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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嫡姐嫁给一个大官,都年过半百了,给他当妾,每次回府上都哭哭啼啼的。
与她相比,我觉得自己幸福多了。
夫君对我体贴入微,虽每日里忙着读书,但也从未冷落过我。
成亲的那段日子,我们过的很幸福,我洗衣做饭,他读书写字。
这样的夫君,天上地下,也许就他一个,就算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会换的。”
说到这里,好似回想起往日美好的幸福时光,薛冬儿嘴角带笑。
“我们俩虽然很幸福,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出门看到邻居家四处追逐打闹的小孩子。
我才恍然惊觉,我想为夫君生个孩子,可惜越是想,越是落空。
眼看着都成亲三个月了,依然没有动静。
后来偶然间回娘家,遇到了小姐妹,她告诉我说有个地方的求子观音很灵,可以带我过去。
所以我便跟她约好了时间,打算偷偷去一趟。
谁知那段时间刚好家里有事耽搁了,一直没去赴约,一个月后,我便诊出怀孕了。
我真的好开心,突然便想起之前的事了,虽然观音没有拜成,但小姐妹的好意心领了。
我想着要亲自感谢她才是,夫君听说这事后,也表示赞同。
他和我一起去的,却没想到那一趟远门却成了诀别。”
第72章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72章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到这里,薛冬儿有些激动,双目赤红,眼泪更是糊了满脸,歇斯底里地大声嚎啕。
虽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猜测的到,很惨烈。
独孤雪娇认真的倾听着,面上虽没什么表情波动,但心里却弥漫着悲伤。
想到孩子,她恍惚想起,刚成亲那会儿,她也像薛冬儿一样,想为那个人生个孩子。
当你很爱一个男人的时候,你便会想着生个孩子。
那是两人血脉的延续,也是两人共同的牵绊。
那时候她真的很想为那个人生个孩子,可惜一切努力都白费。
刚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忍着羞涩去看了太医,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毛病。
可为什么就是没有孩子呢?
那人安慰她,孩子可遇不可求,有了,便是上天的恩赐,没有,也不能过分奢求。
她对他的话信以为真,可结果呢?
等她被毒死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他未来的规划中从未有过她,又何谈孩子。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独孤雪娇眼中干涩,心头发酸,微仰着头,不让泪流出来,等情绪稳定了,才垂头看薛冬儿。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薛冬儿哽咽着,回想起那惨烈的过往,双眼冒出沁凉的红光。
“如果我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的话,打死也不会去找小姐妹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她竟是那般歹毒的女人!
那一日,我和夫君去小姐妹府上,还特地带了许多谢礼。
小姐妹听说这事之后,很为我们开心,还让厨房做了很多菜,非要留我们用饭。
可问题就出在那顿饭上,我和夫君吃完后,正要离开,可刚站了起来,便倒了下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屋里。
那个时候,我真的好害怕,找不到夫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我再看见小姐妹,才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她把我出卖给了山匪!”
独孤雪娇眉头狠狠一皱,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
“你那小姐妹叫什么?住在何处?”
薛冬儿想到那女人,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其肉。
“都是我识人不清,一直把她当好朋友,没想到她竟是那样的人!
我的小姐妹就是锦绣山庄的二小姐赵秋彤,我们是在一个宴会上认识的。
算起来,都有好几年的交情了,我们同为庶女,她虽是商户女,可我从未看不起她。
我做梦也没想到,她竟会做出这样的事!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锦绣山庄?赵秋彤?
难道锦绣山庄跟附近的山匪有勾结?
薛冬儿眼珠越发赤红,周身寒气涌动。
若赵秋彤此时站在她面前,独孤雪娇丝毫不怀疑,她会把那女人撕了。
“我把她当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说,她就是这样对我的!
她还假惺惺地说什么,她也是逼不得已,为了锦绣山庄,只能这样做。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并不是第一个被她算计,出卖给山匪的人。
原来锦绣山庄一直打着救济穷苦人的旗号,就是为了给山匪物色人选!
有些长得好看的少年少女,他们先会收留在府中,做个丫鬟或者小厮。
等养的白白胖胖了,再送给山匪,孝敬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
被送去的丫鬟和小厮若是同意,便相安无事。
若是不同意,直接关进柴房饿几天,再送过去。
反正都是些难民穷苦人,就算消失几个人,也不会有人发现,更不会有人去找。
至于为何要对我下手,说是我和夫君偶然去酒楼吃饭的时候,刚好被下山的山匪看上了!
说什么,她也是也没办法,要不把我交出去,山匪就要下山把整个锦绣山庄给平了。
不论我怎么哭求,她都不为所动,甚至把门给锁死了!
我问她夫君呢,她也没有回,估计也没好到哪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脚步声,然后便有个刀疤脸走了进来。
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就是山匪!
我吓得魂不守舍,趁着他开门的间隙想要跑出去,却被他踹了一脚。
我倒在地上,身下流出血来,我真的吓死了,也很绝望,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我只能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苦苦哀求。
我怀孕了啊,怎么能这样,呜呜呜……
可那刀疤脸哪里管我是不是怀了宝宝,三两下就……
那一晚真的是如坠地狱,我就算是死了,也永生难忘。”
不大的屋子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掺杂着浅浅的呜咽声,阴风阵阵。
薛冬儿再次哽咽难言,喉咙好似被堵住一般,连喘息都变得艰难起来。
独孤雪娇那般敏感,已经隐约猜到了后面发生了事。
“我躺在地上,身下黏糊糊的,全是血,心头一阵阵犯恶心。
谁知那刀疤脸逞完凶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也不知大哥完事了没,那小白脸有什么好的,哪有女人来的娇软。
我一听这话,简直是五雷轰顶,不用想也知道,他口中的小白脸是谁!
那一瞬间,我心如死灰,只想跟他拼了。
我像发了疯一样,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狠狠咬上去。
可我终究只是个弱女子,哪里是他的对手,一脚就被踹向了柱子。
我感觉到头顶有温热的血流出来,然后便没了知觉。”
独孤雪娇静静地听着,忍不住攥紧了双手。
薛冬儿身体哆嗦的厉害,混着眼泪的哭声在屋里回荡,声声入耳,刺痛人心。
“也许是我的怨念太强,也许是我还有牵挂,死后竟变成了透明的灵体。
我不管不顾地冲出去,只想快点找到相公,可我找遍了每一间屋子,也没发现他。
最后是在山脚下找到他的,他被丢在那里,浑身脏污,面色惨白。
我以为相公也死了,走上前,蹲在他身侧,急的团团转。
后来他终于睁开眼睛,他居然看到我了,我以为是人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可是他真的能看见我,我也管不了是什么原因了,我只想救他!
等到夫君慢慢地恢复,他不得不接受我已经死了的事实,可他不介意跟这样的我继续在一起。
他在城郊空地帮我立了个坟冢,就是怕我成为孤魂野鬼。
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我也不敢天天黏着他,安心地待在坟冢那。
我们约定好,每天晚上在那里见面,跟彼此说说话。
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可终究天不遂人愿。”
郑文柏本就虚弱,长期跟个灵体待在一起,肯定撑不了多久的。
所以他的身体才会越来越差,直到现在卧床不起。
第73章 可不可以救救我夫君
第73章 可不可以救救我夫君?
独孤雪娇幽幽叹息一声,他们两人什么错都没有,只不过运气着实差了点。
薛冬儿一边摸着郑文柏的脸,一边哽咽,眼泪哗哗地往下落。
“我总在想,倘若当初他没有娶我,他依旧是那个惊才艳艳的书生,有着美好的锦绣前途。
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他!我不该带他去见那个狠毒的女人!
也许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这一生才会变得如此凄惨吧。”
独孤雪娇眉眼间满是霜雪色,双手紧攥。
真想把那一窝山匪给煮了!
薛冬儿突然飘到她面前,跪了下来。
“您是将军府的独孤小姐吧,我曾经有幸见过您几次,夫君也经常跟我提起您。
他说您是个真性情的女子,看似跋扈,实则很善良。
既然您能看见我,就说明您不是一般人,可不可以救救我夫君?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独孤雪娇低头看她,许久才开口。
“其实我是个阴间使者,本就自身难保,如今也不过有一年寿命,但我会尽自己所能,帮你,帮他。”
薛冬儿先是一愣,继而抱住她的腿,哭成泪人。
“独孤小姐,只要你能救我的夫君,我什么都答应!
让我去投胎,我便去投胎,就算让我立刻魂飞魄散,我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无论怎样,只要你能救我夫君,我都心甘情愿!
求求你了,救救我夫君吧!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害了他!”
独孤雪娇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郑文柏,凝眉细思了许久。
“我只是个阴间使者,并非无所不能,就算为了赵嬷嬷,我也会尽最大努力救他。
而且,我救他,并不是因为你的乞求,而是为了延续我自己的寿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其实跟你一样,我也怨,我也恨。
可为了报仇,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你不必感激我,那会让我有负罪感。”
薛冬儿听她如此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悦。
“只要独孤小姐能救我夫君,为了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他能活着,其他的都无所谓!只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独孤雪娇低头看她一眼,面上波澜不惊。
“说吧,我若是能做到,自当尽力而为。”
薛冬儿眼里含泪,缓缓开口。
“独孤小姐,你可不可以把我从夫君的记忆里清除?我不想让他这样痛苦地活下去。
如果他一直记着往事,记着我,就会对我心怀愧疚,那样的话,他永远都不会幸福的。”
独孤雪娇攫住她的目光,“你想清楚了?不后悔?”
薛冬儿含泪摇头,脸上却出奇的平静。
“我想清楚了,绝不后悔!反正我都死了,记着我,只会让他被痛苦束缚。
我希望一切回到从前,他可以重新找个心爱的女人,然后读书考取功名,再生两个孩子,过幸福的日子。”
独孤雪娇点头,“好,我答应你的请求。”
话音落,她走到床前,从怀里摸出一只碧玉瓷瓶,将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郑文柏的嘴里。
“不出半个时辰,他便会醒来,若是日后好生调理,相信一个月后,便能恢复如初了。”
幸好是在将军府,又幸好有个土豪嫂子,各种金贵的伤药数不胜数。
独孤雪娇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灵符,塞进郑文柏身前的衣服里。
“等他醒来,只以为做了一场长长的梦,关于你的一切,他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薛冬儿感激涕零地看着她,又转头看着床上的郑文柏,嘴角轻轻一勾。
她飘到床前,伸手想要抚摸床上的人,可她的手越来越透明,慢慢地在消散。
当灵体的心愿了结,执念化去,自会消散于世间。
薛冬儿眼角落下泪来,声音越来越浅。
“我该走了,夫君,保重……”
独孤雪娇看着飘散的金色的光点,心底说不出的难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话一点不假。
独孤雪娇叹息一声,走出门。
赵嬷嬷听到门响,便紧张地走了过来,“小姐,我儿子怎么样了?”
流星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