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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你让开。”
阿奴却好似根本没听到他的话,被扇倒就重新跪起来,嘴里反反复复只那一句话,像块顽石。
完颜泱竺看着这两人,眸子里暗藏的暴戾和不屑,五官凝结了一层寒霜。
“啧啧,你们虽是主仆,看起来却像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呢,本宫这正室反倒显得多余了。”
说到这里,倏然站起身,低头看着地上的百里夜曦,仿佛看着一只蝼蚁。
“驸马,你这贱婢不懂规矩,本宫给带走了,帮你调教几日。”
话音落,也不等他答应,朝鎏夜挥手,笑着离去。
鎏夜把阿奴拽起来,见她反抗的剧烈,随手抽出一把匕首,扎进她的琵琶骨,拖死狗一般,把人拖走了。
百里夜曦看着浑身染血的阿奴,目眦欲裂,想要阻止,奈何身体不听使唤,哪儿哪儿都痛,根本站不起来。
第525章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第525章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凉亭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唯有冬季的冷风灌进衣领里,顺着纤瘦的身体滑下,一线冰凉,四肢百骸都被如刀的寒风凌迟成了骨架,瑟瑟颤抖。
百里夜曦绝望地躺在地上,任冰冷侵袭,却一动不动,唯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苏墨染跑过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个画面,吓得脸色一白,脚步飞快地跑过来,把他从地上抱起来。
“你想死了吗,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体,哪能受得住这个寒气!
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吗!为何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说的话虽然冷冽,可动作却万般轻柔,不停地轻搓他的后背,给他取暖,又把那双冰冷的手紧握住。
百里夜曦像只失足落水的野兽,浑身泛着一层阴冷,狼狈至极,也心痛至极。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偏偏是这种体质?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苏墨染心头一痛,赶紧抓住他的手,在身上轻搓,不停地摇头。
“你是驸马,万不能说这样的话,不管这公主府有多少男人,你都是最尊贵的!
人的强大不在于身体,而在于内心,你若是真的强大了,没人能摧毁你的。”
百里夜曦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嘴角的笑带着嘲讽,比哭还难看。
“墨染,你不懂,那种根植于心底的自卑,就像是勒死人的藤蔓,还带着剧毒,不管你怎么挣扎,最后还是被困住,只有等死。
当年,我用自己的幸福交换,才得以救她一命,本以为她离开了魔窟,可以寻到自己的幸福,那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叛逆,忤逆了父亲,虚与委蛇地嫁进公主府,然后活的像行尸走肉一般。
不曾想,她又回来了,她为什么要回来呢?原本我可以谦卑地活着,可以不要任何尊严地活着,任人践踏,可她偏偏回来了。
我看到她,就觉得自己很脏,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她了,她还是那么美好,可我已经坠入了泥淖,再也拔不出来了。
她总是那么倔强,死活不愿意离开,其实我心里很纠结,想要把她推的远远的,又贪恋那一丝丝温柔。”
说到这里,掩面而泣,哭的哽哽咽咽。
苏墨染看着他,又把人抱的紧了些,轻拍他的后背。
“正因为这样,你越不能倒下,就算是为了她,你也要坚强。
你若是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只能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你自己难受,而最心疼的还是她。”
百里夜曦眸中金光乍现,苦涩一笑,又伸手把嘴角的血擦去,低缓地吐出一句话。
“你说的没错。”
两人相携着走出凉亭,夕阳的余光拉长了他们的背影。
商落城,巡抚府。
独孤雪娇坐在桌前,面前的书桌上放着两封密信,一封是如烟让人送来的回信,一封是雪玖找人送来的。
玉色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面上满是沉思。
司徒梵音死了,完颜禹诺也死了,意味着,瓦里岗朝堂如今还剩下三足鼎立。
完颜岑婉有瓦里岗本部和兀惹部支持,六个部族占其二,也不容小觑。
不过,雪玖在信上说,兀惹部的新族长似乎并非完全支持她,唐宁婉儿还在努力当说客。
再加上她杀了司徒梵音和完颜禹诺,若是这消息让靺鞨部知道了,想必会对她恨之入骨吧。
想要扳倒她,这两处就是突破口,一是把消息透露给靺鞨部,让他们站出来反对完颜芩菀,顺便将其拉拢到雪玖那边,一石二鸟。
至于完颜泱竺,她背后有个强大的巫族,百里夜殇兄妹几个都不容小觑,若真的对她忠心耿耿,这事还真有些难办。
但也不是没有突破口,比如她跟驸马的关系似乎不好,若是能利用这点把驸马拉拢,让驸马跟她决裂,完颜泱竺不就变成孤家寡人了。
驸马被她欺负这么些年,没有和离,依旧忍气吞声,甚至暗地里还帮着她,定是完颜泱竺手里有他的把柄,威胁着他。
这样的话,拉拢百里夜曦并不容易,一定要有个契机才行。
之前君轻尘搜集到的消息,说是完颜泱竺正在拉拢铁骊部,想来她也知道,只有一个巫族,根本不足以坐上皇位,所以才会这般尽心尽力。
这样的话,就要想办法阻止她了,不能让她把铁骊部纳入麾下。
独孤雪娇把当前的形势分析了一遍,又拿出宣纸勾勾画画。
除去支持雪玖的缇加部,支持完颜岑婉的瓦里岗部,还有保持中立的东瓯部,还剩下三个可以动摇的部族,若是都拉到雪玖那边,最终皇位必然就是雪玖的了。
独孤雪娇指尖在上面点了点,嘴角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笑,看来最近要忙起来了。
在紧锣密鼓地张罗下,庆功宴在巡抚府如约举办。
只是乔巡抚和白总督还不知道,这并不是庆功宴,而是鸿门宴,专门为他们而设。
独孤雪娇本就住在巡抚府,不用起早梳妆,只要保持好状态就行。
她到前厅的时候,乔巡抚已经带着一家候在那里了,其他客人还未到。
“巡抚大人。”
独孤雪娇不露痕迹地上前打招呼,视线落在他旁边的乔胤泽身上。
又是那种熟悉感,那天晚上她见到的疯婆子就是纳兰夫人,乔胤泽跟她长得很像,眉眼间能看出他们是母子。
除了长子乔胤泽,跟随乔巡抚出席的是柳姨娘,以及她的一对儿女。
作为现如今巡抚府后宅最后实权的女人,柳姨娘肯定要以女主人的身份出席的,至于为何要带着一对儿女,自然是有私心的。
这次庆功宴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商落的权贵,更有凉京的世家公子,若是能把女儿推销出去,那就是大功一件。
柳姨娘是有野心的,女儿虽是庶出,却想让她高嫁。
乔清玥穿着淡绿色长裙,发间三只镶宝石碧玺花簪斜斜插着,蛾眉偃月,杏眼如星,看着娇俏可人,带着年轻女孩儿特有的娇艳。
乔胤舟紧跟着乔胤泽,兄弟两个都生的很是高大,一个俊美清贵,一个气势夺人。
他虽是庶出,但因为柳姨娘的缘故,在府中的地位水涨船高,甚至隐隐压过了自己的大哥。
独孤雪娇只看了他一眼,得出一个结论,这人不好相与,定是个心眼多的。
一圈人打过招呼,她才看向乔巡抚,好似不经意地笑着问了一句。
“乔巡抚,为何不见令夫人出席呢?”
第526章 白大小姐长的貌若天仙
第526章 白大小姐长的貌若天仙。
乔巡抚原本端着茶盏,听到这话,手上一颤,滚烫的茶水滴落在衣服上,呀地叫出一声。
柳姨娘反应极快,已经扑上前,拿着帕子,小心地帮他擦拭,一边还不忘帮乔巡抚掩饰。
“独孤小姐,姐姐她身体有些不适,已经许久不曾出来见客了。”
独孤雪娇若有所思地点头,轻抿一口茶,又说了一句。
“是吗,可我那天晚上偶然见到了纳兰夫人,感觉她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呢。”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都寂静下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只是眼神各不相同。
乔巡抚挥开柳姨娘,一张老脸皱成一团,警惕地盯着独孤雪娇。
“独孤小姐莫不是看错了,我夫人十年前就生了疯病,一直住在后院,从未到前面来过。”
终于不再掩饰了,把疯病都说出来了,看来是有些急了。
独孤雪娇歉意一笑,“啊,这样啊,那可能是天太黑,我看错了吧。”
乔胤泽从听到纳兰夫人的名讳,脸色就很复杂,像是很痛苦的样子,双手攥着,头低着,生怕暴露自己的情绪。
柳姨娘的脸色变化的极快,刚开始是有些苍白,被吓到了一样,慢慢变得阴沉起来,斜睨了旁边的嬷嬷一眼,满含指责。
乔胤舟兄妹俩倒是没什么情绪波动,大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想来他们对当年发生的事不是很了解,所以才会无动于衷。
独孤雪娇借着喝茶的空档,把几人的表情全部收入眼中,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测。
纳兰夫人绝不是无缘无故疯的,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到底是谁把她逼疯的呢?
就在花厅的氛围十分古怪的时候,管家匆忙跑进来,说是白都督一家到了,这才打断了原有的尴尬。
原本脸色难看的乔巡抚和柳姨娘赶紧收敛情绪,勉强勾起浅笑,朝着来人打招呼。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掌管西北的总督白正卿,他的职位在巡抚之上,掌管好几个辖区,而商落不过是其一。
乔巡抚见了他,自然是点头哈腰的,态度十分恭谨。
白总督身边还跟了位美艳的妇人,虽上了年纪,却保养的极好,正是殷夫人。
对于这位早有耳闻的殷夫人,独孤雪娇不禁多看了两眼,白正卿当年就是为了她宠妾灭妻,最后被发落到这西北地界来。
都说冲冠一发为红颜,看到殷夫人之后,倒是可以理解一二了,这般韵致楚楚的美人,确实容易让人沦陷。
殷夫人身后还跟了两个少女。
稍大一些的少女穿一身白裙,盈盈一张秀脸,明眸善睐,气质温婉,像笼在烟霞中的白芍,那样清丽,又那样娇妍,让人看了,只觉舒服,应该是个性子极好的。
稍小一些的少女,也就十三四岁,穿着碧袍轻纱,青色分明温软,可奈何主人眼睛甚是机灵,敏锐明亮,嘴角正抿着笑,神容越看,越有一股邪劲儿。
仔细一看,跟殷夫人倒是有些相似,应该是她的亲生女儿没错了。
早在之前,君轻尘就被总督府一家子调查清楚了。
穿白衣的少女是白正卿原来的正室陆夫人所出,名叫白嫣然,是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
穿碧衣的少女是殷夫人生的,名叫白嫣笑,在府中十分受宠,可谓是白总督捧在手心的爱女。
殷夫人生完白嫣笑之后,几年都没动静。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儿子继承香火,简直就是对男人的侮辱。
白正卿再怎么喜欢殷夫人,也还是纳了一房妾室。
谁知刚纳了妾室没一年,妾室的肚子还没动静,殷夫人倒是又怀孕了,而且还生了个儿子,名叫白思霄,今年好像四岁了。
因为这个儿子,母凭子贵,再加上白正卿本就对她十分宠爱,她在府中的地位更高了。
也就是那时候,她正式取代了原配陆夫人,由妾室抬为夫人。
如今大家见了她,都要叫一声殷夫人。
独孤雪娇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春光满面的殷夫人,眼底暗光一闪而逝。
她朝白总督问了好,依旧坐在那里,完全没有上杆子巴结的意思。
一是没必要,二是她最厌恶宠妾灭妻的男人,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倒是白嫣然很入她的眼,不觉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又发现了问题,又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独孤雪娇苦笑一声,感觉自己最近肯定是魔怔了,为何看到谁都觉得熟悉,在哪里见到过。
可偏偏越看越觉得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若是在眉心点上一粒朱砂,那就更像了。
眉心朱砂?
独孤雪娇脑子里忽而浮现两张脸,一张妖孽俊美,一张疯疯癫癫。
她又看向白嫣然,眉头紧皱起来,难道她……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专注,被白嫣然发现了,她把头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