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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都好了?”
伏城顿了下,沉声?道: “早就好了。”
作为长辈,在?今天才知道他所?有的苦衷和不能言,那些话?到了嘴边,又如同遇到铁壁铜墙,终究湮没在?无声?中。
“等有时间,带幼宜回来一起吃饭。”
“好。”
简短的对话?,又包含着无数的不能言明,和长久无奈的隔阂,最终电话?挂断,这双枯槁的手,再次点开那篇新闻。
有些痛是要永远都记住的。
无论是家国还是于他自己?。
都不可能能忘掉。
。
幼宜这天是早上出门的。
她一大早跑出去,也没说要做什么,直到伏城下午给她打电话?,没有人接听。
他又给她发了几条消息,都没有回复。
伏城收拾东西?出院,虽然医生?建议他再留院观察两天,针对他后?背的伤,但伏城觉得,没有必要。
他已经做了决定。
比起再冒险一次做无谓的修补,他宁愿相信,平静的海面下是和它表面如出一辙的平稳。
他选择坚持。
但还是联系不上幼宜。
最近天气一如既往的糟糕,寒风贴着地的边缘在?掀动,伏城坐在?车上,继续给幼宜打电话?。
终于接了。
“喂。”她声?音很?小,周围十分?安静。
“我在?学校,我马上就回来了。”
伏城松了口气,“要我去接你吗?”
幼宜:“不用,我等下自己?回来。”
顿了顿后?,她嘱咐:“你记得,右手还不能用力。”
没有多?说,她挂掉了电话?。
伏城一个人回的家。
等到幼宜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她进门,手上捧着两本?书?,房间里的暖气扑面而来,浸得她血液忽热,冷热交替的激昂,她把书?放在?一边,脱下身?上的大衣,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指尖。
伏城从浴室出来,边系浴袍边问:“去哪里了?”
在?医院这几天,洗澡也不能洗得舒畅,特别是医院浴室小,对伏城来说,洗起来很?憋屈。
现在?回家总算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幼宜:“我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
她一早上就去了图书?馆,待了很?久,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几本?书?。
她手指受伤了。
指腹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伏城抬起她的手看,血珠子才凝结起来,手掌心的肌肤微凉。
“被书?页划伤了。”幼宜解释。
伏城轻轻的握住她指尖。
她手上的凉意传到他手心,才有了一种她真?实在?的实感。
幼宜的手指很?细,很?白?,她的指甲是漂亮的椭圆形,泛着粉色的荧光,手指上没有任何饰品,指甲也是透明干净的。
软软小小的一只手,让人握在?手里,就忍不住想用力的掐住。
当然,伏城忍住了。
她的手和他形成鲜明对比,哪怕两只手都能被他完全的包裹在?手心,雪白?和麦色,细腻和老茧,任何都是两相的对立。
伏城一直觉得,能够遇上丁幼宜,对他来说,是这些年道路中,最值得庆幸的事。
他握着她的手指,指腹一直捏着她细细的指骨,似乎在?确定其中大小长短,直到幼宜觉得手心微痒起来,她把手往回缩了缩。
“怎么了?”幼宜问他。
“我再确认一下。”伏城说。
幼宜皱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她也顺着问他:“确认好了吗?”
伏城点头:“嗯。”
至于确认什么,幼宜没有问。
伏城终于放开她,幼宜去卧室换衣服,原本?扎成丸子头的头发也放了下来,柔顺的垂在?耳侧。
幼宜拿着书?进书?房,泡了杯咖啡,加了小半杯的牛奶,咖啡杯就摆在?书?的另一边。
她是准备看书?要看到很?晚。
伏城自己?在?客厅处理了手上伤口。
缠绕的纱布已经去掉,只包了薄薄一层,比起后?背的伤口,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过几天去医院拆线,到时候慢慢愈合,只会留下一道很?小的疤。
成为他身?上这么多?道疤里面最微不足道的痕迹。
到晚上十一点,幼宜还在?书?房看书?。
手边的咖啡已经喝完两杯,她强撑着快哟睁不开的眼?睛,想努力再多?翻一页。
到凌晨一点,她终于扛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伏城进去时,她手还停在?书?页上。
他看了一眼?,这是他们专业的书?。
看她期末考试都没有这么努力,现在?也不知道在?学什么,伏城帮她把书?合上,俯身?,伸手到她腿弯下,轻松把她抱了起来。
她依赖的落进他怀里,像寻到什么安全地一样,脸颊贴在?他心口的位置,软乎乎的往上蹭。
趴在?他身?上像个小孩子。
他手从她脑后?乌发穿过,把她放下是,让她脑袋顺势枕在?他手臂上。
伏城手臂一收,就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用他的手臂枕在?她脖颈下陷处,让她脸颊能够贴在?他胸口,手臂压在?她腰上,用紧力气抱住她——
这是幼宜最喜欢的姿势。
第二天早上幼宜醒来时,她依旧在?伏城怀里。
她记得她昨天晚上在?书?房,书?上复杂的知识像寒冬里的狂风一样在?她脑海里乱刮,她半睁开眼?,很?依赖的亲了亲眼?前紧实贲张的肌肉。
“又又,你把腿放下去。”伏城用膝盖去顶开她往上搭住他的那双腿,声?音很?沉,只轻轻用力,就压着不让她乱动。
幼宜半睡半醒。
“老公,我跟你讲一个秘密。”她动了动腿,发现对抗不了伏城的力气,于是她放弃了。
伏城颇有耐心的问她:“什么秘密?”
幼宜意识刚从睡梦中被拉出来,她或许是清醒的,也或许没有,昨晚看了太多?的专业知识,撑得她脑袋都快要爆炸。
连做梦都在?想。
她腿被按住,于是手偷偷去摸他的腹肌,摸到一道疤,她心也偷偷的酸上一点,酸意在?不停的堆积,连眼?眶都染了泪水。
他们家伏城,受这些伤的时候,究竟会有多?疼啊。
“我想一直都和你做。”她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像个娇嗔撒娇的孩子。
这样最直接表白?的话?语,是她在?确定了喜欢这件事后?,再一次次往前确认,原来在?喜欢之后?,还有更多?更多?的情绪。
其实就是,她真?的已经离不开伏城。
所?以曾经羞于启齿的丁幼宜,现在?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那是对她而言,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在?伏城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说真?话?。
说任何话?。
这几天在?医院陪床,她其实一直没有睡得安稳,很?多?次半夜偷偷的惊醒过来,她梦到雪山之上,那些恐怖厮杀的场面。
她一个连恐怖片都不敢看得人,不敢想象,如果亲身?经历,该多?么可怕。
在?他们医学上,对于伤口的定义,就是皮肤,黏膜,软组织等造成一般或严重的破裂损害,伴随一定程度脏器的损伤。
短短几句话?,囊括很?多?。
也仅只是话?语上的囊括。
书?上的只言片语,它远看不到现实真?正的疼痛。
“伏城,你为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你爱我?”
尽管她知道,但她还是想要听。
顿了顿,她改口,小声?的喊了一声?:“老公。”
房间里传来短暂的沉默。
一秒、二秒……
五秒……
伏城手掌握了握她的腰,轻拍了拍她腰间,而后?他压着声?音,低声?说:“那你自己?,坐上来。”
第42章
我们又又做的真好。
伏城是这么夸赞她的。
她很听他的话。
幼宜想起刚住过来的那天晚上; 她和他其实一点都不熟,对?幼宜来说,甚至只知道他叫“伏城”。
潜伏在浴室里的野兽。
幼宜心?里?这样想。
在?她埋头在?枕头里?时; 他会?掰过她的脸来让她看他; 然后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
“丁幼宜; 你自己起来。”
你自己起来。
你自己来。
那也?是他们闹矛盾的第?一次。
幼宜只是觉得; 像他那样强势的人,什么都是极致的,极致的强制,极致的霸道,甚至完全不理会?她要说的任何的话。
那天半夜里?她醒来; 他刚从浴室进来,幼宜坐起来看着他,在?那一瞬间; 她又被吓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眼睛里?有凶光。
是野兽在?捕食时凶狠的目光,压着一抹眼尾的厉色; 在?沉默漆黑的夜里?,他的厉色就是对?幼宜来说; 存在?的最大威胁。
所以在?几个小时前的那一刻; 她究竟为什么会?答应他。
明明他那么可?怕。
距离那天也?不到半年,幼宜现在?还是在?某些时候觉得他可?怕,但她竟然,会?喜欢上这种可?怕。
她想起柚一说过的; 人与人之间复杂的情感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喜欢; 每一种喜欢的存在?,都值得尊重; 也?都有他们存在?的道理。
他们都会?走?向它独有的尽头。
之前都是伏城一次又一次的问她,究竟喜不喜欢,喜欢的是什么。
喜欢的,就要说出来。
现在?幼宜主动告诉他,她好喜欢。
他凶她也?喜欢。
最好再凶一点,那会?不会?也?不一样。
幼宜会?这样想,最隐秘的心?思,也?只像闪电那样亮过一道短暂的光。
她脚腕又被掐红了。
伏城格外喜欢她的脚腕,往下掐住时一点力道都不收,幼宜疼得不行?了,她也?不挣脱,她血液里?都是温柔的,柔意慢慢的泄出来,于是全部都倾泻在?他的身上。
这时候她只是软声的撒娇,说好疼啊,再亲一亲吧。
你掐疼了就得负责,都让你掐了,怎么能不哄呢?
片刻后,她手指被他握住,指骨上传来一阵凉意,内圈微冰,像是被戴上了什么东西。
幼宜没反应过来,她抬眼想去看,可?手指已经被伏城握住。
他亲了亲她的手指,嘴唇有点干,粗糙的些微硌手,然后,他嘴唇微张,低声说:“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代表了什么呢?
最简单的三个字,由你和我,还有爱组成,在?我们从小到大的生活里?,它被提起过很多遍,我们对?亲人说爱,对?朋友说爱,后来,也?对?我们的伴侣说爱。
当我们有强烈的情感投入,当我愿意包含你,宽容你,愿意深刻的至死都爱你,也?会?愿意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你……我那么爱你。
而他爱她什么呢。
爱她因为她是丁幼宜,所以只有她,也?只能是她。
分明有很多的理由,但又因为是她,这些理由没有那么存在?的必要。
幼宜终于看到在?她手指上戴着的。
是一个细细的环,闪着漂亮的银光,就像月光下月华的倒影,它的中间有一颗钻,看起来还挺大的钻。
说挺大,是幼宜对?它没有概念。
不过准确的来说,它是戒指。
戒指。
幼宜脑袋像被掉下来的月亮砸中,她一下就懵了。
他们结婚这件事,除了领一张证,其它所有该有的程序都没有,在?还没有爱的时候,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后来她会?想,她的结婚程序,是不是太简单了。
她不仅没有婚礼,没有所谓仪式感的三金,彩礼,甚至连最基本的戒指都没有。
上次人家?就说,伏城肯定没有结婚,因为他左手的无名指上,都没有戴戒指。
实际来说,那是一种标志。
是对?别人证明,我们之间关系的一种标志。
它可?以不贵重,但一定要有。
于是现在?,它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幼宜愣的还在?发懵。
她没有了解过这些,对?钻戒没有概念,她只是看出来了,这个戒指很漂亮,那颗六边形的钻在?闪,边缘有很多面?,是个精致的工艺品。
伏城唇瓣抵在?她的手指指背上,他在?轻轻的摩挲,然后冷静的看着她。
明明是在?这么简单的一个早晨里?,幼宜眼眶发酸,她就好想哭。
在?她心?里?存在?过的那一点点委屈,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了,她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然后朝他伸出手。
“老?公抱。”
伏城提起她的腰,把她提到了自己身上,看见她发红的眼眶,他指腹擦了擦,问:“委屈了?”
看,他现在?都能从她各种细微的情绪里?看出她在?想什么。
“其实我早就买好了,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所以买了好几对?。”
伏城有观察过她的喜好,在?她喜欢的范围内挑选,怕她不开?心?,于是干脆一起买了几对?。
早在?她对?他说喜欢他的时候,就去买了。
没有直接给她,是他在?想,丁幼宜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