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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下令杀的第一个人,至今仍不时做噩梦。
谁曾想,早已被灭门的晁府,却还有个儿子逃出生天。
更不能想到,他还混进了金銮殿。
小皇帝接收到君轻尘抚慰的眼神,按捺住心中不安,让晁玉把事情始末说出来。
晁玉当即把江南旱灾大案中的细枝末节都讲了出来。
晁德坤确实是被庞尚书提拔才入仕的,可刚上任就被调拨到江南去了,离凉京较远,此后便鲜少往来。
他是个有责任有担当且一心为民的好官。
旱灾初起,他就带头拿出家底帮助灾民,苦苦支撑着,只等朝廷拨下来的救灾物资和钱款。
谁知,银两和赈灾粮迟迟不到,好不容易等到的时候,却也只剩寥寥无几,根本不够灾民塞牙缝的。
晁德坤深知其中猫腻,那些脑满肥肠的官员连赈灾的银两都敢私吞,实在不能忍。
他们倒是没什么影响,依旧过着富贵日子,只是苦了老百姓,被饿死在路边的灾民数不胜数。
晁德坤一气之下,写了弹劾的奏本递了上去。
只是他不曾想,这奏本竟成了索命的文书。
不仅赔上了他的命,甚至把全府上下几十口人全赔上了。
晁玉说到这里时,浑身发抖,眼神如刀,恨不能把庞尚书等人凌迟。
第1468章 摄政王好本事
第1468章摄政王好本事。
小皇帝听完整件事情的始末,整个人都呆了。
原来晁德坤真是被冤枉的,他不过是动了别人的利益,最后被当成了替罪羊!
自己在无意中,被亲舅公借刀杀人,处死了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小皇帝脸上难掩失落和痛苦,可更多的是震怒。
他一直想挣脱傀儡的身份,却总被人扯住手脚。
晁玉的话一说完,整个金銮殿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知道,江南旱灾救治一事是户部负责的。
庞正乃是户部尚书,要说其中贪腐跟他没关系,鬼都不会信。
所谓上行下效,贪污亦是如此,正因为觉得上头有人罩着,便越发肆无忌惮。
庞尚书脸色极为难看,噗通一声跪在大殿正中,磕了个响头。
“皇上明察,此事与微臣没有一点关系。”
撇得倒是干净,这话说出来就跟放屁一样,谁信!
君轻尘面无表情地站出来。
“此次江南旱情赈灾全权由户部负责调配物资和银两,如今出了这样的纰漏,庞尚书难辞其咎吧。”
庞太师见势不妙,跟着站出来。
“皇上,庞正虽是户部尚书,可底下那么多人,他怎么可能都管的到。
或许有人故意打着尚书的幌子,贪赃枉法,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君轻尘完全不给他面子,冷冷开口。
“庞太师,你是庞尚书的亲爹,你自然想为他开脱。
可这种事情,涉及到亲戚的时候,你应该主动回避才是吧?
再者,皇上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早就开始学习处理政事,用不着你再指手画脚吧?”
一番话把庞太师气得差点撅过去,偏他句句在理,完全无法反驳。
庞正见势不妙,赶紧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认错态度极好。
可惜小皇帝被太师府伤透了心,也不想处处掣肘,如今看着他们的脸都觉得厌恶。
“摄政王说的没错,庞正身为户部尚书,难辞其咎,且先压入大牢,择日再审。”
庞尚书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瘫在地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庞太师急了,刚要开口求情,小皇帝已站起身。
“朕乏了,今日且先到这里吧。”
退朝之后,众朝臣神色各异,三五成群走了出去。
君轻尘淡淡地扫了父子俩一眼,嘴角轻勾。
他亲自带着晁玉走了出去,就算是庞太师的眼神如剑,也伤不到他。
没多几天,街头巷尾都传着这件事。
前些时日被斩首的晁德坤,原来竟是被冤枉的,并非贪赃枉法之人。
反倒是庞太师,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加上之前庞洪涛出的丑事,如今太师府已成众矢之的,被老百姓唾骂的对象。
庞太师一系的官员个个愁眉不展,总觉得朝堂要变天了。
他们也不是傻子,早发现了些端倪。
虽说小皇帝是太后的亲儿子,跟太师府走得应该最近,可如今他明显更偏袒摄政王一些。
小皇帝如今能把亲舅公关进大牢,更加说明他想摆脱控制的很强烈。
可怜太师府嚣张近十年,根深叶茂,在朝中关系错综复杂。
如今却被摄政王砍得七七八八,连连败退。
再假以时日,被摄政王一系完全干掉,也不是不可能。
第1469章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第1469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皇宫,寿康宫。
小皇帝下了朝,头疼欲裂,内心更是久久难以平静。
可让他更难受的是,太后跟前的邢嬷嬷来了,说是太后要见他。
小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虚空,嘴角勉强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咣——
桌上摆的蓝白釉彩色花瓶被他扫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邢嬷嬷却像是聋了一般,笔挺地站在门外候着,大有小皇帝不出来,她就不离开的架势。
没多久,红木门打开,小皇帝好似没事人一样,淡然自若地走了出来。
自从君梓彤被沈卿婉设计送到北冥之后,母子俩的关系就彻底决裂了。
虽表面看似母慈子孝,但两人都清楚明白,根本回不到从前了。
而当沈卿婉把“庞初菡的孩子”带进宫里抚养之后,两人的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
除非万不得已,小皇帝是不会主动走进寿康宫的。
就算是去了,也全程保持一张冷漠脸。
他早已不是刚登基时什么都不懂任人揉捏的小孩子,他如今有自己的想法,也逐渐学会明辨是非。
对太后和太师了解的越多,他的心就越冷漠。
所谓的母子之情,也只剩下冰冷的称谓而已。
咣——
小皇帝刚走进寿康宫,正要抬脚迈进门槛,眼前突然炸裂一只花瓶,伴随着巨大的响声。
他下意识地缩回脚,眉头紧皱,却没有开口说话,只静静地等着里面的人发完疯。
沈卿婉最大的靠山就是太师府,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太师府山雨飘摇,死的死,入狱的入狱。
只剩下太师一个将要入土的老头苦苦撑着,太师府的陨灭不过是早晚的事。
沈卿婉怎能不生气!
本以为其他人靠不住,最起码还有个庞尚书,谁知如今连他都被打入大牢了,可不就是天都塌了!
偏偏把庞尚书打入大牢的,正是自己的亲儿子,那更是气上加气。
她一边打砸屋里的东西,手边能摸到的,眼里能看到的,都被她砸了个稀巴烂。
等心口堵住的恶气出完,已经是一刻钟后的事了。
正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抬头就看到小皇帝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胸口刚平息的怒火迅速又窜到了天灵盖,她想都未想,抄起宫女刚递过来的茶盏,就朝他扔了过去。
“君承泽!你怎么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他可是你亲舅公!”
不等小皇帝避开,邢嬷嬷眼疾手快窜了过去,替他挡住了茶盏,痛得哀嚎一声。
她却顾不上疼痛,走到沈卿婉身后,帮她轻抚后背顺气。
“娘娘,您身子金贵,可别再生气了。”
沈卿婉目光怨毒地盯着小皇帝,冷笑一声。
“你是哑巴了么?怎么不说话!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谁的孩子?
我才是你母后!你为何处处针对我?为何跟摄政王走那么近?”
小皇帝轻抚衣袖,虽没被茶盏砸到,明黄的龙袍上却溅了不少茶水。
“母后,儿臣自然知道是谁的孩子,正因为知道,才更应做个好皇帝,替父皇守好这江山。”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鬼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沈卿婉气得差点撅过去,急喘几口气,没有说出话来。
他这么说,不仅是在搪塞她,还给她添堵!
第1470章 想找个新傀儡
第1470章想找个新傀儡?
沈卿婉怒从心头起,站起身,不顾邢嬷嬷的劝阻,甩手给了小皇帝一巴掌。
“你当真是狼心狗肺,翅膀硬了是吧?
你不要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坐上这皇位的!
要不是你舅公等人,你的皇位早被摄政王抢去了!你个白眼狼!”
君承泽抬手摸了下发红的脸,舌头在侧脸撑了一下,笑的惨淡。
“母后,我已经不是六岁的孩子了,这些话已经骗不到我了。
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拱上皇位,你心里清楚的很,何必拿我当幌子!
你们贪慕权势地位,把我当成傀儡,心里当真没有一点愧疚吗!
在皇帝之前,我可是你儿子啊,可自从坐上那冷冰冰的皇位,我一天都没幸福过!
你是我母后,可曾真的关心过我?
不管我是病了,还是痛了,你可曾有过一次嘘寒问暖?
你眼里只有权势地位,只有荣华富贵。
若不是我坐在皇位之上,你甚至不会跟我说一句话!
不管出什么事,你只会把我叫到跟前训斥打骂一番。
在你眼中,我跟宫里那些宫女太监有何区别!
唯一对我好的,也是唯一关心过我,给过我温暖的人,也被你无情地给弄走了!
若是可以选,我宁愿生在平常百姓家!
若是时间可以倒流,我死都不会坐上皇位,当你们的傀儡!”
所有人都以为当个皇帝,万人之上,可当真坐在龙椅上,也只有冰冷而已。
君承泽想到这些年的心酸苦楚,彻底爆发了。
不顾沈卿婉铁青的脸,越说越激动。
“你总说摄政王叔对我虎视眈眈,图谋不轨,让我离他远点,不要跟他亲近。
可我觉得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最起码王叔是真心教我为君之道,他是真心为国为民!
而不是舅公那些蛀虫一样的贪官,眼里只有权势地位荣华富贵!
我宁愿把皇位让给摄政王叔,也不想再继续做你们的傀儡,让你们祸害天下苍生!”
沈卿婉目眦欲裂,整张脸都扭曲了,呲目赤孔就要上前来挠他的脸。
“你个白眼狼!枉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心里原是这样想我的!”
邢嬷嬷赶紧抱住她的腰,跪在地上,死活不撒手。
“娘娘,您息怒,不要啊。”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一声甜甜的“叔祖母”。
君承泽只觉耳朵发痛,脑袋发懵,转过头,正看到走路晃悠悠的小豆丁。
庞初菡紧随其后,淡定地走进屋里,好似根本没看到满地的碎瓷片,更不曾看到小皇帝脸上的巴掌印。
她一把抱起摇摇晃晃的小豆丁,笑着跟小皇帝打招呼。
“皇上,您也在啊,我带怜哥儿来看看表……太后娘娘。”
君承泽眼底涌动着暗潮,袖子里的双手紧攥,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邢嬷嬷急忙站起身,扶着沈卿婉在椅子上坐下,趁着张罗茶水,找人打扫屋子,走了出去。
她脚步微快,没多久就追上了小皇帝,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
“皇上,奴婢知道您看不上这些药膏,这是太后娘娘曾赏给奴婢的,您且稍微擦一下脸上的伤吧。”
君承泽屏退左右,站在原地,微垂着头。
“邢嬷嬷,你为何要来伺候母后?你跟在她身边这一年多,应该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你姐姐是怎么死的,你心里也该有些猜测吧,为什么还要跳进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呢?”
皇宫当真就是个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
邢嬷嬷垂下头,眼底暗光一闪而逝,再抬头时,难得朝他露出温柔的笑。
“皇上,奴婢该走了,太后娘娘该找我了。”
君承泽深深看她一眼,心里憋了许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邢嬷嬷,君怜到底是谁的孩子?是母后……”
邢嬷嬷眼神闪躲,没听完他的话,走上前把瓷瓶塞过去,只留了一句话。
“皇上,您不要胡思乱,奴婢真的要走了。”
君承泽手里拿着她塞过来的小瓷瓶,目送着她离去,神色复杂。
原来的邢嬷嬷是沈卿婉的奶娘,跟在她身边做牛做马掏心掏肺那么些年,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