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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依依平躺着凝视天花板,陷入了思考。
其实仔细想想,她和谢臣睡同一个帐篷也没什么,这里有户外,又不是只有她们两个人。谢臣再变态,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对她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任朗明…”
池依依扭过头,刚想和安心的“第三人”讲话。
结果她一侧目,就看到呼呼大睡的任朗明,睡得像死掉一样的安详。
…
…
不是吧!
这才过去几秒钟啊?
池依依倏地从床铺上坐起来,手掌做扇风状在他眼前晃了晃,无济于事。
无论她怎么动作,任朗明都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舒服地翻了一个身,直接背对池依依。听说运动员的睡眠程度很深,就算是帐篷外世界末日了,他也醒不了。
池依依终于见识到了,在这个关键时刻。
可是…谢臣那边也没有声音啊。
难不成她也睡了?
池依依躺回被褥里,先是闭眼祈祷了几秒钟,才敢悄悄睁开眼睛,朝谢臣床方向望去。
在她祈祷的这段时间里,帐篷一直处于无声无息的寂静状态,她还以为谢臣夜睡着了,没想到侧头望过去,看到的却是他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的黑瞳,正在一瞬不眨地紧盯着她。
亮晶晶的。
光看眼瞳就知道,现在的他和平时不一样。
看得池依依毛骨悚然,却因为熟悉的竹马露出这种眼神,产生莫名的好奇。
忽然,谢臣唇瓣微动,吐了一句:“…睡不着?”
“…”
池依依:这不是废话吗!
有一个男人躺在隔壁虎视眈眈盯紧她,这谁能睡着呀?
池依依倏地收回视线,想要用后背对着谢臣,又担心会伤到对方的自尊心;想要正睡,又觉得被人看着很不习惯,睡都睡不安稳。
更别说是正对谢臣睡觉了,池依依怕一睁眼就看到谢臣离自己近近的,就像恐怖片。
因为心里想法太多,她就像烧烤架上的翅翼,在那里转来转去。
睡意全消。
池依依只能老实巴交地说:“被你看着,我睡不着。”
“为什么,我们一起上下学,补习班,课间操的时候,我不也一直看着你吗?”谢臣说。他说的都是过去池依依抓包谢臣偷看她的场景,只不过那时候的池依依没把谢臣当一回事,所以发现谢臣看着自己后,也只是偷偷做了一个鬼脸比回去,再无任何后续。
要不怎么说相册是功臣呢,至少池依依现在紧张了。
她磕磕巴巴地说:“哪里一样呢。”
池依依感觉,现在谢臣看她的眼神,像是想要上她的床。
换做平常,以谢臣这样冷淡不爱说话的性格肯定就不说话了,可是今天,他竟然追问了:“哪里不一样?”
“…”
这真的是问倒小废物了,就连池依依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开始在意起谢臣来了。
难道那本相册的杀伤力那么强吗?
不对。
池依依猛然想起,她发现相册后及时把它藏起来了。
也就是说,谢臣不知道她看到相册了,所以无论是她还是他,其实都在维持过去的样子。
意识到这点后,池依依试图放空脑子,让自己不要想那么多。
“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池依依就像假装猛兽的胆怯小动物,在猎人面前张牙舞爪:“去年跨年的时候,我们仨还一起睡过ktv房间呢,和现在差不多。”
“是啊…”
谢臣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
自此,帐篷里清醒的两人各自心怀鬼胎,两人都在扮演一出戏,名叫“正常的青梅竹马”。假装一切都是都是竹马的照顾,他按捺不发/她没有发现。
“说起ktv,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谢臣动了一下,他身上的被子发出了簌簌声。
他说:“当时你特别喜欢看医疗剧,死缠着我们要学如何人工呼吸来着…”
“怎么突然提起人工呼…”
说着说着,池依依忽然意识到不对——谢臣不就是医学生吗!
她怎么忘了这茬呢?
去年跨年的时候,任朗明还为谢臣的专业选择方向苦恼了一晚上,结果ktv夜过去后,谢臣毅然决然选择了医学系。
当中会不会有池依依的原因…?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我现在会了,要来试试看吗?”谢臣问道。
天,他怎么可以把这件事说得那么简单,那么轻松,那么正气凛然呢?池依依开始设想,在她不知道谢臣喜欢自己之前,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紧接着她发现——她会答应。
因为傻乎乎的池依依,是真的会好奇人工呼吸。
意识到这点后,今天的小废物都忍不住心里痛斥过去的小废物,心想她怎么那么心大。
然而池依依不知道,今时今日的她也是一如既往的好骗,以至于谢臣说了一句“你离得好远,我怎么演示给你看?”就乖乖钻到对方床褥里面了。
距离倏然拉近,谢臣将被子稍微打开,等小动物自己送上门来后又立刻合上,盖着两人——被子自称一个小世界,昏暗窄小的空间里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属于谢臣的气温铺天盖地得来,温度紧贴着皮肤节节升高。
池依依忽然就紧张了。
她感觉自己后背都快出汗了,嘴唇也被男人身上的热气蒸得干巴:“我好渴。”
“一会儿就有水了。”
谢臣说。
他猛然靠近,将唇覆上来,开始他的人工呼吸教学。
五秒钟。
十秒钟。
池依依在想,她是不是被骗了?
怎么她和谢臣忽然就狂亲起来了?
帐篷内太安静了,以至于空气中全是啧啧啧的水声,不大,但足够被帐篷内外的第三人发现。但凡任朗明忽然醒来,又或者是妈妈们醒酒的时候从外面经过,都能察觉到异样。
谢臣怎么这么大胆?他怎么敢在公共场合亲…
不,不对,这只是青梅竹马之间教导人工呼吸罢了,没什么的。
在池依依胡思乱想的时候,谢臣再次将头低下来,开始尝试她的下嘴唇。
呃…
这也是人工呼吸吗?
依依陷入了迷茫,难怪医疗剧不拍出来,这也太那个了。
池依依生涩学习着,等两人分开的时候,呼吸声也跟着加重起来了。
“学会了吗?”谢臣问。
“学会了。”池依依回答。
与此同时,另一边,任朗明忽然动了一下、揉了揉眼睛。
他背靠着池依依、谢臣两人而睡,面对着帐篷布料,刚刚是被老鼠一样的走路声吵醒。可是他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帐篷布料上有两个人影。
…是池依依和谢臣吗?
任朗明刚被吵醒还没有反应,愣愣地看着这两个人影。
他看着人影朝左、看着人影朝右,看着人影明显是在接吻。
第158章
…是在学习人工呼吸吧。
任朗明假装开朗地想着。
然而事实上,他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任朗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在选手村的时候和各位前辈们偷偷看过缠绵韩剧,非常清楚人工呼吸和亲吻的区别。
池依依和谢臣接吻?
他们为什么接吻?
韩剧里的男女主因为相爱而接吻,那他们呢,也是因为爱吗?
莫名的,任朗明有些生气了。他那微微撑起身体的手掌抓紧身下床单,攥出复杂的花纹,如同他心脏表层破裂出来的冰纹。
任朗明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就在他刚刚愣神的功夫,帐篷上的两个影子已经分开,正以一个非常近的距离对视着。
他盯紧帐篷。
下一秒。
一后退,任朗明故意推翻了帐篷边的热水壶。
寂静的空气中忽然爆发出一声“哐当”的铁器掉落声,睡前保存的温水全数倾斜出来,顺着帐篷不规律的地面四处流淌,更多的水花则是溅到了任朗明的床铺上。
任朗明感觉自己后背都湿了,就跟他的心一样,可是他却纹丝不动。
“发生什么?”
他听见池依依低呼一声,又看见到她的影子远离谢臣,明显是被吓了一跳。
“热水瓶倒了。”
这是谢臣的声音,听着有些喑哑和懒倦,就像拼尽全力得到第一后的胜利者姿态。
“任朗明醒了嘛?”池依依又问。
此时此刻的任朗明依旧睁着眼睛,他不怕池依依忽然探身望过去,更不怕他们发现刚刚是他故意而为之的捣乱,他只是在后怕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输了的局面。
簌簌起身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池依依准备探身看过来了。
任朗明甚至能在帐篷的倒影上,看到属于池依依的小脑袋正在慢慢靠近,可是下一秒,一只手横空出世,拉住了她的手臂。
“他没有醒,你看被子那么湿他还睡得着,估计是累坏了。”
谢臣安慰池依依。
“哦哦。”池依依被说服,放弃查看任朗明是否睡着的打算,反而分了一半的被子盖到任朗明的身上,生怕水变冷后对方会生病感冒:“暑假结束后他还有比赛,可千万不能生病。”
池依依用着安慰婴儿一样的声音拍抚任朗明。
她这一举动,忽然让任朗明想起自己为什么那么爱黏着池依依了。
任朗明在米其林厨师的妈妈手下长大,小学的时候就高达70kg的体重,十足的大胖子。学校里每一个人都不愿意和他玩,嫌他笨重,只有池依依对他好、和他一起玩。
后来任朗明加入田径队,高强度的训练下早已变成一八五的强壮小伙,可是他长大了,对于池依依的喜欢却分毫不变。
他以为他和池依依会这样一直下去。
直到…
出现了弯道超车的人。
任朗明转了一个身,出于和池依依盖同一张被子的缘故,他直接就转进了池依依的床里,他就好像依赖伙伴的小婴儿紧紧依偎在池依依身上,将她的半边肩膀扣得紧紧的。
至于池依依?
高强度的紧张和接吻刺激下,早就累睡着了。
一旁的谢臣时刻盯着池依依,自然也看到任朗明躺进女孩被窝里的画面,他眉头蹙起,眼睛在跌落的水壶和任朗明身上来回转悠,却无法说服自己“这不是巧合”,因为在他看来,任朗明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
应该是意外吧。
谢臣这样想着,也闭上眼睛。
一夜过去。
池依依像往常一样试图闭着眼睛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就好像被鬼压床一样,重达百斤的石块压在她身上,令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她费劲力气睁开眼来,发现…确实是重达百斤,还是三百斤。
池依依先是看向右边肩膀,睡得极沉的任郎明紧紧贴在她身上,一只手还搭在她肚子上,右腿也呈现弯曲状放在池依依的腿上,整个人如同人形牢笼一般将女孩困在被子里。
她试图抽出一只手。
结果任郎明没醒,他的身体却像有知觉一样主动追了上来,捉住她的手重新压在底下。也因为这个举动,这份来自狗狗的桎梏变得更紧密更牢固了。
两人近乎无缝贴合。
池依依叹了一口气,看向左边肩膀。
也不知道谢臣昨晚什么时候钻进她的被窝里的,今天早上他竟然和她同盖一床被子了。严密的被子下,他的双手攥住池依依的右手手掌,脸庞深深埋在她的颈涡里,每一口呼吸都在吸食着少女的体香、发香。
“呼——吸——”谢臣又大喘气一声。
温热慢吞的空气覆盖在颈部皮肤上,池依依感觉自己耳后连同脖颈锁骨那一块都热湿了,然后又在山谷清新的晨风中被吹干,一晚上也不知道湿了、干了多少次。
以至于那片皮肤全是谢臣的味道。
池依依努力驱使着手指,想将谢臣紧紧握住的手掌慢慢抽出来。没想到她刚动了一下,谢臣便光速感知到动静、变换姿势,整个人往前挣了一下。
他直接亲上了池依依的脖颈。
仿佛是昨晚人工呼吸的后续。
…
…
疲了。
池依依躺平在床上,任由自己被三百斤的“鬼”压着,动弹不得。
她就不懂了——难道没有人为弱小青梅发声吗,怎么大家都这么对她呀。
三十分钟后,池依依终于从鬼压床的状态中醒来了,因为任朗明和谢臣两人都醒了。
谢臣睁开眼,意识到自己抱着池依依睡着后,竟然什么震惊的反应都没有。
他只是伸懒腰,然后状若无事地用拇指揉了揉池依依的掌心,完成这套隐晦的动作后,他才慢腾腾地离开池依依的被窝,用另一只手揉捏她柔弱纤细的肩胛骨。
“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谢臣故意提昨晚的事情。
池依依瞪了他一眼,没有接茬,而是看向早已醒来的任郎明。
奇怪的是,任朗明竟然只是沉默看着她?池依依感到违和感,过去见到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