扮亮了夜空,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紫的各种颜色的星花纵横交错,有的像一条银色的瀑布,有的像空中绽开了一朵金黄色的菊花。菊花在空中没开多久,就变成一个个小流星坠落了下来,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
我们五个坐在一起,刚开始我看到白骨,头皮都发麻,害怕极了。
可是,我一想到是爷爷奶奶还有我爸,就不觉得害怕,甚至还特别亲切。
草莓蛋糕,一直是我期盼的,他怎么知道?
那年,是我八岁生日,第一次进城,对世界充满好奇,爷爷带我赶集,正好把编制的箩筐给卖了。
卖了多少钱,我不清楚,但是我想着有钱了,就想吃点好的,一路上看人糖葫芦,都馋的不行。
穿着一双旧旅游鞋,上面还是带补丁的,往那里一站,小贩多少都有点看不起我,说买东西让大人来。
我管爷爷要,他是不肯给的,于是趁着爷爷上厕所的时候,我就偷了他卖箩筐的钱。
刚到蛋糕店门口,看到一块只有巴掌大的小蛋糕,上面贴着几块草莓,还有奶油做成雪人图案,上面还撒上巧克力粉,想也没想多少钱,就让人打包了。
就在付钱的时候,爷爷逮到了我,强行退钱,可是对方不认,说已经出柜,而且打包好了,退不了,蛋糕都是新鲜出售。
我躺在地上哭个不停,爷爷想不通,坐在门店外,抹眼泪。
后来不知道怎么得,那蛋糕店里的人,跟中邪一样,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看我们不容易,半价卖给我们。
“那不行,孩子不能惯,半价买的,我们就买一半,做人要有骨气。”
那时,是爷爷对我说的,我虽然只有半块蛋糕,可是吃的意味深长,再也没有无理取闹,索要过东西。
当时,我们回来都是买末班车票,因为末班车便宜,只要半价。
晚上回来的时候,奶奶问爷爷卖箩筐的钱呢,他看了我一眼,没多说什么,说买烟抽去了。
奶奶当时气得,拿拐杖打爷爷,爷爷疼了好几天,都没说我一句。
从此,我对爷爷的感情,不只是爷孙,他更像一个父亲。
“怎么不喜欢?”
回忆一断,我听见青浅那魔鬼般的声音,看着我盯着手中的蛋糕。
我摇摇头,立马用小叉子,叉着一块喂在嘴里。
好吃!
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蛋糕口感特别好,新鲜的。
“喜欢,好吃,真的很好吃。”
我说的时候,身体都有些颤抖,奶奶上下咬颌着,摸着我的头。
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这是我唯一的遗憾,因为我知道他们投胎了,是靠他,才可以出现在这里。
我看着青浅,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