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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梓亓神色骤变,一向张扬惑人的笑都变得力不从心,十分苦涩痛苦。
“夜娘,当年我还年轻,少不更事,就算我再爱你,也不能枉顾父母意愿,母亲她更是以死相逼,我……”
夜阑珊眼底悲伤一闪而逝,冷着脸打断他的话。
“是,我只是个花楼的姑娘,出身低贱,配不上你这样的世家公子,所以你选择不告而别的时候,我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去挽留,那是我给自己的尊严,也是对你的最后一丝情谊。
以后,不要再跟我提以前的事,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既然已经一别两宽,最好此生再不相见,好走,不送。”
逐客令下的冷漠,没有丝毫感情。
一向舌灿莲花的公子哥,此时却成了哑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夜阑珊看也不看眼前的男人,抬手拽了拽旁边的红绳,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没多久,便有两个人高马大的打手走了进来。
夜阑珊依旧低头看账本,声音冰冷。
“把慕容公子请出去。”
两个打手听到“慕容”两个字,神色骤变,动作也有些僵硬,迟迟不敢动手。
“听不到我的话么!难道要让我亲自动手!”
打手被夜阑珊骂了一句,抖着宽厚的肩膀,看向慕容梓亓,面上带着讨好的笑。
“慕容公子,你看这……”
慕容梓亓并未让两人碰,目光苦涩地看了夜阑珊一眼,勉强勾起一抹笑。
“夜娘,你今日心情不好,我改日再来看你。”
自顾自地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两个打手像尾巴一样,恭敬地跟在后头。
关门声响起,原本端坐的女人突然好似散了架,被抽去了脊椎骨,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夜阑珊将手搭在眼睛上,指缝间清亮湿滑,极细小的哽咽浅浅透出。
“已经结束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何必徒生烦恼,还没被伤透么……”
咚咚——
敲门声响起,夜阑珊动作极快地抹了一下眼角,坐直身体,假装继续看账本,声音波澜不惊。
“不是说把人带下去么,怎么又……”
不等她说完,小巧玲珑的女人推开门,步履匆匆,好似一阵风刮到桌前。
“妈妈,有人找。”
夜阑珊听到女人的声音,乱跳的心才安定下来,不是慕容梓亓就好。
她拿起桌上的狼毫,继续算她的账,根本没把其他事儿当事儿。
“不就是有人找,慌什么,秀莲,你也跟在我身边很多年了,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以后怎么独当一面。”
秀莲都来不及生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拉住她的手臂,一脸紧张和担忧。
“妈妈,是他来了。”
只一个简单的“他”,夜阑珊瞬间变了脸色,手上的狼毫掉在账本上,染出一片深浓墨色。
她抬头,眼底惊慌一闪而逝。
“当真是他?”
秀莲柳眉都快拧成麻花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妈妈,要不就说你出去了?不要见了吧。”
夜阑珊惊慌之后,反而出奇地镇定,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
“你当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若知道我故意躲着,心情不好的话,可能会砍掉我的手或腿。
再说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也要见的,我早料到他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又抬手拍了拍秀莲的胳膊。
“快别哭了,跟花猫一样,丑死了。”
秀莲眼里带泪,死命拽住她的衣角。
“我知道,我都知道,正因为比谁都清楚,才会为你担心,他就是个疯子!
当年你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好不容易才摆脱他,这才回来多久,他竟主动找上门了,何其可恶!
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当年若不是他从中作梗,你跟慕容公子也不会……”
夜阑珊听到这里,眉头狠狠一皱,打断了她的话。
“以后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被有心人听到,我们都得死。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没事,我已经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秀莲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担心,却也尊重她的选择。
“嗯,我相信你。”
夜阑珊拍拍她的肩膀,这才走了出去。
醉红楼,天字号间。
夜阑珊走到门口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站在那里深呼吸几下,等到平稳后才走了进去。
一抬头就看到窗边站着的高大身影,心头一紧,脚步后退。
男人身穿暗红锦衣,四爪奎龙张牙舞爪,镶珠赤金腰带束着劲瘦的腰身,整个人看上去华贵内敛。
他听到开门声,转头,与夜阑珊隔空对视。
一眼万年。
“好久不见。”
夜阑珊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心情十分复杂。
更让她难受的是,这两个都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若是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们。
前面那个尚且容易打发,眼前这个就有些难了。
“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谅解。”
没错,眼前金贵的男人正是北冥太子耶律祁。
夜阑珊嘴上说的客气,实则心里早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没人比她更清楚,眼前这狗男人到底有多变态,面上看着衣冠楚楚,内里却十分暴力血腥。
正如此时,看着唇边笑意阑珊,实则令人胆寒。
耶律祁眯着眼睛打量她,金贵的手轻轻一抬,就像在招小猫小狗。
“过来。”
夜阑珊脚步有千斤重,一万个不想靠近他,却没有办法。
若她敢说一个不字,这人能把她剁成一百块。
她慢吞吞地走到近前,却依旧维持着一步的距离,举止恭谨,双手扣在身前,再次行礼问安。
“太子殿下。”
耶律祁抬手,捻住她弯腰时落下的一缕头发,在指尖把玩着。
“不是说让你过来么,为何还空这么远的距离?是没听清我的话,还是……你的翅膀硬了?”
话音落,不等夜阑珊反应,手上用力,扯着她的头发往近前拽。
夜阑珊疼的头皮发麻,惊叫一声,撞入他怀里,双手撕扯着他的手臂,还在企图解释。
“太子殿下,我已经不是……”
“不是什么?你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我对你不闻不问,你便彻底自由了?
呵,我的狗,别说什么自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给我好好记住这句话。
下次若再敢忤逆,企图逃出我的手心,有什么后果你知道的。”
夜阑珊气得心底发寒,她才不是他的狗!
明明是这人强取豪夺,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大放厥词!
夜阑珊仰着头,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眼里涌动着暗潮。
“太子殿下,当年你一掷千金拍我一夜,一夜之后,两不相欠,我们之间便再无任何瓜葛了。
是你一直死死纠缠,那么久了,你还没腻吗?可我已经没有力气陪你玩了。”
耶律祁似乎没想到她还会顶嘴,亦或者很少有人敢当面怼他,一时间觉得好笑又新奇,还有那么一丝隐藏的怒气。
“呵,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花儿生了刺,就要拔掉才是。”
话音落,就要去咬她的耳朵。
夜阑珊极力挣扎,伸手推他,却被他攥住了手腕,毫不犹豫地放在唇边啃咬。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夜阑珊痛的有些晕晕乎乎,往日里的冷静自持烟消云散,对着他低吼一声。
“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耍来耍去,就那么开心吗?这么多年,你还没够吗?”
耶律祁动作一顿,死死捏住她细瘦的手腕,慢慢抬头,看进她的眼睛里。
“原来你早就知道。”
第1274章 我来捉奸的
第1274章 我来捉奸的。
许望城,醉红楼。
夜阑珊的眼神寒凉又决绝,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看着眼前男人迅速变脸,依旧不避不躲,目光如剑。
“怎么?我说错了?你把我当成耶律敏儿的替身,以为我不知道么?
呵,怎么办呢?她死了,就算你再怎么深情,她也看不到了。
啊,不对,不能算深情,你若真心爱她,又怎会眼睁睁看着你母后把她送去和亲?
一切不过是你自己觉得深情而已,其实你比谁都凉薄!”
一通话,说得掷地有声。
耶律祁胸口微微起伏,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深浓的墨色令人不寒而栗。
他一手掐住夜阑珊的脖子,被惹怒的面色有些狰狞。
“看来是放你出去快活太久了,都长獠牙敢咬主人了!
你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替身,妓院里千人骑万人枕的贱货而已,怎么能跟她比!你也配!”
夜阑珊脖颈处传来剧痛,有些窒息感,却依旧没有退缩,瞪着好看的眸子。
“没错,我不配,耶律敏儿,哦不,应该是叫花翎才对,夜翎族族长之女。
她是天之骄女,身份尊贵,而我一团烂泥,怎么能跟她比。
什么叫天壤之别,我还是懂的,可我不像她那么傻,竟会信你这种人的话!
她以为牺牲自己,委曲求全就能保全家人,可最后呢?她前脚刚离开许望城,后脚就家破人亡了。
这就是你对她的爱?没有保住她就算了,连她的家人都要算计!
去他娘的狗屁深爱,也就花翎那傻女人才会信!你眼里心里永远只有皇权!
我真替花翎悲哀,金尊玉贵的族长之女,只因为认识了你,最后成了这样的结局。
想来她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是不是经常会做噩梦?她有没有来找你?”
耶律祁眼底赤红,手上用力,在那细嫩如玉的脖子上掐出了红痕,一字一句如刀。
“你!找!死!”
夜阑珊算是豁出去了,憋了这么多年的话,全部吐露出来,心里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
当年,就是这个男人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要不是他从中作梗,要不是他强取豪夺,或许她还能做个梦,嫁给心爱之人,相夫教子,过平淡幸福的生活。
即便知道会被嫌弃出身,可她明明都做好准备了,只要能跟那人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的。
可她豁出去得到的是什么呢?
所谓相爱,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若只有一个人在努力,那注定会伤的体无完肤。
正因为一时的犹豫退缩,才让这人钻了空子,变本加厉地破坏。
最后,果然如他所愿,她和慕容梓亓分开了,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夜阑珊心里确实怨恨过慕容梓亓,可远比不过对眼前这人的恨,因为他才是罪魁祸首。
“呵,你除了会威胁女人,欺负女人,还会什么?当年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当年迫于你母后的威压以及对皇权的执著,你爱而不得,便找个替身,随意发泄怒气。
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当真以为我就是条狗不会反抗么?
你好像忘了一句话,狗急还跳墙呢!我不想跳墙,我只想咬死你!”
夜阑珊字字泣血,仿佛要将曾经所有的委屈愤懑都发泄出来。
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之前还能让他不快活,也算是赚回来了。
早在她下定决心回北冥就想好了,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活得像条狗,为了活命只能摇尾乞怜。
耶律祁眼底带着血色,手往上提,看着夜阑珊涨红脸不停挣扎,就像在看一只困兽。
可等了好大会儿,眼看着人都要窒息了,也没等她开口求饶。
当真如她说的一样,她再也不会轻易轻绕了,哪怕会死。
耶律祁眸中寒光飞速闪过,手一松。
噗通——
夜阑珊摔在地上,猛咳不止。
耶律祁跟着蹲下身,眸子漆黑冰冷,宛若攫住了猎物的猛兽,泛着极为狠厉的暗色光泽。
“你的翅膀果真硬了,连死都不怕了,你以为你不怕死,就可以完全摆脱我了么?”
说到这里,伸手在她涨红的脸颊上拍了拍,满目寒凉。
“刚刚我看到慕容梓亓从这里出去,看来你们这是要再续前缘?
呵,他对你还真是执着,可怎么办呢,你是我的狗,要杀要留,都是我说了算。
我最厌恶有人觊觎我的所有物,当年若不是你苦苦相求,我早就把他弄死了。
谁知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点长进,刚回北冥,就想染指我的东西,他也配?他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