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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甩了甩它的尾巴,在空中划出巨大的水花:“你想到了什么?”
小狮子笑着道:“我们森林里的猫头鹰爷爷是最有智慧的动物,它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我现在就回去找它,你可一定要在这里等我啊!”
鲸看着它兴致勃勃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忍心拒绝,答道:“嗯,我在这里等着你。”
祁闻宥念完最后一句,便合上了手中的本子,姜庭鸾躺在床上,意犹未尽:“怎么?就没了吗?”
祁闻宥有些哭笑不得:“嗯,今天讲到这里就没了,明天晚上再继续,你现在该睡了。”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实际上他只写了这么多,再多,也没有了。
姜庭鸾之前吃了安眠药剂,这时候药效上来,他也有些困了,眼皮逐渐变得沉重起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祁闻宥给他讲的这个故事,他这一晚上睡得很好,不像之前,哪怕在药物的作用下熟睡,整晚都是在做各种各样的噩梦。
第二天是周末,他们吃完早餐,就驱车前往一家心理研究所。
其实姜庭鸾完全不热衷于这件事,但是祁闻宥很上心,一直在帮他寻找靠谱的心理医生,并且一直在耐心地劝说他,和他讲治疗的必要性。姜庭鸾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所以才这样配合他。
这次去的心理研究所离他们家有些远,祁闻宥一边开车,一边介绍那位医生的情况,是美籍华裔,小时候生活在中国,后来跟随家人举家来到美国,会说很流利的中文,他的病人对他评价一直很高,祁闻宥提前了两个月的时间预约,才约到了今天的面谈治疗。
到了研究所,姜庭鸾发现这是一栋在幽静街区的小楼,他们停好车之后,根据指示牌上了二楼,那里有两三张沙发,前台是一个蜜糖色肌肤,笑起来也如同阳光下的蜂蜜一样的女孩儿,她笑着提示祁闻宥和姜庭鸾出示预约凭证,然后让他们稍等,用旁边的座机打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之后,便告诉他们周医生在四楼他的治疗室内等候他们,他们上去就可以。
当敲开四楼治疗室的门的时候,姜庭鸾小小地吃了一惊,他原来以为这位周医生会是一个带着几分世俗疲惫的中年人,却没想到他这样年轻,面容普通,最多是清秀而已,但是自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像是在高山之上的深邃湖泊,水面清澈如镜,水深不得而知。
进了房间,他亲自为祁闻宥二人倒了咖啡,然后自我介绍:“我姓周,单名一个宸字。嗯,请问你们哪位是预约了治疗的姜先生呢?”
姜庭鸾于是出声道:“是我,帮我预约的人是……我的男朋友。”
周宸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祁闻宥放在姜庭鸾的腰间的手,道:“那请祁先生去治疗室外等候吧,姜先生单独留在这里就好。”
祁闻宥似乎有些不放心,低声和姜庭鸾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
周宸坐在姜庭鸾对面,翻开病历档案,正襟危坐,对姜庭鸾道:“嗯,你是叫姜庭鸾,今年25周岁,目前的病情表现是抑郁、情绪失控和严重失眠,已经持续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是吗?”
姜庭鸾点了点头,他忽然感觉到有些不习惯,之前虽然看了几个心理医生,但交流都是用英语,他已经很久没有用中文和人这样交流过了。
因为不是英语母语者,所以当用英语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不会像用中文回答时这样,感觉自己内心无所遮蔽。
但周宸好像并没有发觉他的不适一样,一边在档案上“唰唰唰”记录,一边继续说道:“好,那你现在来说一下,你来求助,是想解决什么问题?”
姜庭鸾听到他的问题,有些无奈道:“其实我自己觉得并不需要看医生,虽然是很难过,但我觉得我能够忍过去,没有关系。”
周宸放下手中的笔,道:“但你还是和你男朋友一起来了。”
姜庭鸾道:“那是因为他执意让我来,我拗不过他,没有办法。”
周宸摇了摇头:“可是你是一个成年人,如果你真的不想来,你有许多办法,而且看得出来,你的男朋友很爱你,他肯定不会勉强你。但是你还是来到了我的诊室,这是不是说明,你的潜意识里的确想要向外界求助,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你并不愿意向任何人说出来——或许你觉得,需要求助的都是弱者,而你,不愿意当一个弱者。”
姜庭鸾抬起头来,看着周宸的眼睛,而周宸继续道:“但是在这里,我觉得你可以放心。这是我的诊室,我是拥有A国临床心理学家执照的医生。曾经有许多在社会意义上无比强大的人来到我的诊室,诉说困扰他们的烦恼。或许你会觉得,生病会带给你羞耻感,但在我看来,你也只是这个世界上最平凡的一个人类,生的也只是很多人类都会被困扰到的疾病,并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作者有话说:
之前发现猫咪左腮长了一个很大的肿块,心急如焚,一直没心思更新,非常抱歉。
本文之前没有想过入v,因为猫咪这个肿块,治疗不知道还要花费多少,还是决定入了,希望大家谅解。
大概会在这周或者下周入,入v当日双更,希望大家能够支持。
第41章 病弱
一个小时过去后,姜庭鸾才从治疗室里出来,祁闻宥在外面等了许久,见到他便立刻起身,上前询问道:“怎么样?”
姜庭鸾似乎是不想多说,只简略地回答道:“我和周医生约好了下次治疗的时间。”
祁闻宥又惊又喜,姜庭鸾一直很抗拒心理治疗,之前找的几个医生他都不愿意再去看第二次,没想到这次却主动和周宸约好了下次治疗的时间,看来这个周医生的确名不虚传。
他笑着道:“好,下次我们一起来好了。”想了想又道,“已经快十二点了,你饿不饿?我记得这里附近有家泰国菜餐厅,我们中午就去那里吃好了。”
姜庭鸾眼中便有了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好。”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过得幸福又平静,通过规律的治疗,姜庭鸾的抑郁症状有了很大的改善,睡眠质量也显著提高。祁闻宥这才松了一口气,安心投入期末考试的复习之中。
等期末考考完,他们便商量圣诞假期去哪儿玩,还没有商量出结果来,姜庭鸾便接到了许崇山打来的电话。
接到许崇山打来的电话时,姜庭鸾还在熟睡。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醒了他,姜庭鸾迷迷糊糊间,还以为是手机上定好的闹钟,本来下意识想要按掉,但是没过几秒钟,他就清醒了。
响起的音乐并不是闹钟的铃声,而是他特意给许崇山设置的电话铃声,是许崇山最喜欢的一首歌。
姜庭鸾一个激灵坐起来,手忙脚乱地从枕头边上拿出手机,闪烁的屏幕上是“外公”两个字。
一旁的祁闻宥也被他的动作吵醒了,揉了揉眼睛道:“这么早,是谁打来的电话?”
姜庭鸾有些歉意地看了祁闻宥一眼,然后才接了电话:“喂,外公,我是庭鸾。”
那边许崇山的声音有些虚弱:“庭鸾,吵醒你了吧?”
现在姜庭鸾这边还没到早上七点,国内应该是晚上七点左右。因为时差,许崇山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姜庭鸾道:“没事,我也快要起床了,外公,您吃晚饭了吗?”
许崇山咳嗽了起来,好像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一样,姜庭鸾听着电话那头许崇山的咳嗽的声音,好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
“外公,”姜庭鸾心急如焚,“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咳嗽得这样厉害?”
许崇山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笑声里还夹杂着咳嗽声:“外公能有什么事?今年冬天特别冷,不小心感冒了,医生说肺部有点发炎,给我开了一大堆药。”
姜庭鸾道:“那您也要好好吃药,肺炎可不是好玩儿的。怎么会突然感冒呢?我给您买的羽绒服有没有穿?”
“穿了,穿了,”许崇山呵呵笑道,“人老了身体就不中用了,你不用担心。”
“您哪里就老了,”姜庭鸾劝道,“好好保重身体,我不在您身边,您也不要让我担心。”
“放心,放心,”许崇山应道,“我休养几天就好了。”
挂了电话,姜庭鸾已经没有了睡意。
祁闻宥也已经醒了,问道:“是外公打来的电话吗?”
“嗯。”姜庭鸾眉目间难掩担忧,“外公说他因为重感冒导致肺部感染,咳嗽得厉害。”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祁闻宥安慰他道,“肺炎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是治不好。”
“我不是担心这个,”姜庭鸾摇了摇头,“我是在想,外公从来都很少主动打电话过来,就怕打扰到我,今天怎么忽然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这和他平时的习惯根本不一样。”
祁闻宥也有些迟疑:“也许,你外公只是临时起意想要和你说说话?就像我外公,现在老了,有时候也跟小孩子一样。”
“不对。”姜庭鸾依旧心中不安,他想了想,拨通了手机里邻居的电话。
这位邻居姓方,和许崇山差不多的年纪,姜庭鸾平时叫她方奶奶,原来是和许崇山同一个学校的老师,她的丈夫因为癌症去世之后,他们居委会的人都有意撮合许崇山和她,但不知为何,被许崇山拒绝了。
即使如此,她还是很照顾许崇山一家人,姜庭鸾也和她十分亲近。
电话打通了,姜庭鸾便先道:“方奶奶,吃饭了吗?”
“是庭鸾啊,”电话那边是一个带着几分吴地口音的女声,“什么事这会儿打电话过来?你在那边还好吧?都两年多没看见你了,什么时候回国啊?”
姜庭鸾和她寒暄了几句,便切入了正题:“方奶奶,我外公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惊讶:“怎么,你外公没有告诉你吗?”
姜庭鸾的心被高高提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方奶奶叹了一口气:“之前,你妈妈在精神病院里,偷偷藏了一把水果刀。你知道的,你妈住的是重症精神病院,别说水果刀了,稍微锋利一点的瓷片都是不准被带进去的,怕的就是他们犯病的时候会用这些东西伤人。你妈却不肯把这把水果刀交出去,跟护士吵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捅了自己一刀,好在她没什么力气,捅得不深。但你外公知道了这个消息,人当时就倒下了,现在还在住院呢。”
姜庭鸾急了起来:“那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方奶奶道:“本来只是因为受了刺激,一下血压高了,才昏迷过去。但是你也知道,你外公这么多年,家里家外都是他一个人,身体不舒服了也不舍得去看病,一直都硬撑着。这次一病,那些老毛病就都发作了起来,我看着还得养好些日子。”
姜庭鸾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不在国内,外公身边,就麻烦您多照顾了。”
方奶奶道:“这是自然,我们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说这些就见外了。”
挂了电话,姜庭鸾电话的情绪变得极为低落。
他坐到祁闻宥身边,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低声道:“外公生病了,我想趁着圣诞假期回国去看看他。”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的圣诞旅行就无法成行了。
祁闻宥知道许崇山对他的重要性,问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
姜庭鸾声音有些发涩:“不用了,我……还没有跟外公说过我们的事情,我……”
祁闻宥能够理解。
“那我给你订机票好了。”祁闻宥道。
他知道姜庭鸾现在只怕是归心似箭,所以给他订了最快的航班,然后又帮他收拾行李,送他去了机场。
姜庭鸾在飞机上根本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许崇山重病在床却无人照料的模样,恨不得自己能通天遁地,立刻就能到许崇山的身边才好。
出了机场,他连家都没回,就直接打车去了方奶奶给他的许崇山所在医院的地址。
敲开病房的门,许崇山像是在等着他似的,高兴得不得了:“你这孩子,要不是我听你方奶奶说了,你还打算不告诉我就这样跑回来是吧?”
说的虽然是抱怨的话,但许崇山眼角眉梢里都透着喜悦。
而姜庭鸾看着两年多不见,脸上皱纹又添了许多的许崇山,他又穿着病号服,更显得虚弱衰老,心中一酸:“您不也是生了病都不告诉我吗?您也真是的,知不知道我听了方奶奶的话,心里面急成什么样了。”
许崇山道:“外公不就是怕你着急吗?隔着这么远,你也只能白白担心罢了。何况你还要读书考试,这可是头等大事,外公不能耽误你。”
许崇山的目光慈蔼,姜庭鸾看着,只觉得心中酸楚。
他坐在许崇