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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朗明这出“调谢臣离山”的计划好像失败了。
他很不甘心,继续劝说:“这里这么吵,我和依依玩得那么疯,你能看进去什么书?”
“谢谢关心。”谢臣终于笑了一下,不过是自信的笑:“但是,我对我的智商很有信心,就算是一整个夏天不看书,也能拿下金奖。”
“反倒是你。”
谢臣淡漠语气,说出诛心的话:“听说运动员每天都要训练,你呆在度假村里一个夏天,恐怕会身体退化,跟不上比赛的节奏吧?”
这话一出来,任朗明还没什么反应,任妈妈被吓到了。
“要不,我送你回选手村吧?”
…
…
好家伙。
池依依光是看戏,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任朗明打出一击“调虎离山”,谢臣马上回了一招“同归于尽”,两人宁愿一起离开这里,也不愿意让对方和她单独呆在一起。
池依依大口大口地吸着鼻子,确认了——
这张饭桌上,不仅有饭菜香,还有火药味。
目光再回到两位男当事者身上,谢臣这一招“同归于尽”实在是太狠了,以至于他话音刚落,任朗明拍着桌子猛地站起来。
“我不回去!”
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紧接着,任朗明拉着谢臣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明显是有大动作了。
不能是打架吧!池依依有点担心,但是她感觉如果她跟过去的话,会让场面变得更糟糕。
任朗明拉着谢臣走进帐篷里,确认声音不会传到外面后,才放心交谈起来。
“我喜欢池依依。”任朗明咬牙低声说:“我十年前就告诉你,我喜欢池依依了。”
任朗明说的十年前,是谢臣和任朗明成为朋友的第二年。
谁都没想到,全校第一的谢臣会和全班倒数的任朗明当朋友,两人看起来没有共同话题,却又在一年内迅速拉近了距离,成为亲密无间的兄弟俩。
也因为如此,原本只是住在同一街道里,从未接触过的谢家、任家两家人也建立起友谊。
任朗明不知道谢臣为什么和自己做朋友,但是他知道他接纳谢臣为自己人所谓何事——是因为一个秘密。
任朗明告诉了谢臣,他喜欢池依依。
当时的谢臣是什么反应,任朗明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很确信谢臣是知道他的心意的。
“你不是很有礼貌吗,你不是什么事都讲究先来后到的规矩吗,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依依,为什么还要注意到她、喜欢上她?”
任朗明委屈得快死了。
这对他来说不仅是初恋的抢夺,也是好兄弟的背叛,不能原谅。
然而他这厉声控诉落下后,谢臣脸上出现的不是他想象中的羞愧,而是垂眸冷笑一声,将任朗明的话再次重复了一次。
“先来后到?”
“如果说先来后到,也应该是我先来的。”
“你先来的?”任朗明被这意料之外的反应吓到了:“是我先认识、喜欢上池依依的,小学的时候是她向胖胖的我示好…”
“然后呢?”
谢臣闻言抬起眸,眸光是久不能述说的隐忍:“你以为,我真的想跟你做朋友吗?”
“什、什么意思?”
任朗明难得敏感地捕捉到细节,他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谢臣却不顾他的畏惧,冷笑地说出这些年来的真相:“我跟你做好朋友,是为了讨好她。任朗明,你知道你很幸运吗?你因为弱小而被依依特殊照顾,而我呢?我就活该因为强大而被无视吗?”
“我送给依依的零食,她转手就跟你一起分享。”
“我给依依补习功课,她记下来后单独教给你。”
“我想和依依去哪里,她都会将你一起拉过来。”
凭什么?
这是谢臣思考十多年都没想明白的事情。
他考年级第一,为什么池依依只对倒数第一好,谢臣的所有优点相当于无。
也是因为这样,谢臣在成为任朗明朋友之前,他的所有付出都是双份的——就连早餐都要买两份的,不然池依依就会因为分出去一半而吃不饱。
成为任朗明的朋友后,至少谢臣可以将他支开了,和池依依享受难得的二人相处。
回想到这里,谢臣忽然就绷不住了。
他猛地往前走了几步,背对任朗明,只肯将正面朝向帐篷布料。
任朗明不知道谢臣有没有哭,但以他对谢臣的了解,他这种冷心冷肺的人怎么会哭呢?
谢臣还在说,话打开后便停不下来了:“你说你呆在池依依身边的时间更长,可你以为我就不想呆在她身边吗?”
“我只是连机会都要争取…而已。”
谢臣要付出双倍的努力,才能和“弱小”的任朗明站在同一起跑线。
就像当初打入池依依的好友圈,他也要先跟任朗明交朋友,这才能站在池依依身旁。
双方交战仿佛各占理由、唇枪舌战的辩论赛,发表观点以后,陷入一片难以压抑静谧。
就在这需要转机的时候。
忽然,一声抽气声凭空响起。
抽气声。
还是抽泣声?
任朗明察觉到不对,几步快速上前,将站在床边的谢臣拉开,因为他的动作太突然了,谢臣来得及擦掉眼角的泪珠。
…他哭了。
这是两人认识十多年来,任朗明看到谢臣的第一颗泪。
原来他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谢臣。
第160章
竹马和竹马的厮杀,结局注定是两败俱伤。
当他们以无言结束对峙,回到餐桌的时候,就看到妈妈们正在收拾餐盘,推出行李。
谢妈妈看到谢臣过来,连忙催促道:“帮忙把东西拿出来,我们准备回度假村了。”
“这么快?”
谢臣眉头微微蹙起,有种不祥的预感:“不是说要在这里待到傍晚?”
谢妈妈摇摇头,说出了一句让谢臣失去笑容,任朗明开怀大笑的话:“我请了一个老师,傍晚到睡觉前的这段时间里,你得在别墅里面学习。”
谢臣:“…”
得,那一滴泪流早了。
再一转头,他就看到任朗明的唇角不住上扬,一看就是憋笑憋得要死的样子。
谢臣更气了。
结果下一秒,任妈妈从后面怒敲任朗明的头,说:“笑什么啊!快点把大家的行李背上跑回别墅,就当做热身了,你们的教练一会儿就过来。”
“啊?”任朗明被打后显得有些呆头呆脑的:“他过来干什么啊,他不是在休息吗?”
“说来也是巧。”谢妈妈兴奋拍手掌:“你们教练就住在这附近,他说可以来陪你训练…”
高档度假村连体育馆都有,不用担心没有场地。
任朗明听完后,眼神逐渐放空。
在旅游也得锻炼,这世界上有比他更惨的人吗?
竹马两人不约而同长叹一口气,下意识对视一眼,而后又同时冷哼一声。
估计当时当下,两人的想法也一模一样,那就是:都怪这小子。
——只要没有对方,“他”和池依依两个人会更幸福。
这是他们统一的阵线。
池依依跟着大部队回到度假别墅里。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她就被任朗明拉住了。
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身体扭扭捏捏,半生气半期待地问:“一会儿我要去体育馆训练,你要来看吗?”
没等到回答,他又连忙补充:“你之前答应过的!”
语速飞快。
一副生怕被拒绝的样子。
被他这么一提醒,池依依想起来了,之前她说过,等她高考结束后,就去选手村看望任朗明,看他训练。
虽然现在不在选手村,却也能实现当时的承诺。
要去看训练吗?
池依依有些犹豫,倒也不是对任朗明有意见,她只是怕谢臣受刺激,直接就变态了。
果然不出池依依所料,在她犹豫的几秒钟空隙里,她余光看见谢臣和她妈妈并肩同行,一边谈笑一边朝她这边走过来了。
谢臣的目光定格在池依依脸上,不留分毫给旁人,更没看任朗明一眼。
“走吧。”他说。
“啊?”
走什么啊。
见池依依还在懵圈,池妈妈笑着解释道:“谢臣多好的孩子啊,让你跟他一起去学习,如果依依觉得医学有意思的话,咱们第二专业可以选择临床医学。”
谢臣笑着补充一句:“我们课堂上会看很多病例,特别有意思。”
…
…
池依依只能说,谢臣这招太狠了。
他完美地抓住了池妈妈望女成凤的特点,借力打力,成功将小废物网到他身边了。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谢臣将和池依依单独相处…心意互通的小情侣待在一起,只要对视就会迸发出更强的暧昧。
这怎么可以!
任朗明着急了,试图劝说池妈妈:“也可以让依依来看我训练啊,说不定她会对运动感兴趣。”
“我的女儿吗?”池妈妈捂嘴偷笑:“但凡她的体育能及格,我就谢天谢地了。”
任朗明,因为池依依是体育废物,在情敌抢夺赛中全面落败。
他眼睁睁看着谢臣将人带走,而他只能怀着对池依依的思念,独自来到体育馆里。
任朗明垂头丧气,抬眼就看到一脸兴奋的教练。
“原来你来这里度假了,太好了。”教练一边夸张热身一边感叹:“刚好我在家无聊得很,能给你做训练打发时间挺好的…”
“教练。”任朗明没忍住,发出灵魂拷问:“你没有女朋友吗,居然那么闲。”
一说起这个问题,将所有人生奉献给所有选手的中年教练立刻羞红了脸,干咳两声清嗓:“我每天和你们这帮兔崽子待在一起,怎么可能有时间谈恋爱!”
随后教练猛地一惊:“怎么,你有女朋友了吗?”
…
…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刚刚还勉强能维持人类表情的任朗明立刻颓废了。
他那宽厚有力的肩膀蜷缩成了一团,如同铁骨支撑的笔挺宽背也跟着弯下来了。
他耷拉着嘴角,眼神几乎快哭了:“我被甩了。”
——池依依跟着谢臣走了,所以他是被甩的那个。
“这样啊…”教练挠挠头,不太理解青春期少年的苦恼:“这个女孩不行就换一个嘛,反正你的女粉丝那么多…”
任朗明又不是他,他是没人追,任朗明却是被很多人追却不自知。
“这哪一样!”任朗明着急地原地转圈:“我从八岁开始就喜欢她了!心动还在进行时,怎么能中途换人!”
教练:“…”
好土的恋爱宣言。
恰好他们在等待的臂力器空置了,教练连忙将任朗明推到器械上坐好,正式进入训练:“运动是最好的消遣方式,动起来就不悲伤了。”
“一二、一二、一二…”
口哨回荡在体育馆里。
刚开始任朗明还能勉强跟上节奏,到后面,他直接就摆烂了。
他就像条死鱼一样,生无可恋地扒在器械上面,双手有气无力地来回晃荡。
“教练…”
任朗明的脑子不适合训练,只适合拿来想池依依。
“我练这个有什么意义吗?”
“呃…可以提高你的敏捷力和稳定性?”
“那有什么用?”任朗明连眼神都在放空:“敏捷力和稳定性再强,也追不到一个女生。”
“不是,不就是被女生甩了,你怎么跟失去了一个世界似的??”
教练怎么感觉,他快不认识这个任朗明了,这小子平时有那么矫情吗?
下一秒,任朗明直接跳脚了。
“她就是我的世界!”任朗明哭丧着脸,怪让人心疼。
还没等教练出声安慰他,下一秒,他忽然兴奋地弯起眼睫。
——从丧气到兴奋,这个表情变化飞速。
“教练,来了!”
任朗明兴奋地从器械上站起来,兴奋的表情就差当场欢呼出来来了。
“什么来了?”
“我有电话打来了!”
任朗明连忙将口袋里不住震动的手机掏出来,看清上面显示的号码后,进入第二次低落:“是卖保险的…”
也是。
池依依和谢臣待在一起,怎么会有时间给他打电话呢?
说不定他们两人正在学习,越坐越近,越靠越亲密…最后又继续做昨晚没做完的事情。
想到昨天晚上的人影贴合,任朗明心都要碎了。
他红着眼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往训练场门外走,因为没有看路差点撞倒站在门口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
任朗明状似无意地抬起头,一张明媚的少女笑容撞进他眼帘里。
“依依!”
池依依笑着戳了戳任朗明脸颊上的梨涡:“怎么垂头丧气的?”
“刚刚以为你不会来了。”任朗明现在的开朗,和他刚开始来体育馆的模样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