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恐怕这也要让太后娘娘失望了,我要比你们母子活得更长久呢。
啊,对了,你们在等谁?是我爹吗?不,不,什么混账爹,该叫申屠畜生才是。
怎么办呢?你们等不来他了,你们唯一的底气也要没了,哈哈哈……”
申屠皇后眼底惊惶一闪而逝,努力压制着颤抖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
耶律祁坐在冷冰冰的龙椅上,闻言,如坐针毡,惊惶大喊。
“你把我舅舅怎么了?”
不等申屠戾开口,大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当先映入众人眼帘的,却是一截雪白的锦缎裙摆。
女人缓缓走入,宽大的裙摆一直垂到脚踝,裙幅素雅,不染尘埃。
可偏偏她手上拎着个不合时宜
的布袋子,里面不断地渗出血,滴落在金砖地上。
随着她的走动,染红一线,触目惊心。
有几滴血洒在她的裙摆上,好似雪地里开出了梅花,妖艳中带着诡谲。
申屠皇后在看到女人的脸时,心头一紧,彻底慌了神,强装的淡定瞬间土崩瓦解。
得亏白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脸上同样是震惊与惊恐,因为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燕夫人虽然长裙衣摆染了血,却依旧能看出华美的质地,雍容华贵的脸更是难掩高华气韵。
她将手中布袋随手一抛,一颗血糊糊的脑袋滚了出来。
正是申屠成济。
啊——
大殿内瞬间响起尖叫声,接着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躲在椅子下的朝臣战战兢兢,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个球。
申屠皇后身体颤得厉害,胸口不断地起伏着,看向燕夫人的目光更是如刀似剑。
她就知道,留下这个女人,迟早是祸害!
偏偏申屠成济不听她的劝解,非要保她,如今倒好,命搭上了!
“燕夫人!你好大的胆子!本宫要杀了你!”
申屠皇后速度极快,身形一闪,从旁边一个黑甲兵的腰间抽出长剑,直刺燕夫人的咽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长剑将要贯穿喉咙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咣——
申屠皇后手腕被擒,咔嚓一声掰断,手中长剑应声而落,人也被击中,倒飞而出。
一切的变故都在眨眼之间,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申屠皇后已撞在金色立柱上,吐出一口血。
白嬷嬷尖叫着冲过去,将她抱在怀中。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没事吧……”
太子也被吓到了,蹭一下站起身,踉跄着跑下来,跪在申屠皇后身前。
“母后,母后……”
申屠皇后忍着剧痛,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目光冷厉地看向突然出现的黑袍男人。
“你、你是……”
燕夫人面容淡然,浅浅一笑。
“他是国师殿的无名老人,算起来,太后娘娘跟他也是老熟人呢。”
无名老人守着国师殿的地坤宫,专门整治药人,不知死了多少少年少女。
曾经有段时间,老皇帝丧心病狂,为了培养一等一的暗卫保护自己周全,不知死了多少人。
申屠皇后知道后,简直大发雷霆,觉得老皇帝疯了。
可惜他根本不听劝,两人曾多次因为这事吵架。
既然说服老皇帝这条道走不通,她只能另辟蹊径,干脆直奔老巢。
在国师殿的地坤宫,多次跟无名老人碰上头,也多次发生冲突。
可惜这个老顽固武功高强,她根本不是对手。
拿皇后的威压震慑,他也丝毫不惧,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有段时间,申屠皇后做梦都在想怎么弄死他。
可后来被折腾的精疲力尽,事情却没有丝毫进展,她也就变得麻木了。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老皇帝造的孽,就让他自己还吧。
她做皇后的,已经仁至义尽。
只是申屠皇后没想到,无名老人怎么会跟燕夫人勾结在一起!
第1370章 你太傻了被他骗了
申屠皇后此时再看向燕夫人的目光,越发幽冷鄙夷。
“呵,你果然就是个妖女,妖言惑众!
本宫当初就不该心软,就算是用雷霆手段,也该把你弄死!”
可惜,现在悔之晚矣。
申屠皇后向来行事磊落,知道燕夫人伺候老皇帝也是被逼无奈之后,还对她有些同情。
这么些年迟迟没有下手,这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要不是为了太子,老皇帝死后,她也不会让申屠成济下手。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申屠成济非但没有弄死她,反而被她给弄死了。
只能说天意弄人,亦或者该叫,冤有头,债有主么?
老皇帝该死,自己的兄长申屠成济亦该死。
申屠皇后自嘲一笑,突然灵台一明,也不再挣扎。
她拉着太子的手,真心劝慰。
“太子,这个皇位别要了吧,沾了太多血腥……”
耶律祁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神情突然变得有些癫狂,狠狠甩开她的手。
“母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儿臣隐忍那么些年,牺牲那么多!
儿臣每天都在战战兢兢地守着太子之位,如今终于坐上皇位,你却让儿臣放弃?
母后,你怎么能这样?儿臣不愿意!死也不愿意!”
申屠皇后不忍看他狰狞的面孔,闭上眼睛,声音悲凉。
“太子,你清醒点儿,如今你也看到了,你舅舅死了!
二十万大军也没了,皇宫御林军也覆灭了,你还能怎样?
此时放手,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若硬拼,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耶律祁整张面孔胀得通红,如能滴下血来一般,癫狂地抽出一把长剑,指向申屠戾和耶律靖等人。
“朕是皇帝,龙椅是朕的,你们谁也别想抢!”
独孤雪娇饶有兴味地看着戏,不时地啧啧两声。
“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君轻尘却对满是鲜血的皇权之争没什么兴趣,只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
“后面还有更精彩的。”
两人小声地交头接耳,后面站着的展景焕突然转身,拉住身边的袖子。
“你去哪儿?”
正是黎停弦。
今日为保万无一失,黎停弦也被叫来了,他对北冥的情势更了解。
原本对一切索然无味,干站在展景焕身边,面上满是百无聊赖,甚至有些后悔要过来看热闹。
在家里陪着小娇妻不香吗?为何要来这里看人厮杀?
正当他心生后悔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当他透过黑色的兜帽,隐约看到那人的面容时,再也不淡定。
心里好似有只鼓再不停地敲,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大殿已经乱做一团,太子拿着长剑,绝望地叫嚣着。
有两个人趁乱走了出去。
或者说,是燕夫人被无名老人强行扯了出去才对。
眼看着黑袍人离开,黎停弦再也站不住脚。
“我要出去一下,你跟王爷说一声即可。”
展景焕这才松手,顺带着还交代
他要小心,毕竟刀剑无眼,此时的皇宫太不安全了。
黎停弦朝他点了下头,脚步匆忙地走了出去。
刚出了殿门,步履如飞,很快追到拐角处,还未看到人,已经听到了说话声。
准确来说,是争吵声。
“我已经遵守约定,帮你杀了申屠老贼,你也该兑现承诺了吧?若依到底在哪儿?”
“我确实说过等你杀了申屠成济,就说出真相,却没说是对你。”
“你什么意思?不对我说,还能对谁说?你又在耍我?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么!”
“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呵,我向来说话算数,反正该来的人也来了。”
黎停弦听到这里,心头莫名一紧,然后便听到轻柔的女嗓传来。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黎停弦双拳紧握,走过拐角,漫步而出。
无名老人在看到他的刹那,大惊失色,身形极快地转了过去,目光阴狠地瞪着燕夫人。
“你敢?”
燕夫人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恼羞成怒,笑得没心没肺。
“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有什么是我不敢的呢?
不过是贱命一条,你当真以为我会在乎?若真是怕你的威胁,我便不会与虎谋皮。”
意思简单概括就是,这段时间的一切,都是在耍你玩你呢。
无名老人眸子深魆魆的,鬼魅一般,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燕夫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瞟向黎停弦,勉强露出温婉的笑。
“孩子,你该叫我一声姨母才是。”
黎停弦心神剧震,无数个念头在心里闪过,当即上前,钳住无名老人的手臂,将燕夫人拉了出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燕夫人抬手,慢条斯理地摸了摸被掐红的脖子,浅浅一笑。
“你不该先问问他么。”
下巴高傲地昂着,朝无名老人点了点。
黎停弦一向淡然的面容,难得露出苦涩挣扎的表情。
他转过头,看向无名老人,声音艰涩。
“师父。”
无名老人身形一颤,瞳孔一缩,根本不敢看他。
国师殿无名老人,他的名号可谓是响彻整个北冥。
黎停弦也是听说过的,却做梦也没想到那个魔头竟然是自己的师父!
一时间,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打击,整个人都有些崩溃。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名老人听到他的一声师父,只觉摧肝裂胆,越发不敢看他。
燕夫人就像是看热闹一般,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怎么?不敢说了?那么无耻的事情你都做了,敢做还不敢说啊?算不算个男人!
难怪我阿妹当年看不上你,宁愿跟外面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人好,也不愿多看你一眼!”
这话就像是利刃插进胸口,把人心脏搅得血肉模糊。
无名老人整个人都在颤,眸中的怒火和怨恨能把人焚烧。
黎停弦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里隐约猜到什么。
尤其是在听到“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人”时,手抖了一下,难道她说的那个人是……
不等他问,燕夫人转头看向他,陈年往事,娓娓道来。
“你确实该叫我一声姨母,因为你娘亲是我亲妹妹,她叫花若依。
当年我阿妹调皮,偷偷跑出永夜山,刚巧碰上了迷失在雾毒谷的男人,也就是你亲爹。
听说你去了凉京,想来已经知道谁是你爹了,没错,就是钱满冠。
当时他还只是个小商人,为了做生意四处跑,在北冥偶遇了你娘亲。
我阿妹帮他解了毒,并偷偷收留了他,整日里给他送吃的喝的,直到他的毒全部解了。
阿妹当时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而你爹也正是风流倜傥的年纪。
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且男未婚,女未嫁,互生好感再正常不过。
阿妹爱上了你爹,而你爹也心仪于她,两人私定终身。
可这事肯定瞒不住的,我阿爹知道后,几乎是震怒,当天就把阿妹关了起来。
你爹等了两个月,却总不见她的踪影,还以为被她抛弃了。
伤心之下,你爹留下一封信,独自回了凉京。
许是被深深伤到,此后,你爹再也没来过北冥,自然也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我们夜翎族的规矩,族人不得与外人有往来,通婚更是天方夜谭,除非叛出家门。
刚开始,阿妹确实动了心思要离开,跪着哭求阿爹,可阿爹没同意。
阿爹是夜翎族的族长,若是他的子女带头破坏族规,以后还如何立规矩!
再后来,阿妹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为了保住你,她跟阿爹做了交易。
她答应再不出去一步,而阿爹必须让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这便是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不要怪你爹。
他确实不知情,甚至还以为被心爱之人背叛,又或许只把山里的几个月当成梦一场。
至于你娘亲,你更不该恨她,她为了你放弃了一切。
那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一直郁郁寡欢,好不容易熬到把你生下来。
身子骨早不行了,生完孩子还大出血,没多久,就去了。”
黎停弦听完这一切,眼里满是震惊,心神俱震。
他僵硬着转过头看向无名老人,声音艰涩,极力隐忍。
“师父,她说的……是真的吗?你明明告诉我,我娘她……
还有我爹……你不是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