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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老爷子一人，面露担忧，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们。
“呵呵。”季语轻笑，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让真正的季菀来吧。”
此言一出，两道炙热的目光，迅速的落在季语身上。
一道是楚言枭的，那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甚至还有几分怀疑。
而另一道，则是楚言衍的，相较于楚言枭的吃惊，楚言衍更多的则是惊喜。
“既然你们都说言枭法律上的妻子应该是季菀，那就让季菀过来。”季语看着楚言衍，轻扯嘴角笑了笑，挑眉问道：“是吧？弟弟。”
“看来大嫂和大哥的感情还没有到深不可分的地步，既然如此，那让一切归于原为，也挺好的。”
是挺好的，只是不知道季菀愿不愿意。
“不行！”
楚言枭冰冷的声音响起，彻底的否决了两人。
“大哥。”楚言衍带着笑意的目光转而落在楚言枭身上，眼里闪过狡黠，“你不同意吗？”
楚言枭正想说话，手肘却被人碰了下。
垂眸看去，那人白净的手指，正拽着他的衣袖，微微用力。
楚言枭抿唇，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照着她的法子或许可行。
“大哥既然不说话，那自然是同意了？”
“对啊。”季语轻笑，“言枭早就想让我和季菀换过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叫季菀过来吧。”
楚言衍愣了下，迟疑的看着季语：“大嫂就这么着急离开我们楚家？”
“我当然着急。”季语点头，脸上带着愧疚的神情，低声道：“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对不起言枭，若是能够归位，不管是对我，还是对言枭，都是好事一件。”
“就算是着急，也不急于一时，大可以明天……”楚言衍有些慌了。
“不行。”季语拿出手机，动作迅速的拨通了季菀的电话，随后笑眯眯的看向楚言衍，“就现在，正好说清楚了，我也可以回季家去。”
楚言衍：“……”
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季菀娇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季语，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居然给我打电话？”
那惊讶的语气，足以见证两姐妹的关系有多么的不好。
听众们神情各异。
季语轻笑，将手机放在桌上，看向楚言衍，不紧不慢道：“季菀，你来一趟楚家老宅，有件事要和你说。”
“楚家老宅？”季菀语气里充满了疑惑，“你现在在老宅？季语，你可真不要脸，楚家的人知道你是爸爸派过去的卧底吗？还是说你……”
“季菀！”
楚言衍高亢且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季菀的话。
电话里传来诡异的沉默，良久，沉闷的嘟嘟声取代了季菀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卧底？”老太太凌厉的双眸落在季语身上，冷声道：“季语，季菀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季语挑眉，收起手机，有条不紊道：“字面上的意思，正如季菀所说，我是季如风派来楚家的卧底，为的就是给季家提供更多的方便。”
第一百零四章 ：撕破脸皮
对于季语来说，曝光这些，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然而对于楚家人来说，季语说的，却如同一道巨雷，将这群毫无心理准备的人，轰了个四脚朝天。
老太太握紧了双手，冷漠的眸子里，显出几分恨意来。
“言枭，这是真的吗？”
楚言枭瞥了眼季语，后者神色自若，显然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的暴露而显得无助。
见状，楚言枭顺着季语的话说下去。
“真的。”
老太太：“……”
她猛地站起来，似乎还打算说什么，却被一旁的老爷子拉住。
“季语。”素来温和的老爷子，脸色也冷了下来，盯着季语，神情严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季语无奈的笑了笑，看向老爷子，眼神真挚，“爷爷，这件事其实我也是被逼的，季如风绑架了我的外婆，强迫我代替季菀嫁入楚家。”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越发的凝重。
环顾一周，季语继续道：“虽然我嫁到了楚家，但是从没做对不起楚家的事情，我的身不由己，言枭也是知道的，这么多次能从季如风手下化险为夷，也多亏了言枭。”
老爷子目光微凝，看向楚言枭：“这件事你知道？”
楚言枭点头：“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老太太忍不住质问。
“早说？”楚言枭勾起嘴角，嘲讽道：“奶奶，我那时候可是个废人，若是告诉你们，小语还能留下来吗？”
“楚言枭！”老太太眼里满是怒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这可是季家故意派来的，你居然还让她留在家里。”
楚言枭挑眉，语气坚定：“那又如何？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楚家的事情。”
“确实。”季语点头，接着楚言枭的话，继续道：“言枭不是傻子，是非他自然有分怒斥男，若不是没有按照他的说的话去做，他也不会找去季家上门要人了。”
她抬眸看向老太太，神情镇定：“奶奶，或者你觉得，我应该按照季如风所说，将我在楚家的所见所闻，所知所感，全都告诉季如风？”
老太太：“……”
“既然小语没有同季如风沆瀣一气，那便不算是奸细。”老爷子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季如风想把小语要回去，说不定就是想要严刑逼供，安全起见，我们不能让小语回去。”
“爷爷！”楚言衍忍不住开了口，急道：“你不能这样偏心，她现在说是向着楚家的，万一心口不一呢？”
心口不一？
季语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楚言衍：“弟弟说得对，那不如让季菀来？毕竟你们大哥是结婚的，法律上是有一个妻子的。”
楚言衍：“……”
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季语，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季语轻笑，挑衅的看着他：“弟弟不说话，看来是也认同我继续留下来了？”
楚言衍冷哼，转过头去。
见状，季语也不在同他纠缠，转而看向老太太。
“奶奶，这件事已经走到这一步，你再怎么生气，我都得留在楚家，若是有什么问题，你们大可以直接找我，毕竟我也是楚家的孙媳妇，不是吗？”
老太太抿唇，恨恨的盯着季语。
对于老太太的目光，季语视若无睹。
“言枭。”她亲昵的挽着楚言枭的肩膀，灵动的眨了眨眼睛，浅笑，“我也困了，咱们回去吧。”
楚言枭顿了顿，点头：“好。”
两人站起来，无视旁人的目光，镇定自若的往外走。
走了不过几步，老太太的声音再次响起。
“季语，如果我楚家在此之后出了什么事，我都算在你季语身上。”
凌厉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感情而言。
季语扯了扯嘴角，转过头去，浅笑：“好，拭目以待。”
说罢，挽着楚言枭的手臂，继续往外走。
两人出了别墅，季语便收回手，面无表情的看着楚言枭。
“楚先生，你说你怎么每次都被楚家的人给拿捏呢？看着那么冷酷的一人，却……”
“季语。”楚言枭打断她的话，月光下，凝重的面孔染上一层白霜，越发的冷漠，“你明白刚才老太太说话的意思吗？”
对上那双凌厉的目光，季语笑了。
轻狂而不屑的笑，在那张清冷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诡异的和谐。
“我季语什么时候怕过别人的威胁？”
她仰着头，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一样简单。
镇定自若的神情，孤傲的笑容，无一不彰显著这人的骄傲与自信。
面对这样的季语，楚言枭却说不出话来。
他深沉的目光，盯着季语看了许久，才缓缓收了回去。
“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就但愿如此。”
闻言，季语侧头看去。
男人立于月光之下，整个人都显出几分凉薄之意。
“我的自信来源于我的能力，自然不是谁都能打破的。”季语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冲着男人挑眉，“楚少爷，上车吧。”
见状，楚言枭撇了她一眼，沉默的上了车。
一路无言。
季语也不知道自己是那句话招惹到了这位少爷，竟然一直摆着臭脸，不理不睬的。
若是换成了往日，季语自然是要哄一哄，然而今日她想着事情，便没了心思去哄。
回到别墅，季语直接回了房间。
而楚言枭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沉默了片刻，也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那日后，季语忙着柳玉的事情，也没什么时间和楚言枭说话，待将手中的事情忙完，回过神来，两人竟然已经三日没有说话了。
见面倒是见过，只是每次季语都急匆匆的，也没注意到那人的神情。
想到这里，季语忍不住去找楚言枭。
然而自从辞去楚氏工作的楚言枭，竟然不在家中。
一日如此，两日更是如此，这人早出晚归，季语有心想同他说话，也没找到机会。
这日，季语早早的起床，想要假装碰见那人，然而到了楼下，仍旧是空空如也的客厅。
“大少爷呢？”季语问下人。
“大少爷很早就出门了。”
季语愣了下，转头看向窗外。
天空方才露出一丝鱼肚白，整个大地还在黑暗中未曾醒过来。
第一百零五章 ：为了保护
这么早就出门，楚言枭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勤奋了？
莫不是在躲着她？
想到这种可能，季语眉头便不由得皱起来。
嘴上说着喜欢，现在却想着躲开她？这就是楚言枭的喜欢？
呵呵——
季语冷笑，转身上楼，无半分留恋。
一个小时后，季语穿戴整体，重新下了楼。
就算是躲着，她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从百晓阁的消息得知，楚言枭这人除了之前的楚氏，还有一处资产，虽然季语并不清楚这处资产在哪里，但是有一个人多半会有消息。”
车直接开到了楚氏，天色已经大亮，然而这时候还未到那些人上班的时候，所以楚氏大楼前显得格外的空旷。
拿起手机，季语拨通了秦科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那边才有人接通。
“喂？”秦科带着疑惑的语气透过电话传过来，“夫人？”
“秦助理，你现在在公司嘛？”
闻言，那边顿了顿，许久才迟疑道：“夫人，还没到上班的时间，我……”
“你还没到公司对吧？”季语转头，目光落在不远处停着的车上，“行，那等你到公司了再说吧。”
说罢，季语挂断了电话。
那明明是秦科的车，为什么要说谎？
抬眸看向高耸的建筑，季语思索了片刻，推开车门。
借着楚言枭的面子，季语成功的进入内部。
只是这会公司里真没什么人，饶是季语想碰见个人，都难。
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秦科的办公室，那门是虚掩着的，季语走过去，还未来得及推开门，便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楚总，一切都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现在收网，会不会太着急了？”
这是……秦科的声音？
她在和谁说话？楚总？难不成是楚言枭？
季语下意识的停下脚步，靠在门边，一动不动。
“我知道。”楚言枭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寒意，“老宅那边等不了了。”
“可是……”
“早晚的事情。”楚言枭打断秦科的话，态度强硬，“抓紧时间去做。”
办公室内安静下来，季语愣了下，探头看去。
这就说完了？
就在季语试探着伸手，手指将要触碰到那扇门的时候，里面再次传来声音。
“楚总，您是因为是季小姐才临时决定收网的嘛？”
季语微楞，忍不住竖起了耳朵，身体也情不自禁的靠近门框。
“不是，我……”
“嘭——”
办公室的门突然从外面推开，季语跌跌撞撞的走进来。
勉强抓住门把手，季语稳住身形，抬头看去。
两个身量高挑的人，正垂眸看着她。
季语抿唇，站直身体，扯了扯衣角。
“秦科，你不是说你不在办公室嘛？”
反客为主，季语质问的目光落在秦科身上。
秦科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楚言枭。
后者眉头紧皱，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人。
“楚总，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就先出去了。”
说罢，绕过站在门口的季语，走出了办公室，甚至体贴的拉上了办公室的门。
见状，季语绷直了身体，看向楚言枭。
后者也在看她，打量的目光不停的上下扫动。
“你是来找谁的？”他突然问道。
季语愣了下，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