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席景明的话后,沉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既然夏氏对这次合作并不上心,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告辞。”
沉默径直从谈判桌一侧站起身,带着一脸懵逼的助理头也不回的走了。
席景明挑了挑眉。
夏言的电话依然打不通,这也是常有的事,这少爷不高兴的时候经常不接电话。说不定现在还在因为昨天的事发脾气。席景明漫不经心的想着,把手机扣在了桌上。
*
将夏言从梦境中扯出来的是一阵压低了的谈话声。
夏言听不清说了什么,只是隐约觉得有一个声音很熟悉,他浑浑噩噩的睁开眼,意识一片模糊,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你发烧了。”
席景明挂了电话,用手试了下夏言的额头,说:“医生刚来给你挂了水,看看挂完能不能褪下去。”
夏言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席景明。因为高烧的缘故,眼眶里泛着微微的红,看起来又乖又可怜。
直到席景明的手离开额头,夏言这才恢复了几分清明,大脑昏昏沉沉,浑身烧得发痛,疲惫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夏言这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换了个环境,周围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像是……医院?
“我怎么会在这儿?”夏言迷迷糊糊的说,一张口嗓子跟冒了火似的,嘶哑得吓人。
席景明把他扶起来给他倒了杯水,奈何夏言混混沌沌连拿水杯的力气都没有,抖着手险些把水洒了一床,于是席景明便找了根吸管,托着杯子让夏言喝,“今天早上是和庆辉的合作会议,你一直没有来,夏董就让我过来看看。”
事实上并没有这么轻松,夏兴朝得知庆辉的人被夏言气走的事情,大发雷霆,但是由于怎么找都找不到夏言,于是夏兴朝就让席景明过来看看。
席景明随便找了个助理来夏言的家里找,结果助理怎么敲都没人开门,门外的监控又显示夏言一直没有出门。于是席景明只好拿了钥匙进来,结果一进就卧室就发现夏言躺在床上,烧得人都昏迷了。
要是再发现晚点,恐怕得有性命危险。
“哦……”夏言小口小口的喝着水,一面偷偷看向席景明,他并不知道这件事的详细情况,只以为是席景明发现自己电话打不通,觉得情况不对就过来看看——席景明是在担心他吗?
席景明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情绪,却完全没有平时那种温柔的模样。
——席景明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夏言悄悄的瞥向席景明的右臂,不过因为穿着板挺的西装,完全看不出来对方有没有受伤。
席景明坐在床边,膝盖上放着个笔记本,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电脑屏幕的微光下勾勒出温柔的轮廓。
夏言看的次数多了,一直处理工作的席景明也注意到了,抬头看了一眼他,“还要喝水?”
夏言摇摇头。
于是席景明又看向电脑屏幕,夏言心里顿时有些失落,心里嘀咕席景明的工作怎么这么多,也不知道夏兴朝有没有给他加工资。
却全然不知道,对方此刻电脑屏幕上的,赫然是夏氏的所有绝密资料。
这几天因为项目出事的缘故,夏氏亏损了不少,而这,正是他出手的最好时机。
忙完这些,席景明心情愉悦的抬起了头,却正好对上夏言睁得圆溜溜的眼睛。
少年漂亮的脸庞因为高烧的缘故泛着微微的粉,埋在雪白的被褥里,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起来格外乖巧。
夏言小声询问;“你能不能……陪我躺一会?”
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打扰到席景明一样。
席景明眉头微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夏言手背上的针,“病得这么重,你确定吗?”
夏言反应了一会,整张脸蓦然爆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能不能躺在我旁边,我……”
接下来的话夏言怎么也说不出口了,高烧让他的身体格外酸痛难受,生病的虚弱似乎在顷刻间放大了他内心的孤独,他想席景明能多陪陪他,或者是抱抱他。
“算了!”夏言闷闷的说。
席景明收拾好了电脑包,拿起一旁挂着的西装,不急不缓的穿上。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我就先走了,针挂完了记得按铃。”席景明说。
夏言呆呆的看着他,“你要去哪?”
席景明淡淡道:“我辞职了。”
这个消息就像个重磅炸弹一样蓦然在夏言头顶炸开,夏言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席景明没有再重复,拿起电脑包,“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此刻的席景明冷漠疏离得仿佛另外一个人,夏言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忽然之间会变化这么大,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对方还在因为自己生气。
“你——”夏言下意识的想拦住席景明,情急之下翻下床时险些摔了个趔趄,“你等等……”
席景明回过头,目光沉沉的看他。
夏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了,就好像……很不舍得对方离开一样。
想到这一点时,夏言动作僵了一僵,装作平静的说,“你要辞职,好歹得给我这个上司说个理由吧,工作交接好了吗?”
“前两天就交接了,夏董也已经同意了。”席景明说。
前两天……为什么他完全不知道?夏言回想了一下,前两天他顾着和席景明闹脾气,完全躲着席景明走,因为这个才没跟自己说吗?
夏言僵着脸问,“为什么?”
席景明搬出套话,“我想换个环境工作。”
“我、是、问、你、真、正、的、理、由!”夏言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
不过很快他就泄了气,低声说,“是因为生我气吗?我……”
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尴尬得他脚趾抓地,一张脸涨的通红,“我昨天——”
席景明说:“没有别的原因,是我想走了。”
“……哦。”夏言说出一半的话顿时被堵了回去,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只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得可笑。
“那你滚吧。”一股燥郁从心底里蓦然升起,夏言控制不住的冷冷说道:“赶紧滚!你走了我开心死了!”
席景明并不在意夏言突如其来的变脸,提着电脑转身开了门,毫不犹豫的转头走了。
病房的门哐当关上,方才还温馨的房间里似乎一瞬间冷了下来。
夏言气得胸膛不住起伏,狠狠的瞪着房门方向,眼眶逐渐泛起一层微红。
“骗子……”
明明说过会一直留在他身边的……
第9章
夏言的病来势凶猛,等到痊愈出院时已经过了一周。
在夏言住院的这一周里,整个夏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新投资的项目规划泄露,又被爆出投标资质造假丑闻,进行到一半的项目也屡屡被爆出债务纠纷……一时间关于夏氏的各样丑闻满天飞。
紧接着,夏氏投标资格被拉黑,各大项目合作商不堪压力纷纷撤资……一夜之间整个夏氏的资金链全断,巨额债务也随之而来。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顷刻间让S市声名显赫的夏氏毁于一旦。
所有人都知道夏氏被人整了,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出的手。
夏言的公寓和名下的车子在出院时就已经被尽数抵押出售,尽管再怎么不愿意,夏言也只能回到夏家别墅来住。
——和他现在名义上的母亲一起。
从夏氏出事起,夏兴朝和乔婉就在不停的争吵,向来高高在上的夏兴朝和目中无人的乔婉吵得面红耳赤,整个别墅都充斥着一股躁郁的氛围。
满打满算,夏言被认回夏家不过一年时间,在这期间他只见过乔婉一次。
就是在刚被认回夏家时,夏兴朝让夏言认乔婉做母亲,夏言没有喊,这个称呼不仅恶心他,也恶心丧子没多久的乔婉。
又或者夏兴朝是在故意恶心自己的妻子。
毕竟夏兴朝多了一个儿子,乔婉那边就少了一分助力。
好在夏兴朝还没糊涂到让发妻和私生子同处一个屋檐,第二天就送了夏言一座公寓让夏言搬出去住了。
不过现在公寓什么的都没了,连这座别墅,在一周之后也要被银行拿去抵押拍卖。
整座别墅都充满了阴郁的气息,夏兴朝打了一天的电话,点头哈腰好话说尽,那些合作商和银行却还是没有一家愿意对夏氏伸出援手。
一家银行经理语焉不详的暗示夏兴朝惹了人,但究竟惹了谁,却又不说了。
*
【您好,是夏言先生吗?】
【是这样的,您之前在我们医院留的预付资金卡已被冻结,剩余的治疗费用将在这个月底到期,请您及时缴费。】
【……】
夏言下楼的时候,楼下的夏兴朝和乔婉在说着什么。
“没办法了,人我都找遍了,没一个愿意帮。”乔婉伸指一弹手中烟灰,“我们乔家没多少钱,填不了夏氏这么大的窟窿。”
“现在夏氏只是资金周转困难,要不你劝劝你家里人,如果咱们两家公司合作的话,肯定能度过难关。”夏兴朝低声下气的劝说道。
“你在发什么梦。”乔婉冷笑,“明眼人都知道夏氏现在是火坑,你还想拉着乔家一起?夏氏的窟窿根本不是一两家能填得起来的。”
乔婉不再理会夏兴朝这些大言不惭的鬼话,提着包包径自站起身来,临走前瞥了一眼别墅楼上,“如今夏氏自身难保,真不知道你还养着这个废物有什么用,还指望他帮你争财产呢。”
正在下楼的夏言脚步一顿。
夏兴朝也下意识的看了眼楼下的夏言,表情有些僵硬,“你胡说些什么?”
乔婉冷笑一声,拎着包包走了。
夏言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下了楼,径直看向夏兴朝,“爸,我找你说个事。”
*
“不行。”
听完夏言的请求后,夏兴朝当机立断道:“现在我们公司还欠着这么大一笔款,我哪有钱给你妈付医药费?”
顿了一下,夏兴朝劝说道:“反正她都躺了这么多年,估计是醒不过来了,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即便心里有准备找夏兴朝要钱这事不会太容易,但夏言还是没想到夏兴朝居然会这么毫不犹豫的放弃陈曼的生命。
夏言不可置信的说:“你当初答应过我会给她看病的!”
夏兴朝无奈的说:“夏氏现在情形你也看知道,医院一个月二十万的疗养费,我从哪给你找去?”
“那换一家,我照顾她!”
看着夏兴朝无动于衷的脸色,夏言终于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是什么德行了。
两人沉默的对峙片刻,夏言蓦地冷笑出声,“行,我自己想办法。”
而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
“喂,许哲。”
“夏少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啦,不过我这边还有点事在忙。”
电话那边是一阵乐声的喧嚣,不知道许哲这会儿又在哪个酒吧里钻着。
夏言连忙说,“你那边能不能借我点钱?不多,几十万就行。”
电话另一边的人声寂静了片刻,只有喧闹的乐声不停的吵闹着,本以为此行顺利的夏言无端的心里一沉。
片刻后许哲打着哈哈说,“几十万太多了吧,我又不像夏少你那么有钱,哪儿来这么多钱啊。”
“那你能借我多少,我很快还你。”
“夏少啊,我最近手头也紧,这……也没多少钱。”许哲犹豫的说。
夏言这下明白了,懒得再和对方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夏言又换了几个以前玩得好的伙伴打过去,这回他倒是没有直接开口说几十万,只说能不能先借一点,可无一例外都被对方婉言拒绝了,更有的干脆直接挂断了夏言的电话。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明明艳阳高照,夏言却只觉得冷。
愤怒之余又不觉得意外,本来就是钱买来的朋友,他又凭什么觉得这帮‘朋友’会在他破产后雪中送炭?
夏言站在行人如织的街上,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又打通了许哲的电话,“喂许哲,我不问你借钱了,我之前送过你不少东西吧,这样,之前的我不要了,上个月我不是送了你块表吗?你……能不能把那个还给我?”
“这不合适吧夏言。”许哲说:“送出去的东西哪儿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了,那块表我送人了。”
夏言强行压下喉咙里翻滚的恶心感,艰难的低下了头,“是我的问题,可我家最近的情况你也知道,能不能看在……咱们以前交情的份上……把那块表还给我?我真的急需用钱。”
对面的许哲沉默了一会,笑着说:“可我真的送人了,你总不能让我问人家要回来吧,我可干不出这种事。”
但紧接着许哲话锋一转,“要不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