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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柠琅家境很普通,父母都是平凡人。
二人此生获得的最大骄傲大概就是培养了她这个考上知名学府的高考状元。
一家三口一直幸福的生活在扬城一个一百多平米的旧商品房公寓里。
进入大学后,周家的邻居跟亲戚一直都在关心那个天之骄女后来的前程。
可是,有一段时间,她居然会因为迟宴泽天天在宿舍的床上流眼泪,连课跟实验都不去上。
从天明到天黑,她想的全是为什么她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人。
后来,她不想了,她明白了迟宴泽认识女孩子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好玩,他只是当跟她们的靠近是一场追逐游戏而已。一旦感到腻跟疲,他能马上跟她们喊停。
于是,周柠琅选择在游戏还未被游戏发起人终止的时候,先行抽身离开。
周柠琅今日有预感迟宴泽也许会陪他的同事任中昱来看病,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周柠琅不会让迟宴泽觉得她还在乎他。
此刻,迟宴泽站在升降电梯口,她要下楼去餐厅,必须要经过他面前。
午间的春光绚烂,从封闭的透明窗户射透,落在他身上,拢住那张五官端正的脸,跟记忆里的一样。
不,应该是增加了更加摄人心魂的锐度,让他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没有任何钝感。
男人伸长腿,贴着腰,姿势懒痞的靠在窗台边,一双多情桃花眼直勾勾的睨着她的来到。
感受到他视线的温度,周柠琅的双脚发虚,踏下的步子几乎要不稳。
但是她不会让他知道她此刻的心境。
面朝他走近了,周柠琅侧身,摁电梯。
“周、柠、琅。”男人出声喊。
念着她名字的嗓音低哑,带着燥,他故意一字一顿的念,好让她听见,他就是在叫她。
周柠琅这才假装发现了他的存在。
“嗯?”周柠琅歪头,轻轻应一声,故意做出云淡风清的模样。
“装不认识了?”他问。
“你谁?”既然他这么说,周柠琅就这么回。
“迟宴泽。”他回,口吻懒痞,语调专横,“曾经让你在床上哭得停不下来,一直喊我名字的迟宴泽。”
“……”
周柠琅没想到他会在她上班的地方这么说话。
他果然是迟宴泽,他永远不会变,永远浪荡恣意,玩世不恭,漫长的五年过去,他能记得的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大概就只有这些。
一时欢愉。瞬间绚烂。
他们瞒着所有人像化作烟火般,一起燃起,然后再在一起坠落。
无人会联想到,出身平凡,绩点排名永远全院第一,去校食堂打饭都会提前算好价钱的乖乖女周柠琅,会跟一个每个月都换女朋友,天天出入灯红酒绿的欢场,开迈凯伦塞纳GTR跑车上学的财阀二世祖迟宴泽在一起忘我的痴缠。
放浪形骸的他特别招女生喜欢,身边一直有很多女朋友,周柠琅是没有被官宣过的。
严格说来,应该算不上是女朋友,只是女相好。
于是,想着那段不愿意被她再度回想的荒唐过去,“真的不记得了。”周柠琅静了半分钟后,勇敢望着男人那双看得她心里不断发酥的桃花眼,温声告诉迟宴泽道。
叮,电梯来了,周柠琅气定神闲的走了进去。
前日她下班回去,表姐姜棠曾问过周柠琅大学时是不是谈过校园恋爱,临毕业的时候,分手了,才申请美国跟香港的学校读医学专硕,最后正式就业还选了最累的医学骨科方向。
周柠琅笃定的回答,不是。
因为严格说来,周柠琅觉得自己在大学时真的没有谈过恋爱。
她跟迟宴泽发生的一切,只能算是一场游戏。
周柠琅技不如人,没有别人玩得好,后来就服输的及时止损退出了。
至于迟宴泽后来对他们的那段过去怎么看待,她真的不在乎了。
因为遗忘是过程,真的没有坏与好可分。
周柠琅只需要记住,那场圆舞,她始终没法跳给迟宴泽看。
作者有话说:
球收藏撒~球营养液撒~球留言撒~每本都是重新开始~呜呜呜呜,来晋江更文好虐啊,还不如自己悄悄写呢~大漂亮们快点来陪陪我。(泪眼
琅宴真的甜,信我,只不过首个切入角度是破镜重圆而已~我们泽爷以前真没做过啥渣事~我们泽爷宠着呢~(wink
第6章 纯欲感
他眼神狂热又缱绻的睨向她
午间,住院部的护士站。
焦娇兴奋的跟同事们聊起上午周柠琅的诊室里出现了两个大帅哥,是京北空军基地的空军飞行员,她顺藤摸瓜到网上搜索了一下,发现迟宴泽这个人真的是绝了。
连名字都那么特别,一下就能让人记住。
空军宣传片里【山清海晏,同袍同泽】的八字解读,让迟宴泽这个名字充满了家国梦想,意蕴悠长。
当时在诊室里,焦娇都没机会跟他说话,因为来看病的人是他同事。
焦娇正在惋惜怎么当时没找到机会,面前走来一个高个子男人,语调淡淡问:“骨科T1309病房在哪里?”
焦娇抬眼,见到居然是迟宴泽,吓得手里的手机都掉地上了。
焦娇捡起来,回答:“在走廊过去左边第三间。”
“谢谢。”迟宴泽走过去了。
今天,迟妙雪术后反应出现,她吃不下,也睡不着,腰疼得不得了,在病房里大发脾气。
护士来给她打针,她无论如何都不配合。
迟宴泽接到家里电话,听说他现在人正在医院里,就让他顺便过来探望,哄哄她,乖乖配合医院进行术后康复治疗。
十五岁的小堂妹练芭蕾,从舞台上不慎落下来摔了腰,迟宴泽听过这事,但是没放在心上,她很娇气,一直鬼点子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等到走进她的病房,看到小姑娘病容憔悴,瘦了一大圈,迟宴泽知道了,是真的摔了。
“堂哥,呜呜呜,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迟妙雪娇滴滴的冲男人哭鼻子。她知道他回京南来了,三番五次要他来探望,他都不来。
“我不是刚休假回来吗,很多事情还没处理好。”迟宴泽回答,迈步到病床边,坐下陪迟妙雪说话。
“住院好玩吗?”迟宴泽问。口吻调侃。
“肯定不好玩啊,在这儿像坐牢似的,天天被医生跟护士管。”迟妙雪悻悻的抱怨,“病人餐也不好吃。”
迟宴泽粲然一笑,没想到逗逗小姑娘,她倒就跟他演上了,认真叮嘱她道:“医院不是来玩的好吗。大小姐,你就乖乖配合医生护士治疗就好了,不然你这腰真好不了。”
“堂哥怎么一个人来了?”迟妙雪扫视四周,发现的确是他一个人进来了。
“不然你觉得我会带谁来?”迟宴泽问。
“你女朋友啊。堂哥这么帅,以前换女朋友就跟换衣裳似的,我眼睛都给我看花了。”迟妙雪很惊讶为何今日看见迟宴泽落单。
这几年他在京北基地上班,部队生活清寒刻苦,好像把他以前纨绔恣意的作风更改了不少。
但是迟妙雪觉得他也不至于连女朋友都不交了吧。
怕小姑娘觉得他现在没以前厉害了,迟宴泽没在意的夸了一句海口,“女朋友多着呢,还是天天换,嫌她们跟我身边烦,今天我就专门一个人出来。”
这话说完,迟妙雪的主治医生进来了。
迟宴泽说的话被她一字不落的听见。
空气里回荡起一丝轻微的叹息,带着些落寞的意味,不是她,是她的心。
周柠琅走到病床边,问候迟妙雪:“妙妙今天感觉怎么样?护士姐姐告诉我你很难受?让我来看看你。”
她选择直接漠视坐在迟妙雪病床边的迟宴泽。
他的手脚修长得过分,支着长腿,坐在病房里提供的木头靠背椅上,显得十分不和谐。
换句话说,就是存在感太过强大。
最近真是巧了,来这医院看病的,不是他的亲戚,就是他的朋友。
周柠琅在那日被乌青告诉迟妙雪是他堂妹以后,就开始一直对自己做心理建设,要是他真的来的话,她会如何反应。
结论是,没有反应。
一个女骨科医生的心理应该强大到遇见自己暗恋十年且跟他上过床的对象,也会面不改色心不跳。
被周柠琅轻轻摸了摸腰以后,“腰太疼了。”迟妙雪娇气的抱怨。
“那是因为麻药过了,植入的钢钉还暂时没适应骨组织。现在还在适应期,配合护士姐姐打消炎针,吃消炎药好不好,疼痛感很快就会消失的。”周柠琅温柔的安慰少女。
“周医生,以后我还能上舞台跳舞吗?”迟妙雪眼睛里闪着泪花。他们都告诉她大概率是不行了。
“可以的,只要后期康复训练做得好。”只有周柠琅会微笑着告诉她可以。
身高一六九公分的周柠琅虽然看起来外形纤细柔弱,但是她每每说的话,做的事,传递的态度却是无比强硬的。
她总让迟妙雪联想起无坚可摧四个字。
“我之前接收过比你伤得更严重的病患,一个体操运动员,后来她重返赛场,拿冠军了。”周柠琅说起过往病例来鼓励少女。
“真的?!”迟妙雪脸上的阴霾一下散了。
“真的。”周柠琅微笑,伸手捋了捋迟妙雪的头发,轻轻帮她将乱发敛在一起,扎成一个整洁的丸子头。
“等你伤好了,上台跳芭蕾,我来看。”
“周医生,我太喜欢你了!”少女立刻雀跃起来,瞧见迟宴泽坐在一旁,目光一直倾斜在周柠琅身上,她眨了一下眼睛,问,“周医生,你有男朋友吗?我堂哥他在京北上班,这次回来……”
在迟妙雪的话还没说完之前,“我有男朋友。”周柠琅抢先回答,用很确定的口吻,故意说给迟宴泽听。
“啊?我还以为没有。”迟妙雪噘嘴,她记得上次听两个护士聊过,说周柠琅是单身,怎么忽然就有男朋友了。
“什么时候有的,怎么这么快?”迟妙雪还想让自己堂哥试试的。毕竟她这个堂哥可是个撩妹高手。
“好好休息,我让焦娇来帮你打针。”
周柠琅给迟妙雪做完思想工作,很快就准备退出病房。
转身离开的时候,坐在病床边的那人特别无赖的伸出一双大长腿,堪堪挡住她的去路。
抬起一张如星月般照人的俊脸,他眼神狂热又缱绻的睨向她。
“周柠琅……”他叫她名字,语调有些发软,正要跟她说话。
周柠琅绕开他的腿,快速提脚走了,不留给他任何的机会跟她叙旧。
*
几日后,任中昱在军总医院拿到的就诊结果是可以在军总做一次断指再接手术。而负责给他做手术的医生就是周柠琅,任中昱高兴惨了。
他往骨科科室里仔细打听了一阵,发现周柠琅真的没有男朋友,一直单身。
任中昱十分期待这个手术,感觉说不定他会收获他的健康,还有一个美人女朋友。
于是,这次京南之行,让任中昱愈发高兴,与他相反,迟宴泽却愈发消沉,整日烟酒不离手。
以前任中昱看他一天顶多抽半包烟,现在两包都还不够。
这个晚上,任中昱跟迟宴泽到城里一个有live表演的酒吧消磨时间。
任中昱后来还是加上了周柠琅的微信。
因为他总要请教她一些术前准备措施什么的。
任中昱已经把周柠琅的朋友圈仔细扒过了,这个微信是从五年前开始用的。
第一条动态是在美国的波士顿,她跟一个金发老太太在麻省理工校园里的合影。
她留下的文字是,【新的开始,跟凯瑟琳教授一起,在MIT。】
当时照片里的她很青涩,身上还有浓烈的少女感,按时间算,应该是刚大学毕业,她申请到了美国大学的医学院读研。
对着镜头的她看起来不太开心。
而不开心的人现在还有一个,就是坐在任中昱对面的迟宴泽。
酒馆里灯光迷离,乐声靡靡。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我的迟公子。振作一点。”重要的事任中昱说三次,他纳闷怎么这几日迟宴泽的情绪愈发低落。
“还在为你堂妹住院的事不开心?”任中昱问,“没事的,既然人家周医生都说她可以继续跳芭蕾,那就肯定可以。”
前日任中昱陪迟宴泽去看望了迟妙雪,知道她也是周柠琅的病人,还以为他在担心这个。
“对,周医生说可以,那就肯定可以。”迟宴泽重复这话。
不远处的舞台上站着一个年轻的乐队,主唱是个女的,扶着立杆麦克风在唱一些口煽情的情歌。
脸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身材也好,胸前两团鼓鼓涨涨,是个配得上花花公子的主。
中场休息来到,女主唱走下台休息。
任中昱知会迟宴泽,冲他扬扬下巴,调侃道:“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