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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宠妻手簿-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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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来想去,柳妈妈终是觉得六奶奶和国公爷不错,不说的话内疚的不行。虽然周围没有旁人,她还是将手半掩着口凑到了郦南溪的耳边。

    “我听说那杉哥儿两岁多了快三岁,”柳妈妈的声音颤的更厉害了,“可那香姐儿离开冀州也才三年多,会不会、会不会其中出了什么岔子”

    郦南溪没料到她会提起这个,“听说他的早产儿。”

    “是么。”柳妈妈暗松了口气,“我就是听说后有些惊奇罢了,没料到这一茬。倒是我多心了。”说罢很有些赧然。

    “多小心些总是好的。”郦南溪说着,到底是将柳妈妈的疑惑记在了心里。只不过这话她也不能乱说,单和重廷川提了一句而已。

    确认了香奴就是那齐家新杏绣铺里的香姐儿后,那曲红的身份就也基本可以肯定了。重廷川片刻也没耽搁,第二日就让人去了冀州来查此事。

    郦南溪提出让肖远跟着,重廷川自然是应了。临行前他就此事遣了人去和阿查说了声。毕竟红奴和香奴都是阿查家的奴婢,这个时候总得看看他的意思。

    不出他所料,阿查坚决要跟了去。

    重廷川思量过后,索性让常寿跟了肖远、阿查往那边去一趟。又派了常福一同过去常寿和常福都有官职在身,且常福可是正儿八经的侍卫统领。倘若冀州那边真的遇到什么意外或者麻烦,可以常寿在旁照应着,常福去寻了官吏来帮忙。

    阿查虽然年纪大些了,可老当益壮。这些年常年在外奔波,他的身体非但没有劳损,反而愈发健壮。他和一帮大小伙子一起快马加鞭,没几个时辰就赶到了冀州城里。

    为了找寻妹妹,阿查到过京城,也到过冀州。说来也巧,杏花胡同他也来过,只是记不清当年自己是逛过哪个店铺、有没有到过新杏绣铺了。不过,应当是没有去过的,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半点消息都无了。

    思及此,阿查很是扼腕叹息,不住暗暗感叹若是早些细细查探,许是就能早点发现红奴,也就能早点晓得阿瑶的下落了。

    如今天气转暖,大家都喜欢在这明媚的阳光里出外游玩。杏花胡同是附近这一带商铺最为聚集之地,现在虽金乌开始西沉,但天色既然还没全暗下来,人们就也还在外逗留来往着,并未即刻往家里赶去。

    新杏绣铺的生意不错。

    夏日是最能显示出腰身、能穿最漂亮裙衫的季节。趁着天气还未炎热,许多女客人都在这里挑选夏日衣衫,有合适的就讲价买下来,没有合适的就会订做一两套。

    东家齐茂和老板娘曲红都在照看着店里。

    一行人到了新杏绣铺门口的时候,搭眼就能瞧见店里那个两鬓斑白笑眯眯的妇人正在招呼客人。她五官深邃,皮肤很白,有些胖,腰身颇粗。

    看到几个男人进店,齐茂先招呼了过来。他样子普通,干瘦,瞧着有几分文质彬彬,未语先带三分笑。

    “几位客官想要点什么”齐茂看几人衣着不俗举止贵气,拱手笑的愈发灿烂,眼角的纹路更深了些,“我们店里什么都有,您只管挑。”

    常福瓮声瓮气的道:“什么都有我瞧着也是什么都有。只不过问你是不成的,得看看老板娘的意思。”

    他说话的京味儿挺重,听了他的话后,所有人都朝他望了过来,目光里基本上都是好奇,只除了一个人。

    曲红看到常福的刹那,自然也看到了阿查。她身子抖了抖,身上的肉也跟着颤了两颤,张张口有些说不出话了。

    齐茂刚要训她两句,就见四人里那个最为年长的长者重重哼道:“红奴我可是找了你好久”

    曲红神色惊慌的看着阿查。

    齐茂眼珠子一转,朝里做了个“请”的手势,“各位若是想要什么特定的款式,不妨与小的去后院详谈。”说着就去看阿查。

    阿查大跨着步子朝曲红走去。

    常寿嘿嘿笑了下去拦他,“老爷子不如先里头去,商量下再说。”他朝曲红扬了扬下巴,“老板娘帮我们选些衣裳如何”

    曲红忙让伙计们过来招待客人。她和齐茂对视了下,很是局促的跟在了后头与几人用往后院行去。

    到了里头齐茂就命人上茶。

    阿查当即抬手阻了他,“我不要这些虚礼。”他看也不看齐茂,径直走到曲红跟前,“我只想知道我的阿瑶在哪里。”

    齐茂笑道:“这位客官,您”

    他刚要说是不是弄错了,旁边常寿眯着眼笑了笑,亮了一下腰间的腰牌,“您说我们会不会认错”

    齐茂和本地的官爷打过交道,知晓腰牌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也知道这东西寻常官员等闲不会又。他欲言又止了半晌,顿了顿终是什么也没有多讲,转去站到了墙角处。

    常福和常寿一个立在齐茂旁边,一个立在屋门口,手扶上腰侧隐着的武器,半点儿也不放松。

    阿查身材很高,立在曲红跟前,需得低着头看她。可即便他低下了头,那威严气势依然半点儿也不曾消弭。

    “我问你,我的阿瑶哪里去了”他扬着声音,铿然有力的高声质问。

    曲红知道这个时候再辩解身份之类的已经徒然。她用手搓着身侧的衣裳,眼睛斜斜的看着旁边桌子的桌角,很小声的说道:“我们半路上就走失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谁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阿查的声音愈发高扬冷厉,“你居然弄丢了阿瑶你居然没有照看好她”

    曲红跪到了地上,眼睛里已经有了泪珠,“我也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没料到我出去买个干粮,人就不见了。”说着她大声哭了出来,泪怎么都止不住。

    先前一直一言不发的肖远这才迈步到她跟前,开了口,“你说你弄丢了她,那你说说看,是在哪里找不见了人的那一天,是哪一天”

    他这话一出来,曲红就道:“就在我们离开之后的第十天,那天中午”

    这时候肖远淡淡的插入了一句话,说道:“很好,就这样,一定要说仔细了。只要你说出确切的时间地点,我想我或许能顺着那条线帮忙寻到人。”

    曲红忽地顿了下,“那天中午我们饿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就”她回忆般的想了想,“我看姑娘累了,就去买干粮。”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半晌,又是说自己回来见不到人如何急切,又是自己找寻了很久见不到人。

    阿查火了,上前重重的扇了她一个巴掌,“你竟然弄丢了她你竟然弄丢了她”

    阿查气极之下这一巴掌打的非常狠。曲红的脸本来就胖,一巴掌下去脸肿的更厉害了,挤得眼睛都要看不见。嘴角流了血,一张嘴落下来三颗牙齿。

    心头恨意难平,阿查上前要继续打,被旁边肖远给拉住了。

    “带她回京慢慢审问。”肖远说着,朝常康使了个眼色。

    常寿心下会意,扬声道:“正是。既然她将先生的妹妹给弄丢了,合该押了她去问罪。”

    曲红尖叫着喊道:“是姑娘要悄悄离开的是她说让我去买干粮她在那里等着的不关我的事,为何要抓我”

    常寿在她喘了口气的间隙拿了个桌上的破布塞进了她的嘴里,在她下一声尖叫出来前堵住了她的嘴,一个手刀劈下去就把人打晕了。

    齐茂浑身哆嗦了下,贴着墙边就想要往门口逃,被常福一脚踹在了心窝子上。

    “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回去。”常福将腰间的短刀抽出一半,让它在齐茂的眼前亮了亮相,“不听的话就和她下场一样”说着就朝曲红一指。

    “我跟你们走,跟你们走。”齐茂说着,用袖子擦去额头上不住冒着的汗,“可我总得跟家里人”

    常福虎目一瞪,“嗯”

    齐茂什么也不敢再说了,由着他给押了出去。

    齐茂在常福的盯视下去到铺子里,遣走了伙计,又让客人们尽数散去,这便关了店铺的门。

    四人来之前已经弄了辆马车停在新杏绣铺的后门处。这个门是早先常寿和肖远来的时候就已经探查到了的,这回他们就直接让齐茂拖着曲红,将两人押着从后门出去塞进了马车里。

    常寿在车里看着他们。其余三人继续骑马而行。

    阿查红着一双眼睛不时的回头去看马车。想到车里的人,他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肖远轻唤了他一声,轻轻说道:“先生不必着急。这事儿,还有转圜余地。”

    阿查本以为找妹妹的线索就此断了,忙问:“肖掌柜的是何意”

    “国公爷和六奶奶早已想到了这曲红不见得说实话,所以命我仔细悄悄。”肖远的眼中划过一丝阴鸷,“她先前说寻不到阿瑶姑娘的时候,分明是在说谎。还有那齐茂。”

    肖远回忆着刚才他静默不出声时细细观察的情形,与阿查道:“那齐茂也不可信。此人奸猾,方才曲红迟疑着说谎的时候,还不时去看他。想必这夫妻俩之间有不少不可告人之事。先生请放心,待常大人他们询问过后,应当会有定论。”

    听闻还有希望,刚才阿查已经冷寂下来的心这才又热乎了些,紧了紧握着缰绳的手,重重点了下头。

    常寿他们带了几名侍卫一同而来。一行人汇合之后不停歇的连夜赶路回京。因着多了个马车,定然不似来时那般的快,不过在第二日的中午也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常寿向守城的士兵出示了腰牌顺利进城。他和常福兵分两路,常寿负责将那两个人押入“可靠之处”,常福则是去宫里向重廷川回禀。

    肖远不方便直接去国公府,他修书一封给了阿查,托他带给郦南溪。

    阿查片刻也不耽搁,直接往卫国公府行去。

    郦南溪这个时候正在午休。她现在身子沉,晚上总是休息不好,是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总是醒。

    好在有重廷川陪着她。

    也是奇了。每次她睁眼,他好像都知道似的,即刻就跟着醒来,然后轻声问她怎么了。

    比如昨天晚上。

    昨儿晚上郦南溪一共醒了两回。

    第一次是饿醒的。她甚至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叫。重廷川就点了一盏灯给她拿些点心来吃,怕她口干,又给她拿了杯温水喝了。

    睡下没多久,她就再次醒来。这回是惊醒的,脊背上透了一层的冷汗。重廷川看她精神紧张,就也没有点灯,只轻轻抚着她的脊背让她慢慢放松。

    说来有他在身边真的是安心许多。听着他的呼吸声,窝在他沉稳有力的臂膀里,郦南溪很快就入睡。

    认真算来,昨儿晚上醒两次算得上是最近十天里次数最少的了。可是即便如此,也是耽搁了不少的睡眠时候。郦南溪整个早晨都昏昏欲睡,过了晌午稍微用了些晚膳就睡下了。直到阿查来的时候还没醒来。

    岳妈妈就请了阿查在花厅等着。

    阿查却是有些坐不住。

    他先是看到了能够寻到妹妹的希望,接着红奴的几句话就将他的希望打破。而后又是肖远的轻声安慰让他再次觉得有了可能

    心情几次三番的跌宕起伏后,他终究是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万般思绪。在厅里坐了会儿后,就让岳妈妈陪了他往老太太那边去。

    说是要给老太太请个安,其实也是想要再见一见香奴。问问她在红奴那里待了几个月的时间里,有没有听红奴说起过阿瑶的事情。

    阿查知道岳妈妈是郦南溪她们身边信得过的人,就和岳妈妈说了自己的打算。

    岳妈妈听闻他想见孟女,就道:“先生不妨带了柳妈妈去吧。”

    阿查诧异,“这话怎讲”

    岳妈妈并不知其中的具体情由,不过郦南溪曾和她们提过一句,柳妈妈是以前见过孟女的故人。郦南溪点到即止没有讲明,岳妈妈和金盏、郭妈妈就没有多问。

    这事儿阿查也是知道些的。他听闻郦南溪这里有认得香奴之人,也听说了就是这位妈妈确认了香奴就是那新杏绣铺的“香姐儿”。当下再不迟疑,阿查让柳妈妈陪着去了老太太那里一趟。

    这两人都是对国公府和旧宅的事情不甚熟悉的。岳妈妈生怕中间出什么岔子,就叫了金盏一起也跟了过去。

    也是巧了。他们去到那边的时候,孟女不在,说是正跟着二奶奶何氏在清理院子。话虽这么说,谁都知道是何氏是不必动手的,不过是吩咐了孟女做事罢了。原先打扫庭院这样的粗活儿都是粗使婆子或者粗使丫鬟去做,现在孟女也在做这个,可见二太太是真的不将她当回事儿了。

    见香奴不在,阿查老爷子就没了兴趣继续待下去。

    老太太本是想趁着阿查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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