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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前功尽弃。
不是所有的污渍都可以抹去,她又何必成为清水中的一滴墨。
陆京尧听着应碎的话,一顿,良久方才出声?。
“所以说,醉话只是醉话,你真的没打?算回来找我,是吗?”他依旧淡着语气。
“没有。”
应碎的视线直直地落在远处,无有聚焦。
她早就想好了,孤身一人?度过?这生。
陆京尧环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点。
“这六年多,一点都没有,一次都没有想过?,是吗?”他又问。
“没有。”她回答地干脆。
陆京尧的眼波微动?。
他真的觉得她挺狠心的。
陆京尧自嘲一笑,“应碎,你介怀的那点事情,在我这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你也应该知道,我在意。陆京尧,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应碎了,或许现在真实的我并不会让你喜欢,我们各自安好,行吗?”
“各自安好?”
“嗯。”
“你还喜欢我吗?”
“……我现在的工作很忙,没有心情谈情说爱。”
“所以你还喜欢。”
“不喜欢——”
陆京尧沉默。
“行。你够狠。”
他冷着眼松开了她。
这一次,是他退了一步。
他把隔着他们的迷雾都拨开了,可是她依旧决绝。
他的退步明明是应碎所求的,可是当她被他松开的时候,当他退后一步腾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的时候,应碎还是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失落。
他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你走吧。”
应碎躲避他的视线,“好。”
她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当她的手握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却?听到陆京尧的声?音,“记得吃晚饭。”
应碎呼吸一滞,她快速打?开门,大步离开。
她生怕自己再多逗留一秒,就忍不住扑到陆京尧的怀里,告诉他,其实她也很想他,其实她贪恋他的温柔。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应碎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家。
她走进?厨房,打?开了冰箱,这才发现冰箱快空了。
她拿出了仅剩的番茄,把绿色的柄去掉,打?开水龙头清洗。番茄被放在砧板上,切成一块一块,再放到盘子里。
应碎拿起糖罐,往切块的番茄上面放了很多的白砂糖。
然后她端着盘子放到餐桌上。
应碎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盘番茄。
目光清淡。
她没想到,原来陆京尧一直都知道,什么?都知道。他守着自己的醉话,一直等到现在。
可是她给?不了他任何。
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洒满了白砂糖的番茄放到嘴里。
甜味在口腔散开。
可是她为什么?好想哭。
应碎又下筷,又吃了一块。
从?前少?年低着姿态哄她的模样再度浮现在眼前。
应碎放下了筷子。
椅子被拉开。
应碎站了起来,朝着浴室走。
淋浴喷头开到最大,全是淅淅的水流声?。她蜷着身子蹲坐在地上,仍水流冲刷。
水声?盖过?了哭声?。
听不到,就假装没哭过?吧。
第58章
夜里的酒吧是另一种白天。
人们带着一身的疲倦走进灯红酒绿的喧闹中; 然后卸下虚假的皮囊,用酒精来一场精神麻痹。
云栀和应碎碰了一个杯。如今的云栀身上自带的干净温柔不改,但也多了几分的清冷; 毕竟人都是在长大的。
她听应碎说完了自己和陆京尧的事情,思忖了一番,还是打算开口。
“其实,陆京尧每年跨年之前都有?开找我; 问?你的消息。”
应碎的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冒着?水珠的杯壁,云栀话音落下片刻才开口; 声音又轻又淡,“问?我的消息?”
云栀微弯着?唇; 点了点头; “嗯; 问?你在哪里。”
“他?不让我告诉你; 但我想; 他?可能是去?找你了。包括高三毕业你喝醉的那次,他?拜托我,让你以为你腿上的药膏是我擦的。其实是他?。”
“本来我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他?都和你说破了; 那我想; 这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
应碎放下了酒杯; 撑在吧台的桌上,手?撑着?下巴; 敛下了眉眼?,声色泛着?愧疚,“可这些事情; 我都不知道。”
原来陆京尧做的事情,比她能想到的多得多。一直如此。
“遂遂; 你把自己困得太死了。这六年就像是一个机器一样,但是你真?的快乐吗?”云栀的眉心微蹙,“你母亲的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但是你要不要重新?和他?和好的事情,是只有?你能决定的。”
“可是他?家?里又怎么会接受我,如果?因为我,给他?带来了不安宁的日子,时间久了,两个人的感?情终究会磨掉的。”应碎抬起眼?,眸色无所波澜。
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块巨石,不是抬脚一踢就能解决的。
“你连试都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呢。”
“能……试一下吗?”她嗫嚅。
“为什么不能?从前的你没有?依靠,但是现在的你,自己就是自己的依靠。遂遂,别?告诉我,你这六年这么拼命,真?的和陆京尧没有?一点关?系。”
应碎缓缓眨了一下眼?,避开了云栀的视线。
云栀说破了她的心事。
其实于应碎而言,和陆京尧决裂之后,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她非追求不可的东西。按照她以前的性子,可能混个日子,浑浑噩噩的也就把这一辈子过了。
可她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她把自己的重心完全地扑在工作上。一是为了让自己在忙碌的生活中没有?精力去?多想,还有?一个她一直不敢承认的原因——
她偶尔也自私地幻想,等到她成为一个站在顶层的人,可以让所有?人忽视她的过去?,忽视她不算清白的家?世,或许也就可以和他?相配了,到那个时候,万一呢。
万一她还能碰到他?,万一他?对自己还有?感?情,万一她还可以挽回一下。
但也就是偶尔想想。
她曾经对他?说过,她是一个理智的人。好像确实如此。
如今,这个幻想好像可以成为事实。陆京尧等了她六年,而她不说站在顶层,至少也是领域中的佼佼者?。
云栀见应碎陷入沉思,继续劝她,“遂遂,你以为你的疏离对陆京尧来说是一种?好,可是你有?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吗?他?一个人等了你这么久,现在终于等到可以重新?接近你了,你却?仍然还要推开他?。这对他?来说公平吗?”
感?情这种?东西,永远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应碎只觉得心里面封锁的一些情感?像是突然被释放。是啊,稍微换位思考一下,就可以知道她这样的想法?有?多蠢。
应碎拿起酒杯,仰起头把酒一杯喝下去?。
然后她放下酒杯,看向云栀,“我懂了。”
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吧。
先选择沉沦吧。
大不了……
云栀见应碎想通了,也拿起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应碎的杯子,然后抿了一口酒,“懂了就好。”
她看着?眼?前的应碎,难免觉得羡慕。陆京尧对应碎的爱没有?一点遮掩,果?断而坚定。
那自己呢。
云栀垂下视线,又抿了一口。
那个曾经和她互道爱意的人,如今又在哪里,那个看上去?可笑而幼稚的约定,会不会始终是她一个人当真?。
谁知道。
感?情这种?事啊,剪不断,理还乱。
自从那天办公室的不愉快已经过去?三天了。
应碎那天晚上和云栀喝了点酒,想得通透了。但是放到实际行动上来,她还是难以主动去?破冰。
万一人家?经过那天的事情想通了,不想再在她身上耗了呢。万一就这几天,他?又遇到了更能吸引她的女生呢。
真?是越想越烦。
中午,应碎坐在茶水间发着?呆。
“喂。”
陈柃亦在她边上坐了下来。“想什么呢,坐在这发呆。”
应碎拢回神思,睨了一眼?陈柃亦,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想代码啊。”
陈柃亦嗤笑了一声,“代码代码代码,你干脆和代码过一辈子算了。”
他?拿出一张邀请函,修长的指尖点着?邀请函移到应碎的面前,“CQ集团举办的晚会,去?不去?,我需要一个女伴。”
CQ是做珠宝起家?的,和他?的领域没有?关?系。陈柃亦之所以会拿到邀请函,全凭他?家?的地位。他?对珠宝不感?兴趣,都是因为他?爸逼着?他?去?。
“不去?,没意思。”
应碎拒绝得干脆。最近一年应碎也收到了不少的晚会或者?活动邀请,尤其是一些科技公司的,但是都被她拒绝了。有?时候陈柃亦还会建议她两句,说她可以去?参加一些,说不定能学习到什么。
应碎怎么回的——有?这时间我看点书学到的不是更多?
陈柃亦努着?嘴点了点头,“行吧,不去?就不去?。”
说完以后,他?又看了一眼?应碎,“不过听说陆京尧这次也去?啊,哦对了,还听过他?这次的女伴是CQ集团的千金啊。人家?学舞蹈的,长得也很好看。”
应碎的心紧了一下,指尖也下意识地在茶杯柄上划了一下。
“你听谁说的。”她状似无意地问?。
“你都不去?,管我听谁说的。”陈柃亦朝后一靠,背抵着?椅背。
应碎微瞪了一下他?。
陈柃亦嘴角弯起,心情愉悦,就好像自己终于抓到了应碎的什么把柄一样,“听祝与鸢说的,总不会错吧?”
陈柃亦把手?机放在自己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再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一下。”
大概沉默了一会,应碎终于还是说了。
“去?,听说CQ晚会的用餐标准很高,总得去?试试。”
陈柃亦挑了挑眉,“行吧,这个理由还算过关?。”
应碎:“……”
她站了起来,打算离开茶水间,走之前还不忘调侃回去?,“不是不乐意相亲吗,这不连人家?哥哥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看样子没少聊啊,没想到陈总也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陈柃亦:“……”
晚会当天。
应碎的头发盘起,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脖颈,两侧碎发微弯,妆容精致,耳朵上挂着?精致的挂饰。她一身红色抹胸收腰,裙摆到小腿处,一双不用太高的细跟鞋踩在脚上。
美得不可方物。
陈柃亦也不差,西装革履,头发三七分,腕表一戴,再加上一副金框眼?镜,换下平时随性散漫的态度,配上他?温文?尔雅的笑容,周旋在这些上流人士之间。
两个人的模样十分般配。
通常是陈柃亦和人聊得多,应碎保持着?得体的容态,但是不需要和往来的人讲太多话,毕竟这不是她的主场,而她也对这些人和事不感?兴趣。
等到又敬完酒以后,应碎和陈柃亦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陈柃亦问?应碎,“累吗?”
应碎摇了摇头,“还好。”
陈柃亦笑了笑,“怎么没见到你家?那位?”
“什么我家?那位……”应碎刚偏过头,就对上了某个人的视线。
他?应该是刚来,身边围上了很多的人。
而透过这些人,陆京尧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应碎的身上。
哦对了,他?的身边还站了一个容貌清秀,笑容温婉的女人。
第59章
应碎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 只是涂了口红的饱满红唇下意识地抿紧了。
陈柃亦虽没有捕捉到她的表情变化,但还是顺着应碎目光看过去,他?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戏谑; 勾着唇轻佻“呦”了一声,“说曹操曹操到啊这是。”
应碎收回了视线,没什么好态度地看了一眼陈柃亦。
她拿起桌上的香槟,放在唇边喝了一口; 又放下,杯缘印下浅浅的口红唇印。应碎重新看向陆京尧; 这一次,目光也不再避讳; 而是和他?一样直勾勾地盯回。
陈柃亦弯着眉眼; 双手十指交叉; 搭在桌上; 不动声色地用一只手的手指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手背。
不出?意外的话; 今天?会有一场好戏。
陆京尧敛了神色,同近处围着的这群满脸堆笑的“上流人士”寒暄,举手投足、神情神色全都轻易拿捏。
有年纪大的长辈也过来开玩笑; “陆总和秦小姐好生般配; 不知道?王某有没有机会吃到二位的喜酒。”
站在一边的秦思窈只是微笑; 不说话,显然是打算让陆京尧处理这个问题。
陆京尧回答得?倒是干脆; “般配算不上,毕竟秦小姐这么优秀,我?陆某也只有幸做秦小姐的男伴而已; 又怎么敢高攀。不过来日我?若是有婚娶,一定请秦小姐和王总上座。”
秦思窈轻瞥了一眼陆京尧。
不愧是陆家的人;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