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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语惊讶道：“你挽留了这么久，爷爷还是回去了？”
“没回去。”楚言枭神情自若的坐下来，拿过桌上的杂志，“说是眼不见心不烦，出去旅游了。”
不容易啊……
就老爷子那什么事都要管一管的性格，竟然能放开了出去旅游。
余光瞄向楚言枭，季语意味深长道：“下了不少功夫吧？”
“倒也没有。”楚言枭放下杂志，露齿一笑，“只是给爷爷看了下老太太在老宅里健身的视频。”
季语：“……”
杀人诛心，将事实摆在你面前，还同你讲道理的人，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欺骗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正面出击
“不过这样也好。”季语收回视线，若有所思道：“如此一来，你也不用担心老爷子那边了。”
楚言枭不置可否，勾起唇角笑了笑。
见他笑得如此含蓄，季语挑眉：“难道这不是你的目的？”
对上季语询问的目光，楚言枭神情平静：“算是，也不算是。”
“嗯？”季语来了兴趣，单手撑着脑袋，意味深长道：“此话怎讲？”
“主要目的并不是这个，但是间接造成的影响，我还是很满意的。”
季语：“……”
言下之意，这不过是一场意外？
楚言枭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眉眼间的自信，看得季语不禁感慨。
要说正经人坏起来，才是最坏的。
因为你往往想不到他到底坏在哪里。
收回视线，季语狐疑地看着楚言枭：“之前百晓阁的事情，我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百晓阁出事了？”
百晓阁行事素来隐秘，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对外泄露。
何况她这个掌门人都还不知道的事情，怎么楚言枭就知道了。
对上季语怀疑的目光，楚言枭轻笑：“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能知道这个消息，应该感谢楚言衍。”
“楚言衍？”季语拧眉，眼里浮现一抹冷意，“是楚言衍告诉你我们百晓阁出事了？”
楚言枭点头，又摇头：“他并没有直接说明，是我猜到的。”
猜到的？
季语拧眉，神情莫测的盯着楚言枭。
楚言枭神情不变，镇定自若的继续道：“他跟我说，知道王志业通过百晓阁调查他的事情。”
“他怎么知道的？”季语追问。
楚言枭愣了下，脸色严肃起来：“你这个问题，确实是把我问住了。”
季语：“……”
“具体是怎么知道的，我也不清楚。”楚言枭揽着季语的肩膀，笑容浅淡，“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在帮你查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一个结果的。”
“……我自己也能查。”推开楚言枭的手，季语沉声道：“只是这次的情况比较严重，我想多了解些。”
“我明白。”楚言枭点头，面上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不过楚言衍那边知道的，可能还没有王志业知道的多。”
王志业？
季语眉头再次皱起来。
“你的意思是……”
“嗯。”楚言枭面色冷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季语，“王志业这人阴险狡诈，虽说现在王家的产业没有了，但是他通过百晓阁了解了楚言衍，现在一心扶持楚言衍，你觉得是明智的决定吗？”
当然不是。
了解楚家的人都知道，楚家一副好牌，就是被楚言衍给打成死牌的。
往日里只想着对付她们，季语却从未想过这一层。
“我以为，他们是因为对抗你，所以才走到一起的。”
闻言，楚言枭苦笑：“这虽然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但并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是什么？”季语又问。
这次楚言枭沉默了。
他皱起眉头，面容严肃。
见他一言不发，季语接过话题，继续道：“王志业在我们百晓阁有过几单生意，也算是老顾客了，他知道我们百晓阁的规矩，若是将信息透露给楚言衍，必然是会上我们百晓阁的黑名单的，除非……”
他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在找百晓阁了，或者说……
季语突然睁大了眼睛，黑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楚言枭。
后者亦然盯着她，四目相对，季语从楚言枭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见了笑意。
“你也是这样想的？”她问。
楚言枭耸肩，慢悠悠道：“当你面前只剩下一种可能的时候，那就是真相了。”
季语抿唇。
她没有想到，王志业竟然将主意打到百晓阁身上来了。
“当务之急，你得抓出那个内鬼，否则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了。”
“嗯。”季语沉声道：“前些日子忽视了这件事，现在看来，是该抓紧时间了。”
朔日，季语特地给罗老师请了假，随后开车去了公司。
百晓阁作为一个隐秘的组织，自然不可能将公司设立在人来人往的大厦里。
她和江远经常来的这个地方，不过是他们的临时据点。
而这个明面上看着和普通公司并无区别的楼层，其实藏满了许多的信息。
季语推开江远的办公室，黑漆漆的屋子里，烟味混合着臭味攻击季语的嗅觉。
她捂着鼻子，摸索着打开了灯。
木制的地板上躺着数不清的烟头，茶几上更是堆满了泡面。
季语揉了揉鼻子，眉头紧皱。
“唔——”
沙发上传来呜咽声，季语循着声音看去。
江远蓬头垢面的从毛毯下冒出头来，瞧见季语的时候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立刻站直了身体。
“嘿！老大，你怎么来了？”
他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黑气，不停的飘向季语，携带着浓浓的异味。
季语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眼里带着嫌弃。
“给你半小时，收拾干净来我办公室找我。”
江远：“……”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撇嘴：“其实也还好吧……”
昨天才换了衣服的他，面对季语的嫌弃，十分无辜。
……
季语坐下没多久，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
江远身上还带着水汽，笑眯眯的走近。
“老大，有何吩咐？”
淡淡扫了他一眼，季语翻开桌上的资料。
“将百晓阁的内部的名单整理一份出来，特别是那个部门的，一个不少，扫地的阿姨都要给我算上。”
“好。”
江远也不废话，动作迅速的将资料整理出来，送到季语面前。
这期间，季语已经将几位被泄露了资料的客户整理出来。
她看着楚言衍和王志业两个人的名字，皱着眉头沉思。
问题似乎是出在这两个人身上，若是王志业主动告诉给楚言衍，那就不是内部有了鬼。
但若是楚言衍通过别的方式知道的，那……
想到后一种可能会影响到的情况，季语的眉头得更紧了。
“老大，这些人我已经查过一次了，没有任何破绽。”
季语微微抬眸，对上江远无奈的目光。
“没有破绽？”
“嗯，毫无破绽，完美得近乎可怕。”
第一百九十七章 ：揪出内鬼
“我是分别找他们谈话的，但是每个人对这件事的回答都很完美，也都是按照规矩来办事。”
江远眉头紧皱，说话的时候，声音情不自禁的冷下来。
“百晓阁的规矩，老大你是知道的，他们都是按照规矩在办事，查不出别的举动。”
季语看著名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突然道：“你上次说，处理王志业和楚言衍这条线的人呢？”
“他啊……”江远挠头，“昨天请假了，不过我已经问过他了，他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季语拧眉，合上文件。
“你去安排几个面生的人，通过我们官方的电话，联系客服那边。”
江远愣了下，疑惑道：“老大，您这是要做什么？”
季语扯起嘴角，讥讽的笑道：“抓内鬼。”
江远：“……”
接下来的几日，百晓阁像是乱了套似的，每天都有投诉电话，客户的信息被泄露，这在信息时代，就是大忌。
一时间，百晓阁名声下滑，圈子里议论纷纷。
楚言枭是从楚言衍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
他似乎是故意在楚言枭面前说起这话，一副得意的模样。
那会楚言枭正坐在某个高官的宴会上，看着耀武扬威的楚言衍，楚言枭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你最近挺闲的。”
楚言衍挑眉，手中慢悠悠的摇晃着高脚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有得力的下属，我自然不用像大哥你一样，什么都亲历亲为。”
楚家主楼现在在楚言衍手中，在王志业的帮助下，虽说没有恢复往日的辉煌，勉强也能够维持下去。
只是这样的成果在楚言衍看来，似乎已经是巨大的成功，开始张扬过市了。
同他一起的，还有他的新婚妻子季菀。
季菀亲密的搂着楚言衍的手臂，探寻的目光绕着楚言枭转了一圈，最后失望的收了回去。
“还以为能见到姐姐，没想到姐夫你居然不带姐姐来参加聚会，那是带了别的女人吗？”
那张脸同季语极为相似，但是那双眼睛，截然不同。
楚言枭哼笑了一声，放下酒杯，看向前方。
“我喝酒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狗叫。”
话音刚落，秦科已经站出来，挡在两人面前。
“不好意思两位，楚先生喝醉了，不便在说话。”
楚言衍：“……”
季菀：“……”
秦科将身后的人挡得死死的，不给两人一丝一毫的机会说话。
楚言衍和楚言枭凑到一起，圈子里知道真相的人，不少都凑到一起看热闹。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观察中。
楚言衍是个面子上一定要挂住的人，他扫了眼周围的人，拉着季菀离开了。
目送楚言衍和季菀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秦科这才收回视线。
“楚先生，人走了。”
楚言枭轻轻挑眉，瞥了眼两人离去的方向，漫不经心道：“找个人跟着楚言衍。”
“是。”
秦科转身离开，眨眼间，原地便只剩下楚言枭一人。
他端起旁边的白水喝了一口，起身朝着大门走去。
……
季语从百晓阁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
别墅虽然开着灯，却安静得可怕。
“楚言枭？”季语放下包，冲着楼上喊道：“你在楼上吗？”
没有回应。
难道还没回来？
“咚——”
楼板传来巨响，打破了季语的猜测。
“楚言枭？”季语猛然想起楚言枭的身体，小跑着上了楼，冲进楚言枭的卧室。
她刚推开门，便被什么东西撞到了墙上。
待她反应过来，颈脖间一片炙热。
伴随着浓烈的喘息，季语认出压着自己的人是楚言枭。
“楚言枭？”季语拧眉，沉声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这段时间在季语的监督下，楚言枭三餐正常，也很少在发病，怎么突然就……
她的思绪突然顿住，因为有只火热的手，从衣摆，接触到她的皮肤。
像火一样滚烫，灼烧着她的皮肤。
季语被烫得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
这哪里是什么发病啊！着根本就是中招了！
她知道楚言枭今天去参加什么宴会了，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还带着副作用回家了。
动用全身的力量按住楚言枭游走的手，季语咬牙：“楚言枭！你给我清醒点！”
屋子里一片漆黑，她的后背靠着门板，冰冷而僵硬。
而前方则是热情而健硕的身体，冰与火的碰撞，季语不由得苦笑。
“你在不清醒，我就揍你了！”季语忍不住威胁道。
然而此刻的楚言枭哪里还有理智，被季语按住的双手，也在缓缓的挣脱。
眼看着男人快要解放双手了，季语咬咬牙，冲着男人的额头，狠狠的撞上去。
“唔——”
“嘶——”
楚言枭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倒在地上。
季语从头昏眼花中回过神来，摸索着打开灯。
屋子里一片狼藉，可见在她回来之前，楚言枭已经折腾过屋子了。
而楚言枭此刻躺在地上，无视那额头上鼓起的红肿，季语蹲下身子，冷不丁的伸手。
“你就会给我找麻烦！”
她的手指碰到男人的脸颊，滚烫的温度，吓得她缩了回来。
看着脸颊红得异常的男人，季语无声的叹气。
将男人扶起来，用尽全力送到了浴室，随后推进浴缸里，放满了冷水泡着。
……
“哼……哼哼哼……”
额头的刺痛，酸软的身体，还有不绝于耳的水流声。
楚言枭带着疑惑睁开眼。
“醒了？”季语玩水的手停下来，看着一脸懵逼的楚言枭，浅浅的笑道：“还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