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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过来,我看看。”
两人当即笑着走到桌前,讨好地把芍药裙铺展在桌面上。
娉婷忍不住夸赞,“小姐,这家宝珠绣坊的绣娘真的很厉害呢,感觉跟凉京的花颜绣坊比,一点都不差呢。”
莺莺也跟着附和,“是啊,之前还不明白,姐姐一直都是穿花颜绣坊的裙子,还是第一次在岐阳城的绣坊里面买裙子呢。
可当我看到那条裙子的时候,视线根本移不开,真的好漂亮,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般漂亮的裙子。”
两人一唱一和,丝毫不掩饰心底的震撼和喜欢。
并不是为了讨好柳如烟,而是真的被花词裙美到心尖上了。
柳如烟走到桌前,在裙子上轻轻抚摸,眼底涌动着莫名的激动,却又夹杂一丝淡淡的感伤。
“确实很漂亮,她总是让人大开眼界,每次都能给人惊喜。
有时候,我的心很迷惑,总觉得遇到了熟人,可有时候又觉得不过是场梦。”
莺莺在百花楼这么些年,从见到柳如烟第一眼开始,就没见过她笑。
本以为她看到这么美的裙子,或许能会心一笑,结果还是失望了。
“如烟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柳如烟指尖顿住,手悬在半空,眼底的悲伤越发浓重。
“就像这条裙子,我很想据为己有,可终究不属于我,只是个痴心的臆想。
我总把她想成那个人,或许到头来也不过是个臆想,终究是水中月,梦中花。”
娉婷与莺莺对视一眼,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问号。
“如烟姐姐,我们已经把裙子拍到手了呀,以后就是你的啦,为何说不属于你?”
柳如烟把手收回来,小心翼翼地花词裙收好,摇摇头。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娉婷正要转身,忽而想到独孤雪娇的交代,又拿出一个稍小的锦盒递给她。
“对了,如烟姐姐,这是独孤小姐让我交给你的,说是特地为你做的呢。”
第184章 莫不是摄政王的自画像
第184章 莫不是摄政王的自画像?
柳如烟原本整个人都被悲伤笼罩着,闻言,眼睛倏然一亮,迫不及待地接过锦盒。
之后才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了,朝两人摆手。
“嗯,我知道了,你们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莺莺两人见她神色不好,也不敢多留,相携走了出去,又带上了门。
柳如烟站在桌前,看着锦盒上的芍药花出神。
过了好大一会儿,颤抖着手把锦盒打开。
待看清里面的东西,心底一阵酸涩,指尖发颤。
她慢慢地坐下,抱着锦盒,趴在桌面上,后背轻轻地起伏着。
窗外一阵凉风吹过,屋内多了个黑色的高大身影。
他行在屋内,好似一阵风,脚不沾地,几个起落间,已到了柳如烟身后。
看着那微微起伏的后背,慢慢地伸出手,想要安慰地轻抚,却在将要碰到的时候,倏然收回。
“炎文大哥,你来了。”
柳如烟没有转头,声音轻若晚风,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炎文略有些尴尬,把双手背在身后,轻轻地回了一句。
“主子让我来取裙子。”
柳如烟抬起头的时候,指尖在眼角轻轻一扫,这才把桌面的花词裙推向他。
“拿走吧。”
炎文看到她微红的眼角,有些犹豫,嘴唇蠕动了一下。
“你若是喜欢,我可以跟主子……”
柳如烟打断他的话,摇头。
“不要,你已经为我做过太多了,不能再因为我而受罚,我会内疚。
至于这条裙子,把它拿走吧,它终究不属于我。”
炎文站着不动,像一棵树,已经扎了根。
柳如烟看着他倔强的样子,叹息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锦盒。
“我有这个就足够了,主子想要的东西,没人能跟他抢,你知道的,我也知道。”
炎文看向她手中的锦盒,眯了眯眼。
“你最近跟将军府的独孤小姐走的很近?”
柳如烟看他一眼,又扭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主子还在等你,你最好现在就出发。”
炎文眸光微暗,光彩好似一瞬间便没了,又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的脸。
他将桌上的花词裙包好,深深看她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从窗户飞了出去。
柳如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是化不开的哀愁。
岐阳城,郊外别院。
炎武站在门外,焦急地看着外面,脑门上都有冷汗了。
就在他急的想挠门的时候,终于看到一个高大的黑色影子。
“你怎么才来?你是不是又跟……”
炎文冷冷地看他一眼,分明是警告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炎武一脸无奈,接过装有花词裙的包裹,转身离去。
“你好自为之,再这样弥足深陷,总有一天,你会因她而死。”
炎文站在原地,凉风钻入领子里,却感觉不到冷。
炎武脚步飞快地行到书房外,轻轻地抬脚走进去。
“主子,你要的东西取来了。”
君轻尘站在窗前,穿了一身极为素净的袍子,素淡的玄色压着绯色,衣服下摆银线绣着酣畅淋漓的一段梅花。
他听到声音,倏然转过头,随着他的走动,衣角轻摆,仿佛深夜的水面泛起映着月光的浪。
“拿过来。”
炎武赶紧小跑着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把里面的裙子铺展开。
待看清衣服的样子后,也不禁惊讶出声。
“真的是花词裙!”
当年花词裙第一次出现,风靡凉京的时候,他也算是见证人之一了。
炎武清楚地记得,这是主子和王妃一起创造出来的新式裙子。
可自从王妃离世后,花词裙也伴着她的香魂消失了。
就算有心人想要仿造,做出来的花词裙也很难入目,一样就能看出是仿品,还是很低劣的那种。
自然是做不出仿品的,因为真品上面的题词可是主子的墨宝!
当年主子跟疯了一样,整日里挥毫洒墨,沉迷书法,不可自拔。
写了一遍又一遍,差不多十多张里面,才能选出一张满意的。
炎武跟了他那么些年,还从未见他如此认真过。
刚开始也不知主子在发什么疯,直到那一日,看到自家主子像个小媳妇一般,拿着精挑细选的十几张宣纸,小心翼翼地交给一个姑娘。
那是炎武从未见过的表情,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原来主子也会笑啊。
主子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要么溜出去一整天不见人影。
要么待在府里,盯着墙上的一幅画傻笑。
说真的,他的样子,跟画里的瞪眼傻鸟真的很像。
很多次,炎武都想斗胆问一句,主子,那是请人画的自画像吗?
可是他的危机感比较强,知道一开口,小命可能会交代给地府,一直忍着。
时隔多年,炎武重见花词裙,满脑子都是往事,历历在目。
只不过,那时风流恣意,开怀大笑的主子不见了。
炎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君轻尘,眼底是淡淡的悲伤。
若是可以,他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王妃的,这样,主子就不会这样痛苦地活着了。
让人看着都心疼,还不如死了。
有时候,活着,更折磨。
他在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君轻尘看都没看他一眼,视线完全被花词裙吸引了,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绯色的衣袖压在裙子上,指尖在上面流连,最后顿在裙子的题词上。
一朵盛放的芍药花,旁边压着两句诗。
媚欺桃李色,香夺绮罗风。
君轻尘的手顿住,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这上面的词……”
炎武心里叹息一声,幸好提前打听过,只知道主子会问。
“这是独孤小姐的三哥题的词,他在岐阳城还挺受欢迎的,是许多世家小姐……”
夸赞的话还未说完,周身忽而有寒气涌动,声音戛然而止。
炎武咽了咽口水,急忙摆手,“我什么都没说……”
君轻尘扫他一眼,“你出去吧。”
炎武:……
我他娘的为什么要多嘴!独孤墨瑜受欢迎关我屁事!
炎武讪讪一笑,小心地退了出去。
君轻尘站在桌前,许久未曾动过,指尖落在那盛开的芍药花上。
第185章 相思是一种慢性毒药
第185章 相思,是一种慢性毒药。
遥远的记忆穿过岁月的长河,在脑子里回荡。
君轻尘怔然地站着,耳边仿佛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风吹玲琅。
“你看到了吗,府上花园里的芍药开的好美,我想做一条芍药裙,你帮我题几句词吧?”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干的,等我拿到定金,一定分给你点,好不好?”
“什么?你不喜欢芍药,喜欢牡丹?你这人好俗啊,芍药多好,媚欺桃李色,香夺绮罗风,你不觉得很美吗?”
“我不管,我就要做一条芍药裙,你看,我的设计图都画一半了,你觉得如何?”
“什么?花太多,有些杂乱?你这人,是不是专门来拆台的?我可是你的金主,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捧着才行。”
“哼,这样才对嘛,若是反过来,你天天给我发工钱,我给你帮忙的话,我也会天天夸你的。”
“……”
叽叽喳喳,明明话很多,却总觉得,只要跟她在一起,就可以说到天长地久,哪怕只是些无聊的小事。
君轻尘的手顿在裙子上,啪嗒,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
他站直身体,抬起头,盖在眼睛上,眼角一片湿亮。
这是怎么了?难道真被弘一大师说中了?
我真的是在欺骗自己吗?否则,为何一直想起她?
不知何时,两人的身影总会不自觉地重叠,一定是魔怔了。
思念,能把人折磨死,痛不可遏。
相思,是一种慢性毒药,时间越久,入体越深,越痛苦。
窗外一勾清冷月色浅浅荡漾,梨花深重,开的如火如荼。
岐阳城,鸿运山庄。
这一天,独孤雪娇收到一封帖子。
周姨娘托人给她送去的,她要离开岐阳了。
还挺讲信用。
独孤雪娇到的时候,鸿运山庄已经空空如也,下人都被遣散了。
周姨娘带着薛怜梦和薛怜茹两姐妹,身旁还跟着一个小丫鬟,正准备离开。
“独孤小姐,你来了。”
独孤雪娇看着空空如也的山庄,恍惚昙花一现,之前来的时候多么繁华。
“想好了吗?真的要走了?”
周姨娘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地方困了我那么些年,是时候离开了。”
独孤雪娇了然地点头,又看向她,眼神讳莫如深。
“周姨娘,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告诉我?”
周姨娘看向她,忽而勾唇一笑。
这还是独孤雪娇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笑容,以前多是绷着张脸,愁容满面。
周姨娘朝身边的那个小丫鬟摆摆手,示意她把薛怜梦姐妹俩带进马车里。
独孤雪娇看了一眼,觉得这丫鬟分外眼熟,她在鸿运山庄看过很多次。
好像叫连翘。
周姨娘目送着三个姑娘走向马车,等她们全都坐进去了,才开口。
“独孤小姐冰雪聪明,应该已经猜到了不少。”
独孤雪娇也没有瞒她的意思。
“那天我找了无名法师,我知道,是你请他们来作法的。”
周姨娘浅浅一笑,“没错,是我请的,既然老爷想图个安心,我就让他安心。
实则不过是让他掉以轻心而已,人只有在放松警惕的时候,才更容易被打倒,不是吗?”
独孤雪娇没有否认,只是又问。
“你跟窦庄主一家是什么关系?为何要为他们报仇?
你明知事情一旦败露,将自身难保,或许会赔上一条命。”
周姨娘想起往事,目光深沉。
“我只是我们小姐身边的丫鬟,小时候闹饥荒,被父母丢在街头。
要不是小姐把我捡了回去,或许我早就饿死在街头了,搭上这条命又如何,我这条命就是小姐的。
我原本并不知道小姐一家三口是被薛华荣那贱人害死的。
还是在小姐病危的时候,偶然撞破了薛华荣和陈嫱的奸情。
他竟趁着小姐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